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溫柔陷阱
()女人,是一種奇妙的生物。她們的可塑xìng與善變xìng,即令是神都很難完全揣摩。——繪畫與雕塑之神佩恩特·斯考普切
房間里很靜,靜得出奇。孟雨柔默默的坐在床上,一言不;霍凱龍則坐在房間里桌子旁邊的椅子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他心裡知道,這個時間根本不是女賊會明目張胆來行竊的時候。就連在他們的計劃中,選在正午左右行動也不過是為了可以吸引更多的人的注意力,好使得紅蜥蜴更有可能注意到他們;同時,在計劃中作為伏兵的另外三個人也根本不會在夜幕降臨前來到近前埋伏,以免被紅蜥蜴現問題。因此,這一段時間,成了他們兩個人不得不在這間房間里獨處的時間。
霍凱龍雖然很喜歡看見孟雨柔,但是,此時此刻,他與孟雨柔不經意的四目相接都會讓他的臉上感覺火辣辣的。因為,在幾個人的計劃裡面,他和孟雨柔接下來還要做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把現場布置的像一個施暴的現場。雖然施暴的現場具體是什麼樣子的,幾個人全都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感覺上,總是得有一男一女全身**,衣服扔得滿地都是才對。
老實說,當時霍凱龍很是驚訝孟雨柔能同意接下這樣的任務。於是,他在訂好計劃后還曾經偷偷的詢問過她為什麼敢於這樣做。孟雨柔先是沖他淡淡的一笑,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信得過你。」之後,孟雨柔轉過身,低下頭,用更加輕微的聲音說道:「我們之中,只有我一個可以在大庭廣眾下隨意出現的女xìng吧,所以,這個計劃是只有我才能執行的。也正因為這樣,我才選擇了你和我合作……」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想到當時孟雨柔的表現,霍凱龍不由得偷偷瞄了一眼對方,他看到孟雨柔臉泛紅暈,目光在房間中四處游移著,就是不敢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輕輕動了動身子,有一點想要打破僵局的想法,但是,轉念之間,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獨行潭的所思所想。
是的,他是愛著孟雨柔的,而且,既然孟雨柔敢於這樣對他,也基本上可以證明她對他是不會排斥的。但是,他卻不敢去愛她,因為過去的記憶像一個位於未知的黑暗中的魔手緊緊的抓著他,他害怕取回記憶時命運的審判,害怕那個判決是他和孟雨柔都不能承受的結果。如果他勇敢去愛她最後只會給她帶來無盡的痛苦的話,他寧願還是就這樣把愛拼盡全力壓在心底,仍舊這樣默默陪在她身邊就夠了。
想到這一切,霍凱龍的內心中開始默默的企盼時間流逝的快一些,夜幕快些降臨,這樣也許就可以儘早見到女賊了;但是,他同時也隱隱的盼著時間流逝的慢一些,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孟雨柔那絕美的身體——儘管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只要是她的身體,在他的眼裡就必然是絕美的。
兩人就這樣靜坐了一個半小時,霍凱龍實在是覺得身上的鎧甲板得要命,而且,時間也已經行進到確實需要他們布置現場的時候了。於是,他緩緩站起身,把上身的鎧甲卸了下來,這個很自然的動作不想卻引起了孟雨柔的jǐng戒,她頗為緊張的小聲說道:「你……你要做什麼?」霍凱龍把鎧甲「當」的一聲扔在地上,立即按著計劃裝腔作勢的大聲喊道:「你說我要做什麼?我帶你來這兒,你說我要做什麼,嘿嘿!」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卸下身上的鎧甲。孟雨柔此刻身邊並沒有帶著法杖,只是緊緊的抓住了床頭,緊張的看著霍凱龍。
霍凱龍脫完了鎧甲,頓覺全身輕鬆,他嘿嘿的笑著,慢慢的向孟雨柔這邊走來,孟雨柔緊張的大叫:「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此刻,霍凱龍分辨不出孟雨柔是在演戲還是在真的jǐng戒自己。不過,突然之間,他突然感覺到這一幕好像是那麼熟悉,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甚至是經歷過這一幕。瞬息之間,一種強烈的失落感、挫敗感、不受信任感湧上心頭,他分辨不出這究竟是因為孟雨柔前面同意和他合作,現在又極度jǐng戒自己帶來的落差造成的,還是失落的潛意識中的那似曾相識的一幕造成的,但此刻,他根本沒有能力去分辨這一點,因為那些負面的情緒在產生之後,便以極快的度纏卷糾結在一起向他襲來,讓他的大腦先是一片空白,之後便轉成了一種帶著一些憤怒的失望。他沒有停步,來到孟雨柔的身邊坐下。
孟雨柔見他只是坐了下來,沒有什麼別的動作,便停止了呼喊,只是雙頰漲得血紅,呼吸也明顯急促了幾分。霍凱龍看了一眼她,便沒有再看她,雙手扶著膝蓋,雙目平視著前方,臉上的肌肉時不時的輕輕抽動一下,目光似乎沒有焦點,將一種做作的淡漠的表情掛在臉上。他沒有動作,就那樣平視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緩緩的道:「雨柔,你在害怕我嗎?」出口的這一句話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沒有想到他說出口的第一句話會是這樣一句,但是,現在的他似乎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只能任由思緒的激流奔騰。孟雨柔聽到他這樣問,稍稍放鬆了jǐng惕的神情,道:「不,不怕。」一邊說著,一邊調整了一下坐姿,變成與他並肩坐在床沿上的態勢。
霍凱龍沒有理會孟雨柔,自顧自幽幽的開口道:「在矮人地城的時候,你曾經問過我我在獨行潭遇到了什麼吧?」孟雨柔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頗為緊張的回答道:「是,是啊?怎麼了?」霍凱龍道:「當時我沒能回答你,是因為我害怕一些事情。但是,剛才看到了你的表現,我覺得我害怕的事情是真的,所以,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再隱瞞這件事,說出來,我的心裡也許會更舒服一點。至於後面的事,我想就交給命運來審判吧。」霍凱龍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他心裡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出口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從客觀的事實中生出來的,但是,這種說法擺明了就是一種帶有負面情感和強烈攻擊xìng的表白。以他對孟雨柔的xìng格的了解,他知道即使她愛著自己,她的矜持也會使她jǐng戒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中那種糾結的情緒彷彿撕扯著他的嘴一樣,強迫著他說出了這樣的話。
孟雨柔想了想,心中已經大概猜到他要說什麼了,她沒有阻止他,只是輕輕的道:「如果說出來你讓你舒服一些,那麼你就說出來吧。」霍凱龍仍舊沒有望向她,只是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在獨行潭遇見的是你,只有你,沒有其他人。」孟雨柔沒有應聲,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霍凱龍停了一會見沒有回應,也繼續說下去了:「獨行潭的你向我求愛了,我表白上接受了她的求愛,陪了她一會兒,她苦苦要我留下來,但是,我對她說:『我愛的是真實的孟雨柔,雖然她很可能不會接受我,但是,我愛的還是真實的她』。就這樣,她放棄了對我的挽留,我才離開了獨行潭。雨柔,我一直不敢對你說起這件事,就是害怕當你知道了這一切之後,不會接受我,我希望等到我在你身邊時間更久一點,你也許更可能接受我的時候才對你說起來。但是,剛剛我只是卸了鎧甲,你的表現卻讓我覺得,你和我好遙遠,好遙遠,你也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授受我的事情吧,我即使在你身邊呆得時間再久,也許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我想,我沒有必要再等待什麼了,我就在這裡把一切說出來吧,結局既然已經註定,我的心理也已經有所準備了。好了,現在你可以痛快的拒絕我了。」說罷,霍凱龍不再說話,仍舊維持著那個姿式不動。
此刻,周圍的環境是靜寂的,但霍凱龍的心裡卻在劇烈的激蕩著。他終於說出來了,在這樣一種特殊的情境下,他壓抑了兩天多的感情再也不受他控制,他終於衝口說了出來。也許是他對她的愛在這一刻被完全激,難以繼續壓抑,但也許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現在的那種激烈的思緒,他覺得孟雨柔並沒有愛上他,所以,他認為他說出這一切,得到的結果只是註定的失敗,因此,他就不必再擔心記憶取回時會有什麼無法承受的狀況出現了,說出來,心裡也只會更舒服些、痛快些。
然而,痛快的拒絕卻沒有到來,孟雨柔靜默了好長時間也沒有說話。霍凱龍等得滿頭大汗,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稍稍歪頭看了一眼她,只見她雙手扶著床沿,頭歪向一邊,看著旁邊的地板,霍凱龍看不見她的表情。他心下不知怎麼才好,只好輕輕的叫了一聲,道:「雨柔……」
孟雨柔沒有歪過頭來,只是輕輕的說道:「你知道我在獨行潭遇到了什麼嗎?」霍凱龍說道:「你不是說只遇見你爸爸了嗎?」孟雨柔道:「是的,我是遇到我爸爸了。可是,我爸爸很快就離開了,之後,我又遇見了一個人,那個人……是你。」霍凱龍一聽,心裡「突突」的跳了起來,他在之前就曾經猜測過這種可能xìng,但是沒想到,他的猜測竟然是真的。孟雨柔繼續說道:「那裡的你也向我求愛了,但是我……拒絕了他。」霍凱龍的心此刻向著相反的方向又猛了跳了一下。孟雨柔自然看不到他的變化,只是繼續說道:「我拒絕他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我愛的是真實的霍凱龍,而不是一個假象。假象再完美,也是假的;真實的人即使有缺點,也是真實的。」說到,這裡,孟雨柔轉過臉來對著霍凱龍,他現她的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她繼續說道:「你憑剛才我的表現就認定我不會愛你,真的讓我失望透頂。我以為你已經足夠了解我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即使面對著自己深愛的人,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自己的矜持。但你,卻憑這一點就認定我不愛你,你……」說到這裡,孟雨柔眼淚急涌而出,聲音哽咽,已經再也說不出下一句話了。
霍凱龍此時心猛烈的跳動了一陣,他那些負面的思緒似乎在一瞬間被孟雨柔的眼淚沖刷的一乾二淨。他的心此刻才從激流中被拉回到現實,一時之間,他傻傻的愣在了那裡,彷彿不知道剛才到底生了什麼一樣。他怔愣的看著哭泣的她好一會兒,才伸出雙手想要抱住她的雙肩安慰她,但幾次伸出手,卻都被她伸手打了開去。但是,他心裡感覺,如果此刻放棄,他將會犯自己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的錯誤。此刻的他,已經無法再顧及未來那種不幸的可能xìng了,他只是愛著她,堅定的、義無反顧的愛著她。他顧不得被打的疼痛,堅決的伸出雙手抱住了她的雙肩。她沒有再伸手打開他的雙肩,卻改成雙手捶打他的前胸,但是捶得不是十分重,而且即使是很重霍凱龍也根本就不會在意,他雙手用力,將她整個身子抱向自己。孟雨柔終於放棄了捶打,而是整個身子依偎在他的前胸,放聲痛哭了起來。
他一邊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一邊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道:「雨柔,都是我不好,你懲罰我吧,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要你能開心,我不想看到你哭,真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孟雨柔聽到他的說法,沒有停止哭泣,但雙手卻輕輕的伸出來,環住了他的後背,但霍凱龍也能感覺的出來,她的哭泣開始漸漸的減弱了。
又哭了一會兒,孟雨柔才輕輕的抬起頭,看著霍凱龍,撒嬌的道:「你剛剛說要我懲罰你,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霍凱龍雙手不由得把她抱得更緊,笑道:「你想怎麼懲罰我,就怎麼懲罰我,只要你開心就行。」孟雨柔把頭重新埋進他的胸膛,輕輕的道:「我怎麼會捨得懲罰你呢?我只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就足夠了。」霍凱龍不由得把她抱得更緊,堅定的道:「一定,我一定要永遠留在你身邊。」不想,他話還沒有說完,孟雨柔就輕輕的掙了一下,輕聲道:「凱龍,輕點,我疼。」他聽后輕輕一笑,稍稍放鬆了孟雨柔,她又輕輕的抬起頭看著他,此刻,他們兩個人的臉非常的接近,他真的有些不能自已,他伸出左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右臉頰,便要向她那嬌艷的雙唇上吻去。
不想,孟雨柔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按壓在他的嘴上,止住了他的來勢,輕輕的說道:「凱龍,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霍凱龍經她這一提醒,才突然想起來,急忙道:「壞了,我們剛剛的話,會不會被紅蜥蜴的人聽見了?……或者,被卡爾他們聽見了?」孟雨柔道:「不會的,現在距離夜幕降臨還早,紅蜥蜴的人絕對不會明目張胆的在這個時間來入室行竊。至於卡爾他們,我們不是和他們約好了嗎?讓他們在夜幕降臨后再來這附近進行埋伏,他們現在肯定不會聽見的。不過,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把戲接著演下去了呢?」霍凱龍一聽,嘴一歪,笑道:「哼哼,好啊,小妞有所覺悟了哈!」孟雨柔嬌嗔的往他胸口上輕輕一推,道:「去你的!站起來,轉過身去!」霍凱龍不明就裡,但孟雨柔的話對他就是聖旨,他立刻乖乖的站起來,轉過身去。
他旋即便聽見一陣「息息窣窣」的聲音,過不多時,感覺孟雨柔在他身後用手捅了他一下,他急忙想要回頭,卻聽她急道:「我不說話,不許回頭!」他急忙停下回頭的動作,則孟雨柔接著把一件東西遞在他手上,道:「扔在地上。」他接過來打眼看時,心頭登時如一陣小鹿亂撞,原來他手上現在拿的正是孟雨柔的長袍。
他立刻明白了孟雨柔剛才舉動的用意,他不敢再多看,只是瞅准了地上最乾淨又比較角落一點的地方,扔了出去。不一會兒,孟雨柔又遞過了一件,他急忙看時,卻是套內的毛衣與襯衣,他只覺一股熱氣直衝頭頂,他趕忙扔了出去。很快,她又遞過來一件,他再看時,整個人已經僵硬了,那正是她的毛褲與襯褲。他一時間有種要瘋掉的衝動,他甩手扔了出去,卻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步。
他等了一會兒,不見再有動靜,卻也不敢開口說話,只好輕輕的向後挪了一小步。不料,這個微小的舉動也被孟雨柔看在眼裡,她小聲嗔道:「離遠一點!」接著,又遞過一件來,道:「接著扔!」他低頭看時,不由得伸左手捂了一件鼻子,他生怕鼻子一不注意就會噴出血來,那——竟是孟雨柔的文胸!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扔出去的當口,孟雨柔又遞過來一件,他似乎不敢相信的伸手去接,觸手處的這件衣服不是很大,卻微微的有一點chao濕,而且還稍稍有一點特殊的氣味,就那麼一點點氣味已經讓他的大腦變成了一鍋漿糊。他已經猜到那是什麼了,鼻子裡面已經有一股熱流在涌動了。他不敢再看那件衣服,只是顫顫巍巍的道:「雨柔,不用脫這麼乾淨吧。咱們……又不是來真的。」孟雨柔輕笑道:「不是得做戲做全套嗎?再說,我不是說過我信得過你嗎?」霍凱龍急忙道:「你是信得過我,可我信不過我自己。你快穿上,還有這個。」說著,他把文胸也遞了回去。
孟雨柔接了過去,聽響動她是在重新穿這兩件衣服,霍凱龍雖然心裡稍稍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但是,他知道,現在這樣才是最好的,這也是他現在想要的狀態。待孟雨柔重新穿好內衣,扯過被子蓋好后,她才輕聲說:「你可以轉過身來了。」霍凱龍聞言慢慢轉過身來,一眼看去,卻是孟雨柔那紅透了的臉,他從來沒有見過人的臉會紅成這個樣子,那種紅法,宛似她的臉瞬間就要燃燒起來一樣。
霍凱龍一時間方寸大亂,輕聲道:「雨柔,我……我該怎麼辦?」孟雨柔不再看他,而是翻了個身,面朝向了牆道:「你自己看著辦。」霍凱龍情知她是不會指示自己怎麼做了,不過,孟雨柔所做的事情已經算是個標尺了,他沒再猶豫,當即將手機取出來放在枕頭下壓好以防止其損壞,之後便也除下了身上的長衣,隨便在地上亂扔著,做成一個類似施暴的場景,便爬到床上,掀開被子,便也要躺下來。
孟雨柔感到他來到身後,心下一陣緊張,伸手向後推了他一把,道:「離我遠點兒!」不想,這一推卻正推在了不該碰的地方,孟雨柔覺得觸手處不對勁,略遲疑了一下,隨即便像觸了電一樣的縮回手去,雙手裹緊了被子,不再動彈。霍凱龍吃她這一記,內心之中像是爆了一個炸雷,把他擊得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所幸,孟雨柔沒再想把他趕離被窩,他便平躺下來,不再動彈。
氛圍又回到了沉默的靜寂,時間又回到了靜靜的一分一秒的流逝的狀態。深秋的下午本來就不算很長,漸漸的,太陽已經劃過天際,向著西邊的地平線慢慢的落去了。由於室內拉了窗帘,外面的天還沒黑,室內的光線就已經很暗了。
霍凱龍感覺到光線暗了下來,心中漸漸的開始壯起了膽子,他微微的翻過身,伸左手輕輕的碰了碰孟雨柔那祼露的左肩,輕輕叫了聲:「雨柔?」孟雨柔轉過頭,滿臉仍是通紅,道:「做什麼?」霍凱龍大著膽子道:「雨柔,我……我想抱抱你。」孟雨柔斜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又轉回頭,仍是背對著他。
他得到了許可更是大了膽子,他在被子下面伸出手去,環住了她的腰,她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只是任由她抱著。但是他卻根本沒有想要只是抱抱而已,他將臉湊了過來,輕輕的在她那漲紅的脖子上吻了一下,這一吻直把她吻得全身酥顫了一下,他趁熱打鐵,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她脖子上的每一寸肌膚,一開始孟雨柔似乎還在忍耐著什麼,但漸漸的,隨著他的舌頭肆虐的時間越來越長,範圍越來越大,她的喉間開始出一種迷亂的聲音。再過了一會兒,她再也忍不住了,竟猛的翻過身來,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雙唇緊緊的封上了他的嘴唇。
他順勢而為,輕伸舌尖,挑逗的舔了幾下她的牙關,而且上牙關輕輕用力,將她的下嘴唇咬了一下,她唇上吃痛,輕輕的嬌吟了一下,牙關當即放鬆,而他趁機便將自己的舌頭探入她的小嘴之中,她的舌頭一開始在拒絕著他,但很快便放棄了抵抗,與他的舌頭交纏在一起。彷彿蓄意的抱復一般,她輕輕的在他的舌尖上也咬了一下。他吃這一痛,縮回舌頭,卻故意不再吻她的嘴。而是沿著嘴角游移至她的臉頰,而左手卻順勢而上,襲向她的右胸。
她在迷亂的吻中,突然意識到危險來襲,急忙伸手護住自己的胸,把他的手拒之門外。但他卻不慌不忙,伸手在她的腰間輕輕畫著圓圈,手指與她的肌膚保持在似觸非觸的狀態,那種伴隨著一點癢的撩撥,讓她覺得yù火升騰,喉間的聲音更加的迷亂激蕩。他嘴上的工夫也不稍減,沿著她的臉頰下移,在她的頸間停留了一段之後,便繼續下移,再度向著她的酥胸進軍。
她本來一手緊緊的護著前胸,但被他上下夾攻的挑逗,覺得渾身燥熱,兩條腿不住的互相摩挲,手上的防禦稍減。而這個空當被立刻抓住,他將嘴唇停留在那高高隆起的丘峰之上,伸出舌頭舔著附近的肌膚,慢慢的划著圓圈,一圈比一圈劃得範圍更大,向著敏感的峰尖進。她心下大亂,急忙收回兩隻手來封堵他那像蛇一般靈巧而詭異的舌頭,但是他雙手力,突然把她的身子大力抱向自己,她的下腹處登時感到一陣堅硬的觸感。
她感到一陣眩暈,略帶哭腔的喊了出來:「凱龍——」他聽到她聲音有異,不敢再進一步進攻,稍稍停歇了一下,從她的雙峰之間抬起頭看著她的臉,她雙手用力把他的身子向上移了一下,讓他們彼此平視。之後,她很認真的道:「凱龍,我很愛你,但是,我還只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我……我還不能給你……」他聽到之後笑了,道:「信不過我嗎?」她紅著臉道:「我信得過你,但是我信不過我自己。你剛才那樣,我真的有點把持不住了。」他大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她可愛的小鼻子,道:「放心吧,雨柔,我真沒有那樣想。」她輕輕的偎在他的懷裡,也沒有再在意彼此身體的接觸,輕輕的道:「你即使那樣想我也不會怪你,只是……請你體諒……」他笑道:「放心吧!」
孟雨柔輕輕點了點頭,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看著他,頗有些擔憂的問道:「凱龍,我突然在想……在想……」「在想什麼?」沉浸在剛才的歡愉中,霍凱龍不過腦子的回應道。孟雨柔遲疑的道:「我在想,你以前是不是有過其他的女人。」霍凱龍心頭登時劇烈的震動,他大腦一陣慌亂,勉力鎮定下來之後,故作驚訝的問道:「你為什麼這樣想呢?」孟雨柔道:「因為,你的所有動作太嫻熟了,而且,太有效果了,我……我被你剛才弄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而身子裡面的yù望不斷的膨脹,幾乎要迷失在與你的歡愉中。」霍凱龍目光閃爍著,卻又頗有些傷感的斜視著,道:「雨柔,我……我不知道……我記不起以前是不是有過其他的女人,又或者,會不會這一切只是……本能……」孟雨柔重新抱住他,臉埋進他的前胸,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凱龍,我突然感到好害怕,好害怕。凱龍,我們不要找回你以前記憶了好不好?我害怕,一旦你找回記憶,我就會失去你!我害怕,一旦你找回記憶,你以前的女人就會把你從我身邊奪走!」霍凱龍撫摩著她的長道:「那麼你就不在乎我以前有過其它的女人?」孟雨柔道:「我在乎!所以我才害怕你取回之前的記憶,只要你沒有找回之前的記憶,那一切就是不確定的,我就可以認為你事實上沒有,這一切只是人類的本能,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我希望這樣想,我希望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霍凱龍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道:「雨柔,別太多心了,也許,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啊。再說,如果我沒有之前的記憶,我就不是完整的我啊,雖然過去的我也許有著讓你無法接受的過去,但是,我還是希望我能以完整的我出現在你面前,即使……也許……那樣的事情真的是一個痛苦的結局,即使是那樣……」孟雨柔在他胸前搖著頭,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既然你一定要這樣,那麼你答應我,在你找回記憶之前,不要再提起你失去記憶的事情,我希望,我希望就這樣,就這樣呆在你身邊,哪怕……哪怕是我自己騙自己……」霍凱龍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她的擔憂其實也是他自己的擔憂,因為,獨行潭的假孟雨柔也曾直接的跟他說過的同樣的話,而那正是他自己內心的反映。但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再多想什麼了,他已經沒有退路,只有全副身心的好好對待懷中的佳人,至於未來的事情,只能交付命運來審判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孟雨柔被他折騰了那一陣,顯是累了,又在他有節奏的輕拍下,不久便打起了哈欠。霍凱龍見她這樣,溫柔的笑道:「雨柔,累了嗎?要不睡一會兒?」孟雨柔打過一個哈欠,微微噘起嘴,頗有些撒嬌意味的道:「剛剛被你折騰的,確實有點累了。可是,一會兒還要抓賊,哪敢睡啊?」霍凱龍輕輕撫摩著她光潔勝緞的後背,輕笑道:「沒事兒,抓賊也不是咱們倆,有卡爾他們呢!再說,你累了,就睡一會兒吧,有我醒著就夠了。」孟雨柔聽他這樣說,想了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道:「那好,那麼我就睡一會兒吧。」說罷,孟雨柔便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枕著他的胳膊,隨著他繼續的有節奏的輕拍,不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待到她睡著之後,他漸漸停止了輕拍,而是靜靜的抱著她,手在她腰間那柔滑的肌膚上輕輕的撫摸。這一刻,他強烈的感覺到:也許整個世界非常jīng彩,但是,現在在他懷中的,比整個世界加起來還要多,還要jīng彩;也許整個世界的財富是無法估量的,但是,現在在他懷中的,比全世界所有的jīng金、秘銀、金、銀、銅加起來的價值還要多得多。他真得已經得到了無價之寶,他的心靈找到了停靠的港灣,懷中抱著她,那種強烈的歸屬感與安心感無可言喻,這個世界的其他一切對他來說,都不再有任何的吸引力了。也許,他真的不該再執著於過去的記憶了也說不定,他這樣想著,但是他終於還是無法完全下定決心。
夜幕漸漸的降臨了。也許是剛才的歡愉太累了的緣故,又也許是懷中的她給他帶來的安心感讓他的神經無限鬆弛了的緣故,隨著夜幕的降臨,霍凱龍也漸漸的感到一陣倦意襲來。他急忙甩甩頭,竭力的睜大著眼睛,防止自己睡著,因為,現在的他,可不能僅僅只考慮自己的安危了,懷中的佳人的安危在他眼中遠比十個自己的安危更來得重要。
就在霍凱龍與睡魔掙扎著做鬥爭的當口,突然,窗戶上傳來一陣響動。他心頭一動,情知是有人想要通過窗子進入室內了,一種緊張的感覺油然而生,頃刻之間,他睡意全無。他本想叫醒孟雨柔,但又拍她出聲引起對方的jǐng戒,便放棄了這種想法,便摒住呼吸,努力的歪過頭,望向窗戶。
不一會兒,便聽一陣輕輕的響聲,窗戶已經悄然打開,接著,窗帘便被人拉開了一道口子,星光立刻透進房間。伴隨著星光,一個曼妙的黑影輕柔的跳進了房中,那身影明顯是一個女人,而且明顯穿著夜行的緊身衣,突顯出她那玲瓏的曲線,似乎比愛絲格麗特的身材還來得火爆幾分。霍凱龍看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穿鞋,但是,她落地的時候就像貓一樣,根本沒有出一絲響動,甚至比貓都還要來得靜。
那黑影在地下站定,便向床上看來,霍凱龍急忙眯了眼睛,但卻為時已晚。那人已經清楚的看到霍凱龍睜著的眼睛,她頓時jǐng覺,即刻疾退幾步,便要奪窗而逃。不想,在窗戶上,不知什麼時候,卻已經站上了另一個身影,從霍凱龍這裡看過去,那是一個高大的男子的身影,不用問,那定是卡爾無疑。
只聽卡爾冷笑一聲道:「既然來了,就別想那麼容易走掉了。」說著,卡爾縱身跳入房內,拔劍在手,擺開了準備攻擊的架式。而只聽那女賊輕哼一聲,「唰」的一下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不等卡爾攻擊,揮刀便向卡爾斬來。卡爾急忙揮劍格擋,「當」的一聲,兩件武器撞在一起,黑暗中激起一串火花。突然之間,房門猛得一響,一個矮小的身影沖了進來,那自是胡特。他顯是聽見房中響動,知道裡面已經開戰,所以便不再等待,衝進來幫忙。
胡特衝進來后,見對方只有一個人,不由得大笑一聲:「原來只有一個人,看來我沒有必要出手了,哈哈。」一邊說著,一邊掄起斧子兜頭沖那女賊劈了下來。那女賊見胡特的斧子來勢兇猛,不敢格擋,急忙閃身躲在一邊,怒道:「你這矮人好沒道理,明明是自己說不出手的,怎麼還來劈我呢?」胡特道:「是嗎?我是這麼說了嗎?那就讓卡爾不出手好了。」說著,胡特跳將起來,一斧又劈了下去,那女賊閃身在一旁,不想一條長劍從她左脅處襲將過來,卻是卡爾趕了上來繼續攻擊。那女賊急忙擺開短刀格擋,一旁胡特的斧子卻又橫砍了過來,那女賊不敢多停留,短刀一加力,格開長劍,身子又跳在一邊。而卡爾和胡特毫不放鬆,步步緊逼,三人斗在一處。
三人正在打鬥間,霍凱龍感到懷中一動,孟雨柔醒了過來,她聽到聲音有異,知道已經出了狀況,急忙問道:「凱龍,怎麼了?」霍凱龍急忙捂住她的嘴道:「別出聲,紅蜥蜴的人來了,卡爾和胡特正在與她戰鬥。」
兩人正說著,忽聽「咯啷」一聲,霍凱龍急回頭看時,卻是那女賊被他之前丟在地上的鎧甲絆了一跤,隨即摔倒在地上,而卡爾順勢而上,一柄長劍抵在了那女賊的頸項之中。忽然,只聽門口處一個女xìng的聲音念誦了幾句,屋裡突然一陣大亮,卻是愛絲格麗特點亮了屋裡的光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