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論打靶怎麼玩

「怎麼了，有問題嗎？」

千葉鈴歪著頭看了看方遠。

「沒什麼，少量罌粟殼，不致命，略微成癮性，吃吧，豆泡放一邊，別喝湯就行，不是什麼大事兒。」

方遠聳了聳肩，然後又吃了一個蟹棒和魷魚卷。

雖然除去這個神奇小調料之後，這也就只是一份普通的關東煮，但普通的關東煮在方遠來看也挺好吃的。

「行，我聽你的。」

千葉鈴二話不說直接把裡面的豆泡用木簽挑起來丟掉。

「不過這東西合法嗎？」

「多半不合法。」

方遠搖了搖頭，在日本使用罌粟籽是沒問題的，不少調味品里都添加了這東西，不過是經過特殊處理后的。這種情況完全是濫用，八成是要被關起來的。

「報警嗎？」

千葉鈴問道。

「其實這事兒打給赤林更合適。」

打給警察多半是被關起來教育，要是交給赤林來辦，大概這幾個小夥子多半要去東京灣玩自由潛水了。

畢竟那些幫派也是有必要維護街頭風貌的，在大街上公然賣這玩意兒，這簡直是騎在粟楠會頭上拉屎，順便朝著公安撒了一泡尿。

「打個電話說一聲就行了，剩下的不用管。」

方遠提醒了一句，他不是很想和粟楠會走的太深，只是和赤林有交情而已，甚至如果不是帶著千葉鈴，他自己碰上這事兒連電話都懶得打。

違點小法，犯個小罪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麼。

「走吧，似乎也沒什麼好逛的了。」

方遠拍了拍千葉鈴的肩膀。

由於池袋這座城市的國際化特性，導致這裡每天的人流量都和「過年」差不多，再加上這段時間查的更嚴，以及到處都是刻意營造的節日氣氛，感覺上甚至還不如平時的池袋更好玩。

「誒，可我還想再玩一會兒嘛……」

千葉鈴歪了歪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方遠，雙手抓著方遠的胳膊晃了晃。

此時已經是冬天，他的打扮自然不會再是夏天那一身，但哪怕是穿上了棉褲羽絨服和針織帽，這傢伙也完全沒有所謂的男子漢氣概，反而更像女生了。

「可這邊也沒什麼好轉的了，都來過多少次了。」

方遠嘆了口氣，他在池袋看的從來都不是街景。

「聽說晚上會有煙花的。」

千葉鈴可憐巴巴的說道。

「……行吧。」

方遠點點頭，反正他也沒什麼事，今天出來本就是陪著千葉鈴來的，這小老弟也算是半年沒給他放過假了，每天都在盯著電腦。

至於煙花…那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啪的一下就沒了，要是往天上打的是白磷彈或者火箭炮他還能多看幾眼。

說起來，自從到了池袋之後他都沒什麼機會用槍，一晃半年多過去，感覺還真有點手癢。

「那邊有個打靶的，我教你啊？」

千葉鈴急忙點點頭。

實際上就和方遠對煙花沒興趣一樣，他對打槍的興趣也不大。

但既然方遠開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拒絕，甚至相當期待：一想到能被方遠抱著，附在耳邊輕聲細語，手把手的教他瞄準，扣動扳機，就忍不住有些臉紅。

只不過，現實終究不是理想。

千葉鈴再怎麼也想不到，方遠所謂的「我教你啊」根本不是教他瞄準。

「你看，這種槍是很古老的單發氣槍，子彈是幾乎沒什麼威力的軟木塞，槍管是沒有膛線的，精準與否實際上和木塞填充的角度有關，但在接觸點槍口時，這股衝擊力將會被木塞材質吸收一部分，再有一部分在空中消散。」

方遠交了錢之後，先是隨便打了一槍，然後便開始解釋這東西的原理。

「除此之外，氣槍的核心就是氣動裝置，由彈簧推動活塞，而後活塞壓縮空氣，將槍口的軟木塞發射出去，這首先要確保活塞不會歪斜，以及緊貼四周，否則會導致跑氣而缺少力道，一般商家不會動這裡，因為稍有不慎就會導致啞火。」

不知不覺間，方遠手裡的活塞氣槍就變成了活塞氣槍散裝版，老闆甚至沒看清方遠是怎麼把這玩意兒拆開的。

雖然這裡的氣槍為了方便改裝，並沒有採用焊接手法，但那也是用螺絲擰上的啊！而且在這之前他可是特意檢查過，所有螺絲絕對都擰緊了才對。

甚至為了防止顧客划傷手指，他所有螺絲可沒有一個是外露有凸起的，這怎麼擰開的？

老闆來不及多想，只覺得心頭一涼：壞了，碰上大神了。

而方遠仍在講解：

「真正用來控制和調整威力的地方其實是彈簧，以及尾部的氣倉容量，壓縮空氣的爆發力完全取決於這兩項。」

只見他將彈簧拿了出來，輕輕捏了捏，又指了指那個比槍管大了一圈的金屬囊。

「而想要提高威力也很簡單，氣倉的容量雖然無法改進，但只要替換掉彈簧再進行二次填充，在槍管內部重新設置一個活塞，就相當於把原本的氣倉轉換成彈簧，將槍管作為新的氣倉開始用，雖然這途中必然出現動能損失，但比起最初的也要強大很多。」

方遠把手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看起來就粗了一圈，但寬度基本吻合的彈簧，重新調整並裝進槍里，並以迅雷不及掩耳重新組裝。

同時用指甲把一個木塞削了一圈，剛好塞進槍管，而後又把一個完好的木塞放在槍口。

老闆瞪大了雙眼，愣是看見方遠親手又把螺絲擰了進去，甚至和之前一樣，完全沒有外部的凸起，完全不理解人型螺絲刀是什麼概念。

「最關鍵的是……」

只見方遠迅速上膛對準了目標，那看起來像是老式火銃的氣槍瞬間發出了兇猛的爆鳴聲，槍口的木塞像是一發真正的子彈，直接打在鐵架頂端，頓時引得一陣搖晃。

而不等晃動停歇，方遠把槍在手上一轉，瞬間完成二次上膛，並扣動扳機把原本殘留在槍管里小木塞又崩了出去，剛好卡在鐵架不穩定的那一刻，令其再次一顫！

不過說到底只是氣槍和軟木塞罷了，單純的技術和受限於主體的改裝也不能讓它們突破物理限制，哪怕是極其精準的二連擊，鐵架也並沒有倒下。

但隨著兩次劇烈搖晃，方遠也並非一無所獲，上面愣是摔下來了四個玩偶，其中還有兩個大獎。

「修哥…你這一手…也是東京大學教的？」

千葉鈴滿臉的驚訝。

「對。」

方遠面不改色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