第十章;與相王會面
大雪長久以來,終是在這大臨皇城的上空不斷的來回徘徊著,一年四季,終是白雪皚皚,一片望去,終是看不穿人冷暖。
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伴隨著一絲緊繃的心跳傳在了大臨的城牆之中。
那大雪如同一場冰冷的浩蕩一般,落在傘上,久久不化,結了一層又是一層的冰條,看上去卻是這般的寒顫心骨,不由的心中一陣緊繃。
穆爾楦踏著白雪急急忙忙的趕往那承陽殿,一路小走,雖是在胡邑之年早已是一元女將,只是身子骨本就不好,奈何走路輕巧,若不是景兒在旁攙扶,定是一路不從心。
而此時,早朝已經下了,從殿中出來的大臣都神色輕巧,似乎今日早朝沒有重大的事,那相王與一旁隨後的子云西大人倒是一臉不安的從承陽殿中出來,神色顯得十分的小心謹慎,而殊不知的是,那遠遠前來的穆爾楦就在他們的前頭。
直到那子云西一個打緊,倒是看到了遠遠而來的穆爾楦,神色忽然就是一緊,從未感到過的一種緊張感就在他的臉上爬上了,他輕聲的對著相王道:「相王,曦妃娘娘在前。」
就在聽到曦妃娘娘之時,相王的臉色大變,驚恐之目朝前看去,正對上了穆爾楦那雙極其冰寒的目光,她心中一陣寒顫,想必也只有那穆爾楦才會讓這個如今坐立朝野的相王膽顫了。
穆爾楦走到相王面前,臉上卻緩緩的露出一道親和的笑,輕柔的語氣說道:「爾楦見過相王,多年不見,相王依舊如同當年啊!」
穆爾楦心中極其之痛,眼前這個人,乃是當年在錦江與自己父親下棋閑談的仲伯伯,也是那個與自己在宮中相談,聲聲為其良好的相王仲頤,她喚作他為自己的仲伯伯,曾經幾時相信這個人是自己在宮中唯一相信的人,可世態炎涼,自己穆家上下卻這個人陷害入獄,父親慘死,無人倖免。
多年之後,他站在這個女子的面前,卻心生一種危機感,穆爾楦的神色告訴相王,她已不再是當年的穆爾楦,那個單純的相信他的穆爾楦。
相王笑道:「曦妃娘娘過獎,只是這些年不見,娘娘倒是煥然一新。」
「相王誇讚之語本宮實在幾分羞澀。」
「哪裡的話,上天浩命,娘娘當年火中存生,如今頂戴金冠,大臨曦妃之字,將來定是我大臨百年之福。」相王說的百般虔誠,卻不知在那穆爾楦的眼中只是一抹輕絲作笑之禮。
「相王何必這樣說,本宮倒是感嘆歲月,這多年不見,昔日爾楦的仲伯伯卻已不再是當年的相王仲頤,只怪本宮當年蠢頓不堪,不識相王之心,才至於如今地步。」穆爾楦鬆開了景兒的手,邁著步子朝前而去,走近那相王,已是一臉的感慨,迎著大臨皇城緩緩吹起的冷風,穆爾楦的心也隨之一涼,她傷色之目,緩緩道來:「本宮還記得兒時相王與我爹在錦江切磋棋藝,品茶論道之景,如今一晃眼,都好些年過去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相王不是蠢頓之人,豈會不知穆爾楦語之中的含義,甚至帶著一絲諷刺,可他也並非良人,相王對視穆爾楦:「曦妃娘娘說起當年,本王倒是一番感慨,只是世事滄桑,誰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麼,現在作罷,回頭一看,顯然恍然啊!」相王一臉嘆息,顯得十分的深沉。
「恍然二字說的極是,相王雖不是當年,而本宮也已不是當年,人心難測,世間好生,醜陋百態,人心不過就是一道牆,和這大臨皇城的宮牆一樣堅不可摧。」穆爾楦的目光說罷認真嫉恨的放在了相王的身上:「本宮說到這番只希相王切記,害人……終害己的道理啊!」
字字珠璣,慷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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