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麻將如禍
「你們走吧。」管遷開口。
「這……」雖然沒有被拒門外,但現在這樣似乎跟被拒門外也差不了多少。
「你以前是什麼樣兒,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至於你以後想是什麼樣兒,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管遷在禁中待了不少年,從瓊田玉著拔地而起的那一刻開始,烏浪就沒少給他使絆子。他對烏浪的態度不會因為烏浪的突然示好而轉變。
「禁爺,以前多有得罪。」烏浪站起身,真誠地朝管遷鞠了一躬,臉上滿是愧疚之色,「您和宋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願意救我的命,還在我昏迷的時候幫我維護坤一。這莫大的恩情,我烏浪沒齒難忘。」
管遷抽出一隻手,手指摩挲著嘴唇,笑得輕蔑。
烏浪知道自己不佔理,也不奢求管遷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原諒接納自己。但他來這一遭,至少能讓管遷看見自己要歸順他的決心,讓管遷知道從此以後黑犁堂不會再和瓊田玉著作對,烏浪也不會再和管遷作對。
管遷隨便甩了兩下嘴邊的手指,不耐煩道:「東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鄔坤一見管遷的態度如此敷衍,心裡有些不爽快。但換位一想,誰又會對自己的仇人熱情相向呢?
她清楚烏浪的所作所為。
「爸,我們走吧。」她面色平靜,沒有生氣。
烏浪從懷裡掏出一份憑證和一枚令牌,「這是禁東通道的所有權證書和掌控令牌……」
他見管遷沒有要接手的意思,就自行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以後有什麼需要的,禁爺盡可吩咐。」烏浪抱拳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我送送你們。」覃佃臉上又掛起標準的職業假笑,客氣、禮貌、真誠、友善……僅僅浮於表面而已。
烏浪走後,管遷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拿起那枚代表禁東通道所有權的令牌看了看,又嫌棄地丟回了桌上。
「遷爺,」聖開跑了過來,非常不滿道:「他還真會獻殷勤。之前輸給惗姐的時候,就簽字蓋章說要讓出禁東通道,結果別的四家都給了,就他找各種理由不交接。現在拿出來示好了?虧他想得出來。」
「讓禹未都去處理這件事。」管遷面無表情道。
「哦,好。」聖開剛剛見毛一隆他們在外面和唐燭打麻將來著,禹未都也在。
管遷邊上樓邊開口道:「叫后廚做些飯菜,直接送到樓上來。」
「好嘞!」聖開已經走到門口,下一秒就飛身跳到了台階上。
「慢點兒,摔個狗吃屎!」覃佃正好送烏浪回來,在台階上和聖開相遇,一上一下,一瞬而過。
「想多了你。」聖開才不會讓覃佃如願,他穩得很!
涼亭下,左右兩台大風扇各自搖著頭,圍坐在一起的人玩得正投入。
「自摸!」唐燭把剛摸到手的牌往手邊一放,騰出的手立馬伸向了其他三個人,「給錢給錢給錢!」
坐在她對面的毛一隆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種無力感瞬間爬滿全身,「為什麼啊?都十五把了,把把自摸。」忽然又抬起頭道:「一定是我這位置不好,禹哥,咱倆換……」
「你都換一圈了。」狄帥蹲在一旁的石凳上啃著西瓜,無情道:「笨就是笨!」
「喂,你能你上桌試試。」毛一隆起身騰出位置,就要拉狄帥坐過去。
狄帥動作迅速地抱住了旁邊的柱子,死活不肯撒手,「我不能啊。」
他就是第三輪替換冷宇陽的時候換下來的。
還好他機智,提前換下來了,不然現在被虐哭的就要有他一份兒了。
「不行,我要上廁所,憋不住了。你替我兩把。」毛一隆只好找了個借口。
狄帥一點兒都不上當,「那一起去吧,西瓜吃多了。」抱著柱子的手是一點兒都沒撒。
毛一隆扯了兩下,奈何狄帥像焊在了上面一樣,紋絲不動。一抬頭就看見了祁現的身影,立馬招手喊道:「現哥!現哥,一起玩啊。」
祁現只是朝涼亭的方向看了一眼,腳下的速度絲毫沒減,很快消失在了毛一隆的視線中。
「什麼意思?聽到沒有啊?」可憐毛一隆還在懷疑是不是距離太遠了,祁現根本看見和聽見。
「來,小毛,繼續啊。」唐燭低頭搓著麻將,沉浸在無盡的享受中。
有人陪玩果然不一樣!
退休了時間一大把,錢也一大把,以後多點幾個男模,呃……男孩子玩玩,也不錯。
毛一隆感覺天都要塌了,誰能來救救他啊?
冷宇陽和禹未都倆人淡定地坐在那裡繼續搓麻將,好像沒事兒人一樣。
「禹哥。」聖開跑了過來。
冷宇陽和禹未都兩個人同時抬頭看了過去。
眼中閃過一絲細碎的光芒。
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原來這倆人只是表面看起來完好,實則已經內傷不輕。
「打麻將呢,打擾了啊。」聖開甚至有點兒不好意思,「那個禹哥,遷爺讓你去處理一下禁東通道的事情,黑犁堂已經……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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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說到一半,就看見禹未都「騰」一下站了起來,著急似的往外走,「我話還能說完呢?你要是想打麻將的話,也可以晚點兒去,反正東西都……哎?」
禹未都走得更快了。
聖開一頭霧水地在後面追著,「東西還在大廳呢,證書和令牌……」
禹未都轉了方向,繼續往正廳走去。
聖開沒有反應過來,一頭撞到了突然變向的禹未都身上。
這下腦袋徹底懵了。
毛一隆幸災樂禍地看著狄帥,「走吧,有你位置了。」轉身卻見冷宇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坐啊,冷哥。」
冷宇陽不冷不淡地開口道:「你說,有沒有可能,『禹哥』的『Yu』,是我這個『宇』?」
毛一隆道:「你快坐下吧!」
看看這無情的麻將,都快把一向臨危不亂的冷宇陽給逼瘋了。
吃飽喝足睡得好的宋以惗剛邁下台階,遠遠地就看見了涼亭下的身影。
還有噼里啪啦打麻將的聲音。
她條件反射似的果斷轉身,三步並兩步地走完了台階,鑽進樓里不肯出來了。
「有人陪師娘玩就是好。師娘開心,我就開心。」她喃喃道。
主要是她也開心。
黑犁堂。
烏浪想過自己會碰一鼻灰,「唉!自作孽啊!不過,能見到已經算好了。只是那宋神醫……」
「宋神醫年紀不大,正義感十足。一開始應該是不知道您以前的事情,一心想著治病救人。後來站在了那些冤死之人一邊,就不想給您治病了。我去求他的時候,聽他說什麼,您命不該絕……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鄔坤一至今不解。
老天爺如果真的掌管禁中的生死,那這些殺人如麻的黑幫不就成了老天爺派下來的劊子手了嗎?
可這「命不該絕」四個字,真的救了烏浪一命吧。
「嗯。」烏浪垂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對死亡的恐懼讓他開始徹徹底底地懺悔起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為。
滿河走了過來,「烏堂主,鄔小姐,黑犁堂已經被推的差不多了,重建的事情我也已經跟他們交代過了。這是圖紙。這塊地本來就是風水寶地,按照圖紙的樣式重建,旺三代是沒有問題的。」
烏浪道:「唉!我已經做了太多錯事,旺不旺的不重要,只要不把我的罪孽傳到子孫後代身上就夠了。」
「鄔小姐心地善良,老天爺不會怪罪她的。」滿河道。他迅速打量了鄔坤一一眼,確定鄔坤一身上沒有烏浪造下的因果。
「滿先生,我會派人按照圖紙儘快施工的。」鄔坤一進去裡間,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個盒子,「這是一部分報酬。幫忙尋找屍骸的事情還請滿先生全力而為。」
「鄔小姐客氣了。」滿河道,「報酬就不用了,這件事我也只能盡我所能。」
「心意而已,滿先生切勿推辭,不然宋神醫那邊……我們也怕拂了面子。」鄔坤一道。
滿河只好收下。
對於他來說,錢財早就不重要了。
但是,要是宋以惻說一句讓他去賺錢,多賺點兒錢,不知道他會不會立馬拚命地出去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