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浴血之怨
幫助別人的心固然是好的,但是,應該知道的是,有的時候,你出於好心的幫助卻恰恰會幫了別人的倒忙。——姜婷婷
刀一旦出鞘,在沒有嘗到鮮血的味道之前,就沒有再還鞘的道理。儘管那黑衣人嘴上仍舊說著「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荀洋廷此刻知道,自己實際上已經是沒有退路。當然,他可以立刻轉身離去,但是,從此之後,他只怕就再也沒有任何與帥雪菲再進行聯繫的理由了,而且,此時他即使真轉身離去,那三個人會不會因為見到他的軟弱而就此放過他也是一個疑問。所幸他習練過太極武學,終是藝高人膽大,只稍稍遲疑了一會兒,便下定了決心與對方正式開戰。
荀洋廷眼睛微眯,右腳輕輕一個側滑步,雙手緩緩舉起,然後雙手在胸前上下慢慢翻滾了一圈,左手隨即手心向上向前伸出,右手則手心向內護住胸口,完成了太極拳法的起手式。看到荀洋廷做出這個動作,那黑衣人也知道這個年青人看來是全然不打算離開了,便冷笑一聲道:「喲,沒想到,你這麼個愣頭青還會那麼幾手三腳貓的工夫。來來來,就讓大爺看看你是真有功夫,還是只會虛張聲勢。喂,你們兩個,先照顧好菲菲!」一邊說著,那黑衣人伸手將帥雪菲一推,將她推向身後那兩個人,那兩個人趕緊接住她,一左一右將她牢牢的嵌制住。與此同時,為首的黑衣人舉起匕首,伸出舌頭輕輕點了點刀尖,冷笑道:「臭小子,你以為本大爺我看不出來你這是太極拳的路子?哼哼,而且本大爺還知道你這太極拳是什麼以靜制動,后發制人。哼哼!那麼今天咱們就來看一看,到底是你小子的拳法快還是本大爺我的匕首快!」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黑衣人迅速一個上步,刀交右手,飛快的向著荀洋廷伸出的左手腕剁去,那架式顯然便是想一擊剁斷對方的手腕,這樣即可以讓對方再無法妨礙自己,又重傷了對方,而且一旦追究起法律責任來也會輕很多。
那一刀來得如此迅猛,以荀洋廷那不緊不慢的氣勢似乎真得要躲不開這一刀了,一旁帥雪菲見狀也禁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而轉瞬之後,在電光火石之間,只見荀洋廷的左手微微移動,便已經避過了那一刀的鋒芒,接著,他的左手迅速回位,由於那黑衣人一刀走空,此時在荀洋廷左手原來位置的正是他持刀的右手,於是,荀洋廷左手甫一回位,便手腕一翻,抓住了對方的右手腕,同時身體發力,踏前一步,左手順勢將對手刀半撥半拉向自己的身側,而後右手借勢出擊,右掌的掌背「呼」的一下便停在了那黑衣人的鼻前不過幾毫米之處,那黑衣人還不及完全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卻見荀洋廷的右掌突然二次發力,胳膊前突,手掌回鉤,以掌背最堅實的位置重重的擊在了那黑衣人的鼻樑之上。那黑衣人鼻上吃痛,身體反shèxing的嚮往後撤,不想,他的右手此刻還在荀洋廷的掌控之中,荀洋廷見他的身體剛有向後的趨勢,便左手猛得發力,將對方的右手腕緊緊拉住,而後左腿向前一掃,正掃在那黑衣人的雙腳後跟踺處,那黑衣人原本身體已有向後的趨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掃,雙腳又突然變為力道向前,這一前一後的力道互相拉扯,只一瞬間便令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他那蠻有點巨大的身軀一時間便像一塊墜落的巨石一般向後倒去。荀洋廷自然知道他一招發力的效果,便順勢也向前撲去,那架式便如同被對方一起帶得倒下去一樣。但是,兩者之間不同的是,對方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別的想法,只想舞動手腳來維持住自己身體的平衡,但那一切只是徒勞,而荀洋廷則是在倒下的過程中,右掌回切,擊在對方的右手腕處,同時左手發力,令得對方右手上握著的刀轉了一個方向,而這雙手交錯發力調整著對方右手和手中刀的方向,令得那柄匕首在不到1秒鐘的時間內便巧妙的避開了會劃到荀洋廷身體的那條軌跡,轉而變成了向著那黑衣人的肚腹處扎過去的態勢。而此刻,觀戰的那兩個黑衣人自然看不到這微妙的變化,不知道他們的大哥已經危在旦夕,只看到那個年青人似乎是被大哥也一同帶倒了,而這也正是荀洋廷所要的,待到他調整好刀的方向後,他立刻身體再度發力,合身壓到對方的右前臂之上,隨後與對方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與此同時,只聽「卟」的一聲,隨即便傳來了那黑衣人的慘叫,而那黑衣人的叫聲還沒有結束,卻只見荀洋廷腰腹間猛得一發力,整個身體彈了起來,向後躍開數步,穩穩的落在地上,雙手則迅速的恢復成了太極拳法的起手勢。
這一切進行的實在太快,從那黑衣人上步揮出那一刀,到荀洋廷重新恢復成起手勢,其間的經過充其量也就是5秒鐘的時間,而也就在這5秒鐘之後,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黑衣人老大已經腹部中刀,手捂傷口,倒在地上如殺豬一般的嚎叫了。看到此情此景,另外兩個黑衣人一時間嚇得呆住了,而帥雪菲見到荀洋廷居然具備如此壓倒xing的戰鬥能力,禁不住感覺到自己可能真的能被這個師兄救出,於是,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衝口喊了出來:「親愛的,快來救我!」這句話由之前的「師兄」改換成了「親愛的」,這令荀洋廷頓時感覺到心頭一熱。但帥雪菲不喊這句話還倒好,一喊這句話,反而提醒了那兩個黑衣人,在帥雪菲左手邊的那個黑衣人,也就是之前比較猥瑣的那個黑衣人,他似乎是他們中間老二的樣子,他聽到帥雪菲一喊出這句話來,身子猛得一震,突然伸左手至自己腰間,也拔出一柄匕首,破口大罵道:「sāo娘們,吼你娘的蛋,去**的『親愛的』!」一邊罵著,一邊毫不留情的迅速在帥雪菲的右側臉上和右側大腿上接連各劃了平行的兩刀,帥雪菲一時間痛得大叫,那老二隨即一翻手,將帥雪菲轉了個方向,然後一腳將她踢了開去,同時罵道:「sāo娘們一個,就知道賣肉!看看你那臉蛋和大腿毀了,你還賣個蛋!」
看到這一幕,荀洋廷的心靈感到極度的震撼與憤怒,他大吼一聲,雙腳發力向著那個老二撲將過來,腳下迅速的步走連環,雙手隨即交替揮出,趁那老二還沒回過身來之際,凌厲的重拳悉數打在了對方的腰眼之上。那老二剛剛只顧對付帥雪菲,沒料到以慢見長的太極拳法中也會有如此凌厲的招式,完全沒想到荀洋廷會這樣迅速的攻上來,一剎那之間被打得全身酸軟,站立不穩,眼看便要跌倒。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卟」的一聲,荀洋廷只覺得自己左側肋緣處一陣劇痛,他立即知道自己剛剛太過於專註攻擊那個傷害帥雪菲的人,渾然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但是,此刻的他根本來不及懊悔自己的實戰經驗不足,只能轉勢一個肘擊,擊在悶聲捅了他一刀的那個老三的臉上,那老三臉上吃了重擊,身子向後倒去,不想他手上握著匕首的力道卻沒有立刻減少,因此,隨著他的倒地,那扎入荀洋廷的肺里的匕首竟也被連帶著拔了出去。身體從未受過如此重傷的荀洋廷一時間只感覺到一股鑽心的奇痛,同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即便是強烈的呼吸困難,而伴隨著呼吸,一些血沫從他的口中和鼻子中噴濺出來。而這時,之前被打得險些摔倒的老二也已經轉回身來,他破口大罵了一聲道:「我**的混蛋,老子他媽的廢了你!」一邊罵著,他一邊抬起右腳,重重的向著荀洋廷的下體踢了過來,而此時,荀洋廷由於反shèxing的去捂肋緣的傷口,見到這一擊,身體騰挪不及,只來得及躬下身子,向旁邊躲了一點,於是,這一腳就這樣結結實實的踢在了他的右下腹之上,這一腳是如此之重,踢得荀洋廷一時間只感覺到五內俱裂,胸腹之中如翻江倒海、天旋地轉般恐懼的難受,他痛得張口大叫,一大口血卻隨之噴了出去,吐了那老二一臉。
那老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大罵道:「混蛋!老子宰了你!」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中的匕首,做勢要繼續進攻荀洋廷,不想此時,倒在地上的老大大聲罵道:「混蛋,還不快來救我,我要死了!」聽到這句話,那老二不耐煩的又猛踹了荀洋廷的肚子一腳,這一腳下來,荀洋廷再也站立不穩,一下便被踢翻在了地上。那老二仍舊不解恨的沖著荀洋廷的臉上吐了一口痰,罵道:「今天算你這混蛋走運!老子要是殺了你,少不得還得惹上大麻煩!還是救大哥要緊!」一邊說著,他一邊向著一旁搖搖晃晃站起來的老三使了個眼sè,便轉而去扶他們的大哥了。
那老三看到二哥的眼sè,便也沒有了再行兇的打算,不過,他似是又覺得就這樣走了還是有些不解氣,便又在荀洋廷腰眼裡猛踹了一腳,這才轉回身,與老二一起過去攙扶起他們的老大,三人一起儘可能迅速的離開了。顯然,此刻他們的老大也急需治療,但是,他們的離開也自然有他們的想法,因為,若是在第一現場就去求救的話,就算順利獲救,之後也自然會有解決不了的許多巨大麻煩,而只要不是馬上會死,勉力撐著離開現場再去求救的話,就也許會好上很多。
那三個人走後,帥雪菲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儘管此刻她的臉上和腿上也是鑽心的疼,但是,從道義上而言,她總是應該過來看看荀洋廷的傷勢。她盡量快的來到荀洋廷跟前,跪在地上,伸手輕輕的搖了搖已經有點昏迷態勢的荀洋廷,輕聲的呼喚道:「師兄,師兄……親愛的,你怎麼樣?」荀洋廷聽到了帥雪菲那夢寐以求的聲音的呼喚,掙扎著睜開眼睛,一邊掙命似的喘著粗氣一邊說道:「我……我傷得……很重,快……快點叫……叫救護車……還有……叫……再叫些人……來,叫……叫霍……霍凱龍……還有……袁……袁特……」「好好,你撐著點,我這就打電話叫救護車!」說罷,帥雪菲趕緊撥通了電話,叫了救護車,之後,又用荀洋廷的電話,給霍凱龍和袁特打了電話,霍凱龍接了電話,便立刻和奕萍趕了過來,而袁特則因為此刻人在zhongyāng音樂學院與一個女生約會,距離太遠,實在是趕不過來了……
救護車順利的開到了北醫三院,荀洋廷立刻被擔架車推進了手術室進行緊急搶救,霍凱龍、奕萍和帥雪菲三人則等在手術室之外,搶救進行了不多時,便有一個護士推門走了出來,拿著一大疊單子對三人說道:「荀先生的搶救正在進行,目前很順利,你們幾位,誰先把這些費用交了?一共是3760元。」霍凱龍伸手拿過那些單子,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無奈的對奕萍和帥雪菲道:「怎麼辦?我身上連同卡里的一共也就才1800元……」奕萍道:「我身上有400元,如果有取款機的話,加上我的錢就夠了。」兩人正在合計著,一邊帥雪菲說道:「用我的,畢竟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一邊說著,帥雪菲一邊從手提包里拿出一疊錢,遞給霍凱龍道:「這是我今天的演出費,一共6000元,暫時應該夠了。」霍凱龍點點頭,也沒法推辭什麼,便伸手接了過來,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對那位護士說道:「對了,這位小姐的傷口也得趕緊去處理一下!她臉上還有彩妝,可千萬不要感染了,更不要留疤!」那護士看了一眼帥雪菲,點了點頭道:「跟我來!」帥雪菲聞言,起身便要跟那護士前去治傷,但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麼,轉回身伸手從手提包里拿出一部手機,遞給霍凱龍道:「這是荀師兄的手機,你通知下他的父母。」霍凱龍趕緊接過手機,帥雪菲便沒再停留,跟著那位護士而去。
等到荀洋廷的父母趕到北醫三院,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袁特、章城焱和劉秀中也聞訊趕了過來。一聽說兒子遇到了這樣的大事,荀洋廷的父親立刻便去報jing了,jing察很快便來到了醫院,但由於荀洋廷還在搶救中,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找他問話,只能先找帥雪菲、霍凱龍和奕萍這三個到過現場的人進行問話。帥雪菲此刻已經做完了傷口處理,臉上和腿上都做了包紮,正與眾人一起等在手術室的外面,按醫生的說法,帥雪菲的傷口要想不留疤非常的困難,不過,之後可以通過一系列的手術嘗試避免留疤或者祛除傷疤,但能不能成功就不好說了,這樣的結果自然令帥雪菲立刻消沉了不少。jing察從帥雪菲和霍凱龍等人處問清楚了情況,並且打聽清楚帥雪菲此刻暫時已經不需要留在醫院進行治療了,便帶了帥雪菲回到了案發現場進行調查,之後又帶帥雪菲回到jing察局裡做了筆錄,據說,等這一切忙完了的時候,天sè已經大亮了,帥雪菲就這樣自行回了學校。不過,這一切只是據說,因為從帥雪菲跟著jing察離開醫院之後,霍凱龍等人再次見到她就已經是一周以後的事情了,而說起這一切則是更加以後的事情了,這些自然都只是她自己的描述,不過,這些事情是真是假,恐怕即使對於荀洋廷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等到凌晨三點多,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主刀醫師走了出來,眾人一股腦的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詢問著荀洋廷的情況,主刀醫師摘下口罩,臉上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說道:「請放心,荀先生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但是,要完全恢復還得需要好好調養至少一個月的時間。」聽到這句話,大家不約而同的一起長舒了一口氣。由於荀洋廷已經脫離了危險,轉到了外科病房住院治療,如此深夜這麼多人再聚集在醫院裡已經沒有必要了,霍凱龍見奕萍在一旁已經打起了盹,便對眾人說先帶奕萍回去,等明天上午再來探望荀洋廷,隨著霍凱龍這句話,袁特和章城焱也表示等明天再來探望荀洋廷,於是,四個人便先行離開了醫院,只留下了荀洋廷的父母在那裡陪床。
等到霍凱龍和奕萍打車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奕萍實在是睏得支持不住了,便在霍凱龍沒放背包的那張床上先行睡了。霍凱龍也迅速的洗漱了之後,將鬧鐘定在了第二天上午10點半,便也在另一張床上很快沉沉的睡去了。
老實說,招待所的床的確是窄得不得了,在那樣的小床上,霍凱龍這樣身形胖大的人,即使翻個身都會覺得有點困難,再加上第一次與女朋友同睡在同一間房間,心理上也仍舊多多少少有點異樣的感覺,因此,這一晚上,霍凱龍並沒有睡得多好。第二天早上還不到9點,霍凱龍便已經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這時睡眠肯定還不足,很想翻個身接著睡,但是,當他一翻身之後,卻看到了奕萍那安穩的睡相,這樣一來,他幾乎立刻便睡意全無了,而是變成饒有興味的盯著奕萍的睡臉,同時不斷偷偷的不出聲的傻笑。
視線這種東西,一旦你長時間的暗暗盯著同一個人看,那個人是一定會察覺的,即使對於睡著的人也絲毫不例外。在霍凱龍偷偷盯著奕萍看了十幾分鐘之後,奕萍就那樣毫無徵兆的睜開了眼。看到霍凱龍在盯著她看,奕萍開口道:「龍龍,幾點了?」「龍龍」,這是一個很新穎的稱呼,不過,也的確屬於非常自然的那一類稱呼,至少比艾可佳和她男朋友那「笨笨」「蛋蛋」的稱呼要自然多了,當然,反正不管女朋友怎麼稱呼他,霍凱龍都是很開心的。霍凱龍柔聲細語的,那聲音彷彿是怕嚇著奕萍一般的說道:「剛到9點,離退房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你再睡一會兒。」奕萍聞言,在床上輕輕伸了個懶腰,然後一臉慵懶卻又滿含挑逗意味的說道:「龍龍,來這邊!」霍凱龍聞言,趕忙起身下床,來到奕萍的身邊,躺倒在她的身邊。而躺了片刻之後,他覺得在床沿上的感覺實在不好,便抱著奕萍兩個人一起轉了一個身,自己便轉到了小床帖牆的一側,同時將奕萍緊緊的摟在懷裡,令她離床沿還滿有一段距離,也就不至於令她不舒服。
兩個人由於是初次睡在同一間房間里,所以,除了脫了外衣外褲之外,基本上是合衣睡下的。此刻,早chun的陽光透過窗戶照shè起來,霍凱龍的臉時不時的蹭著奕萍的薄毛衣袖子,別有一番溫暖的感覺。此時,霍凱龍的頭枕著奕萍的左臂,右手摟著奕萍的腰,側臉看過去,奕萍那隨著呼吸不斷起伏的前胸自然而然的吸引著霍凱龍的目光。很快,奕萍便注意到霍凱龍在盯著自己的胸部看,忙嬌嗔的說道:「你在看哪裡呢?」霍凱龍笑著,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奕萍的前胸,說道:「我在看這裡呢!」奕萍滿臉羞紅的打開霍凱龍的手,說道:「別亂動!」霍凱龍滿臉壞笑著說道:「嘿嘿!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動了!」一邊說著,一邊把左手再度湊了上來,這次,奕萍只象徵xing的反抗了幾下便放棄了抵抗,任由霍凱龍用左手時重時輕的揉捏著她的酥胸。儘管隔著衣服,但是,這對於霍凱龍來講堪稱是前所未有的體驗,儘管之前在唱ktv的時候他已經趁奕萍睡覺的時候偷偷的摸過她的前胸,但是,偷偷摸和光明正大的摸的體驗還是完全不同的。
這種美妙的感覺不斷持續著,很快便轉化為一股升騰的yu望,隨著左手不斷的揉捏,嘴上還時不時的親吻這對高聳的尤物,霍凱龍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生理上也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聽到霍凱龍的呼吸變得急促,奕萍似乎是反shèxing的動了一下雙腿,卻不料,她的左腿卻恰好碰到了那yu望的根源,奕萍當即羞紅了臉道:「這……這就……」霍凱龍感覺到了這次碰觸,一股如電流般的酥麻感迅速流遍全身,他右手不禁加力,將奕萍更緊的摟向自己,而奕萍的手則順著霍凱龍的腰間向下移動,不一會兒便輕輕的握住了那股堅硬與火熱。兩個年輕人,從未有過的體驗,儘管隔著衣服,但這種前所未有的yu望釋放令他們開始漸漸做出不太理智的行為,兩個人開始不斷瘋狂的揉搓著對方的敏感部位,儘管是隔著衣服,但那種第一次的強烈刺激依然直達兩個人的大腦深處,並且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揉搓,動作一次比一次的激烈,那種直達大腦深處的快感很快便終於轉化成一種爆炸似的空白。汗水,在這早chun的寒冷早晨,竟意外也不意外的浸濕了兩個年輕人的身體,濃重的呼吸在兩個人之間產生了一瞬間的極端急促,之後便漸漸的開始逐步平息,兩個人一邊任由那釋放的呼吸與心跳慢慢自然的平抑,一邊深情的望著對方,不一會兒,他們又再度深深的交纏痴吻在了一起……
當天中午,霍凱龍與奕萍一起去探望了荀洋廷,不過,儘管荀洋廷的傷勢已經不會危及生命了,但畢竟傷得很重,此刻的他仍然沒有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只是,從那些監測生命體征的儀器上顯示的數字來看,他目前的生命體征一切還算正常。這樣的狀況儘管不是最好的,但是,看到一切都算平穩,霍凱龍也終於覺得不必那麼擔心了。在醫院呆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霍凱龍便與奕萍返回了清華大學,兩個人在荷塘附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下午……
轉眼便是一個星期,荀洋廷終於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他蘇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母親正在那裡陪床,看到他蘇醒過來,荀洋廷的母親忍不住哭了出來。看到母親為自己哭泣,荀洋廷心中頗為不忍,他出言安慰著母親,不大一陣兒之後,母親便從哭泣中漸漸緩了過來,畢竟,兒子醒了過來是天大的喜事,再大的風浪過去了也就沒事了。看到母親緩了過來,荀洋廷便隨即想起了另外的重要的事,他問道:「帥雪菲呢,她怎麼樣了?」不想,此言一出,他母親臉上的臉sè登時一變,語氣也頗為yin沉的說道:「你還問她?!那丫頭,不管好歹說,都是你救了她!可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你的同學都有四五個來探望過你,有的還來過不止一次,可她呢?別說來人了,連電話也不見來一個!」荀洋廷聽了忙辯解道:「她……她也受傷了,恐怕出來不方便。」「就她那點傷也叫傷?!哼!既然這樣,那也好辦,正好你醒了,咱們這就打電話給她,還有你的同學們,看看到底有誰會來?!」說罷,荀洋廷的母親便拿了荀洋廷的電話,出了病房去把荀洋廷醒過來的消息通知眾人了。
接到荀洋廷蘇醒的消息,袁特第一個來到了醫院,畢竟是同宿舍的好友,再加上,當時荀洋廷受傷的時候,袁特沒能及時趕來救援,總是令他心感不安,所以他一聽到消息,便沒做任何停留的趕了過來。而在此之後不久,令荀洋廷的母親沒有想到的是,帥雪菲竟然第二個來到了醫院。
她走進病房之後,邁著如同台步一般的步伐緩緩的來到荀洋廷的床邊,見荀洋廷的確已經醒了過來,便做出一個標準的舞台般的笑臉,說道:「師兄你醒了,謝謝你救了我。」荀洋廷看了帥雪菲一會兒,似乎是希望她能多說點什麼,例如「你身體現在感覺怎麼樣」之類的話,但是,帥雪菲只是站在那裡,那一句話過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想要開口的意思了。儘管帥雪菲的身上縈繞著coser固有的優雅氣質,但是,氣氛一點一點在變冷變僵變尷尬的趨勢卻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氣質而有一點變化。荀洋廷的眼睛在帥雪菲的臉上游移著,很快便看到了她臉上包紮著的紗布,一方面是出於關心,另一方面是出於打破氣氛的原因,他開口用極度虛弱和沙啞的聲音問道:「你還好?傷勢好點了嗎?」
這句話一出口,帥雪菲的身子立刻便劇烈的震顫了一下,她的臉sè也隨之一變,但很快,她便又調整成了那種人偶一般的舞台表情,用讓人聽不出感情波瀾的語氣說道:「沒什麼,傷不重……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帥雪菲轉過身便想要離開。「等等!」荀洋廷儘力的提高了音量,他當然不願意帥雪菲就此離開。帥雪菲聞聲停下了腳步,稍稍轉回頭,問道:「師兄還有什麼事?」荀洋廷愣了一下,因為他實在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事,於是,無奈之間,他只能說:「沒什麼別的事,只是你的傷……不會留下疤?只要不會留下疤,就好……」聽到荀洋廷這樣說,帥雪菲定在了原地,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在經歷著很大的痛苦,她轉過頭沒有再繼續看著荀洋廷,但也並沒有邁步就此離開,然而,那股架式,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很不自在,她不想說話,她隨時會離開……看到此情此景,坐在一旁的荀洋廷的母親再也壓不住了,她站起來說道:「帥小姐,作為一個長輩,我覺得我真得說你兩句!不管怎麼說,我們家洋廷也是把你從歹徒的手底下救了出來,你來了之後,連看也不多看,問也不多問,草草說了一兩句話便轉身要走,這就算從禮貌上來講也說不過去?更何況,我相信你自己也感覺得出來,我們家洋廷是喜歡你的,你接不接受自然另說,不過,就算禮尚往來,你客套兩句總不過分?!」
一個長輩板起臉來說教,帥雪菲一邊聽著,身子的顫抖竟漸漸的停了下來,待荀洋廷的母親說完之後,她冷冷的說道:「喜歡……嗎?」說話間,她陡得轉過身來,指著自己臉上的紗布,語氣突然轉為激烈的說道,「哼!喜歡,喜歡!你們好好看清楚了,我臉上和腿上這樣的傷,怎麼可能會好?就算好了,也一定會留疤!對於我這樣的coser來講,我的一輩子都已經毀了!而這一切,全是拜你的喜歡所剔!」荀洋廷聽到這句話,不禁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隨即,他努力的勸慰帥雪菲道:「別擔心,別擔心,現在醫學已經這麼發達了,一定會好的,一定不會留下傷疤的!」荀洋廷平素便有些嘴笨,此時此刻,他除了能想到這句話之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什麼話語來勸慰帥雪菲。不想,帥雪菲冷冷的問道:「誰知道?你能保證嗎?你懂醫學嗎?你不是只懂你那什麼計算機和數學嗎?」荀洋廷被這一連串的疑問逼得竟口吃了起來,他囁喏的說道:「我,我不,不懂,但,但是,我,我想,想一,一定,會,會有辦,辦法的。」帥雪菲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一定會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說得真輕巧!你說說你,我當時就說,那裡不關你的事,要你快點走,你偏不聽,明明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還偏偏要強出這個頭!本來,我只是丟些錢,陪他們一晚上就可以了事的,可是,你非要這樣橫插一杠子!你——!你——!哼!你自己願意送命你自己去,為什麼還非要拽上我?!你讓我的臉和腿都毀了!你是沒事了,你醒了,再養個個把月就又活蹦亂跳了,你一個男人,就算身上留下點疤,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可是我呢?我的將來怎麼辦?我沒有辦法再做coser了,以後還怎麼找工作?還怎麼嫁人?你說!你說!你說呀!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其實,面對這種情況,往往也未必就真得很難辦,如果一對男女關係已經非常近或者已經是戀人了,遇到這種情況的話,男方完全可以一拍胸脯,許諾立即迎娶女方,並且保證供養女方一輩子,那麼這個問題一般就能得到完全的解決了,而至於未來的時間裡,會不會再有變數,那就全看那個男人的道德了。然而,此時面臨這個問題的卻是荀洋廷和帥雪菲,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說近呢,的確不是太近,畢竟兩個人此時也才算是見上第二次面,但兩個人的關係說遠呢,也的確不是太遠,至少兩個人在接近半年的時間裡聯繫的密度早就已經達到一般情侶的標準密度,可謂萬事俱備,只缺見面而已。但是,不管怎麼樣,此刻的荀洋廷無論如何也沒有立場和能力來說出那句「立即迎娶你,並且保證供養你一輩子」的話,儘管他的心裡的確有著這樣的想法。而此時此刻,一旁的袁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從旁幫忙打這個圓場才好,而荀洋廷的母親臉上的表情顯然已從剛才的板著臉轉化成了一股怒意,而且,若不是礙於兒子的面子,這股怒意早就已經掛不住了。
正是因為無法說出那句話,又想不出別的應對之辭,面對帥雪菲的激烈質問,荀洋廷一時之間是瞠目結舌,張大著嘴,只是「你……你……」的說著,而這時帥雪菲仍舊在一旁不依不饒的說道:「你什麼你?!我早就說過,不該你管的閑事你不要管,我自己自然會照顧得好自己,要你來多什麼事?這下可好,我可怎麼辦?我可該怎麼辦?」而隨著帥雪菲不斷的這樣說著,荀洋廷的臉sè開始一點一點的漲紅,而袁特驚訝的看到,在荀洋廷腰腹間的紗布處,一股殷紅sè開始慢慢的滲透出來,並逐漸開始擴大,他知道事情要糟糕,便立刻說道:「帥雪菲,你別再說了,洋廷的傷口被你氣得迸開了!」這句話還沒完全說完,袁特已經起身衝出病房,去叫護士了。而就在他衝出病房的一瞬間,他聽到荀洋廷聲嘶力竭的大叫了一聲「啊」,之後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等到袁特急急火火的幾乎是揪著護士趕到病房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荀洋廷已經又一次昏了過去,那道大傷的創口完全迸開了,鮮血涌了出來,已經染透了被單。護士見狀不好,趕緊聯繫大夫來對荀洋廷進行第二次搶救,不多時的工夫,荀洋廷便再一次被推進了急診的手術室。
三個人目送著荀洋廷進了手術室后,荀洋廷的母親轉過身來對帥雪菲道:「帥雪菲,既然事已至此,我想至於我們家洋廷是不是救了你,我們也的確不敢居功了。早先,我便聽我們家洋廷說起過你,在他的嘴裡,你是個絕對完美的女孩,不過,今天你的表現,讓做為長輩的我非常的失望。老實說,我現在非常的生氣,但是,你所說的話,我也能夠理解,所以,現在的我,也不想再說你什麼了,你……走,我和洋廷都不想再見到你了。今後,你好自為之!」說,荀洋廷的母親便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帥雪菲了。帥雪菲冷笑了一聲,怒道:「笑話!你們難道以為我還會想再見到你們嗎?!哼!再見!」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帥雪菲便已經甩頭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