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下水道中的陰魂

從骨架的大小韓風可以判斷出其中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如此空曠的房間擺放著兩具經過特殊處理的骨架，明顯是不正常的，不會其生前的身份很特別吧？

韓風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她總覺得如此空曠的房間里放著兩具保存了一千年的骨架是不正常的，而且屋子裡的黑暗和陰冷也不正常，感覺是怨念深重凝聚不散。

這個房間給她的感覺就像那條圍繞著城堡流淌的河流，河流裡面居住著數不清的冤魂，每當有人經過的時候冤魂們就會伸出手臂，試圖將橋上的人拉下去和他們作伴。房間給韓風帶來了同樣的感覺，她甚至感覺有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藏在下水道的後面偷偷地看她。

恐怖，陰森，不寒而慄。

韓風終於知道陰冷的風是從哪裡來的，就是從下水道口，這股陰風之中殘留著深深的怨念，過了一千年仍然沒有散去，彷彿是無辜者臨死前的呻吟。

多麼恐怖的地方啊，房間中一定有人做盡了壞事。

是祖父和祖母乾的嗎？是他們在拿人類或者用同族做實驗嗎？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們手中就沾滿了鮮血。

想到自己的祖父和祖母可能是殺人魔王，可能為了實驗的完成殺害了很多很多同族或者人類，韓風就不寒而慄。

她不知道擺放在屋子裡的一男一女骨架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從那插遍全身骨骼的釘子中，感覺他們像是在受刑一樣，為了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贖罪。

有這種想法是韓風先入為主的認定祖父和祖母在用同族實驗吧？但是他們真的那麼做過嗎？還是又有人在故布疑陣。

韓風不知道！但房間給她帶來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四周的牆壁全部鋪著白色的瓷磚，這些瓷磚明顯是有人擦拭的，可還是留下了斑駁的顏色，甚至是赤紅之色，從中彷彿可以看到死者臨死前痛苦的掙扎，他們一定死的很慘很慘，毫無疑問。

實驗是最慘無人道的事情，如果是正常的死亡你可能很快就死了，甚至感受不到痛苦，但如果被人拿身體做實驗，那麼你一方面會保持生命體征，一方面又在不斷承受來自身體的切割與折磨，由此產生的絕望可想而知。

被譽為最殘忍的刑罰凌遲處死，施刑者要用一把小刀在人的身上切割三千六百刀，三千六百刀后犯人會死，至此得到解脫；可是一旦被當成了實驗用品，一旦被抬上手術室，那麼你將承受的絕不是三千六百刀，而是實驗者永無止境的切割與縫合，他會盡量保持你生命的延續，好讓實驗更具有意義。

多麼恐怖的事情，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慄！

整個房間從牆壁到頂子到地面全部貼上了白色的瓷磚，是怕血污沾染在上面沒辦法清理乾淨吧，可惜即便是光滑的瓷磚，也遮擋不掉血液的污染，因為那是罪惡行為留下的痕迹，是永不磨滅的。

韓風摁下了開關，屋頂上的燈亮起了，這是韓風進入的唯一一個沒有安裝吊燈，而是鑲嵌入吊頂之中的白熾燈的房間，燈泡亮起的時候發出「滋滋」的聲音，燈泡照出的光芒是慘白的，顏色和失去了溫度的身體是同樣的。

陰冷的風從下水道吹進來，韓風又一次打了個寒顫，臉上的驚恐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陷入谷底的平靜。

站在房間入口，韓風感受到心靈的震撼與破碎，她覺得自己的種族是邪惡的，手上沾滿了罪孽。

離開房間關好房門，韓風感覺到非常疲勞，忽然就失去了繼續探索下去的勇氣和力量了，她甚至覺得有點絕望，感覺到羅剎族的歷史並不光彩，自己的先輩，他們的手上很可能沾染了數不清的鮮血，那些骯髒的血污是永遠沒辦法清洗乾淨的。

韓風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幕幕真是感慨萬千。

先是發現了一個不斷增生的腫瘤，一般的腫瘤脫離人體就無法繼續生存下去了，可是那個腫瘤即便脫離了人體仍然能夠存活，並且不斷增殖變大，在此過程中甚至開始引誘和同化一些細小的蟲子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和適應性，簡直就像個怪物一樣。

很明顯，羅剎族雖然是妖族，可是活躍的細胞不會具有那麼詭異的能力，那一定是實驗產生的遺留物，由於某些原因掉落在桌子的夾縫中，沒有死去反而生長壯大，過了整整一千年發展到現在的樣子。其中活躍的細胞簡直像是怪獸一樣，同化了蟲子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再改造蟲身讓它擁有捕獵同類的能力，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話，以後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想到這裡，韓風將懷中的袋子掏了出來，打開袋口將裡面的玻璃器皿拿出，看到那團噁心的肉塊在器皿中努力蠕動著，似乎在找尋適合自己的食物，噁心到想吐，趕緊重新裝好放在了抽屜里。那個抽屜是她房間中最隱蔽的地方，需要使用鑰匙才能夠打開。

韓風回到床上，繼續陷入沉思。

今天進入的第二個房間是一個檔案室，裡面放著很多的貨架，架子分三層，過去肯定是存放人員檔案資料的，現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從唯一的一份檔案中韓風看出了端倪，幾乎所有紙質的資料都被人為的處理過，加速了風化的過程，讓它們成為了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秘密。

韓風不知道處理了檔案資料的人是不是上位者，但她覺得這樣的處理既費事又會留下痕迹，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想不明白如此做的原因是什麼。

韓風能夠想到的原因無非兩點，一是故弄玄虛，二是給過去留下點念想，兩個原因比較更傾向於後者。

進入第三個房間，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從那個房間里韓風意識到了祖父和祖母的實驗充滿了罪惡，是以同族的軀體為實驗對象的。

想想也是，所謂的鍊金術其實就是科學的變種，那麼所謂的煉成法陣一定也是架構在科學之上的。想要改變羅剎一族畏光的缺點，就必須以羅剎族或者人類進行大量的人體試驗，從細胞中找尋畏光的根源，再重組DNA和RNA，讓畏光的基因得到徹底改善，這都是以人為基礎的，沒有大量的實驗素材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