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火螢的決斷接連著「開拓」的覺悟
【「清醒……」
關鍵詞get,流螢立刻從動搖的迷茫狀態下脫離了出來。
「也就是說,那樂園仍是一場夢。踏入樂園,便意味著放棄現實,對么?」
凡人永遠也無法脫離現實的束縛。即便他們真的放棄冰冷的現實,進入虛假但卻美好的夢境中。可當他們的肉體潰敗、生理機能停滯之時,他們的美好夢境就會瞬間崩毀,這帶來的落差與衝擊遠比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消亡要來的強烈。
——最壞的情況,他們的意識會因根本來不及接受美好的破碎而完全崩毀,甚至連撫慰與癒合的空隙都沒有。
所以,在聽到「清醒」二字時,流螢就明白,她已經不需要再聽了。
患有失熵症的她很清楚,逃避現實無異於慢性自殺,星期日的樂園終究會崩潰。
——要麼是被他救濟的人們的肉體先崩潰,要麼是他自己的精神先撐不住而崩潰。
流螢不會把自己的未來押在一個看不到希望的東西上。
星期日:「……」
「這並非放棄,而是超越。血肉苦弱,如果物質是精神苦難的根源,那我們理應戰勝它。」
「但在這樣的『幸福』中,人們從未戰勝苦難,也永遠失去了戰勝苦難的機會。換句話說……這是『逃避』!!」
虛構的外殼被戳破,但星期日卻並沒有任何的慌亂。
他斜睨了流螢一眼。
「你可以這麼認為,但逃避並不可恥。恰恰相反,每個人心中都有逃避的種子。流螢小姐不也是這麼覺得的嗎?」
「生命因何而沉睡?是因為人們害怕從夢中醒來。」
「但這與偉大的事業並不衝突。唯有承認這點,我們才能理解人性的軟弱,進而包容,進而庇佑。」
流螢:「……」
被對方拿自己的言論攻擊,流螢語塞了一下。
「我……認可你是一位天生的領導者。你對人類充滿悲觀,卻依然懷抱著否定的心,予以眾生平等的憐憫。」
「但我和你不同,我是為『自己』而活的。在我看來,人為自己做出選擇,是理所應當的行為,也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權利。」】
眾人:「……」
這不是拉帝奧教授的觀點嗎?
真不愧是以「真理」為名的男人,即使人不在現場,相互之間也沒什麼交集,他的言論也能被別人自發的拿起來當作理論武裝。
但凡流螢的態度再硬一些,嘴再毒一點,眼神再輕蔑一些,這會兒的星期日就絕對會破大防。
【「也許逃避是弱者的天性,但誰是弱者……不應該由他人來定義。」
流螢激昂的發表著她的看法,她的態度和語氣也逐漸變得硬了起來。
「難道在你眼中,我也要被歸類為弱者嗎?」
她定定地看著雞翅膀男孩。
你但凡說出個「是」字,那我可就要講一個關於「點燃星海」的故事了。
星期日:「……」
他偏過了視線,閉上了眼。
我拒絕回答。
流螢:「……」
見他用沉默回應,流螢自己補上了答案。
「我並不這麼覺得。」
站在她身後的星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既然流螢小姐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觀點,星穹列車自然也會給出我們的回答。」
伸手撫著星的肩膀,姬子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她。
「就像米哈伊爾先生囑咐的那樣,告訴他我們的選擇吧!」
畫面轉場,又是一段之前的回憶。】
眾人:哦哦哦,那個整起事件的起點,匹諾康尼之父,鐘錶匠,無名客,拉格沃克·夏爾·米哈伊爾終於要登場了嗎?!
Doki!Doki!
【不久前——
「請問,這裡是……」
米沙環顧著四周的場景,弱弱的向面前的列車組詢問道。
「你對這裡有印象嗎,米沙?」
「我……說不上來。但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是哪兒?」
姬子將詳情和米沙解釋清楚:他們的意識正在一枚夢泡中,就是米哈伊爾留下的那個空的夢泡。
「夢境販售店的愛德華醫生告訴我,夢境由記憶凝聚而成,如果內核空無一物,夢泡是無法成形的。」
「所以我想,作為酒店門童,星穹列車的朋友里最了解匹諾康尼的人,小米沙,你應該能幫我們解開這個疑惑?」
米沙:(╯﹏╰)
「唔,夢泡的事我懂得不多,但如果各位想弄明白這幢大房子是什麼……我會努力試試的!」
雖然還有些困惑,但米沙還是願意接受這個委託。
「姬子姐……我還是很疑惑。」
讓米沙自己單獨待一會兒,三月七打開了隊內語音。
「為什麼你就斷定米沙和這枚夢泡有關呢?」
「我無法斷定,只是有些猜測。但既然米沙對這裡感到熟悉……說明我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
眾人:「……」
米沙……米哈伊爾……鐘錶匠?!
不是,What?
……不對不對,雖然他們看上去很像,米沙也對「開拓」很親近,但是、但是……
還是再看看,萬一米沙只是和鐘錶匠有關呢,姬子(鐵)也沒有明說啊……
姬子(鐵):「……」
這不是很明顯了嗎?
米沙:「……」
我……我是米哈伊爾?我是鐘錶匠?這怎麼可能……
不過,那房間的確很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加拉赫:「……」
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小小隻的米沙,大叔有些不可置信,但卻又摻雜了些瞭然。
居然把「自己」當成最後的禮物,還真有你的風格啊,老頭。
站在兩人之間的、小小的帕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它定定的看著身旁的米沙,那雙大眼睛似乎在思索過去的記憶,與拉格沃克有關的記憶……
不自覺中,它的眼眸逐漸變得濕潤。
拉格沃克……
【「這個場景有點眼熟啊……」
在距離三月七和姬子不遠的角落,星拍了拍在這裡擺著的一個個電視機,又用棒球棍戳了戳牆上的一扇扇大門,迷茫的眼神里逐漸多出了一點明悟。
咱在哪裡見過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