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擂台,轉場
「雲墨選手!創造奇迹的男人!」主持人嘰米認真負責地開始戰鬥解說,「我們看到憑藉著肉體凡胎的雲墨選手接二連三地守住了薩繆爾選手的輪番攻勢!儘管他看起來已經搖搖欲墜,但卻依舊沒有選擇放棄!」
競鋒艦演武場的觀眾席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喝彩聲,然而這一切在場中的二人心中卻激不起半點波瀾。這已經是第幾次的交手了,就連墨夏自己都記不清了,這個劇情片段的邊界僅僅只到達了擂台的邊緣。好幾次的戰鬥都因為各種原因有一方出界,而發生這種事的結果就是再來一遍。
主持人嘰米的解說和觀眾的喝彩對他們來說早已經變成了背景音,這一次的戰鬥是持續最後的一輪,墨夏始終堅持著不動用任何【終末】的技能,單純憑藉著手中的劍刃堅持到了現在。
但可惜的是,他其實並不會使用常規的劍技,唯一能嘗試的只有依靠『星魂一:舊日古國的遺民』帶來的記憶復刻能力,將過去見過的其他人的招數短暫復現出來。不過同樣的遺憾的是,因為記憶被燃燒的關係,他能復刻出來的技能十分有限。
「薩繆爾小姐...我很敬佩像你這樣即便行走在命途之上卻依舊靠著自己本能戰鬥的意志...我得承認在不動用【終末】的前提下,我不會是你的對手...」墨夏喘著氣望著懸浮在面前不遠處的銀白色機甲。
「墨先生,我已經全力以赴,可就算是這樣你依舊堅持到了這麼久...」流螢的眼底流露出盎然的戰意,「現在讓我們結束這場比試吧!」
「來吧!」
墨夏低聲呵道,隨即腦海中浮現出某個人影使出的那驚天一劍,緩緩眯起了眼睛,兩道身影同時躍向空中,當即爆發出了戰鬥。
只見那銀白色的機甲在推進器的加持下帶出一片絢爛的幻影,手中的雙劍揮舞得密不透風,時不時迸發出陣陣火星,二人都時刻注意著各自的身形保持在擂台內部。
墨夏深知目前的狀態下自己單純比力量不會是流螢的對手,只能邊打邊退,腦海中的那個技能就快復刻完畢了,這也是他在這段劇情中的最後一搏。不是他不願意放水,而是作為對手他必須向全力以赴的流螢回以尊重。
「墨先生,你再這樣拖下去可就結束不了了!」流螢說著背後的推進器猛得加大了功率,「火螢IV型-指令識別完成!超新星過載!」
電子合成的冰冷男聲自機甲身上傳來,只見那雙由火焰構成的蒼翠羽翼猛然張開,如同翱翔於銀河的雄鷹,緊接著周圍的空氣開始因為高溫的蒸騰而扭曲變形。墨夏再次看去流螢已經不在那裡,灼熱的勁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自他心底傳來。
微眯的雙眼在這一刻猛然睜開,他腦海中的那一招劍技終於完成了模擬,虛數能量依然在他的周圍化成無形的劍氣,切開了席捲而來的勁風。
在觀眾們還未看清發生什麼時候,擂台上的視野已經因為高溫而變得無比扭曲,緊接著『空無一人』的場地內傳出一聲刀劍的鳴響。
「天吶!場上的兩位選手居然同時都失去了蹤跡!」嘰米的聲音剛剛落下,場中再次爆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金屬聲。有人彷彿看見了一條銀白色的細線將這片空一分為二,而這正是墨夏通過星魂一擬態出的劍技,來自鏡流的『月光一線,九百生滅』!
火焰自機甲上散去,將凝結的堅冰融化,流螢轉過身,依舊用電子合成的男聲朝墨夏發話,「墨先生,你輸了!」
墨夏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露出一副釋然的表情,大方承認道,「啊...我輸了!」
他已經在儘可能地在劍術上用盡了全力,可即便是擬態出鏡流的技能都未能將制伏住完全燃燒狀態的流螢,他清楚地了解到了現階段不足,打算之後將磨鍊自身這一項加入到自己的事件列表當中。
他望著湛藍的天空,不出所料,在嘰米宣布了比賽結果后,那串熟悉的文字就出現在了視野當中。
——送葬者在第一場比賽中失利,遺憾敗北,他感到身體不適,於是決心前往丹鼎司求葯。
看清了文字內容,墨夏苦笑著,這是又要轉場的節奏,到頭來還是沒能找到與外界聯絡的手段。眼前的畫面慢慢陷入黑暗,耳邊的禮炮聲喝彩聲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獨特的葯香氣,耳邊時不時還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啼。
待得視線清晰,他已經站在丹鼎司的行醫集市之中,來往的客商不斷在各個攤位前走動求取著自己想要的方子。這些人大多都是自域外來的短生種,想在此碰碰運氣,沒準能夠得到一些延年益壽的丹藥。
墨夏則是一臉茫然,先前的幾次經歷中,劇情文字都代表著明顯的客觀性,至少他看完之後能夠理解接下來該做什麼,或者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現在這個卻讓他一頭霧水。
身體不適?求葯?他仔細感受著身體上下的變化,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適。倒不如說在這個一旦跳齣劇情片段所在區域就會被重載的世界,根本不會存在身體不適的情況吧!
先前與流螢在擂台上的比試中,每次出界重載回來后所有的狀態都會回歸到最初的樣子,所以哪裡會有身體不適需要求葯這種可能性...
他正如此思考著,忽然感到喉嚨深處,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開始蠢蠢欲動,猶如被困獸般瘋狂撞擊著咽喉的壁壘,企圖掙脫束縛。伴隨著每一次劇烈的衝擊,喉嚨的肌肉開始不由自主地痙攣收縮,疼痛感猶如萬千針刺同時扎入喉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使呼吸變得沉重而艱難。
墨夏的雙眼圓睜,瞳孔中充斥著難以置信,他嘗試發出聲音,然而喉嚨中卻只有低沉的嗚咽。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是無盡的煎熬。肌肉在拉扯,骨骼在摩擦,神經在尖叫,他彷彿置身於風暴的核心,無力抵抗這股即將噴涌而出的洪流。在劇痛之下,他被迫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痛苦地翻滾,面容扭曲,汗珠如雨滴般從額頭滾落。
儘管如此,他的意識卻始終保持著清醒,但也正是這種清醒,讓痛苦變得無比清晰,他的視野中看見了那群圍著他的路人一個個都露了詭異的笑容,他們對著墨夏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就連站在不遠處執勤的雲騎也無動於衷,直到墨夏聽到了人群後方傳來一聲呼喊,「司鼎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