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璧溪山的半山上,有一棟建築風格很歐式化的大別墅,別墅後面是鬱鬱蔥蔥的一大片樹林,從山腳往上看,被樹林籠罩的整座別墅就有一種空中花園的感覺,不僅漂亮,還有一種別樣的夢幻。
別墅後院,一個女孩坐在鞦韆上,晃晃蕩盪的,似乎並不是很想盪鞦韆,她的面前站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舉手投足間,有著十足的貴婦的姿態,略看一眼,發現兩人的容貌,有幾分相似,「歆兒,你真的決定了嗎?這條路會很艱辛,容不得你後悔,不論多艱難,你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下去,沒有任何幫襯。」說話的這個貴婦很美,美到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哀傷,臉上帶著一種淡雅的憂傷,讓人忍不住去憐惜。「媽媽,這是我的責任,所以,我必須擔負起它,沒有放棄的理由,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這個家族,還有玉兒和哥哥們,他們他們擔負不起的責任讓我來扛就好,所以,不論多難,這擔子多重,我也必須背負它,放心吧,媽媽,我決不會半途而廢的!」女孩兒看起來才七歲左右,可是她的眼裡有著不屬於孩童的哀傷,還帶著一絲不容質疑的堅定。
眼睛望著不遠處的琴房,那個房間的窗並未關嚴,悠悠傳來了一陣彈鋼琴的聲音,聽著琴音,女孩的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女孩如此堅決的語氣讓美婦的唇角揚起,隨即又頓時垮了下來,一臉擔憂,而眼裡又添了一抹憂愁。
第二天的夜裡,下起了瓢潑大雨,半山的別墅里卻燈火通明,黑暗中,一個女孩帶著憂傷從後門離開了這座別墅,她六神無主,好幾次滑倒在雨中,她不知道,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男人,撐著傘,手中拿著手機,而男人不知道,男他的身後有兩個老人,一個拿著拐杖的老人,一個撐著傘,一直看著他們隱沒在黑暗中,他們站了許久,久到小女孩和那個男人不知離去了多久。
「老爺,你別擔心,大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如果她連這一關都過不了的話,她就不是那個走過了生死林的大小姐了。」拿著拐杖的老人嘆了一口氣,「她只是一個孩子,一個才七歲的孩子而已。」望了望天,轉身進了別墅,此時一道閃電破空而出,那瞬間的敞亮,讓整個別墅看起來十分的猙獰,如同死神的銀鉤。
沒有人看見,在二樓正對著別墅後門的那個房間里,有四個人目睹了整個過程。
在離別墅的山腳大概十公里的地下賭場里,一個人坐在一張貴賓椅上,穿著深褐色的上衣,雙腳交叉的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嘴裡叼著一隻雪茄。「大哥,大哥,好事兒,大好事兒來了」一個很猥瑣的男人大叫著笑眯眯的走進來,「說過多少次了,要淡定,淡定。什麼好事?說來聽聽。」坐在貴賓椅上的那個男人慢慢地將手中的雪茄往煙灰缸里按了按,一臉深沉,猥瑣的男人急忙走過去在男人耳邊細語。男人聽完后「噌」得一下站了起來,「果真?」男人似乎不太相信。聞言,猥瑣的男人狠狠地點點頭。男人冷冷的笑了起來,「哼!慕家家主?我讓你有命當沒命長久,你,快去叫兄弟們抄上傢伙和我去練手。快去,快去」男人沖那個猥瑣的男人擺擺手,拿起手中的雪茄再次點燃,唇角帶笑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地下賭場的門口,便聚集了上千人,冒著大雨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再說那個女孩,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又在下大雨,她全身都被淋濕了,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在街邊找了一個有台階有屋檐的地方坐下來避雨,但是無法抵禦寒風,在那裡凍得瑟瑟發抖。只得雙手扶肩,全身縮成一團。
「大哥,你來了。」離女孩不遠的拐角里,那個地下賭場里的男人目露凶光的盯著她,好似要把她盯出個洞來,「她在這裡呆了多久了?」男人問著身邊的人。「從她離開別墅開始,漫無目的得走了一段路,便一直在這呆著了,大概一小時了吧。」回話的男人便是從別墅那兒一直跟著女孩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