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為自由高歌

拾荒人營地，雪風等人帶著一身的疲憊渡船歸來。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見他們靠岸，教徒立刻就迎了上去。

「找這個。」雪風從身後拿出一張捲軸，在教徒面前晃了晃。

這是那座荒遺中最貴重的東西，經過萬界劇團系統的提示，雪風和安打碎了宮殿內的所有石像，才在一尊不起眼的地精塑像里，找到這圖紙。

拿到捲軸之後，雪風四人花費了些時間對捲軸進行了細緻的研究。

很不幸的是，這圖紙在關鍵處用了某種特殊的古老語言進行了加密，只能暫時撤回來。

至於其他的獎勵，該挖的晶核挖了，該撿的火銃也都撿了，松鼠甚至收集了一些破碎的零件，又拼了幾條新的輸入型魔銃出來。

回到宿舍，雪風打開了地圖，他身邊只有山海，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我們要去這裡。」那是隕金森林深處的一處禁區，地圖上標註著破碎埋骨地。

「看上去像是一個亂葬崗？」

「不知道，或許吧。」

「我們休息一晚吧，這個還給你。」山海從懷裡拿出了分給他的靈魂水晶，放到了桌上。

「怎麼了？」

「雪風，關於你邀請我加入天閣俱樂部的事情……很抱歉，但我必須要拒絕。」

「給我個理由，是因為我？還是什麼？」

「年前那場聚會我離開之後，因為某些原因我去了萬界工作室，遇見了武總，他希望我能成立一個俱樂部。」

「他也資助了你們？」

「不，是雇傭我們，雪風，你需要的是一個能幫著分擔壓力的人，就像皇冠需要你和無識那樣，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很感激你，你是唯一一個願意接納我這個災星的人……祝你好運，也祝天閣好運。」

「也祝你好運，王涯。」

山海轉身，回到自己的床邊之後，選擇了下線。

雪風盯著空空如也的床鋪，心情久久不能平復，直到暗夜從一旁走過來，「嘿，別難過了，不是還有我們呢？」

「可惜……」

…………時間的分割線…………

次日拂曉，雪風從床上爬了起來。

雲行安歸來，李如風也就退出了探險的隊伍，加上山海離隊，他聯繫盼雪，結果被婉拒了。

那這樣一來，隊伍里就剩了六個玩家，他，松鼠，暗夜，黑騎，路燈花和十字羽。

去掉松鼠這個添頭，實際上就只有五個人。

「唉，要是塞楠在就好了。」

前往破碎埋骨地的路上滿是荊棘，這個方向幾乎沒有生物行走過的痕迹。

周圍的空氣也因為靠近埋骨地而變得越來越陰寒，沒過多久，一行人就來到了目標位置。

隊伍排頭的黑騎突然臉色一變，開始不斷招手，看得身後幾人一愣，「怎麼了？！」

幾人當即戒備了起來，結果卻聽見黑騎說，「是個蜘蛛網，麻了，怎麼遊戲里也有蜘蛛網！罩了我一臉！」

聽到他的話，幾人立刻放下了戒備，路燈花還上前幫他把蜘蛛網拿了下來。

「好了，我們繼續走吧！」黑騎這麼一下，雪風也不敢讓他排頭了，而是把路燈花推到了最前面。

在裡面轉了一圈，誰也沒見荒遺的入口，這裡又陰又冷，沒一會眾人的體力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雪風隨便找了棵大樹靠了上去，他抬頭看向天空，北陸的天很藍，但總被人忽略。

看著看著，雪風有些入迷了，片刻之後，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不……」

當他回過神來，已經躺在一片焦土上。

【向前探索，觸發荒遺：為自由高歌·第一幕】

雪風猶豫了一下，嘗試著給其他人打了個電話，結果被屏蔽了。

外面，暗夜最先察覺雪風的異常，跑過去把他的腦袋扶了起來，「雪風？你怎麼了？」

「好像是失魂症……可人類為什麼會有失魂症？」白洛和安檢查過他的身體之後，給出了結論。

路燈花在周圍轉了一圈，猜測說道，「會不會是他觸發了荒遺，被動進入了其中。」

「有可能，但觸發條件是什麼？」

「不知道……或許和這棵樹有關？」

就在外面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雪風已經穿過了焦土，發現前方亮起的一道紅光。

「這就是荒遺？」雪風把手放到了紅光上，一股恐怖的力量爆開，瞬間把他推開了到十幾米外。

緊接著，焦土變了顏色，長出了花草，繼而出現一頭頭可愛的小獸。

雪風從地上爬起來，大口喘息著，面前的美好讓他有些心安。

但這份美好很快就被打破了，大批矮人軍隊從遠處沖了過來，雪風身後，投石車和各種魔法武器的光輝掠過，砸在矮人群里，瞬間掀起一片血花。

沒等雪風反應過來，一把斧頭揮落，他的腦袋落地，再睜眼已經回到荒遺外的復活點處。

「呼……」他抬頭看向戰場的方向，似乎在他離開之後，交戰的雙方就靜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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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風調整好心態，再次踏足戰場之中。

一名地精指揮官發現了他，「精靈，快回到你的戰鬥位置去，矮人要殺過來了！」

「我？」

「嗯，拿好這把火槍，努力活下去吧。」

雪風沒有回話，只是跟著大隊伍向前走，來到了一線戰場。

在這裡，他看到了很多史詩，傳奇……

矮人的擲錘手不斷扔來大號鐵鎚，不少士兵被砸翻在地，雪風挨了一錘之後，狼狽地爬了起來，之後舉槍瞄準射擊。

第一槍打歪了，但依舊打爆了一個矮人的腦袋，敵人的陣線太密集了……

地精一方的防禦很快就被突破，雪風也被迫加入了混戰。

貼臉開槍又快又准，但前提是能打穿對面矮人的身體。

周圍的『戰友』一個個被錘擊殺害，很快就輪到雪風，鎚子砸在身上，雪風再次失去了意識。

回到復活點，雪風眼角流下幾滴眼淚，他也分不清是因為無能為力的絕望流淚，還是對疼痛的生理反應而落淚。

當他再次走到戰場邊的時候，已經只剩下滿地屍體，地精，侏儒，矮人，精靈……

他在一堆屍體里找到了那個地精指揮官，他還活著，「你活下來了……」

「您也活著。」

「是啊，可我不該活下去，我該死在這的，你叫什麼？精靈。」

「我叫雪風。」

「雪風……來自雪都嗎？我是圖珀特，一個很地精和侏儒的混血。」

「很高興認識您，圖珀特將軍。」

雪風扶起了圖珀特，兩人站在一地屍體上，圖珀特有些脫力，只能依靠著他才能勉強站立。

「真是殘酷啊……」雪風莫名發出了一句感慨，「那麼多半神都死了。」

「個人的力量在戰爭中毫無意義，敵人就像是蝗蟲一樣，從遠方湧來，呵，我們逃吧。」

雪風扶著他才走出幾步，就發現圖珀特的身形在慢慢淡去。

【繼續向前，觸發荒遺：為自由高歌·第二幕】

戰場上的屍體還沒消失，雪風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歷史書本中，革命的流血時刻，此時具象化了起來。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直到再次看到一道紅光……

當紅光被觸發，雪風看到了圖珀特，他正在和幾個地精軍官謀划著什麼。

「我們必須推翻已經腐朽的王朝，他們只會向矮人納稅稱臣！」

「可我們只有這點人。」

「團結其他軍閥，只要給足利益，他們就會跟在我們的身後，向暴君揮刀。」

「那權力怎麼分？以我們的實力，根本拿不到主導權。」

「事成之後，我們在治下推行仁政，大肆發展，遲早會成為最強大的軍閥，那些平民是涓涓細流，亦可成為滔天洪水，助我吞沒強敵！」

雪風就在旁邊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場轟轟烈烈的起義爆發了，軍閥們沖入王宮，殺死了國王和大公爵。

他們向前來平叛的矮人獻上了國王和公爵的頭顱，雪風看著圖珀特，他低垂著頭，眼睛緊緊地閉合著，彷彿這一切與他毫無關係。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想到了那個護衛在國王身前的圖珀特，指揮戰爭的圖珀特，還有面前這個圖珀特。

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圖珀特了。

畫面皆盡消散，提示也如期而至，【向前，觸發荒遺：為自由高歌·第三幕】

再向前，不再是空曠的焦土，而是一幅幅刻錄著功績的壁畫。

「民眾擁戴的到底是軍閥圖珀特，還是宰相圖珀特，呵，到了最後，我還是沒搞明白，或許當初我該死在戰場上。」

通過壁畫和旁白中，雪風確實看到了圖珀特所說過的勵精圖治，之後，便進入了第三幕。

他混在一群精靈刺客里，被人雇傭去刺殺圖珀特和薩科·金牙。

來到王宮，沒等那些精靈動手，雪風就出手解決掉了他們，他想驗證一件事情。

當屍體被丟到圖珀特面前的時候，這個地精軍閥沒有意外，反而是雪風的樣貌，讓他感到驚喜，「雪風！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一如雪風想的，這裡的圖珀特，實際上是同一個人，而且把他也當成了這段記憶中真實存在過的一個人物了。

「他們叫我來刺殺你的時候，我還很驚訝，那麼……你已經身居高位，這算是你想要的嗎？」

「不，我依舊希望能帶領地精獲得自由。」

「可矮人的力量太過強大了，你應該清楚，三族並沒有和矮人正面抗衡的實力。」

「與其永遠作為矮人的奴隸，我寧可帶著所有地精去死。」

「那就祝你好運。」雪風說完，畫面淡去，但這一次，圖珀特居然和他招了招手，似乎是在告別。

「為自由高歌，圖珀特公爵。」

「嗯，為自由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