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事在人為
如今又出了這件事,讓那個女人出盡了風頭。
看著蕭玄宸的表情,溫顏不禁道:「三殿下竟還高興得出來?當初我與你合作,是因為你想要鳳傾微重新回到你身邊,而我想要青王殿下。」
「可如今,他們二人在邊關朝夕相處,我們在京中竟全然不知,所有人都被他們蒙在鼓裡,眼下是否應該想辦法將他們分開才是?」
說到這,她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目光緊盯蕭玄宸,不由得朝他質問道:「你是否早就知道這件事?」
蕭玄宸漸漸收起神情,直言道:「溫小姐何必如此心急?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再說了,你我只是合作關係,有些事情我好像也沒必要跟你解釋。」
「當初殿下與我合作的時候,可不是這般說辭?」溫顏擰眉道:「難道你想過河拆橋不成?」
蕭玄宸臉上逐漸露出幾分不耐煩。
當初自己的處境,與溫顏合作乃是不得已而為之。
對眼前這個所謂的第一才女,他心中無一絲好感。
惺惺作態,他向來不喜。
蕭玄宸不想與她多言,語氣淡淡道:「溫小姐言重了,你我乃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又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為了不讓這個女人壞自己的事,他只好緩了語氣,安撫道:「放心吧,此事我自有分寸,溫小姐就老老實實在永壽宮靜候佳音便是,我還要去儲秀宮看望母后,不宜久留,告辭。」
說完,便轉身抬步離去。
只留下溫顏一人立在原地,臉色有些難看。
蕭玄宸如此明顯的態度,她又不傻,豈會看不出來?
儲秀宮。
「兒臣拜見母后。」蕭玄宸朝皇后躬身一禮。
與此同時,屋內候在兩側的宮人,見蕭玄宸走進來,也都紛紛朝他行禮。
皇後身著一襲鳳袍端坐在鳳位上,抬眸看向蕭玄宸,「在母後宮中就不必如此多禮了。」
緊接著,她目光看向一旁的座位,說道:「快過來坐吧,正好嘗嘗母後宮中新到的茶。」
「謝母后。」
蕭玄宸直起身子,走到椅子旁緩緩落座。
這時,一旁的宮人走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壺為他倒了杯茶。
隨著茶水緩緩倒入杯中,屋內瞬間茶香四溢。
哪怕不用品嘗,也知道這定是上等的好茶。
皇後端起茶盞,撇去上面的浮沫,放至唇邊輕抿了一口,便開口詢問道:「你與清平近日來可還好?」
蕭玄宸面色一頓,將剛剛端起的茶又重新放了回去,淡淡道:「母后不是已經特意讓王嬤嬤去了府中照顧她,又何須每次在兒臣進宮時再詢問一番?」
皇后瞥向蕭玄宸,假意嗔道:「你這孩子怎麼跟本宮說話的?這清平腹中懷的好歹是你的親骨肉,那也是本宮的第一個孫兒,本宮自當上心些。」
見蕭玄宸依舊神色淡淡,臉上毫無初為人父的喜悅,皇后不禁說道:「每次說起這件事,本宮瞧你就沒有好臉色,你說實話,你心裡是不是還想著那鳳家嫡女?」
都說知子莫若母,瞧對方眼底劃過的那一抹異樣,皇后便知曉自己猜對了。
這時,她揮手屏退眾人,待宮人都退出去之後,頓時板著臉對蕭玄宸說道:「本宮勸你還是收斂點兒,她如今已經是青王的未婚妻,當初還是你父皇親下的旨意,你若是再去招惹,到頭來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真不知道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從前還是你未婚妻時,她百般不受你待見,如今卻為她丟了魂,就連向來不近女色的青王也都被她所迷倒。」
「除了長著一張狐媚子的臉,本宮當真是想不明白她究竟哪裡好?」
蕭玄宸聞言,臉上劃過一抹不悅,當即截話道:「母后,她與從前不一樣。」
似想讓皇后對鳳傾微改觀,他又道:「今日朝堂上的事,難道母后沒有聽說?」
皇后卻冷哼道:「聽說了又如何?此事是真是假還難說得很,你就這麼相信她一個閨閣女子有這般本事?」
「兒臣早已收到消息,此事千真萬確。」
皇后見蕭玄宸如此篤定,便知此事假不了。
她沒有言語,而是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你可別忘了,清平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現在她又有孕在身,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對她好些,莫要再惦記別的女子。」
說來,她從一開始便瞧不上鳳傾微,就算那個女人現在與從前相比變化再大,她依舊不喜。
「只要她安分守己,別再惹事,您在往日情分上,兒臣自然不會虧待她。」蕭玄宸面色冷沉,將『虧待』二字咬得極重。
此時,皇后正在思考什麼,並沒有察覺到,只道:「你能這樣想,母后也就放心了。」
說到底,當初榮王到死也沒將他二人供出來,僅憑這一點,他們待清平好些又有何妨?如此,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而皇后不知道的是,當初並不是榮王有意包庇他們,而是蕭玄宸曾用清平性命威脅的榮王。
這時,皇后忽然又想起什麼,不忘提醒道:「這眼下除了四皇子這個競爭對手以外,還有五皇子。」
「如今你的處境正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千萬不能掉以輕心,若是再做出什麼事情惹你父皇不高興,或者得罪了青王,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可明白了?」
說到這,還未等蕭玄宸言語,皇后便長嘆了口氣,忍不住咬牙道:「也不知道長春宮那賤人用的什麼法子迷惑你父皇?竟讓她再次得寵,近日還處處與本宮作對,陛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看她都快要騎到本宮頭上了。」
她神色憤恨,一隻手緊緊攥住扶手,指關節泛白。
蕭玄宸瞧著皇后的這個舉動,開口道:「五弟不過還是一個孩童,他能知曉什麼?況且,倘若一直靠著父皇的那點兒寵愛,這榮華富貴和現有的一切又豈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