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沒了，什麼都沒了
那男鬼見關海婷手指著自己，早已嚇得渾身哆嗦，魂體不停的閃爍，但現在口不能言，只得一味的發抖。
趙操伸手點了點，解除了他的啞咒，止住了他那就快要散盡的魂魄。
這男鬼鬼力非常弱，道行非常的淺，可以說根本就沒入流，也難怪他身上的鬼氣潰散得那麼快。
他一能動，就跪倒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
「高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趙操冷冷一哼說：「你都在這裡幹了些什麼，如實招來，要是跟我所知的不符，有半點假話我馬上滅了你！」
那男鬼啰嗦著說：「不敢不敢，我都說，我都說！」
他看了一眼關海婷，眼神躲閃的說：「其實我以前也是瀟洒風流整天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整天醉生夢死，留戀風月場所，終於把自己給玩死了。
「有一次因為喝酒過量，酒精中毒死了。死了倒好，一了百了，因為家產已經敗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死了就不用還了。
「但是由於生前養成的那些壞習慣，死後還留戀風月之地，所以便跑到天上人間來了。
「這裡環境非常好，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裡原來也有一批跟我一樣志同道合的鬼。
「他們生前也大都是跟我一樣的人，所以死後也愛往煙花柳巷鑽，去沾花惹草。
「可惜的是想我們這樣的人，生前弔兒郎當，死了自然也不會想著修行之類的，都是得過且過，渾渾噩噩捱日子。」
關海婷在邊上兩眼一瞪，怒道：「說了這麼多，都是屁話，那你們究竟在這個地方都幹了些什麼？」
那男鬼嚇得渾身一哆嗦，說：「我說，我說。」
關海婷一凜道：「快說，別凈跟我瞎扯蛋！」
那男鬼戰戰兢兢的說：「我們也沒幹什麼壞事，因為我們等級低道行淺，未能作惡害人，給人帶來實質性的傷害，只能搞些惡作劇，或者小動作而已。」
關海婷說：「那到底是什麼，說！」
那男鬼神色有點尷尬的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平時跟在你們身邊，你們看不到我們而已。」
關海婷臉色一變，說：「跟在我們身邊？什麼時候跟在身邊？」
男鬼畏畏縮縮的說：「呃……隨時隨地……」
「什麼？隨時隨地？」
關海婷差點跳了起來。
那男鬼被嚇了一跳，連忙又磕頭道：「高人饒命，高人饒命，我也是無心冒犯，我真該死！」
反而這一下趙操倒來了興緻，他臉色仍然冷冷的說：「你說詳細點，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男鬼說：「我說，我說，其實我們生前是個澀批，死了之後也是只澀鬼。
「可是由於等級太低，不能隨心所欲，這裡美女多，但是我們沒有辦法上得了身，平時也只有看的份。
「說看其實是好聽點的稱呼，說到底就是偷窺，所以我們就跟在你們這些美女身邊。
「不管你們做什麼，我們都在旁邊正大光明的看，就像現場直播一樣，反正你們也看不見我，我們來這裡也是圖這個。」
關海婷聽得後背陣陣發涼，她極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盯著男鬼，嘴唇哆嗦著說：「你是說我們在這裡不管做什麼你們都看了？」
男鬼不敢看關海婷的眼睛，說：「對，那些姑娘們跟那些客人搞些小動作，或者大動作，我們都一直在看，或者在他們搞小動作大動作的時候，我們也趁機搞些小動作，揩油拼順風車什麼的。」
關海婷的臉早已憋得通紅，她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憤憤的說：「不會就連在廁所，你們也……」
男鬼點了點頭。
「無恥！」
關海婷憤怒至極，胸口像塞了塊石頭一樣，不停的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
她再也忍不住，一腳狠狠的向那澀鬼踢了過去。
這一腳凝聚了她全身的力量，那澀鬼慘叫一聲，彈射起步一般拍到了牆上，半晌才滑落下來。
趙操見她這麼憤怒，便上前去輕撫著她的肩膀，說：「婷婷，不要激動，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很多事情除了天知地知自己知之外，可能還有鬼知道。
「所以，老祖宗一直教導我們說『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你不是說我們這裡挺正規的嗎，只要我們做事光明磊落就行了，怕什麼！」
關海婷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內心思潮起伏。
那男鬼倒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他一臉委屈，邊叫邊喃喃的說：「哎呦～又不是只有我～哎呦～一個人看，為什麼只打我？哎呦～」
趙操冷冷的看著他說：「在『天上人間』還有多少個像你這樣的人？」
男鬼委屈的道：「加我一共六個。」
「六個？」
關海婷又是大叫一聲。
男鬼嚇得身體一陣發僵，差點抽搐。
「那你們來了多久？」
趙操又問道。
男鬼滿臉恐懼的看了眼關海婷，他現在怕這母老虎比怕趙操更甚。
「沒事，你說吧！」
趙操安慰他說。
男鬼閃爍其詞的說：「我是從半年前就來這裡了，其他的也是陸陸續續，時間有長有短，有的一兩個月，有的長達一兩年。
「期間他們也會去其他的會所或者足浴中心一段時間，說是看多了視覺疲勞了，換個角色。
「但最後，他們都還是回到這裡，而且停留的時間也最長，畢竟這裡的姑娘最正點，相貌身段才情動作都是一流的。」
此時，關海婷面如死灰，仰天長嘆。
她望著天花板喃喃的說：「一兩年，還能剩下什麼，沒了，什麼都沒了！」
那男鬼看她這樣，竟然不知好歹的說：「我發誓，我看你是最少的，我最沒用，打不過人家，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平時根本輪不到我。」
「你還說！死變態！」
關海婷氣得直跺腳，咬牙切齒的怒吼一聲，震得房間里嗡嗡作響。
那男鬼嚇得一下子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