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寶島之夜
有這麼一個盡職盡責的保鏢頭子,還是一個大美人兒,林世舉讚許的沖她笑了笑,「今天你的職責就是盡興,這片區域都是我們重兵囤積的地方,安全問題不用擔心。」
「明白,公爵閣下,」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塔里婭一點沒有離開的意思。
林世舉知道她的想法,只得苦笑一下,捂著因為酒意上頭有些疼痛的腦袋,「那我們回去吧,正好有些頭痛了。」——分割線-——此刻,帳篷外面,軍隊的通宵狂歡尚在如火如荼的舉行,一陣縹緲的歌聲傳入躺在軍帳裡面醒酒的林世舉的耳朵里,那是一位聲音不錯的女兵正在放聲歌唱,伴隨著手風琴,行軍的小鼓擊打聲,以及人們歡呼和嘈雜的其他聲音,隨後,原來零星的掌聲隨著歌聲漸漸高亢而越發的一致,到了最後,整個營地的人都在隨著節奏拍掌,歡呼,碰杯。
而後,更大的好似波濤般排山倒海的歡呼傳來,宣告了歌曲的終結,人們卻一點沒有陷入沉寂的徵兆,接二連三的人們演奏起來,不再似剛才的那般整齊劃一,恢復了混亂和熱鬧。
「歌聲真不錯呢,」林世舉躺在一張塞著天鵝絨的躺椅裡面,整個人深深地陷了進去,躺椅表面搭著一種水葉樹葉,擁有降溫的效果,他的頭上敷著一包水袋,昏昏沉沉的聽罷了剛才的一曲,扯扯嘴角,但是好像快要裂開的腦袋更疼了幾分,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頭上的水袋漸漸失去了涼意,被拿了下去,林世舉只覺得渾身又恢復了燥熱,他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雙帶著滿滿擔憂的眼眸,那是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它的主人正是塔里婭小姐,少頃,塔里婭伸出一隻手,搭在林世舉的額頭上,那手略涼,正如塔里婭的外表,冰冷無溫度。
隨後又一個裝滿清冽泉水的水袋敷在了林世舉的額頭上。
「我只不過不擅長喝酒罷了,」林世舉苦笑一聲,「又不是什麼大問題,沒有必要這般警覺。」
「不,公爵閣下,」塔里婭搖搖頭,「快點退熱,不然這樣半夜出汗很容易著涼的。」
「沒有想到那些酒竟然如此醉人,倒是我大意了。」
「那些酒只是之後醉人,剛才公爵閣下吹了風,才頭疼得厲害,更要小心著涼。」
「好好好,塔里婭小姐。」
林世舉本就有些醉意,不擅長喝酒的他今天真是喝的有點多了,眼神有些模糊,他在躺椅上從這個位置看向塔里婭,後者坐在一邊,正好將她白皙的脖頸乃至於因為有些發熱略略解開扣子的衣衫裡面,那一片精緻的鎖骨看的一清二楚,微微的紅暈讓她呼吸有些急促,絲絲的香氣從小嘴裡面傳出,噴到林世舉的臉上,後者視線平行的位置,則是她的胸口,挺拔的雙峰隨著胸膛的一起一伏有節奏地湊到自己眼前而後又縮回去。
林世舉一點沒有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退熱的跡象,反而更加熾熱了,自從康絲坦絲去世之後,林世舉已經保持了禁慾的狀態多達半年之久,現在伴隨著酒精,他發現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退,林世舉感覺快忍不住了。
林世舉正在天人交戰,他將自己的頭往另外一邊移了幾分,卻沒有注意到頭上的水袋,塔里婭眼疾手快,一手按住了滑落的水袋,一手按住了林世舉的肩膀,不讓他再有劇烈的運動,「公爵閣下,水袋要掉了,小心。」
「完了,」林世舉心跳加速,那雙手,以及聲音的主人,在今天竟然穿出一種自己無法抵擋的誘惑力,這下觸摸就是點燃炸彈的火把,那一聲輕微的勸誡就是總攻的信號,他心下再也無法忍耐,就連頭疼都可以忽視了。
「塔里婭,告訴我,」林世舉翻身而起,一手握住塔里婭的肩膀,一手拉住塔里婭的右手手腕,感受著脈搏加速的塔里婭,林世舉用極其反常的絕佳精神狀態,凝視著近在咫尺躲避不及的塔里婭的眼眸,那裡面不復鎮定,全是叫做驚慌的神情,像是走投無路的野獸,泛著晶瑩的光芒,叫人愛不釋手的寶石般搖曳著,「你是我的人嗎?」
「呃嗯.嗯,」塔里婭完全沒有時間反應,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混亂,驚慌,卻又有一種叫做期待的情緒在暗中滋生,越來越茁壯,越來越佔據主動,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頰,那裡面的威武陽剛,終於喚醒了她女人的柔嫩,驚詫,最後化為了肯定和決然。
很顯然,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是的,我是您的人,我是您的女人」
林世舉徹底安心了,他猛地一拽,軍帳裡面傳來一陣「撲通」的悶響聲,兩人雙雙倒地,林世舉手撐在地上,看著躺在地上認命般閉上雙眸,長長的睫毛顫動的塔里婭,滿臉的誘人紅暈,高聲下令,「外面十步之內,不準有人,今夜誰也不見。」
「遵命,公爵閣下!」
此刻,最後一場狂歡正在如火如荼上演,人們圍繞著營火,唱頌著軍中的歌曲,跳起了舞蹈,在一派歡聲中,位於軍營正中央的最大的軍帳,激烈的呻吟和旖旎的顏色瀰漫在整個大帳裡面,今夜,人盡其歡,無人憂傷,無人悲愁。
這裡是寶島,是福爾摩沙。——分割線-——狂歡直到第二天夜裡才算結束,大營除了風吹過旗幟的呼呼聲,巡邏的士兵整齊走過的鏗鏘聲,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一切重歸於寂寥肅殺,似乎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林世舉已經醒了很久,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他看著一片黑暗的大帳裡面的帳頂,伸出一隻手,在面前伸出五根手指又收回。
那是他躺在床上無法入睡就喜歡做出的動作。
頭還隱隱有些作痛,不過已經好了很多,酒醒之後一片清澈的思維讓林世舉非常明白。
就在他身邊,躺著一個女人,她酣睡的樣子看不清楚,但有節奏的呼吸聲以及時有時無夢囈呼喚著林世舉名字的樣子,已經說明,她正沉浸在一個美好的夢境裡面,那是一個林世舉不能,也無法去破壞的美好夢境。
往日的塔里婭總是充滿戒備,一副隨時應對暗中敵人的樣子,今天這樣熟睡的塔里婭,就連林世舉都是第一次見到。
「我能夠承擔這份責任嗎?」林世舉有些質疑自己,他的思維如電,已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卻滿腦子都是康絲坦絲的樣子,他發現,那個女人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如此的頑強,林世舉有些煩躁,想要大發雷霆,但是突然之間,心中上過一個念頭————康絲坦絲只能活在自己心中了,除了這裡,她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是啊,她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塔里婭.」林世舉自言自語,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喃喃的詰問自己。
林世舉笑了,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憑藉自己的感官觸摸塔里婭的臉龐,那張臉意外地卻很柔嫩,雖然有風霜吹打的痕迹,但不可避免的讓林世舉愛上了這種觸感,他湊近熟睡的塔里婭,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頰在黑暗中的輪廓。
這時候,微風吹起帳簾,一陣清冷的光芒灑進來,借著這陣光,林世舉看得更清楚了。
塔里婭蜷縮在一起,像是一個嬰兒般緊緊地靠著林世舉,她帶著一絲笑容,微微打鼾,嘴角上揚,顯示出輕鬆的心情,許是感受到了林世舉的觸感,她發出一陣輕輕的呻吟,那是舒服的標誌。
「笑著的塔里婭,可真是太美了,」林世舉泛起一陣柔情,他露出罕見的溫柔,那種笑容是完全沒有戒心和其他內容的,只是單純的笑容而已,「留在我的身邊吧,塔里婭,留下吧。」——分割線-——擔任公爵的近衛同時,塔里婭還是明面上的公爵侍女,所以每日服侍公爵起床也是重中之重,雖然這本來是卡羅爾小姐的工作,但是卡蘿爾不在身邊,就只有由塔里婭來完成了,在往日,這工作實在是太熟悉了,但是今天,塔里婭卻覺得每一步都是那麼的難受。
亞麻內襯衫,大馬士革呢外衫,鏈甲紋章長袍,黑色的長套褲,似乎每一件都有千斤之重,塔里婭無力地整理,然後為那個男人更衣,每每觸碰到他越發健碩的身材,塔里婭都會發出一聲輕呼,那高大的身材,正是塔里婭小姐迷戀的對象,鼻尖輕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她的臉頰就會紅上一分,似乎敏捷的身體也不聽使喚,又似乎今天的自己不大舒服.「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這麼一個念頭浮上心頭,塔里婭立刻愣在了當場,準備為林世舉扣上扣子的手也停了下來,懸在了半空中,「我已經成為他的女人了.」
這個事實,塔里婭極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可是現在卻像是潮水般向自己的湧來,她再也無法抑制了,臉紅得比天邊的霞光更加耀眼。
「塔里婭,你怎麼了?」林世舉對這樣的塔里婭小姐極為好奇,似乎這位外表冷酷的女士不應該有如此的表現,當下好笑的自己將亞麻內襯的扣子扣上,饒有興緻的觀察起這位在這時候可愛的不一般的女士,「今天你似乎有些不正常啊。」
「啊!」塔里婭連忙回過神,轉過身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頰,結結巴巴的小聲辯解,「我我.我只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不是夢,塔里婭,」林世舉湊近她,從身後摟住她,輕輕地在她耳邊吹著氣,感受著她瞬間變得僵硬無比,在微微顫抖的身體,輕聲強調,「這不是夢,我的塔里婭。」
「這是什麼.這就是愛嗎?」塔里婭被震驚嚇呆了,她身體開始柔軟無力,卻正好墜入了林世舉的懷抱,依靠著那寬闊的胸膛,塔里婭瞪大了眼睛,感受著眩暈的侵襲,滯澀褪去,化為暖流,瞬間傳遍全身。
「公公爵閣下我的我的公爵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