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趕盡殺絕
鳳素一出星羅宗，就知道自己被跟蹤了。
對此鳳素早有預料。
她直接御劍朝與雲嵐宗相反的方向離開。
鳳素剛走，就有兩道身影從星羅宗內御劍飛出，找不到她的蹤影，雙方對視一眼，便默契地朝雲嵐宗方向迅速追去。
緊接著，又有一道身影出來，正是牧九明。
牧九明不希望看到鳳素進雲嵐宗。
雖然說鳳素的丹田已經廢了，未來不太有可能修復得好，可萬一呢？
萬一雲嵐宗有方法幫她修復了丹田，以鳳素的資質，他和兩位師兄壓制了她好幾年都壓不住她，她去了雲嵐宗，就更壓不住了。
要是鳳素還能再翻身，今日他們支持駱明嫣而沒有選擇她，她必定會記恨，到時候豈不是養虎為患。
牧九明決定斬草除根。
他原地探查了一番，捕捉到了一些痕迹，發出輕蔑的冷笑。
「哼，跑得倒快！」他冷聲道，「可惜，沒人能逃得過我的追蹤術。」
鳳素丹田受損后，修為跌落到鍊氣中期，而牧九明是鍊氣後期，鳳素的修為本就低了他一層，再加上她有傷在身，只要運用靈力丹田就會發疼，本來什麼都不做也會外泄靈力，運用靈力的時候只會消耗得更快。
打是打不過牧九明的，跑也跑不過，時間長了說不定牧九明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把她活活拖死，不能力敵，只能智取。
鳳素把牧九明引進了不遠處的墨霜林。
墨霜林內植被密集掩映，易藏身，能很好地起到掩護作用，能一定程度上減慢鳳素被追蹤到的速度，更何況裡面還有許多能讓鳳素就地取材用來對付牧九明的東西，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進入墨霜林后，鳳素的身影迅速被遮掩住，牧九明的追蹤逐漸慢了下來。
不過，他並不著急，甚至覺得有種逗猴子玩的樂趣。
他自信，鳳素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如今的垂死掙扎，只不過是在給他增加一點樂趣罷了。
他慢悠悠地追著鳳素的氣息往前走。
鳳素則是不斷地利用墨霜林內的東西布置陷阱，絆住牧九明的步伐。
「轟！」
牧九明不知踩中了什麼，腳下突然爆炸了。好在他閃得快，又有修為傍身，並沒受到太大的傷害，只不過衣服破了些，髮型也亂了，整體有些狼狽。
牧九明陰沉著臉整理身上的狼藉，很快弄明白了搞出這個動靜的是一種叫做破炎果的果核，果核內部應該是被注入了超量的靈力，被他踩到后才會瞬間爆炸。
這種破炎果是一種低階靈果，水分高糖分低，吃起來奇酸無比，而且靈氣含量也低，所以幾乎沒什麼修士會摘來食用，只有一些凡人將它當成寶貝，因為這是他們唯一能買得起的仙門靈果之一。
如果不是今天親身經歷，牧九明大概十輩子也不會知道原來這種靈果的果核在注入靈力后竟然能夠爆炸。
鳳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
不過，僅僅能製造出這種程度的偷襲陷阱，還不足以逃過他的手掌心。
「雕蟲小技罷了！」
然而，這種程度的小陷阱多了，雖然傷不了他，卻也能讓人抓狂。
鳳素邊跑邊放陷阱，牧九明雖然沒被傷到，但無可避免中了好幾次陷阱，也導致追蹤速度更慢了。
從天而降的荊棘網，每一根荊棘藤都像靈蛇一般死死纏住他不放，刺破了他一身皮膚，火辣辣地疼。
火燒過的碎虹草叢，散發出奇香，吸引了大群的火砂兔，火砂兔嗅了異香後集體陷入狂暴狀態，見到活物就拚命攻擊。
牧九明花了好久才解決完火砂兔，心情越來越煩躁。
他從來不知道這些不起眼的東西竟然能做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陷阱。
「我倒看看你還有多少小把戲！」
「你最好祈禱今日不會落到我的手裡，否則，你必死！」
經歷過鳳素做的這些奇奇怪怪的陷阱，牧九明從之前的輕鬆自如變得謹慎無比，草木皆兵，見到什麼都懷疑是陷阱。
好在墨霜林並不大，很快就到了墨霜林的外圍，外面是一大片空地，沒有任何遮擋物，鳳素就算有再多的小伎倆，面對空蕩蕩的一片空地，她也使不出什麼花樣。
「這下我看你還能怎麼逃！」
牧九明很快追上了鳳素。
「逃啊，怎麼不逃了？黔驢技窮了？」
「你也就只有這點上不得檯面的本事了，廢物！」
他冷冷看著站在前方的鳳素，面露譏誚。
鳳素本來就是故意站在這裡等他的。
前面設計那麼多陷阱，都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她有時間盤坐下來好好恢復一下靈力，充盈一下快要耗空的丹田。
同時，也是為了搞牧九明的心態。
牧九明都知道出了墨霜林她就必死無疑，她自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怎麼可能不提前做好準備。
當然是要把後顧之憂提前解決了，才能踏出墨霜林。
「三師兄，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鳳素假裝沒看出牧九明是來殺他的，「你是特地出來送我的嗎？」
牧九明笑道：「是啊，我是來送你上路的。乖乖引頸就戮，看在同門幾年的份上，我留你一條全屍。」
鳳素傷心道：「三師兄，我自認沒什麼對不住你的，你為何非要趕盡殺絕？」
「斬草需除根，只有你徹底消失在世上，我才能放心。」
牧九明的劍已經出鞘，他冷冷看著鳳素，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看來，你我之間，是註定要為敵了。」鳳素嘆息。
牧九明笑了：「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一個廢物，也配與我為敵？」
牧九明的劍刺向鳳素，招式狠辣，殺機盡顯，絲毫不顧及曾經的同門情誼。
鳳素與其交手幾招，很快就感覺到受損的丹田疼痛劇烈，冷汗狂冒。
她只能強忍著疼痛勉強應對，只可惜招招落入下風，實在難以招架。
「到此為止了。」
牧九明早已預見到此刻的情形，冷漠地說出這句話，準備一劍終結鳳素的性命。
鳳素突然抬頭，朝他笑了笑，抬手把一樣不知道什麼東西扔向牧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