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倒賣文物
唯一吃到唐僧肉的女妖精嘛！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再過幾年，八六版《西遊記》上映以後，遲重瑞大火。
這位吃到唐僧肉的女妖精，可算是真正進入大眾視野，引起全國人民熱議。
這位女強人九十年代如日中天，做事高調。
靠著港商身份，以及來路不明的巨額資金，搞起了房地產，在京圈中混的風生水起。
在王府井東側，緊鄰東單的位置，買下了一整條街，每年僅租金收益便達數十億。
「來者不善啊！」
陳澤想起前世了解的對方背景，有點犯難。
什麼港商，正黃旗，清朝皇族，統統都不是問題，大清都沒了，上面大佬裡面，八旗的一個沒有，也就文化圈有點兒影響，沒什麼好怕的。
但很多時候事情又不是這麼論的，沒有掌權，並不意味著接觸不到權利。
敢這麼光明正大，明目張胆地倒賣文物，這種生意不是一群掃進歷史垃圾堆的八旗子弟，遺老遺少能幹的。
被人盯上的感覺很不好！
陳澤覺得還是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好，否則睡覺都睡不好。
次日，他便找到李紅兵，先摸清對方的底細，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看上他的東西，想來搶的？還是僅僅只是個誤會？或者試探？
......
......
......
房山分局，局長辦公室。
「煤球呢？」
陳澤來問姐夫的意見，順便看看煤球，自家毛孩子有陣子沒見了，還挺想的。
「出差了！喝茶不？武夷山大紅袍，老爺子那兒順的！」
李紅兵指著桌子上的一小盒茶葉，叼著煙，問道。
「武夷山大紅袍？」
陳澤看了眼桌邊放著地破盒子，一臉不信地說道：
「真是武夷山大紅袍，你會放在桌子上？」
武夷山大紅袍母樹就那麼六棵，每年產量少的可憐，就沒有流出來過。
後世一克賣到一萬多。
陳澤倒是還真喝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李家老爺子好不容易從老領導那裡弄到了一點，結果被李紅兵偷出來，跟幾個發小霍霍了，陳澤也跟著嚼了一杯，牛嚼牡丹，沒嘗出啥味兒。
最後的結果是，一群人被堵在屋子裡，李紅兵，表弟郭元兒，還有一群鄰居家孩子，發小，一個沒逃出來，一個個被警衛吊在房樑上，被李家老爺子拿鞭子狠抽，邊抽還邊心疼：我的茶喲！就那麼一兩！
陳澤年紀小，喝的快，躲過一劫。
在旁邊看戲。
自那以後，李紅兵老實了不少，當然，本性難移，畢竟身邊一群損友。
陳澤小時候倒是跟著李紅兵嘗過不少一般人嘗不到的東西，大都是李紅兵身邊的損友從家裡順出來，給小夥伴分享的。
「嗨，你小子還不信，野豬吃不了細糠，就這麼一點兒，你不要我還省了。」
李紅兵慢悠悠的拿起茶壺泡起了茶。
陳澤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一聲不吭，順手把第一杯茶挪到了自己跟前。
「你不是說不要嗎？」
「我只是說不信這是你順過來的，可沒說不喝茶。」
順了一口茶，這才想起自己姐夫剛才的話，於是問道：
「你剛說煤球出差了？它不去哪出差了？不在京城？」
「不在！去西南了，前一陣子那邊地震。」
「哦，我聽說了，報紙上見了。」陳澤插嘴道：「當搜救犬？」
『煤球這業務又拓展了？拓廣地挺快！』
李紅兵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
「地震早就過去了，還搜啥救啊！是官兵在當地清理災后廢墟的時候，發現有十幾具屍體不正常。」
李紅兵說到這裡，至於怎麼個「不正常」沒細說，但陳澤卻是猜到了其中的含義。
「地震」「屍體」「非自然死亡」......
這些字眼能讓人聯想到很多！
「在全體官兵和人民群眾的一致努力下，歷經艱難萬苦，完成了救災和災后重建工作。」
這只是災難中積極的一面，但災難意味著秩序混亂甚至崩潰，沒有秩序的社會是什麼樣子的？
事實會說話：
比如說，劫持物資車輛，哄搶救災物資；扒遇難者遺體財物，發死人財；震后的銀行、金店；女志願者被扯去的金耳環；路邊被蹂躪的無名女屍。
秩序消失的災區，是人性消失，獸性橫行的人間煉獄。
遍地的屍體，多一具又怎麼樣？
遍地的黃金，鈔票，拿一些又如何？
一窮二白的你看到廢墟中挖出來的十多斤純金腰帶是否會心動？看到廢墟中虛弱的性感漂亮美人是否會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亂世重典，勿需請示，直接擊斃，是救災工作中被隱去的一環。
事實上，災后重建工作，並不像媒體報道中的那麼輕鬆，順利。
不過是國家不願意讓人民看到消極的一面，其中的過程必定是艱辛曲折的，在一片人心中的惡被無限發大的煉獄，想要重新恢復秩序，其難度不亞於世界末日喪屍爆發的災后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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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過程是漫長而又繁雜的。
不吹不黑，華夏有足夠的經驗應對喪屍降臨后的秩序重建工作。
「發什麼呆呢？茶都涼了！」李紅兵陳澤看聊著天呢，發起了呆，拍了陳澤一下。
「哦哦哦！」陳澤從回憶中醒來，「想起點兒以前的事兒。」
李紅兵也沒問是什麼事，只是問道：
「你今天來我這兒有什麼事兒？是車子掛牌兒的事嗎？李肖已經跟我說了，過兩天就弄好了。」
「不是車的事兒！」陳澤擺了擺手，「事情是這樣的......」
陳澤把古董的事，還有有人找上門兒的事，跟李紅兵講了。
「古董文玩嗎？還有人做這門生意？」
李紅兵陷入了沉思，回憶京城有誰在做這門生意。
「不知道，所以來找你了，讓你幫忙問問，看看對方什麼背景！」
陳澤囤那批古董是很早的事了，李紅兵是知道的，談不上什麼犯法，頂多是交易不那麼合規。
不過，一批傢具罷了，十幾年前的事了，都新時代了，誰還追究那個，真要追究，翻舊賬，滿朝文武誰跑得了？
估計多是利益驅使！不是什麼大事兒！
「你先等一下，我給你元兒哥打個電話，問他知不知道。」
李紅兵拿起電話，撥通自己表弟家的號碼。
接電話的是自己老姑。
「姑，嗯，我是紅兵，嗯，讓元兒接電話......喂，元兒，是我你哥，.陳澤這邊兒......嗯，你幫忙問問......」
李紅兵的朋友圈不算廣，準確來說，朋友圈裡面多是比較上進的，畢竟李家就他一個兒子，平時接觸的也都是上班兒的一代。
郭元家不一樣，郭元有個姐姐，也就是李紅兵表姐，表姐夫是個爭氣的，高校畢業，父母雙亡，加之郭元自己不上進，因此，郭家的資源大都表姐夫了。
至於郭元自己，不喜歡政治，從小就愛玩兒，認識的人多，京圈的幾個圈子都有認識的人，跟誰都能玩兒一塊。
倒賣古董不是什麼秘密，圈子裡一個人知道，其他人就都知道了，何況還那麼明目張胆，李紅兵讓他打聽，很容易就打聽到了。
果然，電話沒一會兒就響了，李紅兵接起電話，
「打聽清楚了？......嗯，對，那女的是姓陳！......」
電話那邊傳來玩世不恭的聲音，說道：「她在圈子裡還挺有名，跟王家老二，趙家老四關係挺好，我一打聽，就打聽到了......」
......
......
......
弄清楚底細，事情就好辦了，王對王，將對將！
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天後，
陳澤就在神秘的京城友誼飯店，見到那位鼎鼎大名的女施主！
此時的女施主，還是年輕貌美，風韻猶存的知心大姐姐，陳澤跟對方簡單打了招呼。
打開天窗說亮話，擺明立場講實力。
然後......
「都是自家人，大水沖了龍王廟了不是？」
「都是誤會！小麗啊，你給這個弟弟道個歉！」
然後，陳澤就見女人來到自己身邊，各自鞠了一躬，道歉。
「唉，我真不知道這件事，都是手下辦的。」
「都怪我，聽說弟弟你也喜歡傢具，我那兒昨個正好收了一套金絲楠的明晚期萬字紋拔步床，趕明兒讓人給你送去！」
「......」
好傢夥，金絲楠的明晚期萬字紋拔步床！
進門兒對方先來了這麼一套，陳澤能說什麼？見面一個小目標！這麼大氣！
當然是原諒她了！
然後雙方坐下來吃了頓飯。
「都是手下人不懂事！小麗，你回頭把那傢伙給弟弟送去，咱們先吃飯，邊吃邊聊！」
不懂事的小弟進去反省兩天，帶頭的道歉，做老大的自罰三杯。
本來是一場衝突，結果對方三兩句蓋過去了。
都說二代紈絝，但確實不傻，說話都是十分有水平，驕橫只是對不同的人而已。
陳澤這邊也沒再說什麼。
誰也沒在提文物的事情，京城那麼大，陳澤手裡的東西才有多少？
陳澤當年雖然是好東西沒少摟，但話又說回來，遺老遺少們就真得都乖乖交出來了嗎？想必是沒有的。
市場那麼大，東西那麼多，大家又何必像電視里演的那樣，為了幾件東西打生打死的！
說到底，都是為了財！
和氣生財！才是硬道理！
滿京城好東西多了，幾百年積累，陳澤當年幾個孩子能弄多少？
不過是女人當初在傢具廠干過，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是幾個半大孩子乾的，想著可以撿個便宜，結果把事情搞砸了。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不說了，咱們喝酒！喝酒！李哥，久仰大名，我可沒少聽我們家老爺子提起過你，今天喝了這杯酒就是朋友了，以後兄弟要是落到你手裡，可得高抬貴手！」
對面青年三十多歲，熱情地跟李紅兵敬酒。
「說笑了！我這芝麻小官兒......」
李紅兵也沒博了對方面子，笑著喝了酒，嘴上說著大氣的話，卻沒往心裡放。
事情簡單揭過，在坐的一桌人就再也沒談起有關古董的事。
說說笑笑，吃吃喝喝，一會兒古今中外，一會兒天南海北，一會兒名利女人，一會兒悠悠人生路。
......
最後，臨走之時，每個人都喝的醉醺醺的，青年來到陳澤身邊，拍著陳澤的肩膀，對陳澤說：
「小兄弟，聽說你收了不少好東西，看來是有興趣，要是哪天也想做這門生意了，來找哥哥！找你小麗姐也行！哥哥就喜歡幫助年輕人。」
青年說話和和氣氣，彷彿真得想要帶陳澤入行。
陳澤笑著拒絕了。
酒桌上的話要是真能當真，母豬都能上樹了。
古董生意是對方的錢袋子，自己的倒爺生意和對方井水不犯河水，陳澤敢保證，他如果敢介入古董買賣，眼前笑呵呵的青年，絕對會立馬翻臉。
到時候可就不是簡單一頓飯的事了。
這次只是一場誤會，對方可以笑臉相迎，甚至讓手下道歉，但如果是陳澤動了對方的錢袋子......
陳澤自覺沒有那個實力，還是老老實實當倒爺掙「慢錢」來得安穩。
不過，陳澤雖然拒絕了，並且沒有介入古董生意的意思，但對方的話卻給了他一點啟示。
「話說，我不倒，我賣我自己的東西，總沒什麼問題吧？」
自己賣自己的東西，誰也不會說什麼！囤了那麼東西，不就是需要的時候換錢用的嗎？
「也是時候了！」
陳澤剛穿越時，收集文物的想法純屬穿越文看多了，也想著收藏撿便宜。
想著等二十世紀以後，古董熱，古董價格被炒上天的時候把東西出手，然後買房子，當包租公。
完全沒想過自己，三十年後自己都多少歲了！而且想來那時候也不缺錢了，就更不會賣了！
那收藏它幹什麼？
吃灰？or留給敗家子兒？
預期如此，還不如現在就把收藏價值不高的統統賣了，換成外匯投資！
陳澤心中在算一筆賬：
「一件瓷器三四千，三十年後一件瓷器三四十萬，翻了一百倍！」
「可如今一套房子才兩三千塊，兩件瓷器弄到香江，拿回來換三套二環的房子，三十年後翻1000倍不止。」
「如果賣古董的錢，在南邊買一塊兒地......那更不敢想！」
「或者拿著錢去投資。」
「記得微軟1986年就要上市了，市值5.2億美元。?到1996年互聯網泡沫的時候，微軟的市值已經達到了1300億美元，上漲了約250倍?。而在2024年，微軟的市值更是達到了2.89萬億美元，成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之一?」
「還有亞馬遜，蘋果，三星，TCL,BYD，思科，高通，吉利，萬科......一個個都是潛力股。」
「早點發財，只要不入大A，上面這些挨個不說多，隨便買點兒，每年分紅都有一個小國GDP那麼高。」
把握八十年代，八十年代是崛起的黃金年代。
比爾蓋茨，李家成，香江鄭家，賭澳何家......都是在八十年崛起的，互聯網萌芽，華資替代英資，地產接力賽......
古董換成現錢，手裡的子彈越多，未來能做就越多，只要不入大A，閉著眼也比放空間吃灰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