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崩潰的錄像。
畫面又一轉。
像是辦公室的環境里,軍火卻都擺放在架子上。
威爾偷偷將攝像機放在酒櫃后,他便挑挑眉開口問:「老大,你今天不回家了?」
隨著他讓開拍攝視角,坐在正前方低頭看文件的男人也映入了眼帘,可惜臉色極其難看的陸斯延卻沒有回他。
「也不知道嫂子她自己在家害怕不害怕。」只見威爾他去一旁倒了杯洋酒:「反正我和女朋友吵架的時候,是從不讓她獨自生悶氣的,萬一……」
不等他說完,陸斯延便猛的站起身,拿著外套就要走。
可威爾見狀卻端著酒杯過去攔住他,玩味道:「別走啊,老大,我還沒說完呢,女人晾一晾也好,磨磨她的脾氣。」
「滾!」陸斯延一把推開他。
甚至在推門離開前,還留了一句冷冽且警告的話給威爾:「老子的女人用不著你管。」
沒一會兒,被揚了一身酒的威爾便湊到攝像頭前,無奈的吐槽起來:「嫂子,今天你倆吵架了,具體因為什麼我不知道,問老大他也不說。但我知道老大肯定沒在你那佔到便宜,因為他一下午臉拉的老長了,看見了么嫂子,老大他很愛你。」
大屏幕又黑下來的時候。
顧嘉怡她雙眸發熱。
她不想哭的,可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著或許是因為細節吧,因為每一個陸斯延愛她的小細節,她都抵抗不住。
可顧嘉怡面前屏幕再次亮起的時候,她才深切領略到眼淚翻湧的感受…
這次錄像不如以往。
憔悴、邋遢的陸斯延坐在地上,其周圍還遍布了近百瓶的空酒瓶,他時不時喝一口酒,便要看向指尖挑起的戒指。
錄了一夜又一夜又一夜。
可播放的速度,卻快到全是殘影流轉。
永無止境,折磨自己。
直到屏幕快黑下來那刻,男人正仰頭靠著沙發,卑微泣了聲:「顧嘉怡,你回…來好不…好。」
此時,屏幕外的顧嘉怡,她早已哭成了個淚人。
分手后,她也會哭,但遠沒有愛人這般憔悴,甚至說影像里的他,彷彿被自己折磨的都快沒人樣了。
他很痛苦。
因為她的離開。
顧嘉怡現在很想陸斯延,她不想再看下去了,害怕再面對愛人的崩潰,因為她已無法再保持那莫須有的冷靜。
而這時,躲在門后透過縫隙關注的陸斯延亦然也是這般,好好的一場求婚,他不想讓他的妻子哭。
可男人正想要推門進去時,竟被陸懷禮和陸意年給摁住了,陸斯延轉頭看向他們,卻發現兩個哥哥紅著眼對他搖搖頭。
與此同時,屋裡大屏幕又亮了起來。
從影像里陸斯延他扔掉戒指開始緩慢播放,並伴隨著一段段註解。
比如,他為何要扔掉戒指。
(老大說買了它,嫂子你就不要他了。)
又比如:陸斯延每天躲在別墅里,做了許多菜肴,卻無一都在桌子上擺放兩副碗筷。
(老大不信嫂子你會離開,他在騙自己,騙自己嫂子你沒走。)
隨之,影像又慢慢演變成,在無數個夜裡被威爾、秦風、尤金聯手綁起來的男人身上,他全身是傷是血蜷縮在牆角、沙發、床上,且雙目失神的看向房頂。
這樣的錄像一個接著一個。
刺痛屏幕外的顧嘉怡心頭。
可即使她疼到踉蹌後退,伸手捂住想要溢出的哭聲后,卻還在獨自強撐著。
看著屏幕又再次黑掉前,又再次顯現出來的字句。
(嫂子,最近老大他抑鬱症很嚴重,我們照看不到,他就會自虐,所以我們只好給老大他綁起來。
嫂子。
你還會回來么?
本來我錄像是為了給你們結婚時看的,可怎麼所有的甜蜜又變了個樣啊。
是不是因為我不吉利。
才破壞了你們的幸福。
嫂子。
你快回來吧。
老大他真的很愛你。)
顧嘉怡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在漆黑的空間里崩潰大哭,溢出的每一絲聲音都在狠剜門外陸斯延的心。
他一把甩開來自親哥們的束縛,推開房門沖了進去,哪怕在此刻沒有光亮的房間里,依然能迅速找到顧嘉怡的身影,並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而那束玫瑰花,也在他抱住愛人那刻便丟到一旁了。
什麼浪漫、求婚…
遠沒有顧嘉怡不再流淚重要。
因為陸斯延他只想讓她開心,只想要她笑。
可在顧嘉怡哭著抱緊男人那刻,大屏幕又自顧自亮了起來。
某人不想讓她看,卻被女孩給握住了那即將要蓋上雙眸的大掌。
影像里的陸斯延早已不再意氣風發,一雙丹鳳眼裡被遍布的紅血絲掩埋,鬍子拉碴盡顯狼狽,臉上慘白且消瘦。
只見他站在別墅門外,痴痴望著路口。
錄像的切換時間,是從一日到一日轉換的。
當每一次看到車子停在路邊時,他都會從茫然的狀態中短暫蘇醒,可又在跑過去看到是來替班的小弟后,再無助的回到原地繼續望著。
周而復始,院子里的花開又花落。
(嫂子,老大愛你只用了一瞬,可要忘了你卻好似要用一生,以後我不會再錄像了,所以嫂子,你能回來么…)
這邊,顧嘉怡轉頭埋進陸斯延胸口處,小聲嗚咽,怎麼也停不下來。
而男人是又心疼又怒火中燒!
心痛欲裂愛人因他難過傷心!
怒火中燒則是,威爾他活的不耐煩了,怎麼敢把這些東西放給顧嘉怡看。
要知道,陸斯延他即使複合后,他都未曾在自己老婆面前多加提起過,那段難熬的日子。
難道陸斯延他是不知道裝可憐,惹女孩憐惜么?
可他卻根本不想那麼做。
愛就是愛。
不要愧疚與其他。
往事如煙,陸斯延只爭來日方長。
「乖,別哭了,是我錯了,不該放這些給你看的。」陸斯延不想多解釋,眼下最關心的只有懷裡的女孩。
他抱緊顧嘉怡,垂首親了親她的頭頂哄著:「我帶你走好不好?昨天你不是說想去騎馬么,我們現在就去好么?嗯?」
「不去。」顧嘉怡嗅著他的味道,心痛自然也緩解了不少:「你不是要求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