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西孛國師的預感
琵公子笑道:「值不值得門主有自己的判斷,他只要一日把你當兄弟,他便一日不會放棄你。」
「如今你們不如想些開心的事,比如門主要成親了,他心心念念了許久,咱們是不是該給他操辦一下?」
白江鶉幾人立即來了精神,與琵公子開始討論起來。
京城之中,西孛國師一口血吐了出來,他剛剛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讓他心驚肉跳,心緒不寧。
他反覆想了這些天發生的事,除了商貿的事不太順,最大的問題便是他讓溫意棉做的那點兒手腳了,不會是明玄仙子發現了什麼吧?
「來人,明玄仙子他們人到哪裡了?」
下面的人回道:「回國師,按理說應該今天進京,但因今天要放開幕,所以他們應該會停在城外的某個地方。」
「去查,看他們停在哪裡了,最快報過來。」
看著下人離開,西孛國師以手指敲著桌面,希望不要出事,可如果明玄仙子出現了溫意綿抓了血域人,又該怎麼解釋呢,不,或許不需解釋,國為溫意綿會死,扣個私通血域人及窩藏朝廷欽犯的罪名,直接殺了。
西孛國師又是一口血吐出,氣息肉眼可見萎靡下去。
天空之中,天幕緩緩轉動起來。
【屋內,李蓮花與雲彼丘相對而坐,十年恩怨,總該把話說清楚了。
「彼丘,當年東海之濱,我一人獨對金鴛盟,前無去路后無援兵,我拼盡全力擊沉了那艘大船,卻碧茶毒發墜入大海,當時在心中,真是對你恨之入骨。後來我從海上活了下來,便立誓,即便是墜入地獄,我也要回來複仇。」
「我…該死!」雲彼丘低垂著頭,也只說得出這三個字。
李蓮花輕笑一聲,「其實東海一戰之後,我便回了四顧門,我暗中見到了四顧門四分五裂的慘狀,也聽到了一些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怨言,我一時茫然了,失去了方向,我想了許久,或許那場失敗都是因為我一個人一意孤行而導致的。」
「不是的!」雲彼丘連連搖頭。
李蓮花長出一口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願意再回四顧門。」
他突然失笑道:「你說好不好笑,當時呢我沒有錢,身上又帶著傷,唯一值錢的東西呢我就把它給當了,換了五十兩銀子回來,就是那塊賜生則生,賜死則死,武林中無人不曉的四顧門門主令牌。」
「彼丘啊,你說還真是可笑,那麼厲害的令牌卻只值五十兩,當時我就想,等到我的傷勢再好一些,我就去把它給贖回來。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就開始種蘿蔔!」
「種蘿蔔?」雲彼丘流下悔恨的淚水。
李蓮花解釋道:「就是為了不再餓肚子,那時候是春天,我覺得蘿蔔長得太慢,一日一日地看著,一日一日地數著,等看到地里有蘿蔔肚子頂出土的時候,我高興得差點痛哭流涕,不知不覺,莫名其妙地攢夠了五十兩銀子,那時距離我墜海已過去了整整三年。」
「我帶著五十兩銀子去當鋪,贖那令牌,貧瘠的漁村,沒人知道那是何物,令牌還在,可我卻猶豫了。原來我已漸漸地忘記了江湖,早已不需要什麼天下第一,萬人景仰。我養活著自己,還養活了一隻狗。這樣的人生,還有何求?」
李蓮花站了起來,笑道:「當我有天想起你的時候,我突然忘了為何要恨你,過去的那些也已經不重要了。」
雲彼丘追問:「門主,若那些都不重要,又何為重要呢?」
「重要的是以後的日子,你向來喜歡讀書,去考個功名,或是娶妻生子,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彼丘,好好活著,為自己而活。」
「好,我聽你的,好好活著,那你呢?你的碧茶之毒怎麼辦。」
李蓮花強撐著勸解道:「你放心,你的雪融華我都能解得掉,這區區的碧茶之毒對我來說又算得什麼呢。」
他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誰又能想得到,他已是強弩之末了呢。
大雄寶殿內,無了大師在敲著木魚念經,他突然心有所感,睜開了眼睛。
夜晚來臨,一身紅衣的李蓮花踉踉蹌蹌走回了蓮花樓,可是走到了門前,他卻突然半跪下來,一口鮮血吐出。
狗窩裡的狐狸精叫了出來,李蓮花看去,雙眼視物不清,只能看出個大概的輪廓。
方多病聽到聲音走了出來,驚叫道:「李蓮花,你這是怎麼了?」
他見李蓮花的碧茶又發作了,立即猜到,他用揚州慢救了雲彼丘,不禁嘆氣,「你對他倒是心無芥蒂,無怨無悔啊!」
「真心悔過之人,值得第二次機會。」李蓮花艱難說道。
方多病心疼道:「不行,你不能再拖了,得趕緊給你服用忘川花。」
方多病拿出了機關盒,打開后卻發現空空如也,「這忘川花呢,笛飛聲拿回來之後,我就一直鎖在裡邊了,怎麼不見了。」
他立馬想到了原因,望著李蓮花問道:「李蓮花,陛下的毒是如何解的?你拿忘川花去救陛下了?」
「方小寶,如今的你…」
李蓮花的話只說到一半,便被方多病打斷了,他氣極道:「你難道不知這世間,只有這一株忘川花才有可能救你的命嗎?」
看他氣得落下淚來,李蓮花坐正了身體,安慰道:「我就知道你會生氣啊,實話告訴你吧,那個忘川花本也只有三成的機會解我的毒,對我來說可能就是一種浪費,那倒不如給更需要的人,你說對吧。」
畫面變換,大熙帝坐在龍椅內,痛苦地以手扶著額頭,李蓮花走了進來跪下道:「李蓮花拜見陛下,今日前來只為陛下獻上一物,以解陛下所中之毒。」
大熙帝抬起頭來,李蓮花將手中盒子打開,裡面放著的便是忘川花。
知道真相后,方多病想明白了所有事情,「難怪陛下這麼快放走我爹,難怪他不再忌憚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