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天才的悲哀

借用真理醫生的方式說話。

「若是說凡庸的學者最大的悲哀是發現自己渴求的知識就放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卻無法理解。」

「那麼，對於天才的學者來說，最大的悲哀是何物？」

「你能夠理解所渴求的答案，但是最後發現，理解卻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理科試卷難得出奇的最後一道大題，即使你記得每一道公式，自信掌握了每一種公式的變體和使用方法，但在你窮盡自己的所有推演之後，卻始終是連一個能對應上的可能性都找不到。

知識的獲取，從學習，到理解，再到使用，這才是完整的過程。

而一切有關【遊盪】的知識，都在理解這個過程之後瞬間墮入深淵，再無前進的可能。

最後，就連理解的意義，都化作了虛無。

黑白色的身影在人流中逆行著，而尋求知識的求道者卻無力脫離名為【公理】的人流。

無所不知的存在，我向你發問——

而悖論的答案只有悖論本身，而問題本身能作為問題的答案嗎？

是啊，就連【悖論】本身的含義，都是個無解的悖論。

博識尊的視線掃過望著自己一臉渴求的三名天才，閃爍著數據流的雙眼無喜無悲。

然而，這個問題仍然得不到一個結果。

或者說，結果早就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但是沒有人願意認同。

看著面前精神不是很好的三人，博識尊無言。

自己確實是將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了他們。

不過，自己知道也並不比他們多多少。

理解，只是探尋【遊盪】的門檻。

可是，就算博識尊都無法在這道門檻之後尋得哪怕一道可以供常理前進的路。

故而，已知的一切都無法將其闡釋。

「可惡。。。難道真的，無法將其解析嗎？」

大黑塔坐在了椅子上，望著一桌子美食大餐心情很差。

他們本以為博識尊親自給模擬宇宙提供加持之後，多少可以推演出什麼，結果只是讓模擬宇宙的一部分能源變成了美味的食物。。。

仍舊是毫無規律可循，完全隨機的，不符合任何邏輯的結果。

大黑塔和阮·梅賭氣般的將能源轉變成的食物全部吃進了肚子。

嗯，味道還不錯。

「一切天體之外，我們終究是碰到了宇宙的邊際。」

「而宇宙之外而來的，是現存的知識無法做出任何解析的【神明】。」

博識尊默默喝了口阮·梅新沏的花茶，除了無法解析，鬼羯給的這副【軀殼】確實很好用。

這輩子沒有吃過東西的博識尊毫無心理負擔的在這裡和這三個敢於向【遊盪】發起挑戰的天才待了幾個系統時，其他的問題祂都可以給予答案，唯獨【遊盪】。。。

僅是幾個系統時，三位天才不停的向著那無所不知的存在發問，【遊盪】以外的答案倒是得到了不少。

博識尊離開了，於祂而言，等待解答的問題遠遠不止【遊盪】。

心中的疲勞感終於是泛上了心頭，三人躺在辦公室滿地的紙張資料中放鬆著緊繃的大腦。

至於為什麼有紙張資料，因為在演算的過程中，記錄推演結果的機器好幾次被隨機的結果搞的代碼錯誤，甚至徹底報廢。以至於螺絲咕姆搬來了一台老印表機，才避免了更多機器的浪費和資料被銷毀。

即使這些印在紙張上的推演結果都可能產生亂碼，自燃，會動等等完全無法理解的結果。

幾隻貓貓糕不知何時跑了進來，在紙張上留下一個個爪印。

大腦稍稍平靜了一下。

「如果【遊盪】不屬於我們的世界，祂所在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大黑塔有氣無力的說道。

【遊盪】這個沒有結果的課題差點讓她在這裡氣死。

「無法回答。我們沒有任何資料，而且我不認為我們可以做出有效的解析。」

螺絲咕姆感覺自己的ICU需要維護一下了。

「別吵，讓我睡會。。。」

阮·梅已經靠在了牆角開始打盹，長時間的腦力勞動期間只有維持生命的進食，完全沒有休息，她可不習慣熬夜。

能同時難倒一個世界所有天才的無解悖論，仍然待在原處。

鬼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看著躺在地板上毫無形象的三位為了自己差點瘋掉的天才，沒有什麼想法。

「就這心性還天才呢。。。不如博識尊。」

鬼羯留下自己的看法，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