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逆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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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軒喘了口氣，舔舔乾燥的唇。譚筱白忙用一隻小托盤端給他小茶杯，「相公喝點兒。」

許軒雙手抱住「咕咚咕咚」地灌下去，正打算說要休息下，且聽下回分解。

譚筱白撫摸著懷裡七寶光滑細嫩的身體，雙眼裡彷彿盛滿了星光：「後來呢？嗚嗚好可憐，七寶難道不被帝君疼愛么？小白狐好過分哦。」

「對啊對啊，」文苑熱烈響應。

此時月朗星稀，暖風徐徐，流水潺潺。許軒一眾，隨著寶珠和九凌帝君的傳奇戀愛，已經漸漸來到了森林的邊緣。不過，因為七寶的美麗皮毛還沒回來，它實在是太害羞了，一直躲在筱白為它趕製的襁褓中。所以，許軒發話說再停留兩天，等七寶恢復正常了再進城。

「好吧，」許軒清了清嗓子，原本他只想大概為筱白科普下這一行人的背景知識的，誰知她竟然很感興趣，他就只好細細地講起了。中間自動屏蔽七寶的白眼和焦鳳的冷哼無數，「那就一直講到我和七寶認識好了。」

上回講到寶珠發現大兒子被欺負發了火，被質問的小白狐跳著腳抗議。

九凌進門后，小白狐立刻三跳兩跳爬到了他肩頭，義憤填膺地揮舞著胖爪，「吱吱」地氣憤尖叫。

「好了好了，我會很你娘親解釋的。」九凌彈了下小白狐濕漉漉的鼻頭。

小白狐捂住鼻子，怒瞪了眼被寶珠抱在懷的金毛團，恨恨地扭過身甩尾巴。

它現在尾巴不再攢成一團，已經很能被分辨出有好多條了，所以它現在最喜歡的動作就是搖尾巴。

「寶珠，」九凌皺眉，「別再抱它了。」

寶珠原本是想讓九凌再教訓下小白狐的，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說！她退後了兩步，緊張地望著九凌，「帝君，你是什麼意思？」

九凌挑挑眉，他不是不疼愛孩子，只不過，新生的小九尾是最尊貴的，什麼都要放在頭一個。其他人尊敬小白狐，就如同敬畏九尾的權威地位，這是原則。

「以後老大交給仙童和奶娘養，你要好好照顧老二。」九凌頓了下，「對了，老二以後就叫九縝。」

九縝得意極了，回過頭來冷艷高貴地看向寶珠。

寶珠聽到九凌那麼殘酷的話，想說點什麼，無奈她一向不善於口舌之爭，又生氣又傷心，只感到喉頭被堵得厲害。她愈發抱緊了金毛團，低頭親親它，「娘親疼你，娘親不會丟下……你。」

寶珠的眼淚」噗噠噗噠」掉下來。

九縝伸長了脖子，娘親哭了？它不服氣地直起身子，「搞什麼啊，就為了個下等狐就這樣！」

寶珠只聽到小兒子「吱吱」亂叫，看到它兩隻後腿撐起肥胖的肚子蹲坐在九凌肩頭。

九凌心裡不太舒服，這是寶珠頭一次不聽他的話。他攔住寶珠，「你帶它去哪？」

寶珠抹抹淚，「我要親自帶著它。」

「不行。」九凌強勢地拒絕，「這不成規矩。」說著長臂一伸，將金毛團扔給一旁戰戰兢兢的小仙童。他瞥了眼小仙童，眼尾閃過一絲妖異的綠，「別讓我看到有下次。」把九縝拍下去，「玩去吧。」

寶珠被九凌拉走了。

小仙童「嚶」的一聲大哭起來，「帝君好可怕！他是要吃掉我么？」

九縝圍著金毛團嗅，討厭的下等狐，哼！它抬爪正要將金毛團撥弄出來好好玩弄一番，小仙童立刻像只蝦子般蜷縮起來，將金毛團護在身下，拚命尖叫道：「不—!九縝大人饒命，帝君會吃了我的！」

九縝臉上的每一根毛都板起來，不甘心地放棄報仇。

寶珠真的生九凌的氣了！孩子們那麼小，就非得要分開，可憐的小金就被欺負了。

「寶珠！」九凌嚴肅地告誡她，「你不可以對小金好過九縝，九縝是青丘的希望，你若是養大了小金的心，你知道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嗎？」

寶珠淚眼朦朧地望著他。

九凌語氣沉重，「九縝會親自咬斷他大哥的脖子。」

這是青丘真實而殘酷的歷史。

寶珠被嚇呆了，半晌才道：「怎麼會？」

「所以，你不要去偏疼老大就是在幫助他了。」九凌勸慰道。

寶珠猶豫地點點頭。這夜，她驚惶不安，即便被九凌折騰得筋疲力竭，她還是沒有睡好，噩夢連連。夢中，她一直帶著沒有尾巴的大兒子四處找尾巴……

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九縝氣鼓鼓地睡不著，半夜裡悄無聲息地爬下他的小床，跳進他大哥呆的搖籃里。

九縝抬爪將金毛團拍到一邊，肥肚子霸佔被暖得熱乎乎的地方，四條胖腿舒展開來。眼珠卻斜過去注意著金毛團。

九縝打了個呵欠正要睡覺，突然間金毛團閃了起來！

九縝警惕地跳起來，沖金毛團呲牙低吼。要化形了么？小子，我才是老大！

金毛團閃了一會兒，形態果真發生了變化……

九凌帝君府上突然響起了嬰兒稚嫩的哭聲。

主卧的燈很快亮了，接著，其他房間的燈光依次點亮，整個帝君府頓時燈火通明。

九凌比寶珠還興奮，是九縝化成人形了？這麼早就能修成人形，這小子，真不愧是他九凌的種。

九凌和寶珠齊齊望進搖籃里。

咦？九凌抽了抽鼻子，味道不對啊。

寶珠激動地望著躺在裡面哇哇哭的小嬰兒。他好可愛！哭得好洪亮！

小嬰兒看到寶珠，哭聲小了些。

一樣的碧綠色的眼睛，可寶珠知道，這就是大兒子。

九縝的出現印證了她的猜想。它剛才似乎一直處在震驚當中，這會兒才緩過來。

這是什麼節奏？一隻下等狐直接化出了人身！(╯°□°）╯︵┻━┻

寶珠滿心歡喜地把小嬰兒抱出來，「帝君，你看看他的小胳膊小腿，圓滾滾的，好可愛！」還有他又黑又軟的頭髮，紅紅的小嘴。寶珠覺得，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孩。

九凌眼神恍惚地看了眼黑著臉的小兒子，抬手摸摸大兒子的筋骨，點頭表示贊同：「的確很結實。」

寶珠親親安靜下來的嬰兒，「帝君，你想好給他起什麼名字了嗎？」

「這個……」接觸到她期待至極的目光，九凌卡住了，他還真沒有想好！他的反應已經告訴了寶珠，寶珠的眼神都黯淡下來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九凌。青丘的狐狸一向以尾巴數做姓，這小子一化形就是人形嬰兒，去哪裡數尾巴啊？

「我看看。」九凌把嬰兒接過來放回搖籃里。小嬰兒「吭哧吭哧」地又想哭，大眼珠一轉卻看到了窩在角落裡的九縝，立刻沖他「啊」了一聲，小手沖它抓去。

九縝一時不妨，竟然被他攥住了尾巴，立刻氣憤地「吱吱」叫起來，同時兩隻後腿有力地蹬踹著。無奈，它的腿實在是肥短，怎麼都夠不著。

寶珠開心地看著嬰兒把弟弟拖到身邊，「你很喜歡弟弟是嗎？弟弟也很喜歡你的，你們要相親相愛噢。」

小嬰兒又「啊」了聲，咧開的嘴巴里露出兩顆白生生的牙頭。看到的九縝繃緊了嘴，這不公平，為什麼！它到現在一顆牙都米有！！

九凌把小嬰兒翻過來，捉住他粉白的屁屁左看右看，又趴上去嗅一嗅。

寶珠知道他在找什麼，屏住了呼吸，緊張地問道，「怎麼樣，是幾條小尾巴？」

九凌鼓起臉頰，「真奇怪，我也認不出。這小子……」他若有所思地捏了捏小嬰兒的屁股蛋。

小嬰兒「啊啊」連叫了兩聲，淌著口水身子向前一拱，直接將九縝壓在了身下，小屁股高高地撅起來。

九凌望著他那蓄勢待發的姿勢，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他的手還未從嬰兒臀上離開，「噗——！」好長的一聲，同時，一團氣體噴在了九凌的手掌心。

被壓扁了臉的九縝忘記了掙扎，和寶珠一起怔怔地望向九凌。

小嬰兒「嗯」了聲，接著屁屁一縮一用力，「噗—」又一聲，一大塊黃燦燦的東西落進了九凌手裡。

「嗯！」小嬰兒又叫了。

「噗——！」又排出來一塊銀閃閃的東西。

「嗯！」

「噗——！」

…………

如此七次之後，九凌在夫人和小兒子同情的目光里，顫抖著手將大兒子的排泄物們一一擺放到搖籃里。

小嬰兒他，勇敢地排出了七塊高貴的寶物：一塊不規則金，一塊銀，一顆圓滾滾的大珍珠，一枚雪白細膩的硨磲，一塊溫潤的玉髓再加一塊醇香晶瑩的蜜蠟。

是的，九縝它大哥，拉出來的不是臭臭，是香香的寶物。

全部排出了，小嬰兒感到特別舒服，不過肚子也餓了。他張開手，沖寶珠昂著頭，「啊——奶！」

竟然會說話。九縝埋首，好桑心

寶珠忙將他抱起來，溫柔地摸摸他的屁屁，又仔細檢查了下小菊花，發現並木有受傷，立刻開放糧倉。

小嬰兒吃得嘖嘖有聲，咕嚕咕嚕吞咽的好幸福。吃著一個，一隻手再蓋住一個，摸摸，好軟啊好開心。

九縝不服氣地叫了聲。

「九縝，來娘親這裡。」寶珠召喚它。

我不！九縝生寶珠的氣了，去蹭他爹爹的大手，求安慰。

九凌握著那幾塊東西，雖然不臭，但真的好想丟掉啊啊啊啊！他閉了閉眼，努力平靜地告訴寶珠，「就叫他七寶吧。這小傢伙，說不定與佛家有緣。」九凌想著，這小東西大概就是個七尾了。

七寶？寶珠掂了掂懷裡的嬰孩，開心極了，「七寶，你也有名字了。和娘親比較像哦。」

七寶滿足地繼續吮吸，兩顆大眼珠倏然變成了金色。

「呀，帝君快來看，七寶的眼睛會變顏色，又成銀色的，彎起來好像小月亮。」

九凌忙去圍觀。九縝恨恨地低著頭，討厭啦，他難道是個萬花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