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缺鈣怎麼辦
第九十九章
轉眼已到了這年的十一月,九王爺還在營地不能返回,局面已成僵持狀態,國庫並不充盈,西藩國聯合了南洋一起攻擊九王爺這邊,目的是要長達百里的這一塊土地。
被爭奪的這塊地呈長條狀,一點都不寬,但是卻藏了一些玉礦。戰爭兩年耗費了大量錢財人力,皇上意圖同意出讓這片不是很有用的土地,因為這條看起來很肥美的玉礦帶,其實卻藏了並不多的礦產,零星幾個唬人已是足夠,更多的資源還在離這裡百裡外的本國土地上。
這一片草木不生,根本沒有什麼農戶,只有開戰前的一些零星挖玉石的人,不過現在就連挖玉石的都看不到了。
皇上覺得這片地方屬雞肋,沒有什麼利用價值,還徒增戰爭消耗,不如拿這條地做交換籌碼,免了爭端,還可以換來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九王爺卻堅決反對,妥協一旦開了頭,不論換來的東西有多大價值,不論對我方來說多麼的划算,在對方眼中都是割讓!
皇上傳達了他的意思,但九王爺卻異常堅定地堅持他的意見,排除了萬難,最終堅守在營地,沒有和談也沒有妥協,就那麼僵持在那裡。
天氣一涼,他的傷口有些疼,尤其縫針的那裡,總想上手撓撓,刺疼刺疼的。
這刺疼卻讓九王爺很清醒,他站在帳前看敵軍方向,由於互不相讓,雙方營帳都前進了十五里地,現在只要站在山頭,就能看到另外一個高地對方的情況。
互相都沒有出兵打算,損傷都是不可以忽略的地步,雙方僵持,誰都不主動後退一步。
九王爺要來一袋酒一口接一口的對著口喝,胡涯就在他身後,「大將軍,喝酒對傷口恢復不利,還是少喝些好。」
「無礙!」九王爺沉著聲說,說完又飲了一口。
胡涯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也許端木睿只是藏起來了,並沒有死。」
好半天九王爺都站在那裡不動,像是聽到了在沉默,但又很久沒有做聲,像在想事情,根本沒有聽見胡涯的話。
胡涯一時不知繼續還是停止,只得跟在那裡,不上前也不退後。
直到他感覺手腳都快凍的沒知覺了,只想喝口酒暖暖身子,九王爺這時終於動了。
他回手將酒囊遞給胡涯,「喝吧,他的事……以後不要再提!」
「是!」胡涯趕緊接過來喝了幾口,身體慢慢熱一些,他繼續站那裡陪著九王爺。
他就站在那裡跟在九王爺身後,九王爺身著鎧衣,身型依舊高大,但在冬日瑟瑟寒風中卻突然顯得沒落,形孤影只,即使全神投入戰爭,也不難看出來他低落的樣子。
只是現在又這樣折磨他自己,胡涯深感不安,忍不住上前再勸,「不論他怎麼樣,大將軍您要保重自己,才能有回去找尋他的一天……若是日日這樣耗損元氣,只怕埋下疾患……」
胡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眼前的大將軍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讓他不敢繼續往下說。
當胡涯覺得他的身體再次要凍得麻木的時候,鼻子和嘴巴都僵硬了,九王爺才終於回身,「回營帳。」
「是!」
胡涯趕緊跟在後頭。
到了帳中,有侍衛送來一摞羊皮卷,「這是坊間自發為軍隊捐贈的名錄,有捐贈銀兩的,還有捐贈糧食被褥的,很多官宦也帶頭捐了,他們都擁護大將軍您的決定,這名錄請您過目。」
九王爺看著那厚厚的羊皮卷皺皺眉,接手過來隨便翻了翻,最前面幾人數額特別大,九王爺一看,方老闆的名字居然位列第一。
再往下他不認識,看完第一章他便跳過去看最後一張,最後面的捐贈略顯繁雜,有碎銀子一兩,還有饅頭二十個,最少的是銅錢。
他盯著那銅錢愣了半天神,半天後才恍惚道,「能活著多好,即便是一弔銅錢,也是活著的證明……」
侍衛不知九王爺是何意思,索性站在旁邊等下文,一旁的胡涯卻聽明白了,「也許那結果有誤……」
九王爺擺擺手,跟侍衛道,「能得到百姓的擁護不容易,這仗就算打十年,也得守著這土地!」
侍衛抱拳退出,胡涯給他倒了杯茶。
「方老闆若是惦記別人,你也不會放棄?」九王爺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胡涯趕緊道,「不會放棄!」
「真是……」九王爺將手中羊皮卷推給胡涯,「拿下去吧,讓他們擬定感謝信,捐的最多的要感謝,更不能拉下那幾吊銅錢的。」
胡涯收起來羊皮卷,應了九王爺便告辭。
九王爺一人在帳中再次陷入沉思,提到方老闆,他又想起來兩個月前的事情。
那時正直八月末,皇上一封密信送至九王爺手中,裡面是這幾個月來各地官府上報的以生產雙胎的omega的情況,他盯著上面的名字從頭到尾足足濾了二十遍,都沒有看到他最想看到的那個名字,最後不甘心,又篩查了很久附屬的信息,比如家裡人口,經濟來源等。
他那一點點希望最終還是落空,但依舊不敢相信是這樣的結果。
於是九王爺再次將營地的事情甩給胡涯等副將,找了個借口離開營地,策馬揚鞭回到上京,去端木府門口轉了一圈,門上那鎖還是老樣子,只是生了銹,積了厚厚一層灰。
他心生不甘,不敢相信端木睿真的沒了性命,於是再次去了方府見方老闆。
方老闆果然不在府中,問府內下人,竟然沒有一個張嘴招認的,九王爺沒放棄,再次進入宮裡找到皇上,皇上訓了他半天,最後才告知,「每年這個時候,四哥應該是去上墳了。」
九王爺問,「上墳?陵園?」
皇上告訴他,「不是,在陵園往南十里,才是四哥爹爹和大哥的墳。」
九王爺十分驚訝,「大哥也未入陵園?」
皇上道,「未入,當年本應入陵園,但四哥未允,先帝卻同意了四哥的要求,在陵園往南十裡外,單獨建了他們的墳冢。」
「這是為何!」
「詳細的朕也不知。」
九王爺告辭皇上,轉身便去了墳冢。
這個地方太好找了,方老闆果然在那裡。
九王爺到的時候,方老闆正跪在墓前叩拜,見到九王爺並沒有多意外,九王爺上前同樣拜過後,起身向方老闆打聽端木睿的下落。
方老闆卻不急著回答,而是盯著墓碑,緩緩道,「也許對他來說,死了比活著更舒服。」
九王爺心生不妙,方老闆卻接著說道,「若是活著對他壓力更大,不如帶著胎兒一起長眠,區區一個平民,被太后算計,死了爹娘,被夫君遺棄,對一個omega來說,這是多大的災難,不在便不在吧,你也可以收了心,繼續養你府中的omega,養你的兒子,將他遺忘,對誰都好。」
九王爺一口氣憋在胸中,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結果,「這麼久了,我深知之前的錯誤,請四哥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幫我遞話給睿兒,就說我已後悔所做一切,求他原諒。」
「原不原諒,天各一方,又有什麼用!你看這兩個墓碑。」方老闆指著一大一小兩塊碑,「這兩個都是雙人墓,你可知為何上面都只寫了一個人的名字?」
九王爺剛剛就心生疑惑,只是並不是他所關心的地方,也就沒有多問。方老闆這一提,他有些在意,「為何?」
「這便是天各一方,我爹爹的墓碑,另一半等著先帝,但是先帝卻食言,去了皇陵,先前的寵愛算什麼,誓言又算什麼,過後都只為自己考慮,只有傻子才會在這裡孤苦伶仃的等著,等的只剩了白骨,良人卻有其他的選擇。」
「先皇入皇陵,那是沒得選擇的,」九王爺忍不住辯解,「但大哥又為何空了一邊?」
「因為我還活著……」
「什麼?」九王爺似乎聽錯了,他又問一遍。
方老闆一字一句,字字像把刀子剜著心窩,「因為我還活著……這便是現實!」
九王爺看著身旁的方老闆傻眼,這不像是事實,倒像是打發他的玩笑。
「不信也無妨,但這是事實,當年發誓同死同葬,但又能怎樣,他死了,我還苟且活著,誓言不算什麼,心放淡了,一切也就那麼回事。」
「他……大哥與你一奶同胞,你怎麼能……」
方老闆淡然笑笑,「到底是母子,你與你娘說的一字不差,你娘只對我大哥下手,卻一石三鳥,皇位沒人與你五哥爭,而皇后之位的對手也隨著大哥的落涯消失殆盡,剩下一個我,與皇室斷了關係出了宮,更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這一舉,也清除了讓皇室蒙羞的事情,唯一的代價便是我爹跟大哥,雙雙守著孤獨的墓碑……」
九王爺聽著方老闆的故事,腦子裡卻不自覺的帶入了他與睿兒的樣子。
也許再見到睿兒時,也只是一塊冰涼的碑,不知那碑有沒有給他留了地方,見到睿兒的墓碑要說些什麼,又或者見到的不是墓碑,而是一處土坡。
方老闆很淡然,但九王爺卻感到周身的壓抑,從裡到外,皮膚每一寸都在叫囂著心死,這一刻他似乎突然明白了方老闆,這麼多年身邊良人環繞,但卻從不曾動心,看似無情,卻是心已死。
「我與大哥的齷齪事情看來還是嚇到了你,回去告訴胡涯,不要做無謂的事情,在我眼中只是個笑話而已。」
九王爺終於被方老闆這句話提起來一口氣,他做一次深呼吸,「不管,你自己去說。」
方老闆至始至終看著墓碑,但是每一句卻都是跟九王爺說的,「現在沒了一個端木先生,也許你會覺得生不如死,但誰知道幾年後,你府中會不會出現真正讓你動心的人,也許他並不是你此生的良緣,僅是過客……」
「但他奪走我的心,像你一樣,只有一心,已隨逝者斯。」
半晌後方老闆才又道,「我只能說……你落得這個下場,踏實接受便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墓碑前的香燒的差不多,方老闆又蹲下去點了新的香,外圍的下人給方老闆送來一件披風禦寒,順便喝了口水。
聽到這裡,九王爺已徹底死心,看似已經平靜的接受了現實,他離開墓碑,翻身上馬,卻幾次未能騎上去。
平時與他配合最默契的馬這時有些心神不定,情緒也有些煩躁,九王爺拉著韁繩安撫它,過了兩刻鐘,那馬終於平靜下來,九王爺又試了幾次方能上馬。
韁繩一松一緊,馬頭調轉方向,九王爺問方老闆,「太后落涯之死,與你是否有關係?」
方老闆沒有說話。
九王爺騎馬離開,連著幾日幾夜,直接回到了營地。
皇上也沒有明說太后那件事情最後的調查結果,他只是將隨行的宮女和下人全都處死,此事便消失在皇宮中,不了了之。
回到營地的九王爺突然變得深沉了許多,突然不再浮躁,就連表情似乎都省去了不必要的部分,不論是傳來好消息或是壞消息,他都不悲不喜,淡然處之,胡涯覺得有那麼一瞬間,他從九王爺身上看到了方老闆的影子,但立刻又消失,那感覺像是方老闆,一樣的孤單冷漠,但又不像是方老闆,無所顧忌無所牽挂,沒有什麼惦念。
而有了坊間的支持,九王爺要得勝的信念似乎更甚,膠著的狀態也看做長久征戰的休息期,沒了睿兒做牽挂,九王爺更能全身心投入在這戰事上面。
只是這全神投入的樣子,胡涯感覺反而更像是孤注一擲,又或者是對其他的事情早已了無牽挂。
將領被迫換了一些,兵們也征來一批又一批,戰事終於明朗,眼看勝在眉睫,時間已過去兩年。
雙方人馬全都疲憊不堪,被戰爭拖累的國庫屢次吃緊,若是勝了這仗,整個國家和人民全都脫離了戰爭帶來的災難。
營地的兵和將領,此時全都吊著一口氣,憋著就等這最後一仗。
敵軍已兵退幾十里,幾乎潰散,但九王爺依舊不放過,他發誓要將敵軍徹底擊垮,毀了西藩國與南洋的聯盟,讓他們的協定作廢,甚至互相看不順眼,直至起內訌。
初春的邊疆依然很冷,而且風沙很大,九王爺一口氣灌下一囊烈酒,將酒囊隨手扔給身後的隨從,「通知下去,此戰一結束,每人都有賞!」
隨從興高采烈的離開,胡涯從後方趕來,他對著九王爺的後背依舊雙拳一抱,「大將軍,這最後一戰,請讓末將領戰!」
胡涯膚色已經黝黑,粗糙但卻明顯的硬朗,雙目炯炯發亮,竟比兩年前多了許多大將之風。
「你倒會撿便宜,」九王爺轉過身,「殺豬刀斬螻蟻,明擺的立功之戰,當然必須本將親自披掛上陣。」他冷酷的表情中似乎出現了一點點的笑意,勢在必得的氣場,能鼓舞全軍氣勢,也能讓敵人聞風喪膽。
「末將不敢,」胡涯趕緊請罪,「只是不戰這最後一仗,總覺得少了什麼收官的大事,就算回到上京心中也不踏實,不帶著功勛回去,無臉見方老闆。」
「你也知道無臉,若我將這勝利讓給別人,更無臉回去見睿兒。」九王爺說的斬釘截鐵。
胡涯卻是一愣,事隔兩年,九王爺再次提起端木睿的名字,卻這般坦然視之,坦然到胡涯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像是兩人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山頭一樣。
他緊張的看了眼九王爺,九王爺卻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所以這一戰,你靠邊,我來帶領。」
「這……」胡涯懵了過後,看到九王爺眼中的清明,一時也無法繼續厚著臉皮要功績,這時九王爺卻道,「你也一起上,我前,你后。」
胡涯突然渾身輕鬆,抱拳道,「謝大將軍!」
九王爺揮揮手,兩人回到帳中,叫來其他將軍及副將,商討最後全殲一戰的戰略。
沒用一天,他們便擬好了戰略並且做好部署,敵軍已被包圍,在他們眼中一時垂死掙扎,但我方情況也不是很樂觀,雖然士氣高昂,但不得不正視可用資源,士兵傷亡慘重,物資匱乏嚴重,這最後一戰也差不多拼上了全部。
天還沒亮,九王爺帶領著最後的精兵強將,偷偷潛入敵方陣營,只等這仗勝利,不但保住了那幾百里的玉礦帶,還多佔領百平方里的領土。
他們圍住敵方陣營,範圍漸漸縮小,最後能清晰的看到敵方營帳,營地內還有篝火,還有巡夜的人。
九王爺一個示意,士兵紛紛放箭,有的箭頭沾油,有的箭頭帶火,敵方的陣營立刻陷入火海,在外巡夜的士兵慌亂一片,營地中卻鮮有呼喊聲。
九王爺等人沖入營地中直往主帥帳內尋去,卻未見片甲。他心道不妙,外頭突然傳來喊叫聲。
這聲音耳熟,都是跟他而來的精兵的喊叫聲,九王爺跑出營帳,才發現他們中了埋伏。
原來這已是一片空營,九王爺和他的精兵竟然被圍困於空營中,外圍敵軍主帥帶著剩下的敵軍已將他們圍困,主帥站出來喊話,命九王爺立刻投降,退還領土,方能繞一命。
營地的火光照的九王爺臉通紅,也照出來他早已黑了的臉色。
九王爺不答,敵方主帥得意的哈哈大笑,他繼續超九王爺喊,「若不立刻決定,馬上將你們全軍殲滅,再無機會。」
九王爺等了半天,終於站出來向對方妥協,「我軍征戰四年,從未想過割地賠償,若拿我人頭可以讓你回去領命,便拿去即可,佔領的你方土地也歸還與你,但我的條件是不可跨越原有邊界半步,並且放了我軍士兵!」敵方將領不接受。
九王爺最後道,「若不成交,只能拚死一搏,除了兩敗俱傷別無其他結果,一個死是死,拽著你們一起死也是死。」
敵方主帥終於道,「四年不曾見你鬆口,這唯一一次竟然是用你性命換取其他人的生死!」
九王爺身後精兵統統大喊,「願與將軍同生共死,絕不苟且偷生!」
人數不多但卻聲勢浩大,每個人幾乎都用了最後的力氣表吶喊。九王爺聽著這喊聲,心中充滿不甘,但卻無能為力,他舉起雙手等待地方將他綁住,一直到與精兵分開,他被帶至主帥營帳內,營地的火早已熄滅,到處都是被燒焦的味道。
營帳內綁著九王爺,主帥及幹將全都集中在營帳的中央,群情激昂,準備鳴金收兵。
營地四周安靜的要命,九王爺這邊被綁住的精兵們被集中在一個帳內,按照約定,他們離開時才是給他們鬆綁的時候,這時那個營帳也安靜的鴉雀無聲,主帳的聲音傳的很遠。
過了很久,主帥突然有些心神不寧,他差了兩個下人去那個營帳看看,但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回稟,於是又有兩個請命去看情況,他們只當那兩人高興忘了回復,私自外面偷酒吃。
但是那兩個人也未見歸來。
主帥心道不妙,偷偷趴帘子看眼外面,營地外未見什麼可疑的地方,他派了整屋子人提起警惕,出營帳繼續探查四周。
待人全都離開主帳,主帥聽到身後有聲音,未等他回頭看,他整個人已被擒拿控制,動不得絲毫。
帳外突然想起廝殺聲,近在耳邊,更多的卻是哭嚎和喊叫。
形勢突然大逆轉,主帥立刻便清楚了狀況,「居然黃雀在後!」他氣憤,不甘心卻又無奈。
九王爺卻突然鬆了他的綁,主帥動動手,遲疑的看著他。
九王爺將手中那把西藩國的匕首遞到主帥手中,「你還有一次機會,用這把匕首殺了我,算你沒有白死。」
主帥接過匕首,「勝算再往,卻要尋死,死前請道明理由。」
九王爺從營帳縫隙看外面,外面形式一面倒,敵我數量差別懸殊,胡涯帶領他們斬殺一片,他的心踏實下來,「只想死在那把匕首之下,了我一個心愿。」
主帥沒有多問,舉著匕首准準的刺向九王爺的心臟。
這長達四年的戰爭終於取得勝利,雖然損失不是一般的嚴重,但卻佔領了大量的領土和新鮮的物資,舉國沒有歡慶,人們全都在悼念死在戰爭中的家人和英雄。
整個戰爭最讓人心痛的便是最後一戰大將軍的死,傳言他為了全軍的生存捨去了自己的性命,用一命拖住敵軍主帥的腳步,最終一舉獲勝,但是朝廷卻損失了一員猛將。
這個消息傳得很快,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不用再有戰爭,不用再擔心徵兵,終於可以安心過日子,同時也唏噓拼到最後的大將。
坊間說法不一,有人說他死得值,維護了領土,爭取了更多的土地,不用割地,鄰國不會再對他們覬覦,但也有人說這場戰爭勞民傷財,耗資巨大,若放棄那塊雞肋般的土地,百姓不會被牽累的這般境地。
不過不論他們說什麼,端木睿從來不發表意見,他只聽在耳中,然後消化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