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血染 回京
「陳先生,需要我們幫送您回家嗎?」
兩名年輕靚麗的女服務員,貼心地扶著陳澤的胳膊,生怕他摔著。
陳澤擺擺手推開攙扶自己的女服務員,指著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郭明敏,說道:
「幫我把送他回家就好了,我沒事!」
將郭明敏送上酒店的計程車,結過賬,陳澤出了酒店。
料峭秋風吹酒醒!
自街口吹起的一陣風,捲起地上的報紙,盈盈飄起,本來自覺挺清醒的陳澤打了個哆嗦,酒勁上涌。
似乎剛才自以為的清醒意識都是假的。
不過,陳澤對自己的酒量還是很有自信的,即使有點懵呼呼,但也就一點點。
「小樣,還跟我比酒量!我還沒見過能喝過我的!」
郭明敏自以為是東北漢子便以為能喝過自己,殊不知自己在東北知青的時候,多少好漢擺在自己手裡。
陳澤走在路上,行人來來往往,路對面有兩個靚妹,打扮得十分時尚,性感紅唇,黑色高跟,敞開的風衣,頗秀身材規模,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砰——」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啊——」
緊接著是女人崩潰的尖叫!
正在看美女的陳澤,被濺了一臉血肉,混雜的血肉如同崩漿的水泥,糊在臉上。
嶄新昂貴的西服,被泥團澎濺,一條褲腿很快能夠感覺到被水漬浸透的濕潤感。
陳澤酒意全無,獃獃地看著不遠處,四五米處血肉模糊的一團不明物體。
他知道,那肯定不是一隻羊,即使從中模糊看見了羊毛。
陳澤面無表情的盯著遠處,一動不動,剛才的喜悅全然消失。
突然,他感覺像是天上下起了小雨,滴落在臉上。
抬頭望去,原來是一副腸子內臟模樣的東西,墜落時被掛在了半空鋼架上,此時正在點點滴落。
陳澤拿出手帕,默默擦去臉上的血跡,一言不發轉頭走進了一家服裝賣場。
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原本的地面上已經被打掃乾淨,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只留下一片潮濕的水印。
沒有媒體報道,行人已然散去,從未感覺到香江政府的效率竟然能這麼高。
回到家裡,洗了幾遍澡,將身上的血腥味洗去,將剛買的新衣服扔掉,換上自己來時穿的中山裝。
樓下售樓部熱火朝天。
不過,這次不再是買房的了,而是鬧著退房的。
不是因為這周花壇死了兩個人。
聽樓下的鄰居說,房價已經跌到1萬3,果真是一日天堂,一日地獄,絲毫不等人。
跳樓的人如同下餃子一樣,中產階級較多的中環街尤甚。
「李霖,我們的資金還剩多少?」
「不算融資,還有6個億,我們出手有些晚了,很難借到股票,不過現在依舊有不少人看多,對賭還是能做到的。」
「就這樣吧!收手吧!」
「什麼?老闆,我們已經布局這麼久了,如果這次真的像您預料的那樣,能下跌到1100點,我們至少獲利——」
李霖還沒有看出陳澤情緒不對,還在跟陳澤分析。
「我說收手吧!」陳澤有些生氣動怒,不過轉而又是一聲嘆息,說道:「這次賺的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榨取最後一分利益了。」
經歷了昨天的事情,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錢是賺不完了,我們已經贏了,沒必要再繼續了,之前投入的在1300點便出手吧。」
李霖沒有問為什麼,但臉上卻寫滿了疑惑。
陳澤不想解釋,但還是說道:
「你半個月沒出交易室了吧?」
李霖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為了這次布局,他已經有三周沒有回家了,吃住都在公司。
「你應該去出去看看!」
「股災做空終究有傷天和,我們的資金太大了,繼續做下去可能會引起港府警告。」
這算是陳澤給自己的理由,也確實是一個無法辯駁的理由。
他知道自己雖然是空頭之一,但真正做空港股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港府本身和那些高高在上,不見其人的華資英資財閥們,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嘍啰,掀不起風浪。
但避免自己當替罪羊,也避免自己良心過不去,他只能收手。
果不其然,次日,《明報周刊》刊登一篇名為「神秘大陸資本做空股市,獲利超十億」的新聞,登上了該報頭條。
一張陳澤路過交易所時,被拍下的背影照片被刊登在最顯眼的地方!
可以預見,這一消息一旦傳出去,陳澤必將成為眾矢之的,成為此次股災的替罪羊,甚至可能連內地都回不去。
不過,陳澤早有準備,在運送報紙的貨車剛出印刷廠,便被攔了下來。
雖然有一小部分流出,但最終也被追回。
到了中午,幾家大報都對此事噤聲,唯有一些小報爆出了此事。
但因為陳澤故意讓幾家小報混淆視聽,致使即使有大眾看到了報紙,標題也是五花八門,有說「灣灣資本」;有說「留美華僑」;也有說「星城資本」,大眾根本弄不清到底是星城人,還是灣灣人......反倒是真相被掩蓋了,因為大陸人一直給人們一種貧窮、落後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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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少人相信陳澤是大陸人,甚至懷疑報紙的真實性。
而為了壓下這次熱搜,陳澤付出了500萬港元的代價,還動用了不少人情。
好在風平浪靜,事情沒有被暴露出來。
「話說你真賺了10個億?」郭明敏好奇地問道。
陳澤為表感謝,再次請郭明敏吃飯。
他知道,這次如果沒有郭明敏前後幫忙,僅僅靠他自己很難在不到一上午時間把「熱搜」壓下去的。
而事情一旦傳播開,即使是小範圍的,萬一傳回大陸去,那麼自己便是有家不能回了,也將徹底暴露在世人眼睛里,成為比兩年後牟其中更亮眼的存在,這是他不願意的。
而郭明敏為了幫他,也沒少耗費人情,其中幫忙聯繫幾個香江大佬更是起到關鍵性作用。
面對郭明敏的好奇,陳澤沒有選擇隱瞞。
「沒有!」
「哦!我說呢,怎麼會有那麼多!真當外匯是好掙的——」郭明敏鬆了一口氣,可還沒說完,便被陳澤接下來的話驚到了。
「不止——」陳澤平淡地說道。
而郭明敏嘴巴卻張得大大的,久久不能合上。
「你小子!!!」
「老哥,別聲張,咱們自己知道就好了!」陳澤交代道。
「我懂!你信得過我,我自然不會亂說,出了這門兒,這話我全當沒聽過,不過,這錢你準備......」
......
......
......
十月的京城已經拉響了入冬進行曲,西伯利亞的寒風悄悄入境,薄薄的夏涼被已經被換下,換上了充滿陽光味道的冬被。
「(⊙o⊙)哇,譚詠麟的新歌,還有周潤發《上海灘》,老舅你哪兒弄得?這個現在好火的(⊙o⊙)哇!還有……老舅,你這次去南方怎麼這麼久?」
「我去了趟香江……......」
陳澤淡淡地說道。
「真的嗎?老舅,你真去香江了?」
「嗯,對了,我還見到了周潤發,在廁所碰到的!」
「啊啊啊——周潤發???老舅,你為什麼不叫上我?他演的的上海灘好帥的!」
「我朋友他們都特別喜歡他!」
陳花花聽說陳澤去了趟香江,還見到了現在大火的周潤發,臉上羨慕地溢出來了。
「老舅周潤髮長什麼樣?是不是大背頭,黑色西服夾克......」陳花花說著還學著許文強的樣子,撩起身後的衣服,做披風狀。
「差不多吧,就是大背頭......」
「老舅老舅,那你有要簽名嗎?周潤發的簽名啊!」陳花花激動地問道。
......
一旁的陳母看不下去了。
「坐下好好吃飯,女孩子家家的,像個什麼樣子,吃完再看!」
「可是姥姥,舅舅去香江啦,我也想去!」
「聽他吹牛,還去香港,一般人能去嗎……還有你看看這些衣服,花里胡哨的,我能穿嗎……」
「下次不要再買了,凈亂花錢!買了我也穿不了!」
一旁的陳花花悄摸摸地把手伸進幾件顏色「花里胡哨」的裙子上,試探地問道,
「姥姥你真的不要嗎?不要給我吧,我要!」
陳母一巴掌把陳花花的手打開,「一邊玩去……你自己的還不夠穿啊?穿我一老太太的?」
「你不是說不要嗎?」陳花花委屈地噘著嘴巴!
「我不要不會放著嗎?」
陳母瞪了傻花花一眼,怒其不爭!
「都二三十的人啦,對象也不談,整天跟個孩子似的。」
「我哪有二三十啊姥姥!人家才剛二十齣頭,哪有你說的那麼老?」
陳花花撇撇嘴,不服的說道。
「花花都二十二了嗎?這麼快?」
陳澤感嘆時間易逝,轉眼當年的小娃娃現在都到了成婚的年紀。
「你以為了!」陳澤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矛頭又轉向了他:「還以為自己歲數多小呢?」
「你自己今年也27啦,這麼大的人,連個工作也沒有,一點兒也不著急。」
「你也是整天到處跑的,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一去就是大半年年,把人家大姑娘丟京城,還真放得下心!」
聽到母親的抱怨,陳澤有些無語自己母親對鐵飯碗的執著。
「怎麼又說我?不是說花花的嗎?」
陳澤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父親,隨著年齡的增長,母親的戰鬥力越來越強了,見誰懟誰!
而父親則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埋頭吃飯,全當沒看見。
母親的輸出還在繼續,
「說花花?說什麼花花,現在說的是你!花花是好孩子!」
陳澤:???剛才不還傻孩子嗎?現在怎麼又好孩子啦?
「花花現在已經有工作了,全家就剩你一個人,不行你就去軋鋼廠,接你爹的班!反正他現在也挺閑的,乾脆讓他退休。」
陳母是一個人也不放過,埋頭吃飯的陳父也躺著中槍,被指責「很閑」
陳花花被誇獎反而有些洋洋得意,炫耀的揚起精緻的小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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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你什麼時候有工作的?」
陳澤可知道現在工作多難找,大學生都出現了就業難的問題,陳花花一個小學渣,能找到什麼好工作?
「就...就......那個那個......有的......」陳花花扭扭捏捏!
「是我姐夫幫忙找的?」陳澤只想到這一個答案。
「你小瞧我們花花了不是,東安門兒那家大飯館知道嗎?花花自己去應聘的,人家看著孩子踏實能幹,一眼就相中了咱們花花!」
陳澤:。。。。。。
『踏實能幹?媽!您自己說的,您自己相信不相信?』陳澤心中腹誹道。
將目光投向陳花花,陳花花自覺地將頭埋下。
陳母毫無察覺,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雖然是私營飯館吧,但工資還真不少,就是活有點累,咱家花花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走了,一直忙到天黑才下班兒......」
陳澤合理推測,所謂的起早貪黑應該是泡錄像廳泡的!
再看陳花花羞愧躲避的目光,陳澤彷彿看穿了一切!!!
「你今年也27了,再晚婚晚孕,也該成家立業了,你不急,人家姑娘能不急嗎?」
「紅紅多好的姑娘,你不在的這大半年裡,人是三天兩頭來看我這老婆子,每次都是好吃好喝的,最後還都是幹完活再走......」
「人家這麼好的姑娘願意跟著你,還把家都搬來了,你這一直推推拖拖的,你讓人家怎麼想?」
「你讓解放鄰居怎麼想?那賈張氏家的棒梗人五人六的,小時候偷雞摸狗,現在也都有對象了,馬上都快成親了,鄰居們還問我,你家陳澤咋樣了,啥時候辦喜事,你說說讓我怎麼說?」
「我是不管,明年,就明年,你必須把婚事給我定下來,爭取讓我抱上大胖小子!否則你就想在家呆著了!這家容不下你!」
陳澤:。。。。。。
「我考慮考慮!」一回來便被催婚,陳澤也受不住!
「考慮什麼?有什麼可考慮的,你想想你都多大啦?真打算跟傻柱一樣?三四十啦找個寡婦?」
「沒有!娘,你又胡說了不是?我又不是不結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