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後見人性

就在大家注意力集中在大姐跟姐夫的爭吵中，不知什麼時候，天公也開始湊熱鬧，經過老弟的「開窗」提醒，大家才注意到外面下雨了，現在是越下越大，喝了酒的老高開始惦記回家的事了，大胖叫了計程車，因為雨大，被告知得半小時后能到，在等計程車的間隙，我想要跟大姐把我拿來的粘米等包粽子的食材做了，讓老弟帶我媽家，這樣我媽就省事了，但大姐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緣故，以自己不吃為由說啥也不想包，大胖也給我使顏色，覺得我是真不理解人在氣頭上的心裡狀況似的，但人在氣頭上跟誰生氣找誰，總不能耽誤做事吧？我向來是對事不對人，誰有錯誤誰改正！

計程車頂著風雨把送我跟老高，大胖回到五常，下了車，我買了五根榴槤冰棍，大胖提議吃點主食，畢竟大姐兩口子吵架，大家都沒吃主食，我跟老高欣然同意，吃了點熱面感覺空氣不那麼潮濕，也不冷了。帶老高上樓，我把早晨包的粽子給他拿15個，讓他拿給他媽吃，老太太94歲了，喜歡吃粽子，老高對他媽是「歲數大了，想吃啥吃啥，能幹啥就去干，大家都讓著點，給老太太絕對任性的機會」我佩服他這點，當孩子就得這樣。

剩下我跟大胖在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忙給我媽掛電話告訴她我到家了，我老弟喝多了沒吃主食，也沒跟老太太說我大姐跟姐夫爭吵的事，本來應該得到兒女照顧的年紀，沒必要再為兒女操心了。

雨滴聲不斷，也沒別的事，大胖沒少喝，兩個人也只好躺床上睡覺，我是在大姐家睡過了，也不困，大胖平時不愛說話，但喝了酒話特多，我靜靜地聽他說他對今天在大姐家吃飯的感想，首先他已經習慣了大姐對家人的摳搜，竟然站在大姐的角度分析了大姐的虛榮心的問題，一個不想花錢的人還想要在別人面前找到尊敬，大胖能理解，我不理解，但我從不在大胖喝酒後反駁他，尤其是今天經歷過大姐跟姐夫的爭吵后，我不想在他的腦海里變成「爭吵的一天」。

分析完大姐，大胖又跟我說姐夫為人處事不行，大姐沒做到的事應該姐夫去做，而姐夫沒去做才有了大姐的沒做到，大胖說這些，他也在看我臉色，他覺得我會因為這話開心，我心裡明白，每個人都承擔著家庭和社會角色，自己該做的事就不應該別人補充，更不要埋怨別人沒有補充好。看到我沒反應，大胖就把話題轉到我弟，提起元旦我倆在哈爾濱賓館感冒兩天沒起來的事，當時我弟是聽說我倆有病接我倆去他家的，但我倆也是因為有病了怕傳染兩個大侄沒去他家，後來老弟沒辦法又回家燉的海參湯送過來趁熱喝了，又拿的感冒藥看著吃了才走，這件事大胖很感動的，因為大姐也在哈爾濱除了問吃藥沒，再沒說什麼。後來大姐說是因為老弟送葯了，要不她也能幫買葯送去。哎，親姐，理解她。

大胖絮絮叨叨半天，無非是他內心深處的那點我已經知道的東西拿出來晾曬一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的家人無論是對他好與不好，我心裡有數，更能讓大胖心裡平衡，就像他原諒並習慣了大姐對家人的刻薄，姐夫對家人的漠視，弟弟對家人想要聚一起又怕媳婦不滿意的心裡，弟媳婦對大姐的冷漠和對三姐夫的無奈，還有母親對孩子們聚到一起的渴望。

雨沒有停，大胖在絮叨中傳來鼾聲，隨著雨滴聲越來越大，我無法入睡，陷入沉思中……

我想到了我奶家，我父母，我公公婆婆，我自己的小家，剛結婚時的我跟大胖，一個人是否成熟，家庭中的另一半起到決定因素，記得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幸福的人是不用成長成熟的」，這樣想著，大姐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