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單挑
當兩人迷迷糊糊趴在地上來回翻滾,紛紛是爭當上位,方遠突然有種直覺,似乎這倆人並不是覺得打架在上面有優勢,純屬本能的感覺躺地上有點涼。
當然,打也還是在打的,你一拳我一腳,像是兩隻活蛆一樣拱來拱去,彼此都是一手抓著衣服再掄著拳頭砸,我起不來你也別想起來。
黃毛喝的有點多,拳頭打著不過癮,居然想起來用肘擊,嘟囔著什麼話就朝著黑髮捶了下去,然後下一秒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啊!!!」
他磕到麻筋了。
「好機會!」
黑髮看見那黑洞洞的大嘴,酒勁上頭福至心靈,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直接把自己的手塞了進去!
「呃啊?咕嘔!」
還沒從麻勁兒緩過來的黃毛頓時懵逼,感覺到自己嘴裡的異物臉色蒼白,隨著一根手指碰到嗓子眼的那一刻,再也按捺不住本能,一口廢料就吐了出來!
兩人面對面互毆,體位一上一下,這一口下去直接正吐了黑髮一臉,再加上嘴裡的那隻手,他自己也嗆了一大口。
這一吐也瞬間讓黃毛清醒了三分,感覺到嘴裡的東西,頓時怒火中燒!
「混賬,我宰了你!」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兩人聞著空氣中的臭味兒頓時一陣反胃,紛紛又吐了一輪,隨後掙扎著爬起來。
雖然酒醒了,但就沖這一口,兩人的火氣也都上頭,皆是滿怒狀態,黃毛一拳打了過來,黑髮直接下蹲掃腿,然後一個頭上挨了一拳,一個被絆倒摔了個跟頭!
黑髮頭暈眼花,黃毛的胯骨生疼,但終究還是不影響什麼,連滾帶爬的衝過去騎在黑髮身上就是一陣亂打。
而黑髮下意識的護住腦袋,並迅速抓住了黃毛的胳膊,隨後掙扎著想要起身,但黃毛一屁股正坐在他的褲襠上,極難發力。
不過好在黑髮同樣是身經百戰,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這種鎖技早已司空見慣,二話不說收腿形成支點,隨後就是又快又強的連續頂胯,直接將黃毛頂的坐不穩,一下趴在他的身上!
「我操你媽!」
黃毛被這麼一頂頓時惱羞成怒,怒氣滿格就要直接開大,轉身盯著黑髮的褲襠上去就是邦邦兩拳!
黑髮一個縮陽入腹並未成功,但這兩拳也沒打正,反倒是讓他抓住機會翻身扯住了黃毛的腰帶,緊跟著就是一爪!
「嗷————!!!」
黃毛叫的撕心裂肺,但卻也絲毫不慫!咬緊牙關愣是拼了老命,乾脆不再防禦,朝著黑髮的腚眼子就是一扣!
「噫————!!!」
黑髮的兩條腿瞬間綳得筆直,試圖靠提肛運動對抗那突破天際的鑽頭,然而這幾乎不太可能,索性也放棄防禦,破釜沉舟!全力拿捏那倆核桃!
「啊啊啊啊!!」
「呀呀呀呀!!」
只能說得虧是2月份,這會兒天還有點冷,褲子還算厚,這要是夏天穿著個薄褲子……
最後還是黑髮略勝一籌,雖然屁股火辣辣的生疼,下半身幾乎一點勁兒都沒有了,可終究菊花殘的傷勢還是小於雞飛蛋打,黃毛此時已經暈過去了。
「混賬玩意兒…至於下手這麼狠嗎……嘶…!」
黑髮雙眼通紅流著眼淚,小聲嘟囔著,都是道上混的,喝多了讓人爆了菊花,這要是傳出去可還了得?
還好沒人看見…等等,那是個誰?!
黑髮抬眼一看,頓時嚇得渾身直冒冷汗。
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黑影正晃晃悠悠的朝他走來,雖然身影看起來並不壯實,可她手裡赫然是拿了一把刀!
「你是誰!走開,走開!」
要是正常的街頭相遇他才不慫,就算有把刀打起來會吃虧,隨便從路邊撿個傢伙事兒也就算公平了,打起來還是靠本事。
但現在可不一樣啊!
腚溝子生疼,兩條腿像是被點了穴似的動不了,折騰了半天胳膊也沒什麼勁兒了,讓他拿什麼打?
「啊,啊啊!」
……
屋頂上,方遠坐在房檐邊,一手托著腮幫子,另一隻手舉起放在眼前。
他被砍了一刀,或者說是被劃了一個口子,現在傷口已經止血,但卻依然能看見那深可見骨的刀痕。
但是…
為什麼沒反應?
「想起來了,罪歌之子的傳播方式是通過恐懼和痛楚進行植入的…沒有恐懼所以就沒有生效。」
方遠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贄川春奈似乎就沒什麼用了,還是得要妖刀罪歌直接對他進行攻擊才行。
這次砍傷他的並不是贄川春奈,而是她手下的「罪歌之子」,實際上砍人魔一直沒有被抓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作為「母體」的贄川春奈實際上並未出手過幾次,後續所有活動都是她的「孩子」在做,「罪歌」製造出罪歌之子,罪歌之子製造出罪歌之…孫。
而後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但實際上,罪歌之孫和罪歌之子的力量並沒有多大差別,哪怕贄川春奈靠意志力抵抗住了罪歌的力量,但也並不代表她的力量變強大。
「話說回來,我現在到底算不算罪歌的分身?」
方圓有些困惑,他現在到底是屬於寄生失敗,還是寄生成功的瞬間就壓制了罪歌?
體內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力量,聽說罪歌是寄生於靈魂,擁有獨立意志的存在。
可以前也沒試過啊,他也無法直接觀測自己的靈魂,被罪歌寄生后應該是什麼感覺他也不知道。
「罪歌,談談?」
方遠輕聲說道,但就像是系統一樣,鴉雀無聲。
片刻后,方遠坐了下來,嘴巴微微張開,雙目渙散,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癱倒在一旁。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罪歌之子依舊沒有出現,也沒有佔據他的身體移動哪怕一步,怎麼倒下的,他又怎麼站了起來。
「算了,實踐出真知。」
方遠把眼神投向了街道。
反正罪歌之子的特徵之一就是能通過砍人來製造「姐妹」,那乾脆找個倒霉蛋試試,看看有沒有用。
不過,要幹壞事的話就不怎麼適合在池袋搞了,這邊好歹是自家地盤,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裡已經夠亂了,而且不怎麼方便,相比之下,他有個更好的地方。
東京港區的一座看起來有年頭的的廢棄工廠里,正回蕩著一個打著唇釘、染著一頭耀眼黃毛的小混混驚恐萬分的哭喊聲。
「啊啊啊啊!你到底是誰啊!我給你錢!求求你饒了我吧!」
借著從破敗窗戶灑進來的微弱月光,可以依稀看到他那不怎麼壯實的身軀顯得狼狽不堪,滿身都是觸目驚心的血紅,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了六七道長長的口子,血液淌了一地。
「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咬緊牙關堅持住,我再嘗試最後一次。」
方遠面無表情地說著,手中緊握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蝴蝶刀,毫不猶豫地朝著他的胳膊狠狠捅去。
順帶一提,這刀是他從這個小混混兜里撿的。
「啊啊啊啊!」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廢棄工廠,那個小混混疼的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如紙。
反正這邊夠偏僻,隨便去喊也不會有人過來。
「怎麼還是不行呢?難道是我的情緒不夠到位嗎?」
方遠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他突然想起關於罪歌的傳說,這玩意兒好像跟愛有關係?
難道問題出在這裡?想到這裡,儘管剛剛才說過這是最後一次,但方遠還是毫不猶豫地舉起蝴蝶刀,又一次用力地捅向了他的胳膊,順便說句我愛你。
然而,結果依然令人失望,那傢伙嗷嗷叫著,雖然也開始像個孩子一樣喊爸爸媽媽了,但明顯和罪歌的轉化不一樣,完全沒有被控制的跡象。
「唉…算了。」
方遠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麼看來,之前那一刀可真是白白挨了。
「行了,別喊了,看你這一身髒的,忘了這事吧,我請你洗個澡。」
夜晚的海邊一如既往。
海風如同溫柔的手輕輕拂過面龐,帶來絲絲涼意和大海特有的咸澀氣息,海浪輕拍著港口礁石,發出悅耳且有節奏的聲響。
月光灑下銀輝,照亮了海面,海水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銀色綢緞微微蕩漾。
在這片寧靜祥和的氛圍中,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和諧。沒有喧囂,沒有煩惱。
只有海浪聲、風聲以及魚兒們歡快的遊動聲交織成一曲美妙的交響樂,讓人陶醉其中,忘卻塵世的紛擾。
至於那聲似乎是重物落水的聲音,在這平靜的大自然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願大海洗清你的罪孽,阿彌陀佛。」
方遠拍了拍手,隨後化作塵埃消失不見,活像個真正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