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實驗

「感覺怎麼樣？我今天特意在藥劑里添加了3毫克的龍陽草汁，這龍陽草汁乃是專克陰屬性能量，你感覺很難受吧？」

伽伐奇拿著實驗筆記胸有成竹的看向李希，按照他的實驗預期，李希應該疼的滿地打滾才對。

頭上的青蛙莉莉絲不停的彈射出舌頭收回，整個實驗室回蕩著呱呱的叫聲。

李希臉色發青的捂著肚子，冷汗直流，肚子里就像有幾百個鋸刀在瘋狂的切割，明顯被毒的不輕，但和伽伐奇的預期明顯還有一定的差距。

要是其他時候，李希早就激活身上的治癒法陣，治療傷勢，這點毒害要不了他的命。

但現在作為實驗素材，只能根據伽伐奇的要求，不斷的調整身體，仔細感受身體在毒性作用下的變化，力求一次性讓伽伐奇滿意。

李希驅動著法力，腳下的影子不斷的涌動，但和李希一樣，影子病懨懨的樣子提不起一點力量，即使這樣，在李希的不斷努力驅動下，腳下的影子依然擴散到了半個實驗室。

「比之上次實驗，身體里的陰影力量衰弱2%到2.5%，並沒有達到預期的5%，我懷疑龍陽草汁有一定的抑制驅散作用，但效果沒有那麼強。」

聽到李希的反饋，伽伐奇表情嚴肅的記錄，這都是來自於實驗素材的最精準數據，容不得一點馬虎，尤其是實驗效果並沒有達到預期狀態，更需要找到問題出現在哪裡。

「還有，這次的疼痛感比上次減少了0.3%，應該是我的身體產生了耐藥性，我提議下次可以增加1%的藥量。」

說完基礎數據，李希驅動著身體里法力向著身上新刻畫的符文涌去。

原來只在身體胸口處有幾個簡單的治癒符文法陣，如今在胸口下方位置，也就是肚子上又增加了一處紋身符文法陣，正是格魯把李希賣給伽伐奇的代價，重力符文法陣。

隨著身體里法力涌去，重力符文亮起，好像有數百公斤重物壓在身上，李希咬牙悶哼一聲，身體直接矮了一截。

哪怕只是開啟了一倍重力，李希如今這種被毒到虛弱的身體根本吃不消。

重力加持，連剛剛擴散到半個實驗室的影子瞬間都快速縮了回去，李希一身的氣息更加衰弱，一倍重力直接影響到了體內法力的流動，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維持正常的水準，需要付出兩倍的消耗不止。

不愧是煉體巫師最喜歡的重力法陣，最大的好處就是重力隻影響自己，不會影響到周圍，只要能適應重力變化，就可以讓肉體被動增長。

這種增長速度不會很快，但積沙成塔，積流成河，幾百上千年下來，提升的幅度非常恐怖。

「一倍重力下，毒性發揮達標準情況下的150%，陰影力量衰弱5%到10%，身體已經出現嚴重副作用，內臟損傷達到15%，按照現在的毒發進度，我會在10天之後陷入昏迷，15天瀕死，20天死亡。」

「不行了，我堅持不住了。」

沒等伽伐奇說話，正在詳細講述實驗數據的李希已經停止重力加持，腳下一點，捂著肚子身體已經沉入影子中消失不見，消失之前還能聽見李希肚子里咕嚕嚕打鼓的聲音。

「呱呱，呱呱」

伽伐奇頭上的青蛙莉莉絲有節奏的叫著，好像很好奇李希的肚子居然能發出和自己差不多的聲音。

伽伐奇沒有理會突然離開的李希，自己研製的葯，他清楚知道副作用是什麼，伸手摸了摸頭上的莉莉絲，好像正在安撫疑惑的她，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剛記錄好的實驗筆記中。

喃喃著：「實驗效果沒有達到預期效果，方向稍有偏差，問題不大，明天把龍陽草汁換成鈥石。」

說著伽伐奇就把手中這頁筆記標記上3—30—5后合上。

這樣奇怪的數字沒有人能看懂，但是要讓李希來看，那絕對會有印象，這裡面每一個數字都代表他親身體會的實驗，是飽受折磨的經歷結果。

躲在廁所里不出來的李希滿臉愁容，註定實驗素材的結果他改變不了什麼，但過程中能躲一會就盡量躲一會。

上百次的實驗下來，他已經弄清楚伽伐奇對他的態度，只要在實驗數據上沒有差錯，伽伐奇是不怎麼管他的，甚至可以說還很放縱。

比如讓李希可以看他一部分書籍，還能在其他簡單的實驗中打下手，並且幫忙處理一點簡單的雜事，這些才是實驗助手的正確打開方式。

李希能做到這些，無疑不是伽伐奇對李希的信任。

如果不是隔幾天就要躺在試驗台上，李希都不願意回格魯那裡受他折磨。

伽伐奇讓李希做的事情非常簡單，就是試藥，不停的試藥，各種各樣的毒藥，然後讓李希準確的說出實驗感受和數據。

李希有時候甚至懷疑伽伐奇在故意折磨他，想要一點點的把他毒死。

但最終的結果是，伽伐奇配製的各種毒藥在不停的刺激李希的細胞活性，不斷的篩選出弱勢細胞，主動讓身體反應加強細胞能力。

經過上百次的試驗之後，導致李希現在不光是對一部分毒藥有了不弱的抵抗性，還提高了一大截身體素質，這種提升速度比在格魯那裡還要快。

伽伐奇和格魯的手段，在李希看來就是精細活和糟活的區別。

至於重力符文法陣，原本說的是只要李希能在三倍重力下自由活動，並且能保證200點攻擊力的狀態，那麼就可以離開了。

但毒藥就沒有斷過的李希，身體就從來沒有恢復到巔峰過，一直都是病重的狀態，李希測試過，他現在平均攻擊力只有150點，最低的時候都跌到了30點，可以說差一點就死了，不是伽伐奇停下實驗，李希現在的墳頭草都挺高了。

身體毒發的這種狀態不要說要在三倍重力下活動自如，連一倍重力李希都扛不住。

離開的日子遙遙無期，李希看不到一點希望。

李希估計格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所以自從來到伽伐奇這裡，一年的時間都過去了，格魯一次都沒有來過，好像把李希這個人都忘到腦後去了。

李希很理解，對於一個二級煉體巫師來說，壽命長達兩千多年，長壽的可以突破三千年。

李希才被送到伽伐奇這裡一年，這點時間對格魯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他們早已習慣了動輒幾十上百年的分開，根本沒有地球人類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那都是短命種才會有的感情。

毒藥排乾淨，提起褲子，今天的實驗做完，身體進入恢復期。

強悍的身體素質可以讓受到毒害的身體在幾天之內恢復八成。

這段時間只要伽伐奇沒有其他的吩咐，李希就可以在二樓以下自由活動，這其中就包括一個伽伐奇的私人小型圖書館。

裡面沒什麼太高端的知識介紹，都是一些學徒級和正式級的簡單知識。

對其他巫師來說可能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但對李希來講就是最好的寶庫。

秉承著等價交換原則，伽伐奇以李希為實驗材料表現良好為由，允許李希自由出入私人圖書館，看多少隨意，能獲得多少也隨意。

但有問題想請教，對不起，請拿出對等的財物。

知識是寶貴的，沒有人會白白教你。

如果真的有，那就要小心了。

李希沒有對等財物，那麼就只能自學，好在接受了地球上的思想啟蒙，起碼自學的能力還有。

「煉體巫師學徒要晉陞一級需要打開身體潛能極限，破開桎梏，升華自己的血脈之力。」

「已經發展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巫師文明，煉體巫師體系是一個非常完善的晉陞體系，強者無數，本世界的巫師學徒早在學徒期就能找到晉陞的方向，可是我這種外來者.......？」

沒有伽伐奇的指導，李希也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煉體巫師的晉陞問題。

他的身體畢竟不是本土原住民，和他們是有區別的，晉陞的本質來講是生命的升華，每一個生命都有著自己的獨特性，其他人的經驗可以學，但不能完全照搬。

尤其像李希這種外來戶，最後晉陞的時候肯定要比其他人更複雜。

可翻看了整個二樓藏書，依然沒有找到準確的信息，最後就是一句話，升華血脈，破開桎梏，打開潛能極限，至於具體怎麼做一個字都沒有。

這樣的介紹還只是針對他們本土的巫師學徒，李希要從他們的經驗中總結出自己的經驗，結果第一步就卡住了。

這種找不到前行方向的感覺讓李希抓狂，他知道格魯還有其他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巫師肯定會讓自己晉陞成正式巫師，關於這些巫師的謀划李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但那種被人完全掌握的晉陞不是自己想要的。

現在既然有機會接觸更高深的知識內容，李希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李希都要嘗試一二。

只不過，自認為已經自學完一整個私人藏書，學識可以和一般巫師學徒比肩，依然無法理解這些內容。

「你們是如何晉陞的？」

實在弄不懂如何晉陞的李希，只能把注意打到『老爺爺』的身上，體系不一樣，但取長補短，說不定觸類旁通能弄清楚一些事情，趁著伽伐奇去到四樓做實驗，李希小心翼翼的在腦海中問向『老爺爺』。

「我們的晉陞和這裡的巫師不一樣，我說了也只是僅供參考。」

自從來到伽伐奇這裡之後，『老爺爺』安靜了很多，幾乎很少和李希對話，如果不是李希主動提問，李希甚至都懷疑『老爺爺』消失了。

「沒事，你說說看。」

對於其他世界的晉陞李希充滿了好奇，有一種想要扒開皮膚，切開內臟，深究最裡層秘密的感覺，這種神秘未知感讓李希的小心臟直痒痒。

「在聖級之前，我們沒有特別嚴格的晉陞方式，很多人都是在不知覺中晉陞的，並沒有明確的晉陞方式，不過經過時間的流逝，也總結出了一點信息，那就是追求極致，距離極致越近，越能增加晉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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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爺』說話語氣中透露著很無奈，和有著嚴格體系化晉陞之路的巫師相比較，他們好像是一群還停留在玩泥巴的水平，差距非常大。

「........追求極致？」

李希不知道『老爺爺』是不是有意隱瞞，反正一番話下來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有『追求極致』這四個字讓李希眼前一亮，這和書上記載的倒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但是這個極致該如何追求呢？」李希再次陷入茫然不解中。

李希帶著困惑繼續在伽伐奇的高塔中生活了一年，此時距離李希被送來已經過去兩年的時間。

「今天的附婁果加的非常好，我能感覺到體內的陰影力量幾乎被壓制了50%，如果在戰鬥中，我現在連平時三成的戰力都發揮不出來。」

兩年的時間，李希的身體已經對很多低級毒藥產生抗性，可以面無表情的喝下去，然後仔細說出自己的感受，他已經是一個可以把毒藥當成涼水喝的男人。

「50%？」

「那豈不是說我的實驗成了，我的實驗成功了。」

原本一絲不苟記錄實驗數據的伽伐奇聽到李希口中說出50%時，瞬間癲狂，他以窮舉法實驗，沒想到才短短兩年時間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成果。

要知道他原本計劃的時間要在十年以上。

這就是有一個好實驗材料的區別。

「小子，你運氣好，不出三個月你就可以離開我這裡了。」

伽伐奇仔細檢查李希身體之後，發現和李希說的並無二樣，實驗效果確實達到了50%。

只要到了這一步，剩下的實驗水到渠成一樣完成，李希的作用已經不大了。

「？？？」

李希先不解的看了一眼伽伐奇，自己還沒有適應三倍重力，按照之前的協議，並沒有達到離開的要求。

但馬上李希就意識到，是自己的價值用盡了，可以被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