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尾隨的亡命之徒
重回亂葬崗路上，蘇澤漆已然換了心情。
這哪是亂葬崗，分明就是溫馨家園，外頭世界，簡直不要太恐怖。
他火急火燎跑回樹穴，此時，已過酉時六刻。
蘇澤漆趕忙脫掉人皮，跑回樹穴。
幸好，廊道寂靜無聲。
他悄悄推開，自己同聶小倩房間。
聶小倩雙眸緊閉，靜靜躺在床上。
蘇澤漆坐在床頭，借著微弱光線端詳這張臉。
好似天工畫筆細細勾勒，眉頭微微蹙起，濃淡適宜的眉毛，如遠山之黛，睫毛微翹，瓊鼻似峰，紅唇嬌艷，每五官都恰到好處。
可惜明天就是別人的，想著都心痛。
踏馬的，那人還是自己親自找來的。
蘇澤漆嘆了口氣，躺在聶小倩身邊，閉上雙眼。
咚……咚……咚
「二位姑娘該起床了。」
許是王婆婆看見屋內久未亮燈，輕輕敲了敲門。
聶小倩早已醒來，卻被酣睡的蘇澤漆摟緊身子。
她輕輕挪動蘇澤漆手臂，起身點燃油燈。
昏黃光線，立刻填滿房間。
她緩緩俯下身子，眼含柔波地盯著蘇澤漆：「小柔，該起床了，小心樹精姥姥責罰。」
蘇澤漆翻了個身，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聶小倩拉著蘇澤漆，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挽起垂地青絲。
二人到飯堂時，剛過亥時。
「今兒個你倆怎麼又如此晚，還不快坐下。」樹精姥姥瞥了眼二人，並未生氣，她瀕臨五階突破點，心情愉悅。
「今天大家多吃些，還差那麼幾個姥姥就要突破了，到時候帶著你們去活捉燕赤霞，奪回蘭若寺。」樹精姥姥說得眉飛色舞。
「那就先提前預祝姥姥，馬到成功。」蘇澤漆率先，舉起斟滿猩紅血液的酒杯。
女鬼們也端起桌前杯子。
舒小蝶貼近樹精姥姥身邊，媚聲道：「我今晚一定為姥姥多吸一些。」
「乖，你們都乖。」樹精姥姥眉眼含笑，舉起酒杯，將杯中猩紅一飲而盡。
蘇澤漆趁大家不注意，將鮮血灑到地面。
他垂頭看向足下，鮮血滲入木板，瞬間消失。
「小柔，怎麼了。」聶小倩溫聲詢問。
「沒事，姐姐你吃。」蘇澤漆從涼拌眼珠子里，挑出一根黃瓜。
吃完飯，開啟自由獵殺時間。
蘇澤漆一夜未合眼，睏乏無比。
他與聶小倩結伴，準備晚些時候，找個安全地方補覺。
在叢林中時，他聽到密林里有悉悉索索的響動。
「那人怎麼會消失了，找了半個山頭都沒找到。」是一個男人聲音。
「他在鎮上出手如此闊綽，肯定藏有不少銀子。」又一聲音傳來。
「大哥，這是亂葬崗，荒山野嶺的，聽說鬧鬼。」一男人聲音略微顫抖。
蘇澤漆恍然明白，這是在東水鎮尾隨他，想殺人越貨的亡命之徒。
「噓！」
他拉緊聶小倩，手指放在唇邊，做出禁音動作。
借著皎潔月色，蘇澤漆看清，這群盜匪共六人。
真是天助樹精姥姥突破。
「小倩姐姐，我看著他們，你去找其他姐姐來幫忙。」
蘇澤漆轉頭看向聶小倩，壓低聲音。
聶小倩微微頷首，轉身消失無蹤。
蘇澤漆凝視六人動作，既不能驚動他們，又不能讓他們離開。
「大哥，我覺得這裡瘮人得很，我們還是回去吧。」有個精幹瘦小的男人，手裡拿著刀，謹慎地環顧四周。
「對呀，要不回去吧，有錢沒命花，老婆孩子都成別人的，想著也不合算呀。」又一人打起退堂鼓。
「大男人怕個啥，這世道鬼哪有人可怕。」
「就咱們手上這刀，人命少說也有七八十條，要是有鬼，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十回。」
「對對，老大說的是。」
嗷
遠處傳來狼群嚎叫。
這該死的狼！早不叫晚不叫，蘇澤漆暗暗咒罵。
「老大，這山頭的狼邪乎得很。」
「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明兒個天亮了再來。」
「對對，那人早晚會在鎮上出現，殺他的機會多得很。」
蘇澤漆探著腦袋，焦急回頭張望，依舊沒有看到女鬼們的身影。
這群惡貫滿盈的悍匪，正好給女鬼們當點心。
「走，回去。」
聽到這句話，蘇澤漆心涼半截。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豁出去。
他緩緩起身，嗓子發出儘可能魅惑的聲音。
「哎喲，我的腿，好疼。」蘇澤漆拉長聲調，聲音矯揉造作。
「怎麼會有女人聲音。」
「不會是女鬼吧？」一男人瑟瑟發抖。
「我們這麼多人怕個鏟鏟，老子今天要看看女鬼長啥樣。」
被稱作老大的刀疤男，握緊手中大刀。
雪亮刀刃，斬斷阻隔視線的枯枝。
一張美輪美奐的臉，浮現在眾人眼前。
「各位大哥，小女子不慎與家中姐姐走失，還不小心扭傷了腳，各位能否行個方便，幫小女子找找姐姐們。」蘇澤漆勾起蘭花指掩面，眉眼勾魂，柔波蕩漾。
他耳畔傳來，對面齊刷刷咽口水聲音。
男人最了解男人，論干起女鬼這行當，他妥妥是業績冠軍。
「大哥，我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人。」男人看呆了眼。
「這，好似天仙下凡。」
「極品！」
「正點。」
刀疤男撥開枯枝，伸手欲擒住蘇澤漆玉臂。
蘇澤漆似楊柳般柔軟的身子旋轉，輕紗曼妙。
他倚靠在枯樹旁，抬起瑩瑩杏眼：「哥哥，你好生嚇人。」
「妹妹莫要驚慌，哥哥們都是好人，這荒郊野嶺就讓哥哥們來好好保護你如何。」刀疤男咧開嘴角，向前邁了一大步，笑得無比猥瑣。
身後幾人咽著口水，緊跟其後，生怕晚了撈不到肉吃。
「哥哥們，小女子好生害怕，你們真的不是壞人。」蘇澤漆斜眼瞥向遠方。
他儘可能地拖延時間，對於這幫齷齪的亡命之徒，他是真的下不去嘴。
「我們怎麼會是壞人，來，讓哥哥保護你。」說罷，刀疤男扔下大刀猛地向蘇澤漆撲了過來。
蘇澤漆一個曼妙迴旋，轉到他身後男人懷中。
那男人摟緊懷中尤物，面露狂喜，手不安分地上移。
「放開他，老子都還沒吃到。」刀疤男面露狠戾，一把抓緊蘇澤漆的手臂，往懷中猛地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