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悔恨
長孫氏罵罵咧咧地又趕到了薛國公府。
一進門，就向長孫嘉慶哭訴遭受的委屈。
「獨孤策那畜生，簡直狼心狗肺，不是東西！不僅不同意救獨孤沖，還說要讓沖兒在大牢里接受改造的混賬話！」
「唉，你真是糊塗啊！」長孫嘉慶聽罷，便知道這個妹妹，不僅沒有服軟，反而又跑到徐國公府大鬧一場。
「哥哥此言差矣，那獨孤策再怎麼厲害，也是從汝陽郡府走出去的。他要是不救沖兒，丟的可是他的臉。」長孫氏聽到哥哥責備自己，感到萬分委屈。
「那是以前！現在他是徐國公府的人！跟汝陽郡府早已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汝陽郡府已經衰敗，若非有獨孤策在，你以為那些勢利眼還當你是個郡府夫人嗎？」長孫嘉慶有些恨鐵不成鋼，都是長孫家的人，這個妹妹怎麼這般愚蠢！
「這次獨孤沖的事可大可小，現在蔡國公那邊，不肯善罷甘休。這次我去蔡國公府。杜如晦稱病根本不見我。他們是鐵了心要讓獨孤沖吃苦頭！」
「這可如何是好？」長孫氏慌了神。
「為今之計，只有趕緊聯繫獨孤凌雲，讓他出面！」
然而，兩人算盤打得好。可惜第二日，獨孤沖的事就被告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聞言震怒。
汝陽郡府家的子弟，三番五次惹是生非。以前招惹些平凡百姓也就罷了，這次竟然連蔡國公府的人也打。真是膽大包天！「傳令，獨孤沖服孝期間飲酒鬥毆，目無王法，不得襲爵。獨孤凌雲治家不嚴，罰俸三年，終身不得入京。」李世民本想直接廢了獨孤凌雲的爵位，不過考慮到獨孤策，才留了他的官職。
消息傳回汝陽郡府，長孫氏驚慌失措。
皇帝這是要把他們一家子，趕出京城啊！
然而，這次她再怎麼撒潑也沒用了，他們一家離開京城成為必然。一個月後，曾經熱熱鬧鬧的汝陽郡府徹底空了，獨孤家長房一支就此徹底沒落。
而此時，獨孤凌雲老家。
獨孤凌雲在此處呆的並不舒服。
這裡跟長安城差遠了！街道上什麼都沒有，酒樓里的飯菜水平，跟長安城比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真是窮鄉僻壤之處！
而他由於守孝，哪裡都不能去。真跟在牢里一樣！現在他恨不得能立刻守完孝回到京城。
就算去求那個孽障，他也願意了！
不行，得趕緊再修書一封發往京城。
「報！」
「進來吧！」
聽完消息后，獨孤凌雲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他本打算服完喪后回京。
為此，他在離開京城前，還花了一大筆銀子打點。
結果這一紙詔令，不禁令他萬念俱灰，悲從中來。
「造孽啊！造孽啊！」
事到如今，他是真後悔了！如果獨孤策沒有被送走，他現在說不定還在京城，甚至官職還能上升幾級。
別人敬他是獨孤策的父親，走到哪裡都會捧著他。
然而現在呢？！成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悔恨啊！獨孤凌雲不禁回憶起獨孤策小時候，他們父子也是有過一段融洽的時光。
那時候髮妻賈玫生下獨孤策就歿了，他雖然覺得獨孤策不祥，但是對獨孤策也有父子親情。只是不善於表達，所以經常嚴厲地批評獨孤策，讓他好好學習，希望他能繼承汝陽郡公府的招牌。
可是後來為什麼變了呢？父子之間像仇人一樣？獨孤凌雲回憶，好像是從長孫氏進門開始的。
一開始，長孫氏說獨孤策對長輩不敬。後來說獨孤策毆打幼弟，偷家裡東西。
他是怎麼應對呢？好像是不聽解釋並用木棍抽打獨孤策。
從那以後，他們父子關係越來越疏遠。
到最後，一見面就要吵架，甚至見血。
獨孤策那雙眼睛，黝黑黝黑的。
每次看著，獨孤凌雲都覺得心虛。
好像那雙眼睛在嘲諷自己一樣。
他漸漸也不把獨孤策當自己孩子看待了。
反正長孫氏給他生了獨孤盛，獨孤沖兩兄弟。
這兩個孩子從小嘴甜，從來不忤逆自己。
他甚至都想把爵位給長孫氏的孩子。
如今想來，真是糊塗啊！
長房一支，徹底毀在了自己手裡！而此時的大觀園，一片其樂融融。
成立詩社以來，女孩子們不時聚會。獨孤策旁觀有趣，也參與了幾回。
不過來詩社就要會作詩。
他雖然肚子里有一大堆古人的傳世之作，但是也不願意總拿別人的東西當自己的。
所以後來就漸漸不去了。
而另一邊，大臉寶倒是挺著臉總想蹭過去。
但是林黛玉不理他，惜春對他橫眉冷目的，賈政更是見不得他這麼大人還不學無術。一看到他就訓斥他，所以大臉寶也不敢過來。
此刻的暖香塢內，一大群姑娘正在聊天。
「惜春，你的花釵禮衣準備好了嗎？」王熙鳳問道。
「正在趕製中。」惜春聞言，有些不好意思。
「我那還有幾匹上好的綢光布料，趕明兒讓人給你送過來。這可是女兒家的頭等大事，千萬不能馬虎！」
那綢光布料，是西域送過來的。整個京城，她這是獨一份。布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入手時如水般順滑，一匹布料一百兩白銀，夠普通人家吃一輩子。
別看王熙鳳視財如命，她可聰明著呢。
她現在的胭脂水粉鋪子，已經開到了京城之外，生意好得不得了。就說每年的分紅，都有上萬兩白銀，這一切都是靠獨孤策的幫助。現在獨孤策可是京城炙手可熱的紅人，雖然目前賦閑在家，但就憑獨孤策立下的大功，即使一輩子不當官，那也比普通的王公貴族要好上許多。
更何況皇帝給了五世不降爵的恩賜，那可是整個大唐獨一份的榮耀！
其他姑娘聞言，也不禁打趣。
「是啊，別看還有段日子，這禮服製作起來，可費工夫了。」
「聽過隔壁臨陽郡主出嫁前，一場大火婚服燒了，只能用母親的嫁妝湊數，哭了好久！」
「對啊，惜春，我看也得多做準備！」
「行了，別打趣我了，看看黛玉那邊，她比我需要！」惜春紅著臉回嘴。
「那可早安排了，黛玉的事老太太早就吩咐過了，一定要她風風光光大嫁！」王熙鳳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