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將門之後

第6章 將門之後

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是五皇子中毒,他與越貴妃火急火燎趕到偏殿,當即便把鳳傾微當成兇手,下旨將她押入大牢。

那時候並未來得及細細打量,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當時她眼中透著驚恐,儼然一副被嚇失了魂的模樣,並不像裝的。

與殿前這女子,還真是截然不同。

鳳傾微此話一出,眾人視線皆落在鳳傾微身上,神色各異。

殿內氣氛也瞬間變得低沉……

「京中關於你的傳聞,朕對此也略有耳聞,今日一見,倒還真是出乎意料,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膽量。

方才你說不服,朕倒想問問你,你有何不服?」慶帝眉間眯成一條縫,威嚴十足地問道。

鳳傾微心中冷笑,原來慶帝知道她這些年在護國將軍府的處境。

她神色一凝,詞鋒凌厲道:「臣女乃護國大將軍鳳伯遠唯一的嫡女。十年前,臣女的父親臨危受命,征戰沙場。

在雲州城,為保城中百姓安危,不惜以自己為餌,誘使敵軍入套,將敵軍盡數殲滅,以少數兵馬使得我軍大獲全勝,為陛下,為我南慶立下汗馬功勞。

但臣女也因此沒了父親,母親也因此鬱鬱而終,自那以後,便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女。」她聲音逐漸低了下來。

鳳傾微雖不同情原主,此刻,卻為她名義上的父親感到惋惜。

只因在她眼中,無論身處何種困境,都應該拼盡全力,好好活下去。

可原主明明滿腹才華,卻因自己的懦弱無能和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平白無故丟了性命,甚至連陷害自己的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而她父親,生前為國為民,一代名將,如今一朝身死,世上還有幾人記得他?

又如何不令人感到惋惜?

坐在一側的蕭承淵,眸光微動。

自鳳伯遠戰死之後,邊境敵軍蠢蠢欲動,最終發起戰亂。

而南慶卻無人敢出征,他十二歲便殿前領命,上場殺敵,浴血奮戰,多少次命懸一線,只為保天下百姓安危。

鳳傾微此番話,讓他一個上過無數次戰場廝殺的人,內心亦是感同身受。

他的目光不自覺移至女子身上。

只見她漠然垂首立於殿中,面色肅然,背脊挺得筆直,幽深的雙眸蘊含的不是溫婉和嬌媚,而是異於尋常女子的堅定和沉穩心性。

蕭承淵注視片刻,才漸漸收回目光。

鳳傾微壓住內心的異樣情緒,轉而看向慶帝,冷聲道:「這十年來,無人過問臣女。

京城中人更是笑話臣女,說護國大將軍府的嫡女鳳傾微,無才無德,琴棋書畫一竅不通,與草包無異。

而臣女身為將門之後,連馬都不會騎,不免讓人貽笑大方。」

此時,慶帝依舊垂眸不語,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鳳傾微神色不慌不亂,冷眼看著高位上的人,漠然道:「如今,臣女受邀進宮赴宴,被當成謀害皇子的兇手,關進大牢。

更甚者,在未查明真相前,卻有人對臣女濫用私刑。」她一字一字地說道,聲音猶如冰川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說話間,鳳傾微已將雙手衣袖輕輕撩開,許是血跡凝固,裡衣粘連在傷口上,即使是她,也不禁皺了皺眉。

眾人目光徐徐看去,兩條白皙的雙臂上一道道血痕,令人觸目驚心。

或許是因她身著一襲粉色衣裙,適才她走入正殿時,不細看,還真無法注意到她身上的傷。

況且,身處大牢之中,衣物沾染些血跡,也實屬正常,便是有人瞧見了,也不會提及。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沉默已久的慶帝終於開口,他眯著一雙眼問道。

「朕記得發現五皇子中毒之時,只是讓人將你暫時押入大牢,聽候發落,並未下旨對你用刑。」

他一字一頓道:「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濫用私刑。」

話落,慶帝冷眼掃了下殿內的人。

鳳傾微冷笑一聲,將挽起的衣袖緩緩放下,目光冰冷地看向永寧,「這怕是要問問永寧公主了。」

站在一旁的永寧,聽完此話之後,神色變了變,身子不自覺往後縮了縮,只能顫顫地低著頭。

她也不知為何?如今鳳傾微說話的語氣,總能令她感受到絲絲寒意。

慶帝斜眼睨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斥責道:「混賬東西,朕待會兒再找你算賬,仗著朕的寵愛,簡直肆意妄為。」

「陛下,永寧與燁兒皆是臣妾所出,如今燁兒身中劇毒,她此舉無非是擔心燁兒,您莫要責怪她了。」一旁的越貴妃護女心切,立即勸慰道。

在她看來,永寧並未做錯什麼。

聽了越貴妃的勸阻,又想著自己最喜愛的皇子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慶帝心中不免嘆息。

因此也並未再說什麼。

自古以來,哪個公主不是刁蠻任性,此舉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況且永寧是他唯一的公主,他又怎會真的忍心責罰。

就連鳳傾微也並不認為,慶帝會問罪於自己的寶貝女兒。

何況,她身上的傷,若真要深究,也不全然是這位公主手筆。

想到此處,她眉眼一冷,眼底浮起一閃而過的殺氣。

這筆賬,她遲早會算。

片刻后,慶帝話鋒一轉,朝鳳傾微道:「你方才與朕提起你父親,是何意?」目光深深地盯著她,似要將她看穿。

鳳傾微心中冷哼,眸色冷漠道:「敢問陛下,如今站在您面前的鳳傾微,是否像傳聞中那般不堪?」

未等慶帝開口,她繼續道:「如若不是?今日臣女要是跪了,如何對得住九泉之下的父親?

他用性命換來的百姓和樂,和陛下的高枕無憂,但世人又是如何待他唯一的女兒?」

話落,她的神色變得越發冷沉。

鳳伯遠一心為國,不惜戰死沙場,自己唯一的女兒卻慘死牢中,何其諷刺。

「士可殺,不可辱,臣女出身於武將世家,縱使父親已經不在,也斷不能讓人如此作踐。」鳳傾微字字鏗鏘道。

即使面對至高無上的九五之尊,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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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之殺手王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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