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聯想大師
我直接懟了回去，「誰讓你來叫我的，你讓誰掃去！」
本來以為林東說的只是氣話，沒想到他還真的讓我去三樓掃廁所。
想得多，想得美！
少爺一愣，「是我們林總讓你去的........」
我隨時就把休息室的門給關上了，順帶說了句，「你讓你們林總掃去啊！還有啊，以後我就盡我一個保潔的責任，只負責大廳和走廊的衛生！對了，還有，告訴你們林總，我不會打擾他太久，我只干到年底！」
說完，直接把門關死，讓林東自己琢磨去吧！
忘記了屋子裡還有個余雯雯，此刻她一臉崇拜的看著我，「大叔，你居然連老闆都不放在眼裡！我錯了，我不應該懷疑你是我們林總的私生子，應該我們林總是你私生子才對........」
我真的是很無語！
「大叔，你給我說說，你怎麼一點都不怕我們老闆呢？是不是我們老闆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
「大叔，看得出來，你有點能量，以後我就跟你混了，你可要罩著我！」
「大叔你說，你要是罩著我，我可不可以在香格里拉橫著走？」
「對了，今天來了好幾個警察，說是三樓丟了一件很名貴的古董.......」
我不由得一咯噔，「三樓不是更高級的風月場所嗎？怎麼會放古董？」
「說是有我們老闆的一個單獨房間，專門放值錢的玩意，聽說那件古董價值百萬.......」
「哦.........」
她繼續喋喋不休的給我講那些小姐們的八卦。
我是一概不理。低頭看我的手機。如果說憑著我昨晚拍下的那些視頻，還有三樓半個月的監控裡面，露臉的大人物們的影像，啃林東三年五年的不是問題。
但是我不想那麼無恥。到年底還有四個月，還可以弄他二十萬，我覺得足夠了。凡事得有個度。既然我只打算再呆四個月，那當然不會再去掃廁所，讓他看笑話了。
所以，不能無恥，可以無賴！只掃大廳和走廊。
「大叔，能不能商量個事？你去給林老闆說說，也給我漲漲工資，不敢說五萬，給個兩萬也行啊..........」
她甜美的笑著，長得美還能想得美？
我直接抓住她的皓腕，猛地一拽，順手打開門，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她居然還在門外叫嚷，「大叔，兩萬不行，一萬八也可以啊，不行，一萬五.........」
我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尋思著明天得去買點設備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
今天是周一。生意沒有那麼好。而且似乎到了凌晨兩點，客人們都走了個差不多。
我拿那麼多的工資，當然該我乾的還得干。
我推著我的清潔車，開始打掃走廊。
拖把一溜從這頭到那頭，爭取三下兩下拖完地了，去睡覺。可是拖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了旁邊的包廂里還有音樂聲。
居然還有個客人沒走。我下意識的沖著大門上的窗口朝里一望，裡面的燈光很好，一般找陪唱的都會把燈光調得很暗，方便上下其手。
一眼我就認出了裡面的那個女人。恰好，那個女人也看向了窗，於是，我們就這麼對視了........
我趕緊低頭，希望她沒認出來我。懊悔不已自己真的是很閑，為什麼要看那一眼........
然後趕緊拖著拖把，就跑。
還沒跑出幾步，身後就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柔美中帶著凄厲，「江游，你給我站住！！」
我下意識的站住了。多年的警察生涯，讓我不知道什麼是逃避！
似乎唯獨這個姓秋的瘋子女人，讓我躲避了好長一段時間。既然已經被她逮住了，避無可避，那就面對就是了，總是要解決的！
我還沒來得急轉身，瘋女人就已經來到了我的身旁，二話不說，就是一耳光閃了過來，我一閃，躲過了她這業餘的一擊。
她急了，明媚的臉上帶著淚痕，病急亂投醫一般，直接抱住了我，張嘴就咬，我哪裡見過這樣的打法，只能伸手捏住她的下頜，讓她無從下口。她就像是過年要殺的豬一樣，手腳並用，胡亂的踢打著我。
我只能怒吼，「你能不能冷靜點！」
秋瘋子根本就不理我，繼續發瘋一般在我身上傾瀉著怒火。
我實在是不厭其煩，扭住她下頜的手一用力，直接把她推開，然後伸直手臂，強行在我們之間拉開了距離，相比較一米八的我，她的嬌小導致了她的手腳揮舞，卻怎麼也打不到我身上。
她的眼睛其實很好看，哪怕是眼神像是要燒了我，依舊很清澈！
我真的是很難恨她！首先是我不對，然後她對她老公的忠貞，和楊曉茹對我的背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我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女人其實不可恨，而是很可憐！
現在的她似乎冷靜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總是叫囂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這裡是KTV的走廊，雖然已經是凌晨，客人也都走了個七七八八，可是這裡差不有一百多個小姐，公主加服務生還有七八十個。
我倆這麼一鬧騰，已經引來了十幾個人，站在遠處觀看。
我只能低聲怒喝，「姓秋的！你到底要怎樣才搞得清楚！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個失誤！那是我的職業！你看看現在的我，曾經光鮮亮麗的警服變成了這灰不溜秋的保潔服！」
秋瘋子終於說話，「可你還活著！我老公已經死了.........我老公死了.......」
近乎嘶吼的咆哮，順帶著淚流滿面，再一次直擊我的心靈，讓我不得不低下頭，鬆開了手.......
無論我怎麼解釋，都無法抵擋的事實，我還活著，無論我過得有多慘，起碼還活著.......而她心愛的老公，已經和她陰陽相隔，永無想見.......
我放棄了抵抗，任由她瘋子一樣撲上來，對我拳打腳踢，甚至再度開咬........
皮糙肉厚的我，終歸是可以挺到她精疲力盡的......
她扶著我的肩膀，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眼中足以火化我的眼神，依舊死死的盯著我。
擦了一把眼淚，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嚎啕大哭起來，「老公，我真沒用！老公我真沒用，我打不過他........他讓我打，我也打不死他.........老公.......我儘力了，我沒力氣了，老公........我真沒用........」
遠處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實在是不知道哪裡發泄鬱悶的我，沖著那幫人怒吼，「看什麼看？滾！」
那幫人瞬間作鳥獸散.......
唯獨一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公主，還沒走，遠遠的看著，眼神很古怪！
我沒心思管遠處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身前的她。
對女人，我向來是沒什麼心得。大學里有談個一個，只不過人家背景深厚，直接留省廳，我哪怕成績優異，也只能來了文州。後來就淡了，散了！
再後來的女朋友就是楊曉茹。一輩子就跟兩個女人打過交道，最後都結局慘淡，不說對錯。但是經驗很少。
主要是忙。有個從警三十多年的老前輩說過，這兩年遭遇的一級勤務，比他一輩子警察生涯的都多。
秋瘋子似乎又恢復了些體力，惡狠狠的瞪著我，「你跟我走！」
我搖搖頭，「秋總，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就是要殺了你，我打不過你，你跟我去我車裡，我車裡有把刀.........」
我有些哭笑不得，讓我乖乖的跟她去送死，這個女人還真的是.......
但是這件事終歸要解決，「秋總，你試過N多次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你殺不了我的！給你一把刀，哪怕給你一把槍，你都殺不了我的！你可不可以冷靜下，接受這個現實。好好的談談，解決這件事好吧！」
秋瘋子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得談！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語氣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
我已經放低了姿態，做足了誠意，可是她依舊死性不改。
那就不能怪我了。
於是，我直接推開了她，轉身就走，她怒喝，「你不許走！」
我像是沒聽見一樣，大步流星的朝著我的休息室走去，踩著高跟鞋的她，顛顛的跟在我後面嚎叫著，「你個王八蛋，你不許走，你等等我........」
我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反手把門鎖死。想落個清靜。
可是外面的秋瘋子，拚命的拍打著房門，拍累了，就用腳踢，叫囂著讓我開門，讓我開門........
我戴上了耳機，聽起了相聲，根本就不搭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漸漸沒有動靜了，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外面那些個少爺什麼的都要下班，還有保安，不可能讓一個外人留在這裡。那些人可不虧欠秋瘋子什麼........
敲門聲響起，很輕柔，「大叔，是我！那個美女走了！我給你買了宵夜！」
我猶豫了下，還是打開了門。
余雯雯笑嘻嘻的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兩個袋子，「有牛肉麵，還有餃子，你吃哪個？」
我隨手接過來一個袋子，轉身進了休息室，休息室不大，不過五六個平方，除掉一張床，還有一個小小的床頭櫃，現在是我的餐桌。
確實有點餓了。也確實有點煩。這個瘋子女人今天是走了，可是知道自己在這裡上班，她怎麼可能放過我。肯定她明天還要來。
她又是那麼剛烈執拗，又是殺夫之恨！好難化解，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好不容易從那場巨大的變故里走出來，漸漸適應了現在的生活，似乎又面臨了變故........
余雯雯還是那麼話癆，哪怕在吃餃子都閑不住，「大叔，那個女的真的好漂亮！我跟你說，我從來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的，她要是來我們這上班，肯定是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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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把那個女的怎麼了？是不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負責始亂終棄了？」
我真是想舉起手中的熱湯麵，照著她的小腦袋扣下去.......
她卻渾然不覺，吃口餃子繼續天馬行空的胡說八道，「大叔，那麼美的一個女人，你居然捨得始亂終棄？你還真是暴殄天物.........」
「閉嘴！」我終於受不了了，「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余雯雯瞪大眼睛，嘴裡還含著一個餃子，「那她說她要殺了你？除了始亂終棄，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男女關係能有這麼大的仇........」
我也是多餘的反駁。按照以往的經驗，任她胡說八道幾句，不理她，她自己也會識趣的閉嘴。
她促狹的看著我，「難不成，你睡了她閨蜜？」
我只能低頭吃面。
「或者你睡了她的姐姐還是妹妹........再或者，你跟她弟弟哥哥、、、、、、」
這個余雯雯真的是........我真的是.........
「還能有什麼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我只好說，「想知道嗎？」
她無比的雀躍，「想啊，想啊，想啊，你快告訴我........」
「你去把門關上........」
「好啊！好啊！這麼大的秘密，只告訴我一個人，我保證不外傳........」
說完，興奮的起身，蹦跳著走向門口，渾然不知我已經起身，就跟在她後面，在她伸手準備關門的時候，我一掌把她推了出去，然後迅速的把門關上.......
真是恬躁啊！
恬躁的她還在外面大喊，「大叔，你個王八蛋，跟我玩陰的.......」
「你給我開門！快點........你一個大老爺們，居然使這麼卑鄙陰險的招數........虧我還好心給你買夜宵，狼心狗肺啊你.......」
「你不開門，你把剩下的半碗餃子給我啊，那可是我的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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