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詛咒遺物
()千萬不要認為你的人生會一成不變,因為神不會那麼無聊。而且,當你開始這樣認為的時候,往往就意味著你的人生已經在你所沒有察覺的地方或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開始改變了。——命運與未來女神芙特蘿·費特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了平原城,城內各處的光晶石已經點亮了起來。卡爾匆忙的追出小酒館,借著光晶石並不充沛的光芒與天上的月光,四望里搜尋著甄麗娜的蹤影。但是,甄麗娜的身法本就輕靈,又走得那麼急促,卡爾哪裡能夠找到她的蹤跡呢?在環視了四周一段時間之後,卡爾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此時想到,這家小酒館與福臨旅店基本上可以說是斜對面,相隔的非常近,或許他應該先回一趟旅館碰碰運氣,也許,甄麗娜此刻恰好已經賭氣回了旅館,躲在房間里生氣呢;而且,就算甄麗娜沒有回旅館,回去檢視一下也花費不了太多的時間。
想到這一節,卡爾便沒有再猶豫,催動腳步,飛快的向著福臨旅店的門口奔去。從小酒館到福臨旅店距離至多也就不過百來米,但是,就這麼短的一段時間,在卡爾的心中卻是長之又長。當然,卡爾腳下的度自是驕人的,不過十幾秒光景,卡爾便已經奔到了旅店的門口。他沒有作任何的停留,一頭便衝進了旅店的廳堂。
廳堂里,孟雨柔和杜布正在陪著胡特喝著烈酒,愛絲格麗特想必仍在房中靜養,而傑夫則不知去向。不過,想來也是正常,畢竟,本身討厭矮人的傑夫是不會有多少興緻在廳堂里看胡特喝烈酒的。
卡爾一衝進廳堂,便劈頭問孟雨柔道:「孟小姐,剛剛……剛剛麗娜有沒有回來過?」孟雨柔看到卡爾滿臉緊張又滿臉通紅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她只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沒有啊,我們一直在這裡,沒看到麗娜姐從大門進來啊。出什麼事了,卡爾?」卡爾被孟雨柔這一問,本想衝口說出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了才現似乎什麼都不好說出口,於是,便只得偃旗息鼓似的說道:「沒……沒什麼……我只是……找她有點事。她不在……我出去找……」說罷,他不等孟雨柔他們說出任何話語,便掉轉頭一頭又衝出了旅館的大門。
然而,此刻的他,思維上卻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他再度四下打量著各個方向的街道,卻根本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甄麗娜,而騎士守則也不允許他在路上大喊大叫的呼喚她的名字。他心下一陣陣的泛著焦慮,腳步不由自主的又向著小酒館的方向挪去,也許,他在潛意識裡,還是有一點希望霍凱龍能出面幫他解決這件事的吧。
他迷迷糊糊的走了沒幾步,突然,一個身影從一旁的岔路上閃了過來,擋在了他的面前,他還沒來得及抬頭看那那個人的相貌,那個人卻已經先開口了。只聽那人說道:「卡爾,好久不見了啊!」卡爾聞言猛的一驚,他急忙抬起頭來,卻只看見了一張浮在空中的人臉。他心下不由得吃了一大驚,忙再定神看時,卻見原來是那個人頭上戴著黑帽,身穿一衣黑sè的夜行衣,連鞋襪的位置都是黑的,當然卡爾根本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穿著襪子,更甚至於,就連他腰間懸著長劍的劍柄和劍鞘都是黑sè的。雖然周遭有著光晶石和月亮的光芒,但那並不充沛的光芒畢竟還是抵不過夜幕的昏暗,這人這樣的裝扮,卡爾剛剛又有點神情恍惚,一時之間,也難怪將對方看成了只有一張臉浮在半空中。只見這個人大約25歲上下,臉上的線條楞角分明,目光內斂,但是仍然不斷的有英氣隨著目光的流轉滲透出來,給人一種似有若無的威壓,令人不敢逼視。這個人相貌雖然遠不及卡爾英俊,但也還算是相貌周正,而他的神情之中,似乎更多的是透露出來一種滄桑之感,讓人感覺他在他的年齡之外又多了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當卡爾仔細的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後,他頗為驚訝的叫了出來:「6荊掣?!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人正是卡爾的好友6荊掣,他是聖龍王國本土人,也是一名騎士,與卡爾同在祁風華手下任職,以作戰機智、心思細膩深刻著稱,他與卡爾一同堪稱祁風華的左右手。
6荊掣嘴角略動,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哼笑來道:「我怎麼會在這裡?卡爾,我是來替祁司令官問你的,你怎麼會在這裡?」卡爾被此一問,不由得吃了一驚,他急忙問道:「祁司令官,他在哪裡?他一切都好嗎?」6荊掣冷笑道:「托你的福,他還安好。只不過被配到漠城那樣的苦地方去受罪了,你倒說說看,他的rì子能好過嗎?啊,抱歉,應該說,我們的rì子能好過嗎?當然,我們之中不包括你卡爾。」卡爾聽到這種說法,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聽得出6荊掣話中的敵意很盛,雖然不知道6荊掣會不會老老實實的告訴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但他還是不得不滿是疑惑的問道:「6兄弟,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說的話,好像對我很有成見的樣子?」6荊掣再度冷笑道:「卡爾,我倒問你,祁司令官被平調至漠城任城守的事你可知道?」卡爾點頭道:「我知道。嗯,我今天中午才剛剛知道。」6荊掣大笑一聲,道:「也難怪啊!你只知道這樣裹足不前,又怎麼能夠知道祁司令官所遭遇的痛苦?!我來問你,卡爾,祁司令官派你離開軍營的目的是什麼?!」卡爾急忙回答道:「那是要我趕往聖龍城,向聖龍王陛下和聖龍后陛下報告冰芒鎮的戰事詳情,以免被別有用心的人誣告,讓兩位陛下懷疑司令官的忠誠。」
6荊掣顯是耐著xìng子聽卡爾把話講完,他隨即說道:「不錯,不錯,你倒還記得。可是,我來問你,從西北駐防軍駐防處到聖龍城騎快馬要多少天?」卡爾道:「順利的話七八天。」6荊掣又問道:「那麼你若不騎快馬,以你的能力,急行軍要多少天?」卡爾道:「只要十一二天。」6荊掣冷笑道:「那麼,你回答我,從你離開駐防處到現在已經多少天了?」卡爾老實說道:「今天是第十一天了。」6荊掣怒道:「不錯,今天是第十一天了!那麼,按你所說,你本應該到達或是即將到達聖龍城了,不是嗎?」卡爾被他這一逼問,不由得臉上一陣陣燒,他無法予以否認,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的。」6荊掣似乎根本沒有放過卡爾的意思,他繼續追逼道:「可是,你現在在哪裡?你還在平原城!你可知道,從平原城到聖龍城,步行最快也有四天的官道。就算你行軍迅,總也要三天的樣子。呵!不過依我看,你恐怕還得花上十天半個月的樣子才能到聖龍城吧!我問你,你磨磨蹭蹭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在你的心中,可還有主人嗎?!」
卡爾被6荊掣這一段連續的搶白,臉上不由得紅一陣白一陣的。他自己心裡清楚,他延誤了路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不斷的履行著騎士的職責,一開始,他就是因為保護平民旅人的職責而提出與霍凱龍和孟雨柔結伴同行,後來在瑪瑙鎮,又因為維護社會秩序的職責而參與了挑掉紅蜥蜴的行動,再之後在平原城,又因為保衛國家領土的職責而參與了對高等jīng靈和蟲族的戰爭。可以說,從騎士職責的角度來講,他做的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錯誤的。但是,偏偏這一切加在一起,讓他客觀上沒有能夠履行忠於主人命令的職責。他知道自己雖然理由很多,但分析下來終究還是理虧,因此,他放棄了任何的辯解,反而對6荊掣道:「6兄弟,這一切,的確是我的責任。不知道主人現在在哪裡?請你帶我去見他,我必須當面向他請罪!」
本來,卡爾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不想,6荊掣卻一抬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道:「不必了!主人對你失望透頂,已經根本不想再見到你了!現在,我們漠城軍中,已經新任命了石磊副官取代了你的地位。而我此次前來尋你,就是要代表主人向你下達最後一道命令!」卡爾聽到「最後一道命令」,心頭不由得一陣悸動,但是,多年的習慣還是讓他立刻站正了身子,恭敬的行了一個撫心禮,道:「王國騎士卡爾·丹森,恭聞主人令諭!」
6荊掣放下手來,也站正了身子,嚴肅的道:「王國騎士6荊掣代表聖龍王國漠城城守祁風華將軍向王國騎士卡爾·丹森宣布諭令,命令卡爾·丹森即刻摘下王國騎士徽章,自即rì起,將卡爾·丹森逐出聖龍王國騎士團下屬漠城騎士團,永不敘用。同時,永遠禁止卡爾·丹森進入漠城城池,直到祁風華將軍不再任漠城城守為止。」這一道命令,對卡爾來講宛似晴天霹靂,五雷轟頂,一時之間,卡爾整個人僵在了那裡,說不出話,身子也無法作出任何的動作。
6荊掣冷冷的看著卡爾,等了他一會兒,見他仍舊呆立在那立,便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卡爾,主人的命令已經宣布完了。難道你想要直接違抗主人的命令嗎?」卡爾聽到這話,臉上的肌肉突然劇烈的抽動了起來,他顫抖著聲音,機械的說道:「王國騎士卡爾·丹森謹遵命令!」但是,痛苦的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他仍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6荊掣繼續說道:「怎麼?卡爾?說過了謹遵命令了?怎麼不自己動手摘下王國騎士徽章呢?難道要我來動手嗎?」卡爾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他斷斷續續的艱難的說道:「……不……不……必……」一邊說著,他艱難的顫抖著舉起左手,滿臉痛苦的緩緩的將右肩下方掛著的王國騎士徽章摘了下來,6荊掣根本不願意等他把感情平抑下來,一見他摘下了徽章,便踏前一步劈手將徽章奪了過去,同時說道:「好了,你的徽章就由我代替主人收回了。從此以後,你不再是王國騎士的一員了,我們也不再是同僚了,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了。」說罷,6荊掣轉身便要離開。
卡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擊的僵在當場,只是兩眼失神的望著6荊掣轉身並要離去。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在一旁的房頂上,一個清脆而帶著一些輕佻的女聲突然響起道:「喲,殭屍臉這就要走了嗎?嗯,要走也不是不可以呢!不過,把搶了人家的東西留下!」說著,一個身影便從房頂輕盈的跳將下來,穩穩的落在地上,那身法竟比貓兒還要輕盈靈動,愣是沒有出一點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卡爾心下自然立時知道那是甄麗娜。
而聽到甄麗娜的這句話,6荊掣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他冷笑道:「哼,原來是個小毛賊。我說怎麼卡爾突然置主人的命令與安危於不顧了呢?原來是被你這麼個yín盪的女賊給勾引住了!」他這句話一出口,甄麗娜還沒有出言反駁,倒是卡爾突然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他立時出言喝道:「6荊掣,你嘴巴放乾淨點!」6荊掣冷冷的道:「哼,還知道護著她。也罷,我不打擾你們兩個卿卿我我了,我可不像你,我得趕緊回到主人身邊交差,然後還得繼續保護主人的安全。」說著,6荊掣轉回身,作勢又要離開。
甄麗娜此時叫道:「喂,你那個殭屍臉!本姑娘剛剛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本姑娘說了,你要走先把搶了人家的東西留下!」6荊掣沒有回身,只是一隻手挑釁般的舉起卡爾的騎士徽章道:「你那個女賊說得可是這個徽章?告訴你,這徽章可是我們主人的東西,可不是你那情郎的!我只是奉命來取回我們主人的東西,可不是來搶你們的東西!怎麼?你這個女賊難道想要挑戰漠城城守的親衛長嗎?」甄麗娜聞言,不由得一陣紅霞涌到臉上,她一怒之下,伸手便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卡爾一見甄麗娜像是真要上去和6荊掣拚命,趕忙一把拉住她道:「麗娜,不要惹事!他……只是公事公辦……」
甄麗娜冷冷的看了卡爾一眼,道:「喲喲喲,你這個大個子,我是你的什麼人呀?你就來攔我?本姑娘想惹事,就惹事,要你管!」說著,甄麗娜身子猛得一晃,甩開了卡爾的手。隨即,她的身子猛的向前一突,一柄短刀刺出,直奔6荊掣的腰眼。
只見6荊掣身子輕輕一扭,卻已經閃身在一旁,旋即便聽到「嗆啷」一聲,他的長劍已經出鞘。卡爾見狀立刻叫道:「你們兩個都住手!」但是,6荊掣和甄麗娜哪裡會理會卡爾的勸阻,只見6荊掣踏前一步,長劍疾出,直扎甄麗娜的眉心,甄麗娜身子猛得後仰,兩腿順勢彎倒,小腿貼地,俏臀輕觸鞋跟,腰部力,整個人以小腿為依憑向前滑去,同時,手中短刀揮出,划向6荊掣的下盤。6荊掣急忙回劍下刺,甄麗娜抬刀架住,同時左手向後一擺,瞬間拔出了插在左靴中的短刀,而後猛的向前一刺。6荊掣感覺到下盤動靜,急忙撤劍跳起,一下向後跳出五六步的距離,穩穩的落在地上。
甄麗娜站起身來,還要向前進擊之時,卻被卡爾突然撲上來一把攔腰抱住,叫道:「不要再打了!你就讓他快些走吧!」6荊掣原本並沒有要攻擊甄麗娜的意思,此時見卡爾抱住了甄麗娜,便還劍入鞘道:「小毛賊身手還不錯,難怪能勾引得了卡爾。」卡爾被他這句話激的臉上又一陣紅,他急忙道:「6荊掣,你快走吧!」不想甄麗娜卻叫道:「不能走!你要走了,本姑娘就天天去sao擾你們那個姓祁的老傢伙,讓你們的後半輩子永遠得不到安寧!」
6荊掣仰天大笑道:「小毛賊,你可想清楚了,我可是主人的親衛長,你要是真敢來sao擾主人,可就是真正與我為敵了。要是那樣的話,我可不會像今天這樣手下留情,我必定會砍下你的腦袋當我牆上的裝飾品!」甄麗娜聽了這話,一邊儘力想要掙脫卡爾的懷抱一邊怒道:「你要砍就來呀!來呀!本姑娘還怕了你不成?!」卡爾這時用力的抱著甄麗娜,說道:「麗娜,不要這樣,不要這樣……」6荊掣看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突然笑道:「小毛賊,說來說去,你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讓卡爾重返王國騎士團而已。其實,關於這件事情,主人原本就有另外的吩咐。我剛才本就想在離開時說給卡爾聽的,不想卻被你打斷了。」
聽到這句話,卡爾和甄麗娜突然一齊安靜了下來,兩個人的目光齊齊的望向6荊掣,等待著他說出下面的話。6荊掣不慌不忙的,伸手將卡爾的騎士徽章收進了腰間的雜物袋,然後說道:「主人吩咐了,只要主人做漠城的城守一天,就不許卡爾踏上漠城一步,如果真的來到漠城,那就只有弓箭伺候。但是,如果卡爾能夠幫主人找到一件東西,那麼不僅可以隨意出入漠城,而且,只要卡爾願意,自然可以重歸王國騎士團。」
卡爾聽到這裡不由的問道:「主人要我找什麼東西?」6荊掣道:「你可曾聽說過『火焰淚滴』?」卡爾聽到這四個字,不由得歪頭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好像聽說過,但是,實在是想不起在哪裡聽說過了。」6荊掣道:「這是全北月大6隻有一件的東西,而且平時也很少有人提到過,你想不起來也是很正常的。這『火焰淚滴』其實是聖龍王國建立前夕,遭到毀滅的七個受詛咒種族之一的燃族的最後遺物。據說,七個受詛咒種族都留下了最後遺物,分別是燃族的『火焰淚滴』、伯慮族的『無眠結晶』、鬼族的『夜行琥珀』、盲族的『漠視之珠』、無後族的『水晶圖騰』、渴族的『泉井聖石』以及謊族的『真實之眼』。而且,據稱這七件遺物都各自蘊含著不為世人所知的神秘力量。但是,自七個受詛咒種族毀滅之後,這七件遺物就不知去向,主人很想把他們全部找到。不過,主人做事你也是知道的,從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不會好高騖遠,所以主人決定一件一件慢慢來,依序下手。而經過石副官的調查,燃族遺物『火焰淚滴』極有可能失落在蘭敦沙漠中。因此,如果你能替主人找到它,那麼你就可以將功折過,理所當然的重返王國騎士團了。」
聽完這個任務的始末,卡爾一時之間沉吟不語,而甄麗娜則極為不滿的說道:「你們的主人簡直是個混蛋!憑什麼要我們去大沙漠里找一件東西?你們可有實際的線索或圖紙嗎?如果沒有的話,那不是要叫我們去大海撈針嗎?你可知道,蘭敦大沙漠裡面有多危險嗎?不光是沙漠本身危險,還有盤踞在那裡的蟲族,還有皮糙肉厚的豪豬人。哼!你們的算盤倒是打的很jīng啊!自己不出工,不出力,不冒險,平白的獲得這種蘊含力量的遺物。而且,還算準了卡爾對王國騎士身份的珍惜勝過xìng命,就搶先剝奪了他的這種榮耀,好迫使他去給你們賣命。這種事情,我們不幹!堅決不幹!」
6荊掣聽完了甄麗娜的抱怨與謾罵之後,倒是很冷靜的說道:「其實,據石副官說,『火焰淚滴』的下落倒也不是全無線索。」卡爾急忙問道:「那線索是什麼?」6荊掣道:「據說,蟲族領,十三位惡魔魔王之一的災荒魔王知道它的下落。你們如果見到災荒魔王,向他詢問應該就可以了。」甄麗娜還沒等他完全說完,就急急的說道:「你是在開我們玩笑嗎?災荒魔王可是第二次龍神戰爭之際就出生了,那可是『黃龍王』耶魯和『狩獵與zìyou女神』芙莉德·荷婷的兒子,擁有著可以與神和龍匹敵的力量。別說我們能不能見到他,就算見到他了,他能不殺死我們就算是我們幸運了,他又怎麼會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們的問題?說到底,你們還是要讓我們去送死!」
6荊掣冷笑道:「你們可知道,為什麼主人和石副官要誘使災荒魔王大舉進攻平原城嗎?」卡爾聽到這話心頭一震,趕忙問道:「為什麼?」6荊掣道:「你們覺得,6ooo平原守軍對1o萬蟲族jīng甲,可有勝算?」卡爾搖頭道:「當然沒有,就算僥倖得勝,也必是傷亡慘重。」6荊掣繼續問道:「那你說,2萬5千高等jīng靈軍加上6ooo平原守軍對1o萬蟲族jīng甲,可有勝算?」卡爾道:「那自然是可以絕對保證勝利,而且,平原城這裡的戰役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6荊掣笑道:「這正是主人的高明之處!試想,我們想要驅使蟲族1o萬jīng甲傾巢而出,但是又不能讓漠城受到衝擊,那麼最佳選擇就是讓它們進攻平原城。但是,這個過程中,漠城方面必須按兵不動,還不能示jǐng,放蟲族大軍安安穩穩的過去,否則,現被騙的蟲族大軍就會立刻轉而掃蕩漠城。但是,如果放任他們進攻平原城,就算6ooo平原守軍再加上聖龍城的5ooo常備衛城支援機動部隊,也沒有完全的勝算,而只會帶來慘重的傷亡。而且,衛城支援機動部隊接到示jǐng之後,最後也要36個小時才能到達,如此的效率,恐怕等他們到的時候,平原城就已經是一片焦土了。
「但是,這件事情,我們又不能提前進行國內預jǐng,因為這種大規模的戰事勢必會驚動聖龍王陛下和聖龍后陛下,那樣一來,不可預知和控制的因素就變得太多了,對我們完成我們的計劃極為不利。因此,我們決定,提前向高等jīng靈請求援軍。但是,如果向高等jīng靈方面說是有蟲族將要侵襲平原城的話,他們雖然會兵,但勢必又會先知會聖龍城,這樣的話,情況就和直接國內預jǐng完全一樣了。幸好,最近以平原城到炳倫城一線為中心正鬧瘟疫,而要從銀星城到達聖龍城必會途徑這一線,因此,我們只要謊稱平原城已經被瘟疫族佔領,聖龍王國以漠城為代表約請高等jīng靈出兵共同圍剿瘟疫族,高等jīng靈方面必會深信不疑的直接出兵,而不需要再知會聖龍城。因為按照我們的假情報,在銀星城與聖龍城之間,等於說已經橫亘著瘟疫族的勢力範圍了,如果此時貿然派使者穿行的話,不僅對使者本身而言危險極大,而且也有泄露軍事情報的危險,高等jīng靈自然不會做這樣的傻事。於是,這樣一來,我們就終於做到在不驚動聖龍城的情況下讓高等jīng靈出兵了。
「而等高等jīng靈來到這裡時,無論是否現這裡事實上沒有被瘟疫族佔領,等到蟲族大軍攻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勢必得和蟲族作戰了。而哪怕僅有2萬5千的高等jīng靈,也足以將1o萬蟲族jīng甲消滅殆盡了。而且,如果高等jīng靈愚蠢到始終沒現平原城被瘟疫族佔領的情報是假情報的話,與蟲族的對攻也會使他們的戰力大幅下降,那樣,只要平原城的軍隊固守在城中,等待衛城支援機動部隊到來以後,就可以保證將高等jīng靈軍隊驅逐出境了。而且,這樣,高等jīng靈方面等於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他們無法指責我們聖龍王國背盟,因為是他們進攻我們的城池在先。而且,他們自己也絕對不敢真正的去自己違背盟約,因為那樣,他們就等於是與整個光明陣營聯盟為敵。
「另一方面,無論如何,蟲族的1o萬jīng甲都會在平原城損失殆盡。而我們知道,蟲族的每一兵每一卒的心靈都是與災荒魔王的心靈直接連通的,蟲族每損失一個有生戰力,都事實上也對災荒魔王本身造成了間接的傷害。而1o萬jīng甲是我們可探知的蘭敦沙漠內蟲族幾乎可以派出的全部戰力,那麼可想而知,這些戰力的損失殆盡會對災荒魔王本身造成前所未有的巨大傷害。也就是說,現在在蘭敦沙漠深處的災荒魔王是一個本身傷痕纍纍,力量虛弱,而且手下也幾乎沒有任何兵將可用的光桿司令。
「也許,僅憑這一點你們還可以說去見災荒魔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請相信我,居住在蘭敦沙漠的另一邊的野蠻人赤焰部落不會沒有察覺這一點。其實一直以來,最敵視蟲族的並不是我們,而正是野蠻人赤焰部落,因為,災荒魔王的災荒力量讓他們那逐水草而生的游牧生活幾乎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片綠洲,他們的部落生活幾乎都被災荒魔王和他的蟲族破壞到無法再破壞了。一旦災荒魔王的力量出現空前的虛弱,赤焰部落一定會趁機入侵,以圖暫時殺死災荒魔王。雖然,這些惡魔魔王根本無法被真正殺死,他們在被暫時殺死的2o年後就會重新聚化復生,但是,即便只能換來2o年的相對安定舒適的生活,對於赤焰部落來說也是值得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而你們如果此時趕到災荒魔王面前,勢必就會遇到災荒魔王與赤焰部落對戰的情況,你們到時就可以視情況而動。你們可以幫助赤焰部落消滅災荒魔王,以換取漠城周邊2o年的安寧,只不過要記得在此之前問出『火焰淚滴』的下落;當然,你們也可以幫助災荒魔王擊退赤焰部落,這樣,你們應該就能得到災荒魔王的感激,而令他與你們簽下惡魔之約。我們知道,惡魔之約是神與龍給惡魔的約束,惡魔一旦與其他人簽下惡魔之約,就絕對不可以違背。而那時,作為幫助災荒魔王的救命恩人,你們自己可以漫天要價,簽訂對你們、對聖龍王國最有利的惡魔之約,而且,相信那時要問『火焰淚滴』的下落,也不會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
「怎麼樣,聽我說了這麼多之後,你們還會認為我們主人和石副官是要你們去送死嗎?你們仔細想想,在這一步之前,我們主人和石副官已經完成了多少事情!」說罷,6荊掣冷冷的看著卡爾和甄麗娜,等待著他們的答覆。
甄麗娜似乎咽不下這口氣似的問道:「那災荒魔王那麼強的力量,他憑什麼會聽祁老頭和石磊的話?!」6荊掣冷笑道:「那自然是石副官的外交天賦所使然,具體的方法我自然也不知道。不過,1o萬蟲族jīng甲相信你們已經親眼見過了,何必此時再懷疑災荒魔王會不會聽我們的話呢?」6荊掣所說的話自然是事實,甄麗娜被他這一反駁,卻著實啞口無言了。但她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接著又反問道:「話又說回來了,你們那個祁老頭到底要找這個東西來做什麼?不會……是想要謀朝篡位吧?」6荊掣怒道:「主人的忠心豈容你這個小毛賊來懷疑?!至於主人要找這東西的目的,我完全沒有說給你們知道的必要。你們現在,只有做與不做的選擇!」
這時,卡爾說道:「好了,6兄弟,你說的話我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我需要再想一想,而且,我想,我最好和我們旅行隊伍的其他成員商議一下。」6荊掣笑道:「悉聽尊便,這只是主人開出來讓你重返王國騎士團的一個條件而已。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王國騎士了,主人自然也無權命令你做什麼。要怎麼做,你自己選擇好了。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現在石副官正在前往沉默之谷解決那裡的巫妖,如果他先行把那個巫妖解決掉了,下一步就會前往蘭敦沙漠的蟲族老巢。如果那時你們還沒有付出行動的話,恐怕你就真的永遠不能回王國騎士團了。好了,作為你的老朋友,我的建議就說這麼多了,接下來的事,就看你自己了。我先走一步了!」說罷,6荊掣不再理會卡爾和甄麗娜,兀自轉過身,揚長而去。
卡爾也沒有再理會6荊掣,而是陷入了沉思,直到6荊掣的身影看不見了,他還是在不斷的做著各種各樣的權衡與思想鬥爭。這時,甄麗娜頗有點不滿的說道:「喂,我說大個子,你到底要抱著本姑娘到什麼時候?」卡爾聽到這話身子一震,趕緊放開了手,紅著臉說道:「麗娜,對不起,對不起。事情……太突然了,我不由得就……想多了。」
甄麗娜冷笑一聲道:「好了,那個殭屍臉走了,你就慢慢想吧,我也先走了。」說著,甄麗娜轉身便要離開。卡爾心頭一急,立時出言叫道:「麗娜,等一等!」甄麗娜沒有轉回身,只是冷冷的道:「還有什麼事嗎?我這個yín盪的女人,你還是少看幾眼的好,免得髒了你的尊嚴。」卡爾被這一句話激的滿臉燒,他踏前幾步,轉到甄麗娜的面前,從腰間雜物袋拿出那對秘銀雕花手鐲,遞給她道:「麗娜,這對手鐲,是我買來送給你的。我……我……我……我……喜歡你……」
甄麗娜沒有伸手去接鐲子,而是上下打量著卡爾,用諷刺的口吻說著:「喲,你喜歡我?你這個騎士什麼時候會喜歡上一個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了?你不是嫌我輕佻嗎?你不是嫌我放蕩嗎?你又怎麼會喜歡我?!」卡爾被甄麗娜的連番搶白堵得一籌莫展,他低著頭不敢看向甄麗娜的雙眼,只得盡量使用聽起來像是堅毅的口吻說道:「我是一名騎士,而騎士是不能說謊的,我說喜歡你,就是真的喜歡你,真的……」
甄麗娜笑道:「那好啊!你既然是一名騎士不能說謊,你倒給我老實說說看,你剛剛在酒館里左一個猶豫,右一個痛苦的,怎麼突然就有勇氣跑出來向我表白了呢?」卡爾抬起頭,正視著甄麗娜道:「是……是霍兄弟提醒我,說你越是那麼說,就越是證明什麼都沒有,我這才反映過來,才追出來的。」甄麗娜無奈的笑著轉了下頭,而後道:「原來是龍龍這麼對你說的,那麼,現在的你,會相信我沒有和其他男人上過床嗎?」「我……」甄麗娜如此一問,卡爾又一次猶豫了。甄麗娜逼視著他,說道:「你怎麼樣?騎士可是不能說謊的喲!」卡爾被甄麗娜這一激,反而突然下定了決心,說道:「麗娜,我承認,我感覺很難相信這一點。但是,我知道,我明明白白的知道,我的心裡喜歡你,不能沒有你。所以,我下定決心,不再去管那一點的事實到底是怎樣的!我——卡爾·丹森就是喜歡你!所以,麗娜,請你,請你收下這對手鐲!」
聽到卡爾這樣的告白,甄麗娜怔怔的望了他好久,然後突然大聲道:「哼!我不管了!卡爾,我告訴你!本姑娘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本姑娘才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左一個磨嘰,右一個試探的,非得等到和心中的男人連半點縫隙和不融洽的地方都沒有了的時候才會點頭。告訴你,本姑娘從一開始就認準你了,所以,你這鐲子,本姑娘收下了!」說著,甄麗娜伸出兩隻手,接著道,「還不快給本姑娘戴上?!」
卡爾一時之間心頭大喜過望,他趕忙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的握住甄麗娜的手,仔仔細細的將那對手鐲為她戴在手上。然而,就在他滿臉笑意,認真的調整著那對手鐲位置的時候,突然幾點水滴滴在了他的手上。他急忙抬頭看時,卻原來是甄麗娜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