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猴子搬救兵

「狗娘養的，老子以前打的他吃屎。」

「是啊，不就是會耍點陰招嗎？除了這，他還有什麼本事。」

范明附和道。

但主事的梁勇卻沒有說話，陰沉著臉。

廁所里人多口雜，三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那裡罵罵咧咧，說一些陳澤的壞話。

但三個人明顯是要在廁所里商量什麼事情，都快上課了，還一直賴到廁所里不走。

隨著課間時間過去大半，廁所里的人大都散去。

除了梁勇三人，探子李肖，以及兩個高年級的學生。

在李肖焦急等待三人談話的時候，三人也時不時瞥一眼礙事的兩個高年級學生。

但兩個高年級學生明顯沒有這點覺悟。

「你快點，看完沒，大不大？有沒有毛？」

「你快點啊，該我啦！」

紅星小學的廁所在大門口，紅磚白漆石棉瓦。

全校就兩間廁所，一男一女，一到六年級，學前班，師生共用。

兩個六年級的混子，正搭人梯從男女廁所隔離牆與石棉瓦的縫隙里，偷看上廁所的女老師和女學生。

「你別急——」

「叮鈴鈴鈴——」

正當兩個猥瑣B小聲議論某些隱私話題時，上課突然鈴聲響了。

兩個人飛一般，衝出了廁所。

至此，廁所里終於就只剩下了梁勇三人與李肖。

四人心裡也都不禁長舒一口氣，「礙事的人，終於走了！」

「上課了！回去嗎？」

三人中的范明開口道。

「上課就上課，踏馬的都這樣，還上個雞毛課，我踏馬要是不把這口氣出了，我這學都不上了。」

一直未開口的梁勇從口袋裡掏出了根煙，散給了另外兩人。

「別急，還有個人。」

瞬間，三人的目光都一齊轉向李肖。

還是吳森率先開口。

「起來！」

吳森看著這個礙事的小個子，大聲吆喝。

正在蹲坑的李肖被嚇了一哆嗦，差點被滑進屎坑裡。

「起來——」

吳森拉長聲音，面如狽獸，陰毒的眼神，話語中充滿了威脅之意。

李肖顫抖著站起身。

站在原地不敢動。

「呦呵，你這小蛋子不行啊，你這以後娶了媳婦也沒用啊。到時候估計還得我們哥仨幫忙。」

吳森說著，還用手彈了一下小李肖，嚇得李肖猛地一顫。

皮筋被拉開，崩回去。

......

自尊心受到侮辱與踐踏的李肖，淚水唰唰的往下流。

「行啦，別玩兒了。趕緊讓他走。」

平日里玩兒得挺花的梁勇，此時卻沒有心情玩兒這個。

「小子，你嘴最好嚴實點，要是讓我發現你......滾吧。」

吳森最後還不忘了威脅。

李肖哭紅著眼，逃似地衝出了廁所。

「去看看外面還有人沒了」

梁勇煙已經點著，謹慎地交代了一句，其實也是怕校長或其他男老師突然進來，把他們揪出去。

吳森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廁所門口，勾頭朝外邊看。

目光掃過整個校園，除了哭哭啼啼往教室走去的李肖，空蕩蕩的校園裡再無一人。

「沒人，都走啦！國慶今天也不在學校。」

李國慶是學校的校長兼政教處主任，平時沒事都愛來廁所搞突襲，抓吸煙的人，學校的惡霸都挺怕他。

聽到沒有人了，三人才學著大人，大口抽起了煙，吞雲吐霧。

「還是按照咱們事先約定好的......不能在校門口，得把他弄到衚衕裡面......到時候......」

正在密謀的三人渾然不知，原本哭哭啼啼往教室走去的李肖，此時已經又折返回來，正趴在牆根偷聽他們講話。

「小海哥，事情就是這樣了。」

聽了李肖的話，王小海按照陳澤的吩咐，給了他一塊兒牛肉乾兒作為報酬。

從教室後面秘密小過道出來，王小海急忙將情況跟陳澤說了。

「瑪德，就知道這仨傻逼沒憋啥好屁，踏馬打不過居然叫人。幸好老子早有防備，留了一手，要不就又陰溝裡翻船了。」

陳澤從來不會把小孩子想得那麼單純，天真，無邪。

事實上，狠毒，狡詐，殘忍......成年人身上所具備的一切屬性，小孩子都有。

甚至如果不加以管教，他們可以做的更過分。

五六歲的孩子，已經什麼都懂了。

在一個殺人不償命，傷人不犯法，羞辱人更是一點兒事都沒有的年紀。

小孩子能做出來的惡是很多大人都想象不到了。

特別是有的孩子，天生就是壞種胚子。

過年當著全家人的面，都敢對和自己開玩笑的漂亮阿姨說「.......河蟹......」

（河蟹了，沒了。）

侮辱同學，調戲小女生的行為更是屢見不鮮。

陳澤他自己就是那個最亂的年代過來的，小時候改開初期校園亂象頻發，學校三不管，家裡大人也是沒人在乎；

大點了古惑仔電影流行，模仿者無數，學校，社會，到處都是熱血青年，動不動就抄傢伙，隨便打個架都可能演變成一場百人械鬥；

到了社會上，曾經的惡霸人渣不少都上岸洗白，成了各行各業的精英，放下了曾經的屠刀，換上了割韭菜的鐮刀。

他雖然不是其中的一份子，但的的確確大半輩子都在與這些人打交道，有時佔上風，有時被踩在腳下。

過來人的他，實在是太懂社會上「惡」勢力群體，清晰地知道一些「惡」勢力老大的成長曆程。

無一不是從小壞到大的。

也是因此，即使作為穿越者，對這個時代有種「淳樸」的固有認知，但經歷過這麼些年風風雨雨的他，卻也不敢忽略人性的可怕。

即使是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子，也可能藏著一顆獸心。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你們能叫人，我就不能找幫手了？」

陳澤下定決心，好漢不吃眼前虧，交代小海道，

「小海，你放學先別出校門，我先翻牆出去找人幫忙。老師要是問起，你就說我肚子疼上廁所了。」

交代好後事，陳澤趁著課間離開了教室，來到教室後面的狹窄過道。

過道一面是紅磚院牆，另一面是白色教室后牆。

陳澤腳踩兩邊牆壁，緩慢移動，很快就爬到了紅牆之上。

紅磚牆兩側地勢高低不同，校外的地勢相比校內幾乎低了一米。

因此，從牆上到地面的距離大約有三米多高。

「這麼高！」

陳澤在附近找了一塊地勢相對平坦的地方，眼睛一閉，念道，

「瑪德，幹了。」

而後一躍而下。

「啊——」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