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請錯的邪神
坐在書桌後面，清何也不多說廢話，直入正題：「輓歌的背後組織是哪一家？」
s市有能力做到這種隻手遮天程度的隱世家族只有三家，分別為林家，蘇家和謝家。
「如今謝家沒落，林家退居人後，反而蘇家如日中天，手下的公司強盛。輓歌也是其中之一。」
清何認真聽完，面無表情的頷首：「想個辦法，我要除掉蘇家。」
管家翻開手裡資料的手一頓，下一秒，若無其事的把文件夾放到她桌子上。
他恭敬的彎了彎腰，忍不住感嘆：「雖然已經很努力跟上您的步伐，但請原諒我，有時候我總是想象不到您的下一步。」
清何翻看桌上的資料，翻到謝家時，手忽然一頓：「謝麟如今是謝家的掌權人？」
「是的，小姐。」
她又翻了一頁，開始瀏覽蘇家的資料，想起謝麟喜怒形於色的表現，淡淡道：「那謝家確實挺沒落了。」
「還有一件事，今早接到兩通電話。一通是您父親的，他希望這周六您回祖宅一趟，跟他一聚，融洽一下父女關係。」
清何眨眨眼，耳朵具象化一個粗狂的聲音，對管家怒吼：「讓那個兔崽子周六晚過來一趟，我要扒了她的皮！！！」
「嗯。」
她快速瀏覽完資料，伸了個懶腰：「另一通呢？」
「是您母親的電話，讓您最好在周六之前，處理好輓歌的事情。實在不行，也可以穿厚一點，不要化妝。」
抬眸看了眼時間，現在正好七點半：「今天的重要事項有哪些？」
原主常年遊走在刺激的邊緣，記憶力變差，但又得應付爸媽，所以有了個習慣。
第一天沒收尾的事情，會讓管家記下來，留到第二天繼續做。
「1.選出今天要開的車型，接陳遙放學。2.收拾蘇家。3.清理輓歌事件造成的後續影響。」
她微微蹙眉：「怡然的婚禮呢？」
「蔣小姐的婚禮今早被取消了，至於具體原因，您可以問問她本人。」
將這事按下不談，她轉而吩咐管家另外一件事：「今天開始，你派些人去跟著陳雋，保證他的安全。」
「好的小姐。」
管家領命離去，清何看著桌子上的資料，陷入沉思。
她並不聰明，在她的認知里，清除威脅的辦法，就是用強力碾碎他們。
可是這陳雋的命劫無質無形，除了清理掉他身邊的所有威脅，她找不到別的辦法。
「555，關於陳雋歷劫，司命怎麼說？」
555道：「按照司命的意思，劫難不是你想擋就能擋的，傲慢之罪為受難者自身的本性，其特性又是無知無覺。你如果想要替他受劫，只有一個辦法。」
清何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你得十分了解受難者，深刻掌握他每個階段的變化。然後在他即將受難的前一刻，替他受難。」
她艱難的理解著它的話。
555不忍打擊她，但這話又不能不說：「可是仙子，你真的了解他嗎？」
清何愣了。
她記憶中的他是什麼樣子的？
應該是乖巧的，可愛的，懂事的。很守規矩，好哄又容易滿足，全心全意像個惹人憐的小寵物。
可是他真是這樣的嗎？
記憶中的人，連印象最深刻的笑容都蒙上了層陰影。
清何想起她天界朋友提到他時諱莫如深的表情，想起醒來的日子裡，他每每消失一段時間后，回來時身上飄散的淡淡血腥味。
她對那種氣味十分敏感，哪怕他灑再多的花露，也不妨礙自己認出那味道。
這些年他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
他長大了，心裡想要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就連他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琥珀糖，她也不知道他還喜不喜歡吃。
甚至為了讓她保持熟悉感，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用過長大后的樣子。每一次來看她，他都是剛化形的少年模樣。
無知無覺多年，清何忽然發現自己渾渾噩噩，忽略了他多少。
說是關心，她的關心還沒有小瑜多。
耷拉下腦袋，清何沮喪的想：
她真是個不合格的媽媽。
「可是我現在已經得罪他了，不管做什麼事情，他都不會相信我了。」
555看她蔫了，覺得司命說話太重，自作主張安慰她：「也不全是。每一位父母最開始都沒做好當父母的準備，但這不妨礙他們謙虛的學習怎麼做呀。」
安慰的話沒給她帶來任何好轉的跡象，清何帶著一雙下起小雨的眼睛，開始處理今天的事務。
臨近中午，輓歌派來的人進行了第一次對她的刺殺行動。
來人的能力很特別，紅光所過，房間里燃氣熊熊大火。
正午的太陽真是毒辣。
清何運起仙力清理眼前的幾人，猜想他們可能想給她偽造一個意外身亡的別墅縱火。
收拾完人，她把剩下工作轉交給一旁的管家。
這是「清何」第一次在人前出手，但沒人對她的手段意外。
因為清何這一脈，行的是請神的術。
一人一生只能請一位，原身從小就格外叛逆，她請的是位邪神。
根據典籍記載，神本應博愛萬物，但那位邪神卻是個例外，不但不愛眾生，反而喜歡戲弄世人。
原主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辦法，竟然真的與那位邪神建立了聯繫。
外面不知真相，把原主都傳的神乎其神，她卻嗤之以鼻。
原主請的不是神，其實是位仙。而且那位仙，就是她。
這事她一點不知情，更沒被原主請去過，要不是忽然有了唐藕這一出，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跟凡人締結的契約。
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雖然能以凡人之軀使用自己的仙力，但卻不能多用，以防被上頭髮現異樣，追查過來露了餡。
一架打得天昏地暗，別墅被毀了大半。清何帶著五個人搬出去，讓管家安排，給他們選另外的住址。
末了面不改色道：「最近我可能會有很多「客人」要招待，就不跟他們一起了，你給我找一套暗沙旁邊的房子。」
暗沙緊鄰陳遙住的貧民窟，管家想起她最近的舉動，感慨退下。
一邊在刀刃上走，一邊不忘來段熱烈的戀愛。
小姐果然絲毫沒變。
「對了，陳遙三點放學，這裡距離他的學校有兩個小時的車程，請小姐收拾好，我們不久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