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9章 遮星咒

159.第159章 遮星咒

第159章遮星咒

「怎麼會沒用?」

玉摘星有現身說法,她瘋症已經快到無可救藥的程度,但自從請了「佛頭」刺青,病症不敢說完全好,至少這幾天完全不再發作。

「有迴光返照這個詞,那自然有迴光返照這回事。」

井燈語調悠長的說道:「刺青便是這般,通過消耗你們的生命力壓制瘋症,而且這種消耗很誇張,據我在血井中問卜到的情況來講,壓制瘋症一天,要消耗一年到兩年的生命力,你們可以算算,壓制一個月,要消耗多少壽命?而你們,又有多少壽命夠被消耗的。」

井燈一席話,將集會的氣氛壓制到了冰點,沒有人懷疑井燈的說法。

長期的集會,井燈在眾人心裡,牢牢豎立了「血井導師」的權威形象。

權威的話語,使得眾人不敢不相信。

但有兩個人不相信井燈,周玄便是其中之一,他當即便問道,「井老師,我想問問,你用了什麼樣的祭品,才從血井中問卜到刺青無法真正壓制瘋症?」

「這個祭品的品質很高,有快五炷的香火。」井燈說道。

坐四望五唄?周玄已經初步判斷井燈在說謊。

他又問:「那會不會你解卜出紕漏了呢?」

血井的問卜結果,很晦澀,想讓結果更具體些,便需要提高祭品的層次。

「不會出紕漏的。」

井燈補充了一句:「這次提供的祭品層次很高了,所以問卜的指向性極強,非常清晰,不需要怎麼解卜。」

周玄完全可以確定井燈在說謊。

從他最近的幾次問卜來看,只要關於刺青的內容,血井索要的祭品層次很高。

光是詢問「刺青攢香火的方式」,坐四望五的香火,也就才得到依然模糊的指引。

最後還是雲子良幫了忙,讓周玄在老畫齋的地下破了一張符,陰錯陽差的尋到了那塊石板,才真正找到刺青攢香火的方式。

井燈說她用坐四望五的香火,問到了非常清晰的指引,還不怎麼需要解卜。

血井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所以,大家最好不要把希望放在刺青上……無異於飲鴆止渴。」井燈繼續宣揚著自己的見解。

「我回家也去問問。」玉摘星對井燈的話,半信半疑。

她相信井燈對血井的了解,但對井燈話里「刺青在利用生命力來對抗瘋症」的結論,她保持懷疑。

至少母親並沒有檢查出來她的生命力在快速流失。

「坐四望五的香火,怕你不好弄到。」井燈不怎麼瞧得上玉摘星,故意甩出了「祭品」層次,要讓玉摘星知難而退。

「好弄。」玉摘星應了一聲。

周玄並沒有過多講話,他暗自思忖道:井燈,似乎有問題。

井燈創辦「血井會」的目的,按照她自己的說法,是為了造福更多的血井通靈人,用她對血井的理解與經驗,幫助血井通靈人延長壽命,儘可能的壓制瘋症。

若真是如此,那刺青的出現,對於井燈而言,算是重大利好。

但她現在利用謊言與自己多年塑造出的權威感,來抹黑刺青。

這無疑是在抹殺「刺青」對血井會所帶來的威脅,一旦集會成員發現壓制瘋症竟然真的只需要一副刺青,那血井會便喪失了吸引會員的最大魅力,他們都是沖著加入血井會可以延長壽命、剋制瘋症才來的。

魅力但凡失去,用不了多久,這個集會便會分崩離析。

井燈對於血井會的掌控,還是很在意的。

「她要利用血井會做什麼?」

周玄發現井燈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

血井集會裡,再無人探討刺青,井燈這才說道:「今天召集大家來參加集會,是因為最近我找到一套佛經,有利於提高你們的佛性,對抗血井瘋症,不能依靠外物,務必要提高自己的佛性,佛性,才是壓制瘋症的唯一答案。」

「井老師,終於等到佛經課了。」

「井老師的佛經課,我每次上完了,渾身有勁,比我平常看的那些經書有用得多。」

從眾人的言談中,便能知曉,以往的集會中,井燈經常帶著會員念佛經。

「好像她的佛經,效果很好。」周玄想道。

反正來都來了,就聽聽井燈的佛經與其餘佛經到底有什麼不同。

周玄也加入了念經的隊伍。

井燈前幾句經文,與正常佛經區別不大。

「……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這就是《波羅蜜心經》,井國信佛的老百姓,手裡活計做完了,便喜歡閉著眼睛念上幾段。

但越跟著井燈念,周玄越覺得不對勁。

「至無常之日,可脫去肉身,斬去精神欲墮,拔舌、淋血、澆銅鐵之水,以極苦之痛加身,便可望見佛陀。」

「佛陀盤坐於六瓣蓮花,蓮花有鋒刃一百四十九柄,諸刃割去血肉……」

這佛經,越念越覺得陰森,周玄沒感覺到有什麼佛性,反而周身纏繞起了陰煞之氣。

「你們念經,要齊,一定要齊,我念一句,你們便念上一句。」

井燈在念經時,身體里竟然還發出了第二道聲音,來提醒大家念經時的節奏要整齊劃一。

周玄想搞清楚井燈在做什麼名堂,一邊跟著念,時刻也做好了切斷集會連接的準備。

經文在閉眼念動,漸漸的,周玄的腦海里,忽然出現了一片夜空。

夜空中,有數顆繁星,每顆星光都有些暗淡,但當眾人經文在整齊誦讀時,天空有一顆星光,越來越明亮。

最明亮之時,這顆星辰的光壓制了周圍的星辰,彷彿那一片,只有那顆星辰在獨自閃爍一般。

「我看到星辰了,極亮的星辰。」

「閉嘴,我也看到了。」

「好好誦經,馬上就是重頭戲了。」有經驗的會員,提醒著好奇過度的半新會員。

周玄默默注視著星辰,他還聽見集會裡傳出折斷骨頭時發出的脆響,

就在那顆星辰亮到極致時,懸在天上的星星,忽然飛動,落在了一棟建築上。

這棟建築,不是別的,正是凌晨時分,周玄和呂明坤折磨「命神」的真命教堂。

「你們在經文中的念誦中,將會瞧見血腥的場面,別害怕,那是你們心裡的污垢,直面他,注視房間,直到你們能夠看清楚屋裡的人!

屋裡有兩個人,你們要集中注意力,將他瞧見。」

井燈有兩道聲音,一道在帶領會員念經,一道聲音在提醒著會員們「注意事項」。

周玄則過於吃驚,他如果不是當事人,也許真以為井燈的經文帶著他,進入了什麼新世界。

但他就是「真命教堂」的當事人。

「王八蛋,說是念經,其實是井燈在利用血井通靈人的超強感知幫她做事!」

就周玄瞧見的場面來看,井燈念著那奇怪的經文,將眾人的感知力合為一股,送到了真命教堂里,要從教堂里,找出那倆個殺了命神的「兇手」!「老會員剛才就講了,井燈以前也帶他們念佛經,估計每一次念佛經,都是井燈在利用通靈人做事情。」

周玄將自己的感知力抽出來許多,只留下極少的感知,與眾人感知參合在一起,靜觀事態的變化。

他慢慢的瞧見,真命教堂里出現了兩道模糊的人影。

周玄心裡知道那倆人是誰,只是通過人影模糊的身形,便判斷出他們是自己和呂明坤。

「沒想到,井燈竟然是給邪神背後的人做事的。」

周玄竟有些緊張。

他已經清楚,命神這尊邪神的背後有兩個主人。

那倆主人的手裡,還養著其餘的邪神。

邪神主人一男一女,那女主人會不會就是井燈?周玄覺得不可能。

井燈是張怡華——那個被原主折磨致死的電影明星,她要真是邪神主人,受折磨的就是原主了。

「井燈也不過是給邪神主人做事的馬仔,那邪神主人,產業還有些大,手裡有邪神,還掌控著血井會。

奶奶的,這群血井通靈人也太強了,竟然可以無中生有。」

周玄第一次親身感受到十幾個血井通靈人感知力交合的能量,內心過於震撼。

邪神主人都找不到的「兇手」,血井會眾人竟然能望見,而且「周玄和呂明坤」此時的身形已經很清晰了。

一人穿著白色長衫,一人穿著藍色長衫,身材相同高大。

「得想辦法補救一下。」

周玄已經開始想主意了——只露身形,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長衫這種服飾,很不修身,像條布筒子遮下來,通過身形,只能看出對方身高多少,是胖是瘦。

像周玄、呂明坤這種瘦高個,明江府里至少有大幾十萬人。

在臉沒有被血井會看清晰之前,周玄和呂明坤都不會真正的暴露身份。

「不能讓他們繼續看了。」

周玄急中生智,想起了說書人的第八層手段——以夢入夢!以夢入夢與其餘生夢的手段都不一樣,其餘的生夢手段,屬於平地生夢,在自身周圍生出一場白日夢來。

但以夢入夢,可以通過感知,將夢境埋入對方的意識里。

至於生夢失敗,會不會引來更大的麻煩?這點周玄倒不擔心,那古怪的經文,將所有的通靈人感知扭成了一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生夢失敗,井燈也無法判斷是誰躲在集會裡生出了夢境。

念及此處,周玄將醒木掏出,用疊了好幾層的衣袖將木裹住,再輕輕敲擊。

他感知力所過之處,便迅速生出了夢境。

「那兩個人,一個長得歪眉斜眼,一個長得凶神惡煞。」

周玄於心里構想著夢境。

這個夢境,以真命教堂里的堂屋為背景,夢境中的兩個人,以周玄和呂明坤為主要原型,一個穿著白色長衫,一個穿著藍色長衫,只是都被換了臉龐,換了周玄前世鄰居的臉。

他前世對門住著一對父子。

父親長得歪眉斜眼,兒子是個混混,打傷過人,坐過牢,模樣挺凶神惡煞的。

周玄構想了兩個井國世界里完全不存在的人……讓井燈和她的邪神主人慢慢去找吧!

「看見那兩個人了,一個老頭,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長得真兇啊。」

「井老師,我們望見那兩個人了。」

「我也望見了。」井燈停止了念經,同時集會裡又傳出一陣折骨之音。

聲音才落,一股「佛性」氣息,傳到了每一個會員的身體里。

「哇,渾身舒服。」

「井老師,我感受到佛氣了。」「跟著井老師的佛經念誦,往後好幾天都能安心。」

在集會成員一個勁的誇讚井燈的時候,周玄卻覺得這股「佛氣」很山寨。

「不是佛氣,是一種很像佛氣的陰煞之氣。」

周玄是吸過大量佛氣的,十指、佛瘤,他最能分辨佛氣入體該是什麼感覺。

「搞明白了,血井會就是個產業鏈!井燈欺騙大家去做事,完事了,她再分出些山寨佛氣,充當反饋……大家不明真相,還真以為跟著井燈念經,就能賺到佛氣,壓制瘋症,等到下次誦經課,自然會更加踴躍念誦。」

周玄鬆了口氣,自己沒有暴露,但井燈的秘密暴露了。

「誦經太累了,我要休息,你們多留意報紙,下次集會見。」

井燈聲線聽起來很疲憊。

……

解散血井集會後,

余老太拿毛巾擦了擦冷汗涔涔的額頭。

為了凝聚血井通靈人的感知力,她連續兩次折斷了自己的左手小臂骨頭,如今左手的小臂以一種奇怪的角度耷拉著。

但她沒有停歇,拿出了紙筆,右手將看到真命教堂里的兩人畫在了紙上。

一個歪眉斜眼,一個凶神惡煞。

畫完了人像,余老太才念動了咒,左手的兩處斷骨緩緩的接上了。

而她的模樣,又蒼老了一些。

她將兩張畫紙小心的折了起來,放進了手包里,出了新明江酒店901號房,下樓后,在路邊斜土坡上,坐進了汽車裡,駛向了九里公館。

……

給門房看了通行證,余老太將車開到公館最深處,停在一座石壺噴水的雕像前。

雕像旁有個抱著貓的女傭,等候著余老太。

「余媽媽,小姐等你很久了。」

「勞煩帶我去見見小姐。」余老太很規矩的對女傭說。

女傭帶著路,穿過長廊,走上了旋轉樓梯,再沿著一條長長的紅地毯,走到了一處房間前。

她輕輕叩門:「小姐,余媽媽來了。」

「讓她進來。」

女傭聽到吩咐,便扭開了房門,作了個請的姿勢……等余老太進了屋,她才輕輕的將門關上。

房裡停了兩架黑棺材。

余老太走到右邊棺材處,輕輕叩了叩棺材蓋:「小姐,找到那兩個殺了命的兇手,模樣我畫下來了。」

「把畫像放在棺材上,待會自然有人拿畫像去找人。」

余老太從包里拿出畫像,輕放在棺蓋上。

「小姐,前段時間,你讓我去盯著周玄,我委託了神偷的人去辦,結果兩個弟子,都被人殺了,周玄的身邊有護道人。」

「周玄先別去管他,明江府已是多事之秋,我們要做的事情很多,你管好血井會。」

棺中人冰冷的回應著余老太。

「血井會也不好管了。」余老太說道:「最近來了一個新會員,她應該是被刺青壓制了血井之症,在集會裡瘋狂傳播刺青的消息,搞得人心惶惶的。」

「那你是怎麼做的?」

「我騙他們,刺青對瘋症毫無作用,暫時把刺青的消息壓下去了。」余老太說道。

「做得很好。」棺中人誇獎道。

「但一直騙怕不長久,紙終將包不住火。」余老太憂心道。

「那就讓那會員宣傳,你也幫忙宣傳刺青,然後以購買刺青之名,把那會員找出來、刺青師也找出來,全部殺掉!別再找神偷堂口的人做事了,他們和我們沒什麼交情,不願意出高手,總拿幾個三炷香的弟子打發我們。」

「那找哪個堂口去做?」余老太問。

「城隍!」棺中人說道。

「那會員家裡條件應該不一般,而且殺了刺青師,會得罪古族……」

「得罪了怕什麼?這裡是明江府,我們一手遮天!誰擋我們的路,我們就殺了誰!」

余老太聽到棺中小姐鏗鏘有力的答覆后,精神受了鼓舞,說道:「明白。」

她將頭低下,放輕了步子,出了屋。

……

「血井會跟那邪神主人是一夥的?」呂明坤聽了周玄的話,有些不可置信。

「差點咱們倆殺了命神的事情就暴露了。」

周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那個邪神主人背景怕是有點大。」呂明坤說:「不過咱們做事稍微小心點,也不怕他們。」

「那是自然。」

周玄又問雲子良:「老雲,血井會念動了一種奇怪的經文,念完后,就把我們血井通靈人的感知力凝成了一股,那是什麼經?」

「你把經背給我聽一聽。」雲子良說道。

周玄將經文原原本本的念給了老雲聽。

雲子良聽完后,說道:「這不是什麼經,這是一種咒,源自於異鬼「遮星」,以血肉之軀,借星辰之力,可以凝聚感知力,也可以借星辰賜福。」

「對,念經的時候,我還聽見折骨的聲音。」

「這就對了!遮星的術法,便是傷害自己,借星辰的力量,每次施術都要自殘。」

雲子良說:「也許是邪神主人教他的!遮星,便是第一個知道養邪神之術的異鬼!」

「那邪神主人,會不會就是遮星?」

「那不會,遮星早就被游神司正法了,養邪神之法,也斷代了許多年,不過,你的對手不簡單,能重新找到遮星失傳的咒術,怕是難搞哦。」

雲子良嘆著氣。

「有沒有什麼法子,剋制遮星咒?」

「有啊!」

「什麼?」周玄問。

「道門題材的刺青,很克遮星咒。」雲子良說道。

……

天光大亮,周玄起了個早床,

洗漱后,他去翠姐家買早點。

翠姐的店裡已經沒有掛銅錢刺青了,但客流量依舊不錯。

「翠姐,刺青怎麼取了?」

「哦!壽命到了,銅錢上全是銹。」翠姐笑吟吟的,說:「我聽了老雲的,把那副刺青很小心的埋在了後山。」

「那要不要我重新給你刺一幅?」

「不用了。」

翠姐手臂擦去額頭熱汗,說:「前幾天是沒找到好的米面師傅,導致生意差,靠著刺青,我店生意救回來了,我現在重新找了一家米麵店,那家的芝麻醬,特別香,生意也回了正軌,我私下也尋思著,靠刺青賺食客,總不是個長久之計,還得是東西好吃,我們手腳勤快,生意做起來才穩當。」

別說,翠姐心思很樸實。

「行,翠姐的想法好,給我來四籠包子四碗麵線湯,豆漿也要四碗。」

「周兄弟,你回店裡等著,我待會就給你送來。」

翠姐說完,已經開始下湯粉了。

周玄剛準備走,回頭卻瞧見木華在對客人笑,笑容已經沒有前兩天那麼僵了。

「翠姐,木華這幾天的呆病,似乎有好轉?」

「有啊,他現在笑得很甜,我看著他笑,做生意都有勁。」

翠姐說著,還回頭去瞧木華。

「笑起來了就好。」

周玄也受了感染,笑呵呵的回了店。

上午凈儀鋪的生意不算忙,翠姐家忙過了九點半,客人基本也少了。

木華來店裡和小福子玩萬花筒。

兩人你瞅一會兒他瞅一會兒,邊瞅邊傻樂。

周玄有點嫌棄兩人太無聊,一個小筒子樂半天,便找了一家扎紙鋪,這種鋪子里經常備著鐵絲。

周玄買了一截,拿鉗子彎了個鐵環,再做了個長柄鐵鉤,遞給小福子:「玩吧,帶著木華一起玩。」

「不會玩。」

小福子老家不流行滾鐵環。

周玄給他倆打了個樣,用鐵鉤,一邊小跑,一邊推著鐵環滾,給小福子眼睛都看直了。

「少爺,你玩法真多。」

「這算啥,先玩著,下次教你們抽陀羅。」

周玄將鐵鉤、鐵環順利交班后,進了店泡茶。

茶剛泡好,司銘來了。

「小先生!你要的和尚陰魂,我給你找來了。」

司銘捧著個精美的小盒子,裡面裝了一塊扁骨頭。

「和尚的魂,就附在骨頭裡。」司銘說道。

「我瞧瞧。」

周玄拿起骨牙,抵在了骨頭上,頓時骨頭裡冒出一團黑氣,往骨牙里鑽。

他將耳朵貼在骨牙的柄上,聽到一陣細微的佛音之聲。

「這魂可不是一般的和尚,他生前是七葉寺的監院高僧。」

「行,拿它去做拈花手印。」周玄將骨頭拿到了內堂……

ps:更新了六千二百字哈,來得有點晚,明天早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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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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