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純白婚禮十

時間一點點過去，窗外的光灑在床上，林言動了一下身體。

他看了看任務面板，此時距離任務結束只有一個半小時了。

時間到了，林言拿起了那件婚紗。

片刻，鏡子里出現了一個人影。

很簡單的素白長裙婚紗，如流雲般的裙擺自腰線開始向下垂落，昭光流轉，薔薇花的褶皺在裙間浮動，長長的尾擺一直延伸到地面。

鏡子中的人一頭短髮，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灧，似乎不習慣這件衣服，扯了扯衣服，明明是個男人，但卻給人一種直衝視覺的美麗。

遊戲外的玩家屏住了呼吸，

「我的天啊。」

「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因為太美啦。」

「拍照—拍照—…」

「打賞！打賞！」

遊戲內林言聽到打賞聲音，就知道外面有多激烈。

令他稍安慰的是，雖然是一件女式婚紗，但意外的很合適。

林言拉了拉裙擺，看向盒子里的頭紗，猶豫片刻，還是戴了上去。

一推門，就看到打著領結的李長風，他也換了衣服。

一身黑色的西服襯的李長風更加挺拔俊秀，他明顯收拾了一下，頭髮往上抓了抓，露出來光潔的額頭。

看見林言出來那一瞬間，李長風嘴裡的棒棒糖突然掉了下來，怔住了。

片刻后，李長風獃獃地說：「林言，我算知道為什麼古堡主人對你【一見鍾情】了，重來一回，對你這個騙子還死心塌地的。」

林言笑了笑，整個人顯得越發光彩奪目。

「走吧，下面還有人等著我呢。」

林言被李長風牽著下了樓，樓下只有一個人那裡等著。

依舊是熟悉的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那人風姿綽約的站在那。

意識到有人下來，他緩緩扭過身，看見林言，眸光一動，伸出雙手：

「過來吧，我的【新娘】。」

李長風來不及反應，手裡的人就被搶了出去，他小聲的嘟囔了一聲，然後沖林言使了一個眼色，飛快的跑了出去。

林言的衣服實在不大方便，他一邊抬起裙擺，一邊還要關心遮擋視線的頭紗。

男人見狀，直接將林言抱了起來。

林言沒反應過來，驚呼一聲，然後要下去。

那人卻緊緊的摟住林言的腰部，絲毫不鬆手。

見狀林言也就放鬆下來，任由他抱著。

一路上，潔白的頭紗和那人的長發緊緊的交織在一起，林言就這樣愣愣的看著。

等到了地方，男人將林言慢慢地放了下來，整理好林言的衣服，開口道：

「走吧。」

林言被男人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一步一步的向花園裡面走去。

突然沒由來的，林言竟詭異的感覺到幾分緊張。

因為頭紗的遮擋，林言的視線受阻，因此同樣沒有注意到身旁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片刻后，林言面前終於出現了熟悉的人，所有的玩家都出現了那裡，盡頭深處是一臉嚴肅的李長風。

他手裡拿著一本誓詞。

林言緩緩想道，「哦，原來他是司儀啊。」

不過，大家為什麼都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

不是驚訝，不是緊張，不是激動。

而是一臉恐懼。

到底是怎麼了？林言有些納悶，他的思緒變得慢慢的，大腦里有一個東西在拉著他，有些放空。

奇怪，我的腦子怎麼暈暈的，我是在幹嘛？

林言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婚紗？

他怎麼穿上了婚紗？

難道他今天結婚嗎？

結婚？

像是觸碰到了某個字眼，林言的大腦再次轉了起來。

哦，對啊，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

結婚啊。

和誰呢？

林言扭過頭，卻被一雙手捂住了雙眼。

「別看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林言聞到身旁人的香味，有些安心。

看來，今天真是他結婚的日子啊。

不然，他怎麼覺得身旁的人這麼熟悉。

這時候，林言突然有幾分開心。

他雖然沒有想起來旁邊的人到底是誰，

但一想到那股令他安心的味道，他就有些迫不及待。

此刻他們已經到達了指定地點。

林言稍微抬起眼睛，有些激動的看向李長風。

快點念啊。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和身邊人宣讀結婚誓詞了。

林言等了一會兒，發現那人還是沒張嘴，有些疑惑。

對上林言的視線，李長風突然喊了一句：「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誒？

林言納悶，順序是這樣嗎？

身邊人明顯靜止了一下，林言感受到了，有些高興，看來他也發現不對勁了。

但是，片刻后，那人還是終究沒有說什麼，和林言轉過來身體，面對面。

嗯？

怎麼回事？

這個視角，林言更清楚的看到了台下觀眾們的表情。

透過頭紗，林言隱隱約約地看見了地下人臉上的驚恐。

誒？

今天他結婚，不應該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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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

誒？

不對啊，

頭紗有這麼厚重嗎？

怎麼他看著模模糊糊啊？

來不及多想，林言便感覺手上套上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是戒指。

林言一愣，突然意識到什麼。

四處在自己身上翻了起來。

嗯？

他的交換戒指呢？！

完了，完了。

林言越找越著急，他身上怎麼沒戒指呢？

怎麼回事？

片刻后，一雙冰涼的手拉住了林言，輕輕地摸了他一下。

「沒關係的。」

一道輕輕地聲音響起。

林言頓時有些愧疚，

該死的，他的戒指呢？！

為了補償那人，林言腦子一熱，根據頭紗后隱隱約約的人影找到位置，一下子湊了上去親了一口。

身邊人明顯一滯，隨後隔著白紗回吻了一下林言額頭。

林言頓時感覺腦門熱熱的，有些不好意思。

離他們稍稍遠點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道氣哼聲。

林言望去，發現是那個不稱其職的司儀。

林言有些生氣，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此刻的李長風一臉嚴肅，林言他怎麼回事，從進來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不對勁。

林言自己或許沒有看到，自己身上正被一股濃郁的黑霧包圍著，而那霧氣的來源是…

李長風忌諱看了男人一眼。

到底該怎麼辦呢？

怎麼喚醒林言？

……

此刻的林言正沉迷於開心中，他覺得自己心臟被泡進了一罐糖中，整個人昏昏欲墜。

好開心啊。

看著林言這模樣，男人開口：「繼續。」

李長風不情不願地看了他一眼，敷衍的詢問男人是否願意娶林言為妻。

男人毫不猶豫的回答：「我願意。」

林言聽到他堅定的語氣，感覺心口麻麻的。

輪到林言了，

李長風像是意識到什麼，緊緊地閉住了嘴巴。

男人看了他一眼，頓時，李長風感覺被黑霧包圍住了，身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

李長風緊緊咬著牙，打死不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言有些疑惑。

台下的人被死死盯住，台上的李長風緊捂著心口，誓詞被丟到了一邊。

男人看著，也不準備撿起來。

這時候，一道身影迅速上台，拿起了誓詞大聲喊了出來：

「林言，你願意嫁*為妻嗎？

是阿緣。

李長風死死地瞪著她，強忍著痛苦將誓詞奪了回來。

但已經晚了。

林言終於聽到了他想聽到的那句話。

他剛想答應下來，就聽到了一聲陌生的撕心裂肺的叫聲。

「別！」

誒？

這又是誰？

林言覺得十分困惑，怎麼結個婚這麼多人阻止。

台上，楚莫從天而降，一腳踢飛了阿緣，拉著李長風遠離了那團黑霧。

阿緣瘋瘋癲癲，重複喊道：「林言你願不願意嫁*為妻？」

林言下意識的準備開口：

「我願意嫁…」

「嫁…」

「嫁給誰？」

「對啊，到底嫁給誰啊？」

「誰啊？！」

林言感覺有人扯著他的大腦，疼痛難忍。

「該死的，到底嫁給誰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太疼了！太疼了！」

林言覺得自己腦袋像是有人往裡插了1000根針，還不停的轉動。

「啊啊啊啊啊—」

「去你他*的，老子不嫁了。」

「老子不嫁了。」

林言吼出這句話，一切喧囂聲都停止了。

他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將頭上的白紗掀起來，鬆鬆散散的固定在腦後。

刺眼的目光襲來，林言終於醒了過來。

那些被忽視的聲音接踵而至，

14：30分

「叮咚，請玩家注意，古堡白薔薇有致幻作用。」

「叮咚，玩家林言污染度上升。」

15：00整

「叮咚，玩家阿緣向您使用身份卡【消失的人】，已加深您的混沌狀態。」

15：15分

「叮咚，玩家林言您的污染度過高。」

16：00整

您的污染度逐漸上升。

「96%」

「97%」

「98%」

…………

16：30分

「叮咚，玩家林言污染度已達99%。」

「請玩家注意，請玩家注意，污染度過高！污染度過高！」

………

17：13分

耳畔尖銳的聲音消失，最終歸於一道：

「叮咚，恭喜玩家林言獲得琉璃鏡碎片【戒指狀態】。」

「當前收集度：1」

「恭喜玩家獲得琉璃鏡，請再接再厲。」

………

17：20分

「叮咚，玩家林言主動親吻了古堡主人，他在心中認為您是最美麗的人，您是他獨一無二的珍寶，他對您的好感度已達100。」

「叮咚，恭喜玩家林言達成【美】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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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大腦嗡嗡作響，下意識的看向手上的戒指。

用玻璃雕飾的一個小圓圈，在黃昏之際發出淡淡的斑斕，上面鏤空裝飾的薔薇花枝肆意纏繞。

林言將它摘了下來，緊緊攥在手心中。

這時候李長風突然大喊道：「林言，小心。」

林言感知到身後一道陰狠的氣息，剛想側身躲過去，還沒抬腳，便被冗長的裙擺絆倒在地。

眼看阿緣一擊就要砸到林言身上，他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印象中的疼痛沒有降臨，林言抬起衣服率先向旁邊一滾，才緩緩睜開眼睛。

只見男人抬手擋下了阿緣的一擊，那雪白的衣角頓時染上了臟污。

他神色不明，低沉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人？」

說著，他雙手一揮，那團濃郁的黑霧便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一隻巨大的黑色爪牙，帶著凌厲的氣勢，向著阿緣疾馳而去。

李長風趁這個機會，偷偷地湊到了林言身邊，焦急地問：「誒，怎麼樣？要不要緊？」

林言看著李長風嘴角的血跡，突然有些感動。

「我，我沒事。」

李長風：「計劃有變。」

林言：「什…什麼？」

話落一瞬間，林言便聽到了一陣爆破聲

「轟隆——」

只見遠方爆出了一朵小型蘑菇雲，熊熊烈火頓時蔓延開來。

林言傻眼道：「你們這是埋了什麼？」

李長風有些心虛：「一個小型**罷了。」

林言眼睛都睜大了：「這…這從哪裡弄來的？」

李長風星星亮起道：「這和我沒關係啊，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多虧了楚大哥呢。」

「…楚大哥？」

「欸，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東西，任務結束還有不到半小時，我們要抓緊了。」

李長風說著就要拉林言起來，一道陰影落在他們身上，兩人都是一僵。

男人緩緩開口，冷漠的聲音如同淬了冰：「這次，你又要和他逃走嗎？」

「這次，你又要棄我而去嗎？」

林言：「………」

李長風：「………」

還沒等兩人回答，男人又自顧自開口：「上一次，你便是如此欺騙我，偷走了東西和這野男人私奔，這一次，我明明將東西雙手奉上，你卻還要執意和他在一起？！」

男人回過頭，死死地看著林言道：「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我明明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

林言：「……啊？」

「這些天，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看你，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湊到我面前，說喜歡我，要和我成婚。」

「我自知你是個騙子，故意不去理會你，因為我怕一看你就抑制不住對你的感情，你完成了任務直接會離我而去。」

「但是，這次明明是你主動湊到我面前！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林言腦子此刻亂亂的，什麼都沒聽到，只注意到了那句：「你完成了任務就會離我而去。」

「怎麼回事？遊戲npc怎麼會知道任務？怎麼會？」

林言腦子懵懵的，下意識求助地看向李長風。

誰知道，就是這一眼，令本來逐漸安靜下來的男人再次暴怒。

「你還看他？！」

「你竟然當著我的面還和他眉目傳情？！」

李長風此刻同樣張著大嘴巴，不知所措。

男人突然攸然一笑，道：「既然這樣，是不是他只要死了？你就會好好的和我在一起？」

話落，男人身後的黑霧再次蠢蠢欲動。

李長風：「………」

救命啊！

此刻，一道身影迅速走到林言面前，擋住了男人致命一擊。

楚莫拉著嗓子喊道：「李長風，快說點好聽的話。」

李長風傻傻地看著從天而降的楚莫，「好聽的話？」

旁邊的林言意識到了什麼，對著男人大喊道：「我是喜歡你的，他和我沒關係！沒關係！他是個**！」

打鬥中的兩人聽到這話俱是一愣，男人疑惑的掃過李長風下方。

片刻后，他停下來動作，但還是有些懷疑。

林言趕緊戳了戳旁邊的李長風：「說點好話。」

此刻李長風的腦海中一直浮現林言的那兩個字，竟不自覺的開口：「我是**，我是**……」

林言：「………」

楚莫：「………」

男人：「………」

男人收了手，面色有些好轉。

林言雖然有些震驚李長風的話，但總算安靜下來，他輕輕鬆了一口氣。

獃滯的李長風突然收到系統提示音：

「叮咚，古堡主人認為你因**對他毫無威脅，對您的好感度上升，已達成【美】結局。」

聽到這話的李長風突然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后，捂住了自己，喃喃自語道：「不，我不美了。」

林言沒空管旁邊的李長風，他打開任務面板，發現就剩下10分鐘了，火已經燒了，但【善】還沒達成。

看來要燒的乾乾淨淨才是，那麼就剩下腳下這塊地了。

注意到林言的動作，男人突然有些冷漠：「你還是要離開嗎？」

林言冷靜地回答：「對，我要離開。」

他扭過頭，直直地盯著男人。

「你會放我離開對吧？」說著，便沒在管男人，打開系統商城，買起了易燃道具。

林言儘力的忽視背後那道目光，冷靜地安排一切，突然皺了皺眉頭：「凌月和小雙呢？」

楚莫：「她們應該在其他地方布置吧。」

林言覺得不對勁，回頭掃視了一下，發現阿緣也不見了。

急忙喊道：「快走！」

眾人一路走到湖邊，在那裡發現了被挾持住的小雙。

凌月皺著眉頭看著阿緣，她死死盯住小雙，脖子上一道傷口鮮血淋漓，她正在和小雙交涉。

看到林言來了，阿緣的目光一下子瘋狂起來，一刀捅進了小雙的心臟，凌月撕心裂肺喊道：「不不不不—」

凌月一下子撲到了小雙身上，她太過傷心，忘掉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

林言沖楚莫使了一個眼神，阿緣沖凌月的刀便被打了下來。

李長風此刻不耐煩道：「你這個瘋女人怎麼生命力這麼頑強？」

這句話不知道又刺激到阿緣哪裡，身體一下子顫抖起來。

她瘋瘋癲癲哭著喊道：「林言，你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害我的？」

林言沒有功夫聽她廢話，剛準備了解她，卻發現凌月不知道何時已經拿起了刀。

看到阿緣腦子閃過一絲得逞笑容，林言頓感不對，剛想阻止，發現凌月直接一刀捅了進去。

「噗呲—」

大批的鮮血從凌月嘴角滲出，她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緩緩地倒了下去。

一刀直直的插在她的肚子上，甚至狠狠地轉了幾圈。

拿刀的人是阿緣，她同樣藏了一把刀。

凌月的刀插在她的心臟，卻沒有造成絲毫的傷害。

阿緣放聲大笑：「哈哈哈，果然是一群蠢貨，連顧二白那樣的人都敗在了我手上，你們又算什麼？」

林言看著她樣子，緩緩道：「你已經死了，為何不放過別人呢？」

阿緣聽到這話，一僵：「我已經死了，但你們還是沒有辦法了結我是不是？」

林言：「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道女屍是你？」

阿緣哭著咬牙說：「沒錯，那天晚上，我悄悄地跟在你和李長風後面，發現你們看見了一個屍體。」

「帶你們走後，我便上前仔細觀察。」

林言接到：「於是，你就發現那個女屍好眼熟，你仔細啊看，卻發現那竟然是你，於是，你全想起來了，16年前，你在進入古堡前就死在了湖畔。」

「16年後重啟，你忘掉了所有的記憶，重新裝作一名玩家和我們進入古堡。」

「這16年，你被困在這裡太久了，你的靈魂早已無法安息，於是遊戲中你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林言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那你覺得你到底是玩家，還是生活在這裡的鬼怪？」

阿緣捂著腦袋，痛苦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林言冰涼地揭開她的遮羞布，開口道：「我覺得你是玩家，但你卻自己選擇成為一個怪物，重新踏上那條路。」

「因為你無時無刻都在恐懼16年前的死亡，死亡的記憶在你腦海充斥，你無法忘卻。」

說到這裡，林言話鋒一轉：「我們現在就在重演16年前，但我敢保證，結局並不會和16年前重合。」

阿緣獃獃地看著他：「為什麼？」

林言突然冰涼的笑了一下：「因為啊，16年前我沒出去，但現在我林言註定要出去的。」

話落，一道爆破聲音響起，阿緣站的那棵樹突然燃起來了熊熊大火，阿緣躲閃不及，瞬間被火焰吞噬。

片刻后，一道被燒焦的只剩下白骨的手指探了出來。

一步一步的爬向了湖邊，最終掉了進去。

至此，命運完成閉環。

李長風獃獃地看著林言，問了重複的問題：「所以她到底是玩家還是怪物？」

林言搖了搖頭，說：「誰知道呢？她自己選擇的罷了…」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花園。

此時距離任務結束只剩下最後半分鐘。

林言耳畔想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聲音，漫天火焰直衝天，和古堡的白交織在一起，令人頭暈目眩。

林言抬頭望去，遠處的黃昏被面前的火光撕碎，將縷縷紅色染滿天際，也同樣染紅了眼前人的眼眸。

日落光輝照射下，林言聽到遊戲提示音：

「恭喜玩家林言已達成【善】」

「恭喜玩家林言集齊【真善美】」

「恭喜玩家林言通關副本【純白婚禮】」

「請問您是否選擇現在通關？

「倒計時15，14，13，……」

林言看見李長風和楚莫消失的背影，但他卻沒管。

倒計時十秒，林言終於將目光投在眼前人。

他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林言，一頭白髮在紅光照耀下十分耀眼。

林言認真的看著他，伸出一隻手替男人整理頭髮，然後將手上的東西塞了回去。

漫天火光中，林言身穿潔白的婚紗，西天的最後一抹晚霞也融進了朦朦夜色中。

他激活身份卡，對著自己拍了一張。

「咔嚓——」

一張照片從相機吐出。

純白的新娘笑意盈盈的看著鏡頭，背後是滿屏的被火光映照的白薔薇。

記憶的最後，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張照片和掉在上面的頭紗。

此時的男人一動不動，片刻后，所有記憶歸攏，他純凈的藍色眼眸突然深沉，那是一種令人直面深海的恐懼，渾身上下黑霧肆意。

片刻后，火焰慢慢舔砥上了那張照片，但最後，卻被一張雙手拾起，那隻手上帶著熟悉的玻璃戒指。

看著照片里的林言，他詭異一笑，瘋癲的語氣喃喃道：「回來啦！終於回來啦！我等你好久了！」

似是注意到手上的戒指，男人一下子安靜下來：「……怎麼一具沒有思想的身體也這麼令你關心……」

「不過……這不同樣還是我嗎？」

「畢竟…我可是真正意義上和你經歷這一切了……

男人突然大笑了起來：

「那麼林言，接下來，

我將給予你一場真正的【純白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