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子請客
清晨,熹光灑落在大地上,謝沉淵身著一襲潔白的練功服,身姿矯健地在自家後院揮舞著長劍。
每一次揮劍都蘊含著雄渾的內力,劍風呼嘯,引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
正當他練得酣暢淋漓之時,門房突然急匆匆地朝他走來。
「王爺,這是太子派人送來的拜帖,請您過目。」門房恭敬地說道,並將手中的拜帖遞給了謝沉淵。
謝沉淵接過拜帖,仔細端詳起來。
只見拜帖上用金墨書寫著「請三弟今日午時於軒逸閣一敘」幾個大字,字跡蒼勁有力,透露出一股威嚴之氣。
他心中不禁疑惑:大哥平日里政務纏身,今日怎會有空邀我共進午餐?難道有什麼要事相商不成?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已臨近正午。謝沉淵換好衣服,便邁步出府。
他沿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前行,一路上商鋪林立,行人如織,好不熱鬧。
走著走著,他遠遠地望見了一座高大的樓閣,樓頂上懸挂著一塊醒目的匾額,上面鑲嵌著三個金色大字——「軒逸閣」。
那精緻的字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格外引人注目。
謝沉淵心中暗想:這便是大哥設宴之處了吧。不知此番相聚,大哥究竟所為何事呢?
隨著腳步的臨近,軒逸閣的全貌也漸漸清晰起來。
這座酒樓宏偉壯觀,氣勢非凡。它依山而建,傍水而居,與周圍的自然景觀相得益彰,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酒樓的建築風格獨具特色,典雅古樸之中又不失大氣磅礴。
飛檐斗拱,雕樑畫棟,每一處細節都展現出古代工匠們高超的技藝和智慧。
站在酒樓前,謝沉淵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門口的兩隻石獅栩栩如生,昂首挺胸,威風凜凜。
它們猶如忠誠的衛士,守護著這座古老的建築。
石獅口中噴出的泉水形成一道小小的水簾,晶瑩剔透,令人賞心悅目。
謝沉淵深吸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軒逸閣。
一進入大廳,他便感受到了一種濃郁的文化氛圍。
古色古香的裝飾,精美的書畫作品,無不讓人陶醉其中。
酒樓共有三層,每層都有獨特的設計。一樓寬敞明亮,廳中擺放著古色古香的桌椅,小二們身著古裝,忙碌地招待著客人。
二樓則是雅間,用屏風相隔,保證了客人的隱私。
三樓是觀景台,可將山水美景盡收眼底。
抵達軒逸閣門前時,但見太子派遣之人早已守候於此。
待見謝沉淵現身,那人急忙趨前施禮,恭敬言道:「王爺,太子殿下已然在二樓設下宴席美酒,專候您大駕光臨,一同享用美餐。」語罷,便引領著謝沉淵朝二樓行去。
謝沉淵與太子已有數載未曾謀面,此番重逢,彼此間均稍顯生分。
還是太子當先打破僵局,向謝沉淵致意問道:「三弟啊,久違多年,近來可還安好?」
謝沉淵不敢怠慢,連忙還禮答道:「多謝皇兄掛懷,小弟一切順遂。」
繼而,二人開始敘舊閑聊,話題涉獵甚廣,自兒時共同嬉戲玩鬧,至家國大政要事,乃至詩詞歌賦書畫等藝事,無一不談。隨著交流的深入,現場氛圍亦漸趨輕鬆歡快。
眼見氣氛營造得恰到好處,太子趁機對謝沉淵言道:「三弟,你瞧我這一見著你呀,滿心歡喜,倒把用膳這事給拋諸腦後啦!來來來,咱們先行用餐吧。」
用過膳食后,二人一道品茗閑談。其間,太子忽發問道:「三弟,你可知曉六弟對未來有何籌謀打算嗎?」
謝沉淵聽到這句話,便知太子今日找自己的正題來了,隨後打起精神應付道:「前段時間一直忙著成婚之事,還未找六弟談過他對未來的規劃。」
「六弟乃天德二十五年所生,時至今日已然是慶元五年,想來如今應是一十四歲光景。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截至目前,六弟似乎並無絲毫請封之意。
莫非……他意欲與吾一較高下,爭奪那至高無上的皇位不成?
於我而言,六弟的實力實不足慮,但三弟昨日想必已拜見諸位皇室宗老。
幸得上天眷顧,我已成功獲得眾宗老的鼎力支持。
在此,還望三弟能好生規勸一番六弟。三弟應當心知肚明,六弟此舉勝算微乎其微。
那麼屆時,三弟又將作何抉擇呢?
究竟是要與諸位皇室宗老背道而馳,抑或堅守維護皇室共同的決策?
我實在不願見到咱們兄弟之間最終反目成仇啊!」太子(謝棣)言辭懇切、滿臉真摯地說道。
實際上,謝棣對六弟謝沉軒並未真正上心。
真正令他心生警惕和忌憚的,唯有這位自幼行事低調、深謀遠慮且極富主見的三弟。
所幸的是,謝沉淵早已獲封為王,甚至更進一步踏入了先天之境,自然也就失去了爭奪皇位的可能。
正因如此,今日他才特意設宴邀請謝沉淵,其真實意圖便是想藉此機會試探對方對此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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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番話,謝沉淵陷入了沉默。
雖然他對太子表示不清楚謝沉軒的想法,但早在定南之時,謝沉軒就曾暗中向他表露過爭奪皇位的意願,並將自己所籠絡的各方勢力一一交託於他。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謝沉淵暗自思忖:倘若六弟能得到自己的全力支持,再加上他本身具備的實力與資源,或許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並非完全無望……可惜事與願違,如今太子已獲得皇室宗老們的鼎力相助,如此一來,六弟成功登頂的幾率無疑變得微乎其微。
然而,謝沉淵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回應道:「大哥,請放心,小弟明白其中利害關係。關於六弟之事,我定會竭力勸解。若六弟執意不肯放棄,那我也希望大哥能與六弟光明正大地一較高下,憑各自真正的實力去競爭皇位。任何卑劣陰險之舉,都不應出現在這朝堂之上。」
太子聞言,臉上露出滿意之色,輕笑一聲道:「如此甚好!此舉亦是出於對六弟前途命運的考量。
要知道,諸位皇子若在這場皇儲之爭中落敗,將絕無可能再獲封王爵;屆時,唯有進入祖地內的供奉閣潛心修行,從此成為皇族底蘊力量之一,而其人身自由亦將不復存在。」
謝沉淵微微頷首,表示已理解太子的深意。他暗自嘆息,深知皇室內部權力鬥爭的殘酷與複雜,其中充滿了無盡的陰謀詭計與勾心鬥角。
「我定會竭盡全力規勸六弟。」謝沉淵語氣堅定地承諾道。
「那就有勞三弟了。」太子面帶微笑,緩緩舉起手中酒杯。
謝沉淵亦隨之舉起酒杯,與太子輕輕一碰,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正當此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閃開!閃開!八百里加急戰報!」
而就在這時,窗外面的街道上,傳來一陣陣粗獷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奔騰遠去。
那急切的聲音,猶如驚雷一般,在雅間內炸響,使得幾人皆是一愣。
八百里急報?
太子謝棣眉頭緊鎖,如臨大敵,他迅速打開窗戶,朝著街道上瞄了一眼,只見一名渾身污濁的驛卒,如旋風般騎著快馬疾馳而去。
驛卒背後的三角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在向人們昭示著它的重要性。看這旗幟,應該是來自邊境的急報。
此時,南方旱災正肆虐,如今又來了八百里急報,難道是南蠻趁機犯境?太子心頭一緊,暗自思量。
正思考間,只聽謝沉淵說道:「大哥,國事為重,今日之事我定會找六弟勸說。」
「也好,那今日就此別過,我先入宮了。」太子言罷,轉身離去,步履匆匆。
謝沉淵亦回到王府,派人喚來了六皇子。
「六弟,今日大哥找我談論了一番你的事。大哥已獲得皇室宗老們的支持,下面我將皇室宗老的實力說與你聽,你自己好生斟酌再做決定。不過,切記皇室宗老的事不可外傳,這可是皇室的底蘊。」言罷,謝沉淵便將昨日在祖地的所見所聞一一講述給謝沉軒。
謝沉軒聽后,亦陷入了沉默。
「三哥,我自知練武資質愚鈍,若無龍氣輔助,恐怕此生都難以突破先天。三哥,你是否會支持我呢?」謝沉軒出言問道。
「六弟,若你真心想要爭上一爭,我明面上可能無法給予你太多支持。畢竟,以我的實力,實難與皇室宗老們抗衡。但在暗地裡,我會力挺你。倘若日後你爭奪失敗,我也會為你謀划後路,絕不會讓你進入祖地供奉閣。」謝沉淵思考片刻后,如此說道。
「那多謝三哥了!我不願百年之後化為一抔黃土,所以想奮力一搏。即便失敗,我也曾努力過,不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謝沉軒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與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