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長溪縣
長溪縣,因有天川河的一條支流-長溪河流經而得名。
這條河是整個東域最窄的河流,當然,只是河道窄,其水位很高,因此徑流量不低。
除這條『長溪』之外,縣上轄區還有數十條小型靈礦脈。
對於宗門勢力來說食之無味,但在那些凡俗家族眼中,意義可就相當重大了。
官道旁,山海站在長溪邊上,觀察著面前的『涓涓細流』,「真是獨特的設計。」
「確實。」證道人望著河對面的荒田,眼中的神色顯得十分複雜,「在魔都住久了,很久都沒見過這樣連成片的麥田了,可惜都荒了。
「以萬界的遊戲設計,如果我們解決了妖禍,估計農夫就會回來打理田地了。」
「真的嗎?」
「你可以問問塞楠嘛,我們都體驗過半年多了。」
「他說的沒錯,萬界不像其他遊戲,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的,環境變換,四季更替,甚至是文明的活動。」
「你們這麼說,我倒是莫名有些期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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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長溪縣城,入目是一片蕭條破敗的景象,因為天災不斷,這裡的商人大多都逃了,很難再熱鬧起來。
至於還開著門的店鋪,多是那些資產不能輕易帶走的小家族還守著。
單憑著這些年地下靈礦的產出,他們也算是勉強能有些安身之本。
「這是一個縣城?」證道人走在街上,好奇地湊到一個店鋪的櫃檯前,貨架上已經落滿了灰塵,看樣子是荒棄了很久的。
「這種地方會出現那種男主?」山海皺起眉頭。
「不清楚,傳言是那麼說的,嗯……要不我們先去找本地人打探一下情況?」
「也好,還是老樣子,你左我右。」
「明白。」
分頭行動之後,山海快步向前走著,證道人散漫地走在後面,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
一條主街,只有三家開著的商鋪,山海進屋敲了好幾次門,掌柜的才出來,「這位大人,有何貴幹?」
山海看了眼貨櫃內擺放整齊的花花草草,有些好奇地說道,「這算是什麼營生?」
「我們珍草閣是長溪龔氏的檔口,專營一些珍奇靈藥。」
「龔氏?此地這般蕭條,你們不怕賣不出去?」
「凡人哪知天上事,一遇災禍就以為是上天降罰,我家老祖是地境修士,區區妖禍,不足掛齒。」
「地境……」山海兀自一笑,抬手一劍就砍在了貨柜上,火紅的鬥氣瞬間滅殺了幾支精心養護的靈藥。
「欸!你……」掌柜的剛要發作,但很快反應過來,面前這人是個修士,「大人和我龔氏有仇嗎?」
「去找人來吧,你不夠格和我說話。」山海抬手取出一棵靈草,在手心把玩了一下之後,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那掌柜的也不敢遲疑,連滾帶爬地跑了回去。
「不是,哥們兒,你這……怎麼跟個反派似的?」
「反派?你猜陰影十字軍是以什麼名義組建起來的?」
「合著我是來干反派的啊?」
「反派有什麼不好嗎,有理想,有抱負,只要我們堅守底線,就沒什麼不好的。」
「這也算底線?」
「地主家的鋪子,砍一劍又有何妨?」
「難綳。」
倆人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囂聲,「大爺,就是那個穿著古怪的劍修,上手就把珍草閣的貨架給毀了。」
穿著古怪的劍修,說的就是山海,因為他進二測沒有轉職,所以還是恐懼騎士,用的時裝自然也還是仇怨騎士。
通體灰紅色調的甲胄,猙獰的獸雕花紋,看上去就不是個好惹的。
至於證道人,自然是一套青白相見的萬界宗內門弟子服。
「兩位,可是我龔家下人待客不周?」龔氏大爺上前一步,刻意放低姿態問道。
「沒有,只是想見見你。」山海隨口一句,直接把龔愷的話給噎了回去,他伸手指向自己,一臉古怪地說著,「見我?」
「嗯,去你家找你太麻煩了,這樣更快一點。」山海這話一出,龔愷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山海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抬手甩了一塊極品靈石過來。
靈石剛剛好砸在龔愷的右臉上,之後又落在了他的手心,感受著上面充沛的靈氣,他一時間居然忘了該說些什麼。
「我問,你說,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
「哇靠,老哥屬變色龍的?」證道人一臉震驚,本來他都準備好用他海量的技能池干翻面前這一堆人了,結果山海這一手,直接就成訓狗了。
片刻之後,山海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拿了一把碎金拍在了櫃檯上,「就當是店鋪損失的賠償了。」
「是,是。」龔愷急忙點頭應是,隨後給掌柜的使眼色讓他快去接。
不過這都和山海沒關係了,兩人快步走向龔愷所說的後街,向著焦家的門庭走去。
「不是,剛才你丟出去個啥?那NPC咋當場就給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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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往你臉上甩了一百萬,你會幹嘛?」
「當場給他跪下。」
「那不就得了。」
「不是,那麼珍貴的道具?」
「內測隨取隨用,小林總是自家兄弟。」
「NB,給我兩塊玩玩!」證道人一伸手,山海二話不說,直接丟給他四五塊極品靈石,「用完了記得要。」
來到焦府外,只有一個小廝守在門口,「你家老爺在府上嗎?」
「在,這位……軍爺有個貴幹?」
「東城都管司特遣使者來此查案。」
「哦哦,我這就去通報大老爺和三老爺。」一聽這個,小廝立刻回頭跑向裡面。
不一會,兩個臉色不大好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小人焦文/焦禾,見過二位大人。」
「兩位臉色不是很好啊,進去聊吧。」
「好,這邊請。」
焦氏的院子還算寬敞,過了幾條走廊,幾人進到了待客的大廳。
焦文是焦家老大,因著家族支持和科舉通過,就成了長溪的一個小官,置辦了個院子。
至於焦禾是來縣城躲難的。
「二位說,焦家莊每隔幾天就會莫名其妙出現一具乾屍,還是從當家的二爺開始的?」
「對。」
「這幾年,焦家得罪過什麼人嗎?」
「沒有,絕不可能是人乾的,就算是,也不能是活人,我家族有種秘法,可以追蹤氣息,但現場沒有任何生人的氣息。」
「家賊?」
「不會,我二弟平日大方,莊子里也大多是幾代養在家裡的家生子,不會有問題的。」
「二位都不是入境的修士,那二爺的修為?」
「我家二弟天資聰穎,年方30就已經是人境修為,當然比不得二位大人,但在這凡俗地界,也不差了。」
「方便讓我看看屍體嗎?」
「這……」焦文一時犯了難,還是他身後的焦禾開了口,「家兄畢竟要遵守禮法,那犯忌諱的事情,就由我來吧。」
「那就勞煩焦三爺了。」
「叫我焦三即可,我們這就往焦家莊去?」
「好。」焦禾從後院拉來一匹駿馬,和兩人一同前往了焦家莊。
焦家莊在城外北方的一座山上,因著家族實力不差,所以獨佔了山中的一座靈礦脈。
但這兩年家族中修士死的死,跑的跑,能採礦的壯勞力都少了,也就逐漸沒落了。
路上,山海又問道,「剛才聽你說,死者大多是修士?」
「對……不對,全都是修士。」
「你確定?」
「嗯,我二哥死後,家中供養的兩位人境修士又相繼死去,我便逃到了縣城長兄家裡避難,之後死的族人也都是先實力高的。」
「真是奇怪啊。」
路上焦禾又說了不少可能有關的猜測,山海也沒在提煉出有用的情報。
到了焦家莊,焦禾立刻組織了幾個青壯勞力,去祖墳那裡把焦武的墳給扒了。
時隔兩年,屍體已經被分解得只剩骷髏架子了。
山海皺了皺眉,趁著那些焦家人沒注意,丟下去一團鬥氣,他沒有探查到屍體有靈氣,但參考價值不大,畢竟已經死了兩年了。
「最近死的在哪?」
「那邊。」
「扒開!」
眾人一愣,又手忙腳亂地把另一座墳墓給扒開,這次的屍體還好,是乾屍的狀態。
山海故技重施,還是沒有靈氣。
「合上吧,他死多久了?」
「前些日子沒的,還不到半個月。」
山海眯起眼睛,他已經能確定一件事情,盛達的死,確系人禍,至於焦家莊的這事,他不好說。
「大人,有什麼發現嗎?」
「我們去莊裡說。」
莊上大院里,焦禾叫人沏了茶水,給山海和證道人端了上來。
山海一邊喝著茶,一邊整理著今天的收穫。
「焦三爺,止禍司派過幾次高手,對吧?」
「嗯。」
「他們走了之後,多久會出事?」
「幾乎就當天。」
「我有一計,就是不知道焦三爺肯不肯以身犯險了?」山海笑著看向焦禾,現在莊上修為最高的就是焦禾,他自然也是明白山海的意思,「好!我豁出去了,若我死了,只求兩位大人莫要放過那妖物!」
「你在說什麼,誰說叫你死了……」
山海伏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隨後一口把茶喝掉,進裡屋轉了一圈,把傭兵團信標(同復活信標)插在了床下。
「今晚你切記一定要住在這屋裡,明白嗎?」
「好。」
見他應下,山海招手示意證道人和他一起離開。
兩人一路馬不停蹄,直奔長溪焦府,到了府內,山海支開焦文,抬手一劍戳死了證道人。
「接下來,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鬼東西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