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巫妖王的決戰!(五)
————第一序列,瀚宇文明,山下公國,艾澤拉斯大陸,陳無明
陳無明跟隨奧斯丁的馬車一路顛簸,終於來到了諾爾農場。從遠處看,農場四周是一片荒涼的景象,乾燥的土壤與稀疏的植被讓人感覺到這裡的不毛之地。農場外圍有一圈簡單的木柵欄,搖搖欲墜,顯然經過了不少風雨的摧殘。柵欄內有幾排低矮的木屋,屋頂用茅草隨意覆蓋,很多地方已經破損不堪,顯得寒酸而簡陋。
農場中央是一個大倉庫,雖然體積龐大,但建築本身斑駁破舊,木頭上長滿了青苔,顯示出年久失修的跡象。在倉庫附近是一片狹窄的田地,農田裡的莊稼長勢也並不理想,稀稀拉拉的幾壟作物根本不像是一個生機勃勃的農場應有的模樣。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牲畜糞便氣味,混雜著腐爛的草料味,讓人皺眉不已。偶爾可以聽到幾聲低沉的牲畜叫聲,和遠處傳來監工的呵斥聲,整個農場透出一股壓抑的氛圍。
陳無明剛進入農場,就被帶到了一個寬敞卻陰暗的房間。房間里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僅有一張長方形的木桌和幾張隨意擺放的椅子。桌面上放著一些賬本和破舊的文具,牆邊堆放著幾口裝滿工具的木箱子。
坐在桌子後面的男人正是塞納。陳無明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氣場。塞納身材魁梧,穿著一件粗布長衫,雖然衣服並不華麗,但卻很乾凈,彷彿故意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他的臉上有一道從左眉骨延伸到嘴角的深深疤痕,讓他看起來充滿威懾力。一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陳無明,像是在評估獵物一樣。
他的動作緩慢而從容,手指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似乎是在無聲地提醒他人:這裡的一切都由他掌控。他抬頭打量了陳無明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冷笑。
就在陳無明等待著被塞納「審視」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一名瘦弱的男人匆匆推門而入,臉上滿是冷汗,目光游移不定,正是卡勒。他一進門便立刻彎腰行禮,聲音顫抖:「塞納大人,您找我?」
塞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卡勒面前。他比卡勒高出整整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盯著對方。他伸出三根手指在卡勒面前晃了晃,低聲說道:「三個月!我會再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相同的話我也會對赫爾和瓦德說。三個月後,我希望看到一個完整的諾爾農場。如果到時候我不能滿意……那麼你們也沒有必要留在農場了。不,是沒有必要留在這個世界了。」
這番話讓卡勒臉色煞白,他的腿開始微微發抖。「塞納大人,我……我一定竭盡全力,不會讓您失望的!」他的聲音已經接近哀求,彷彿能感覺到脖子上即將落下的屠刀。
塞納嗤笑一聲,轉身回到椅子上坐下,語氣冰冷:「別光說漂亮話,用行動證明。滾吧。」
卡勒連連點頭,如蒙大赦般一瘸一拐地退出了房間。他的背影狼狽不堪,彷彿背負著沉重的枷鎖。
看著卡勒離開的背影,塞納冷哼一聲。他低聲自語道:「一群廢物……要不是我走投無路,誰願意在奧斯丁那傢伙手下幹活?更別說被發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目光掃過桌上的賬本,手指緩緩敲擊著桌面,顯得心煩意亂。
儘管塞納表面冷靜,但他的腦中卻涌動著複雜的念頭。諾爾農場的情況一塌糊塗,手下的人懶散無能,農場的收益不斷下降。更糟糕的是,最近王國內部似乎並不平靜。他從酒館的一些地痞流氓口中得知,南方的要塞似乎阻擋了一批來自暴風王國的難民。雖然王國在努力封鎖消息,但他卻隱隱覺得,大陸上或許將要發生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
他不禁露出一絲嗜血的微笑。「戰爭……」他喃喃道,「這才是我的歸宿,而不是這片枯燥的土地。」
正當塞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陳無明被推到他的面前。塞納抬起頭,冷冷地掃了陳無明一眼。
「你是誰?」他的語氣冷漠,彷彿在審視一個毫無價值的工具。
在奧斯丁的簡單介紹后,塞納點了點頭,冷笑著說道:「我是這裡的負責人,叫塞納。不管你是什麼來歷,但到了這兒,就必須遵守諾爾農場的規矩。」
塞納靠在椅子上,指了指房間的一角,繼續說道:「農場內除了我之外,有三名監工,二十幾名工人。至於拉恩,他是奧斯丁夫人的親信,只負責安排你們的工作。」他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顯然對拉恩並沒有多少好感。
「希望你不是來這裡混日子的。否則……」塞納的話沒有說完,但他的目光中已經傳達了明確的威脅。
陳無明心中對塞納的第一印象相當複雜。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壓迫力,不僅來自他那魁梧的身軀和冰冷的眼神,還有他與生俱來的掌控欲。這種壓迫感讓陳無明有些不舒服,但他知道,這種地方並沒有讓人挑剔環境和同伴的資格。
「是,塞納大人,我一定聽從安排。」陳無明低頭,語氣平靜,但內心的戒備卻悄然升起。
塞納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伸手一揮,示意拉恩帶陳無明出去安排工作。拉恩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面容瘦削,神情冷漠。他顯然不怎麼喜歡與人打交道,領著陳無明走出房間后,只冷冷地說道:「跟我來。」
拉恩的腳步急促,陳無明只得小跑著跟上。一路上,他們穿過了農場的各個區域。陳無明注意到,在這些低矮簡陋的木屋周圍,三三兩兩的工人正在忙碌。他們的衣著破舊,表情麻木,動作機械,看不到一絲生氣。監工們則來回巡邏,不時用鞭子抽打那些動作稍慢的工人。
「這裡就是諾爾農場的現狀,」拉恩突然開口,聲音冷淡,「別想著偷懶,塞納大人對效率的要求很高。他對工人沒有耐心,對新人更沒有。」
陳無明微微點頭,但沒有說話。他知道,在這樣的地方,話多往往是惹禍的開始。
拉恩將他帶到一片田地前,這裡是農場種植作物的區域。田地邊上堆放著一些簡單的農具,但大多數銹跡斑斑,看起來多年未曾更換。拉恩指著一片雜草叢生的田地說道:「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你的工作範圍。負責清理雜草、灌溉和施肥。每天的工作時間從日出到日落,中途只能休息一刻鐘。」
陳無明聽完後點了點頭,問:「工具呢?」
拉恩冷哼一聲,從旁邊拿起一把鋤頭遞給他。鋤頭的木柄已經裂開了幾道縫隙,鐵頭則布滿了銹斑。顯然,這工具在任何一個稍微正常的農場都應該早已被淘汰。
「用這個,」拉恩說道,語氣中透著幾分輕蔑,「這裡的工人能用的東西就是這些。還有,你得記住一條規矩:別想著抱怨。沒有人會聽。」
陳無明接過鋤頭,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只是淡淡地說道:「明白了。」
拉恩見他沒有反應,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留下陳無明一個人在田地里。
太陽漸漸升高,農場的氣溫也隨之升騰。田地里沒有任何遮陽的設施,陽光毫不留情地炙烤著陳無明的後背。他揮動著鋤頭,清理著田地里的雜草,泥土中不時翻出一些蠕動的蟲子或腐爛的植物根莖,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在工作中,陳無明注意到周圍的工人們幾乎都沒有交流。他們低著頭埋頭苦幹,彷彿每個人都被一種無形的恐懼壓制著。而那些巡邏的監工,則時不時發出嚴厲的呵斥聲,甚至隨手揮動鞭子,抽在工人們的背上。
這讓陳無明隱隱覺得,諾爾農場的壓抑不僅僅是因為惡劣的環境,更是因為這裡的規則。這裡沒有公平,只有壓迫和苛責。
正當他低頭繼續清理雜草時,遠處傳來一陣騷動。一名年約四十的工人突然癱倒在地,臉色蒼白,喘著粗氣。監工雷夫大步走了過去,他是三名監工之一,滿臉橫肉,手中握著一根長鞭。
「幹什麼呢?偷懶?」雷夫厲聲喝道,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那名工人的背上。
那工人虛弱地呻吟了一聲,試圖掙扎著爬起來,但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雷夫卻沒有一絲憐憫,又是幾鞭下去,鞭鞭見血。
「快起來!你要是死在這裡,連埋你的人都沒有!」雷夫咆哮著,鞭子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陳無明皺了皺眉,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他知道,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掙扎,他的干涉只會引火燒身。他低頭繼續工作,彷彿沒有看到這一幕。
一天的勞作結束后,陳無明疲憊地拖著腳步回到了分配給他的宿舍。這是一個低矮的木屋,裡面擠了十幾張簡陋的床鋪,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混雜著汗味和腐爛木頭的味道。
他找到屬於自己的一張床鋪,剛坐下不久,一個瘦小的年輕人便湊了過來。他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臉上滿是灰塵,眼神卻帶著一絲好奇。
「你是新來的吧?」年輕人小聲問道。
陳無明點了點頭,回道:「是的,我叫陳無明。」
「我叫泰羅。」年輕人自我介紹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熱情,「剛才看到你在田地里幹活,幹得還挺不錯的。」
「只是儘力而為。」陳無明淡淡地說道,聲音里沒有太多情緒。
泰羅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冷淡,繼續說道:「這裡的規矩很簡單,只要不惹監工不高興,基本上就能混下去。可如果你不小心做了什麼……就會像今天被雷夫抽鞭子的那個傢伙一樣,日子不好過。」
陳無明點頭表示明白,但心裡卻明白泰羅的話並不完全正確。這裡的規則看似簡單,實際上卻充滿了不可預測的危險。
深夜,農場陷入了一片寂靜。陳無明的身體疲憊不堪,但他的神經卻始終緊繃。他知道,在這種地方,黑夜並不一定意味著安全。
果然,不久后,他聽到宿舍外傳來一陣低聲的爭吵。陳無明悄悄起身,靠近窗邊,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幾名工人正圍著一個身影。那人是卡勒,白天被塞納訓斥過的瘦弱男子。
「卡勒,別以為你跟塞納走得近就能擺架子。這裡可不止你一個人苦幹!」一名壯實的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卡勒滿臉慌張,連連擺手:「不是這樣的,我從沒想過要搶你們的工分,我只是……」
話未說完,那男子已經揮起拳頭,將卡勒一拳打倒在地。其他幾人也圍了上去,拳腳相加,毫不留情。
陳無明正靠在破舊的床板上,試圖拼湊心中的疑問。他最近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關於暴風城的難民和南方戰線的消息,總讓他覺得事情並不簡單。諾爾農場是個消息閉塞的地方,工人們忙於勞作,監工們則只關心產量,根本沒人關心外界的局勢。但陳無明從細碎的傳聞中嗅到了一絲異常的味道。
「暴風城會發生什麼事?」他心裡想著,忽然間,外頭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火!著火了!」一個尖利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緊接著是接二連三的驚呼與混亂的腳步聲。
陳無明迅速起身,推開木門朝外看去。只見農場的倉庫方向升起一片橘紅色的火光,濃煙滾滾直衝夜空。火勢已經蔓延到附近的稻草堆,火舌舔舐著那些乾燥的茅草,噼啪作響。幾個工人跌跌撞撞地從火焰旁跑開,衣服上還有未熄滅的小火苗。
「快拿水!拿水!滅火啊!」監工雷夫大聲咆哮,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驅趕著工人,試圖控制住混亂的局面。
陳無明皺起眉頭,意識到這場火災絕不簡單。倉庫是農場的核心,裡面儲存著農作物和工具,火災的發生很可能是人為的。但眼下沒時間思考原因,他迅速抓起旁邊的一桶水,加入了滅火的隊伍。
「快點!那邊的火要蔓延到儲糧室了!」一個工人尖叫著,指向火光最猛烈的地方。
陳無明提著水桶沖了過去,周圍熱浪滾滾,煙霧嗆得他幾乎睜不開眼。他將水潑向火焰,但那點水對於熊熊燃燒的大火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幾個工人試圖用濕布扑打火焰,但他們顯然缺乏經驗,不但沒能滅火,反而被火舌逼得連連後退。
就在大家焦頭爛額之際,陳無明忽然聽到了一陣低沉的獸吼聲。他猛地回頭,只見倉庫後方的陰影中閃爍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煙霧中沖了出來,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狼人!」有人驚恐地大喊。
那是一頭身形健碩的狼人,灰白的毛髮在火光下閃著寒光,鋒利的爪子劃破空氣,直撲向一個倒霉的工人。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那工人被一爪撕裂,鮮血噴濺在地。
混亂瞬間升級。那些原本在滅火的工人們四散奔逃,驚恐地朝各個方向逃去。而監工雷夫似乎也愣住了,手中的鞭子僵在半空,不知道該揮向火焰還是那頭可怖的狼人。
「都住手!不許亂!」一道冷厲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
陳無明抬頭看去,只見塞納大步從遠處走來,手中提著一把寬刃大劍。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冷峻的表情,眼中沒有絲毫畏懼。
狼人看到塞納靠近,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低吼著齜牙咧嘴,身體壓低成攻擊的姿態。
「這是你自找的。」塞納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舉劍沖向狼人。
兩者瞬間交鋒,劍刃與利爪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聲,火星四濺。塞納的力量顯然不容小覷,他的每一劍都帶著極大的力道,而狼人則依靠靈活的身形不斷閃避,試圖尋找破綻。
陳無明站在不遠處,目睹這一切。他握緊了手中的鋤頭,腦中飛快地思考著當前的局勢。這場火災顯然是一個精心策劃的襲擊,而這些狼人的出現更是意圖明確。它們的目標或許不僅僅是農場,而是更大的陰謀。
就在他猶豫是否要加入戰鬥時,一名工人忽然跌倒在他身前,滿臉驚恐地喊道:「救命!它們來了!更多的狼人來了!」
陳無明迅速抬頭,只見倉庫方向又竄出三四頭狼人。它們顯然是這片混亂的幕後黑手,火災只是它們的掩護。周圍的工人和監工已經完全失去了組織能力,四散逃命,而塞納雖然勇猛,但獨自一人顯然難以對抗這麼多的敵人。
大雪鋪天蓋地,籠罩了一切生機的跡象。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這寂靜不久后便被撕裂成碎片。
狼王格魯高站在一處略高的雪丘上,他的身影籠罩在火焰與月光交織的冷色光芒中。那雙深邃的猩紅瞳孔中充滿了一種狂熱的光輝。他伸出利爪,用力撕下自己的頭顱,將其高高舉起,獻祭給艾澤拉斯的月亮。一陣尖銳而低沉的嚎叫聲震徹雲霄,周圍的狼人齊齊跪下,狂熱地發出低吼。
在格魯高那充滿獻祭意味的動作完成後,一股強大的力量自頭顱中湧出。無形的能量如同漩渦般凝聚,旋即撕裂了現實與虛幻的邊界。一道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傳送門緩緩形成,它如同一隻深不可測的眼睛,注視著這片混亂的大地。傳送門微微震動著,隱約可以看見另一側的世界,那是一片充滿寒冷與荒蕪的異位面。就在那傳送門形成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寒意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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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開始在烈日的照耀下漸漸融化,但融化的水滴尚未匯聚成溪流,又被傳送門內湧出的寒風凍成冰晶。冰雪與炙熱交織的氣息在空氣中形成了怪異的景象,令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都感到靈魂深處的不安。
五月中旬,本應是陽光明媚的日子。然而,這場毫無預兆的大雪打破了常規。潔白的雪花掩埋了整座城市,如同給一切蒙上了冰冷的白色幕布。然而這並不是普通的雪花,它們觸碰肌膚的剎那便會帶來刺骨的寒意,甚至讓人陷入短暫的恍惚。
起初,人們對這場雪感到困惑和新奇。可當幾個小時過去后,幾乎所有接觸到這場雪的人都毫無例外地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城市陷入了一種死一般的寂靜,街道上滿是停下的車輛和倒下的人群。
隨著十幾個小時過去,人們逐漸醒來。可當他們醒來時,等待他們的不是熟悉的家園,而是一片人間煉獄。
波特站在窗前,目光獃滯。他看著眼前白雪覆蓋的街道,耳邊回蕩著樓下傳來的慘叫聲和呼救聲。火焰從遠處的一棟建築中升騰而起,伴隨著斷裂的玻璃和爆炸的巨響。
街道上,昔日的鄰居正瘋狂地逃竄。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而追逐他們的是那些不再屬於人類的身影。這些「人」被大雪帶來的異變徹底改變,他們面容扭曲,眼神空洞,動作僵硬卻充滿攻擊性。每一聲慘叫,都伴隨著撕裂的血肉與噴涌的鮮血。
波特的喉嚨乾澀,他的手指死死抓住窗框,指節因用力過度而發白。他的妻子昨晚陷入沉睡后再也沒有醒來,現在正靜靜地躺在卧室的床上。他想去確認她的狀態,但腿腳卻彷彿被凍住了一般,怎麼也挪不動。
一樓的客廳中,一個年過五十的男人正手持一把變形的金屬凳子,瘋狂地砸向一名撲在他身上的女人。那女人正是他的妻子,一個曾與他共度半生的人。然而此刻,她早已變成了一個沒有理智的怪物。
「砰!砰!」每一次凳子的揮下,都伴隨著沉重的聲響和四濺的血花。男人的動作已經接近癲狂,他的面容因恐懼和絕望而扭曲,嘴裡發出無助的低吼。
終於,怪物般的妻子不再動彈,她的身子倒在一旁,血液在地板上蜿蜒成河。男人喘著粗氣,目光獃滯,顫抖著後退。他看著那具冰冷的屍體,突然感到一陣窒息的痛楚。
「莉薩……是你逼我的……」他的聲音顫抖而乾澀,雙眼漸漸泛紅。
就在這時,卧室的門被推開了。他們的兒子羅恩出現在門口。他的步伐僵硬,眼中透露著一絲瘋狂的空洞。羅恩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森然的牙齒,他緩緩地朝自己的父親走來。
「羅恩!我是你爸爸!」男人歇斯底里地嘶吼著,試圖喚醒兒子最後的一絲人性。
可羅恩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的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液體,帶著濃烈的殺意。他撲向自己的父親,試圖撕咬他的喉嚨。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羅恩的身軀猛然僵住。
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掙扎。他的動作停滯了幾秒鐘,然後竟然轉身沖向陽台。
「嘩啦!」玻璃碎裂,羅恩的身影隨著破碎的落地窗墜下樓去。
男人癱倒在地,整個人如同被抽幹了力氣。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耳邊迴響著的是外頭傳來的敲門聲——那聲音沉重而有規律,彷彿死神在有節奏地敲擊命運的鼓點。
與此同時,這個異位面某處不知名的米花都市都在經歷類似的恐怖場景。這場詭異的大雪不僅帶來了災難,還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有人變成了喪屍般的怪物,有人獲得了神秘的異能,而更多的人則成了無辜的犧牲品。
雪原之上,狼王格魯高站在傳送門前,臉上露出一抹瘋狂的笑容。更多的狼人從門內湧出,它們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聲低沉的轟鳴。那是某個地方的城市燃起了熊熊烈焰,而新一輪的戰鬥即將開始……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隨著寒風裹挾著雪粒劃過,愈發刺骨。城市的景象被徹底顛覆了。原本繁忙的街道成為了人類的逃亡之地,街角堆積著被鮮血染紅的積雪,折射出詭異的光芒。
波特的公寓樓下,混亂已經蔓延到了門前。他從窗戶向外望去,看到一些鄰居正試圖爬過金屬大門逃離建築,但大門旁站著幾個形態扭曲的怪物,皮膚灰暗,動作僵硬,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力量。它們用利爪抓住試圖逃跑的人,將尖利的牙齒狠狠咬入對方的脖頸。
「砰——」
大樓底層燃起了火焰,濃煙順著樓梯井開始向上蔓延。波特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妻子依舊躺在卧室里沒有動靜,他最後望了一眼,咬緊牙關。他不確定妻子是否還活著,但此刻他只能選擇活下去。
他迅速穿上厚重的外套,將一把廚房刀綁在長棍的頂端,簡單做成了武器,然後拎起一個背包,裡面裝著水、乾糧和少量的急救用品。他的眼神從猶豫漸漸變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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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找到安全的地方。為了活下去。」他自言自語道。
波特走出大樓時,街上的場景讓他倒吸一口冷氣。一片死寂中夾雜著零星的哭泣和呻吟聲,遠處卻隱約傳來狂暴的咆哮與撕裂聲。道路兩旁的車輛被積雪覆蓋,很多車窗已經被砸破,座椅上血跡斑斑。
「救命!誰能幫幫我!」
一名年輕女子從一條巷子中衝出來,身後緊跟著三個怪物。她的腳步踉蹌,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波特本能地後退幾步,緊握手中的長棍。他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英雄,每個人都只能為自己的生命而戰。
就在女子即將被怪物撲倒時,一道熾熱的火焰從她身後飛出,直接將其中一隻怪物點燃。怪物發出刺耳的嚎叫,渾身抽搐著倒下,另外兩隻怪物立刻調轉方向,朝火焰的來源撲去。
「走!」
一個穿著深灰色風衣的男人出現在巷口,他的手中燃燒著一團火焰,雙眼中透著冷峻的光芒。他瞥了一眼女子,語氣低沉卻不容置疑,「不要停下,跑到安全的地方!」
年輕女子來不及多想,連滾帶爬地沖向了遠處,而灰衣男人則冷靜地將火焰投向剩下的兩隻怪物。火焰精準地擊中了目標,怪物的動作變得遲緩,但它們並未倒下,而是瘋狂地撲向灰衣男人。
波特看著這幕,不由得咬緊牙關。他知道,這場戰鬥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範圍。
「你還愣著幹什麼?」
灰衣男人的聲音突然傳到波特耳中。他猛地一抬頭,發現那男人已經解決了兩隻怪物,正站在一輛廢棄的汽車旁註視著自己。
「我……我……」波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
「想活命就跟上我。」男人冷冷地說道,轉身朝一條較為隱蔽的小巷走去。
波特猶豫了一瞬,最終提起長棍,跟了上去。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信任,但此刻,他別無選擇。
灰衣男人的名字是伊森。他們找到一處廢棄的地下停車場暫時藏身。波特在休息的時候,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他小聲問。
伊森低頭檢查著自己的裝備,冷漠地答道:「那些大雪不是普通的雪。它改變了一部分人的身體,有人變成了怪物,有人覺醒了異能。」
「異能?」波特皺眉。
「是的,比如我。我的能力是控制火焰。」伊森說著,攤開手掌,一團微弱的火焰在他的掌心跳動。
波特看著那團火焰,心中既震撼又複雜。他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現實中。
「你呢?」伊森忽然抬頭問他。
「我……我只是普通人。」波特低下頭,有些自嘲地說道。
伊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普通人也可以活下去,但前提是你得足夠聰明和果斷。別拖我後腿。」
波特點點頭,儘管內心依然不安,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畏縮的時候。
隨著夜幕降臨,城市的喧囂逐漸平息下來,但黑暗中卻潛藏著更大的危險。波特和伊森小心翼翼地穿過街道,最終抵達了一處倖存者的據點。
據點建在一座廢棄的商場里,入口用鐵絲網和木板封住,周圍布滿了尖銳的障礙物。門口站著幾個身穿簡陋護甲的守衛,他們用冰冷的目光打量著每一個靠近的人。
「新人?」一個留著胡茬的守衛走上前,用槍指著波特。
「他是和我一起的。」伊森冷聲說道。
守衛打量了伊森一眼,顯然對他頗為忌憚,最終點了點頭:「進去吧,但記住,別惹麻煩。」
據點內的倖存者們聚集在一起,有人圍坐在火堆旁低聲交談,有人檢查武器,還有人在分發食物。
大雪帶來的異變遠未結束。傳送門的另一端,更多的怪物和異能者正蜂擁而至。人類的世界正在被撕裂,而倖存者們必須在絕望中找到希望的火光。
波特的命運是否能改變?人類是否能逆轉這場浩劫?答案仍然埋藏在無盡的風雪之中……
陳無明站在高處,冷風夾雜著雪花打在他的臉上,卻絲毫不能喚回他的思緒。他目睹狼人王格魯高將自己的頭顱硬生生扯下,獻祭給艾澤拉斯的血月時,內心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瘋了……或者說,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更大的陰謀?」陳無明喃喃自語,手下的士兵在身後站立,卻無人敢發聲。
那扇突兀出現的傳送門閃爍著紫色的幽光,像一隻飢餓的巨獸,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的光與熱。與艾澤拉斯位面相接的氣息混雜著死亡與寒冰,一種熟悉又令人戰慄的感覺蔓延開來。
陳無明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他的腦海中迅速盤算著:格魯高獻祭自身不僅是宣告狼人族的覆滅,更是打開了一條可能通往新災難的道路。
「巫妖王……」這個名字冷冷地從他口中吐出。他意識到,問題遠不止眼前的狼人內部的分裂,這一切背後必定有更深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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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傳送門另一端的冰冷荒原上,亡靈天災的軍團正在集結。巫妖王阿爾薩斯站在霜之哀傷旁,注視著一個巨大的煉獄熔爐般的裝置。其周圍排列著成千上萬的亡靈技師與瘟疫科學家,他們正忙碌地將從傳送門帶來的物資投入爐中,試圖創造新的兵種。
「這是通往異位面的橋樑。」巫妖王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回蕩在空曠的冰原上。他身旁的一位亡靈巫師恭敬地低下頭,「閣下,格魯高的獻祭成功,我們的先鋒部隊已經穿過傳送門。新的資源、新的生物構成……它們將為天災軍團帶來前所未有的力量。」
巫妖王微微點頭,冷冷地說道:「異位面的生命體是未知的變數,但同時也是不可忽視的資源。亡靈的力量,將在這個新的領域被推向極限。傳令下去,實驗必須加速進行,我要看到結果。」
亡靈巫師匆匆退下,只留下巫妖王一人,靜靜注視著傳送門的涌動。他的目光深邃而冷酷,彷彿已經看穿了兩個位面的命運糾葛。
異位面一側,陳無明看著大雪之下逐漸擴散的混亂,心中充滿疑問。為什麼格魯高要獻祭?巫妖王又為什麼要將天災的觸手伸向另一個位面?他開始召集自己的智囊團,試圖梳理出背後隱藏的真相。
「王上,」一名身披法袍的智者向前一步,臉色凝重,「傳送門的能量波動異常強大,說明它連接的不僅是一個簡單的空間通道,而是整個位面之間的紐帶。更可怕的是,這種紐帶似乎被天災軍團利用了。他們正在向異位面擴張。」
「異位面的生物會與天災聯合嗎?」陳無明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不,異位面的生命體會本能地抗拒天災的侵襲,但天災的目的是征服而不是談判。他們甚至可能會用這些生物的屍體,創造出更恐怖的混合型亡靈兵種。」
聽到這裡,陳無明感到一陣寒意。他突然意識到,狼人王的獻祭不僅是對他們位面的背叛,更可能是對整個異位面的一次致命打擊。
————異位面米花市
晨曦透過陰雲勉強灑下幾束光,但這光並未帶來希望,反而照亮了一座徹底淪為煉獄的城市。滿地的積雪被鮮血浸染,街道上遍布破碎的玻璃、翻倒的車輛,以及殘缺不全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腐爛的氣息,混雜著金屬燃燒后的刺鼻味道。
那些已經死亡的生物——人類、動物,無一例外,皮膚變得蒼白僵硬,雙眼失去生氣,取而代之的是毫無理智的狂暴渴望。它們低聲嘶吼,腳步拖沓,卻動作異常迅速。一旦發現目標,便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用爪牙撕咬昔日的同類。
而倖存者,則像受驚的野獸般四處奔逃,或蜷縮在某個隱秘角落,顫抖著試圖祈求這一切只是噩夢。
在米花市的一個小區內,尚未完全失去理智的倖存者們聚集了起來。他們是從最初的混亂中僥倖存活下來的人,或因獨居未被感染,或因醒來時身邊沒有變異者,抑或僅憑運氣死裡逃生。
街邊一家小超市門口,聚集了十多名倖存者。他們的神情各異:有人眼中滿是恐懼,有人表情麻木,有人則咬緊牙關,雙手緊握一根粗鐵棍,試圖給自己壯膽。
「各位……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高聲說道,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略微發顫。青年身材瘦削,臉上還帶著未褪的青春痘,但他的目光卻透露出一股堅定。他叫周成,原本是小區內的快遞員,平日里不起眼的他,在這一刻卻站了出來。
「如果繼續躲下去,遲早會餓死。還有那些……那些怪物。」周成的聲音越說越大,他咽了口唾沫,試圖掩飾內心的恐懼,「它們遲早會發現這裡,咱們現在能動手就得動手,出去找物資,然後……然後離開這裡!」
「離開?去哪兒?」人群中,一個中年男人冷笑了一聲。他身穿皺巴巴的襯衫,手裡握著一把菜刀,「你以為外面就安全了?我剛才在窗戶邊看了一眼,那些怪物滿大街都是,我們出去就是送死!」
「要死也比在這兒等死強!」一個年輕的女孩站了出來。她穿著簡單的運動服,頭髮胡亂紮成馬尾,手裡緊握一根木球棒。「我剛剛搜索了網路,還有一些倖存者也在嘗試突圍。聯邦一定會派救援的,但我們得活著等到那一天!」
這句話讓一片沉默的倖存者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有人小聲嘀咕:「她說得對啊,等在這裡確實沒用……就算那些怪物不來,糧食也快吃完了。」
漸漸地,更多人點了頭。他們拿出了家裡能找到的各種武器,有人舉著一把鐵鍬,有人拿出木棍,有人甚至拎著炒菜用的平底鍋。雖然看起來雜亂無章,但每個人的眼神都比剛才多了幾分求生的意志。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根用布條纏繞的鋼管。他沉聲說道:「我是張岩,曾在部隊服役過兩年。咱們現在需要一些簡單的戰術,排成隊,互相掩護,千萬別一個人跑遠了。要想活下去,就得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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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彷彿帶著一種能鎮壓恐懼的力量。原本猶豫不定的人們開始認真聽他的話,連周成也站到一旁,默默點頭。
「還有一點。」張岩掃視了一圈眾人,「一旦有人被抓傷或者咬到……不能再猶豫。」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但沒人反駁。末世到來,規則早已被改寫。
清晨的陽光開始融化積雪,露出地面上的斑駁血跡和殘缺屍骸。小區的大門被鐵鏈簡單鎖住,外面卻已經有幾隻喪屍在遊盪。它們的皮膚灰敗,嘴角滴落著暗紅的血液,偶爾發出幾聲低沉的嘶吼,像是在尋找獵物。
「準備好了嗎?」張岩站在門口,低聲問道。他的手緊握鋼管,目光卻始終盯著門外的街道。
周成點點頭,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木棍握起來滑膩膩的。其他人也各自站定,眼中既有恐懼,也有一絲拚死一搏的決心。
「開門!」
鐵鏈被迅速解開,伴隨著嘎吱一聲,幾隻喪屍立刻聞聲而動,緩慢但堅定地向他們走來。
「砸腦袋!別留手!」張岩一聲低喝,率先沖了上去。他掄起鋼管,狠狠砸向最前面的一隻喪屍的頭部,只聽「砰」的一聲,那喪屍的腦袋像爛西瓜一樣爆裂開來,屍體軟綿綿地倒下。
周成緊隨其後,掄起木棍砸在另一隻喪屍的肩膀上。可惜力道不足,那喪屍只是晃了晃身體,隨即張開嘴朝他撲來。他慌亂之下連退幾步,眼看危機臨近,張岩一個側步揮棍,將那喪屍擊倒在地。
其餘人也開始動手,雖然動作笨拙,但勝在人數佔優。經過一陣激烈的搏鬥,小區門口的喪屍被清理乾淨。然而,他們也付出了代價:一名中年男子手臂被抓傷,他死死咬著牙,不肯發出聲音,但鮮血已從傷口滲出。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沒有人開口。
「快走。」張岩低聲說道。他的聲音沙啞,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拖延時間,只會讓更多人送命。」
中年男子點點頭,露出一絲悲哀的微笑。他獨自留在小區門口,靜靜注視著遠處的街道,眼神卻逐漸變得空洞。
這支小隊踏上了前路,背後是漸漸散開的喪屍群和被鮮血浸透的街道。末世才剛剛開始,他們卻已經感受到何為生存的代價。
每個人都知道,這條路充滿危險,可能隨時再也回不來。但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中,唯有戰鬥與團結,才能換來一點點生存的希望。
未完待續....
(第117章到此結束,感謝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