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敞開心扉的歡喜冤家(2)
第13章敞開心扉的歡喜冤家(2)
「既然你這麼八婆，就別干那種腦殘的事情，快過來幫我找葯，治療頭痛的！」我還沒有想清楚尹澄為什麼會突然臉紅，他就坐到床邊去了，還蹺起二郎腿，一副「快點幫我把葯找出來」的主人模樣！
「什麼？」我沒說要答應啊，我又不是你家的女僕，憑什麼要聽你的指揮啊！
「快點！要不是你這個笨蛋砸昏我，我早就找到葯了，不至於頭痛到現在。你要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知道嗎，還猶豫什麼？快點給我找！」尹澄不容我有任何質疑，還不等我反駁就吧啦吧啦地說了一通。
頭痛？這個傢伙一直頭痛？算了，不理會他的毒舌，乖乖找吧！雖然我極度不情願，但人是我砸暈的，我只好認栽！
我翻箱倒櫃了好久，終於在最角落的葯櫃的頂層找到了葯，害得我累出了一身汗，快虛脫了！我把葯遞給尹澄，他倒出兩粒，又翻起眼睛盯著我。
這是什麼表情啊，要感謝我？還是我臉上有髒東西？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看我幹嗎？快吃啊！難道你是在逗我玩嗎？」
「白痴！你沒看到這是藥片嗎？水呢？」大魔王又給我一個「你是豬」的輕蔑眼神。
老天，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討厭的傢伙嗎？一定沒有了，就算有也被他暗殺了！呃，算了！於是沒有骨氣的我在砸暈大魔王的愧疚感之下，又去倒了一杯水遞到他手裡。照這個節奏下去，我真的要變成他家的女僕了。
吃過葯的暴躁大魔王終於安分了。他躺在床上，把手臂枕在頭下，蹺著腳，似乎不經意地問道：「巫小果，你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呵呵，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不是被你那個「老婆團」的粉絲追趕，我至於滿身傷，至於來醫務室嗎？我懶得回答尹澄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轉而問他：「那你為什麼又會頭痛啊？是不是平時壞事做太多，老天開始懲罰你了，對不對？」
「白痴……」
可惡，又叫我白痴。算了，不跟他計較！我沒聽錯的話，他剛才還叫了我的名字好幾次，看來我善良高大的形象在他心裡已經開始慢慢樹立了，總有一天會全部扭轉的！「我因為感冒才頭痛，聞不到你的氣味也是因為感冒鼻塞，我不能去醫院所以才來醫務室找葯。所以別用你那米粒大的笨腦袋想象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斜了他一眼表示不滿，接著好奇地問：「為什麼你不去醫院？難道有錢人都挑醫生？就像電視劇里那樣，一定要找固定的家庭醫生來看病？」
他懶懶地盯著天花板說：「拜託！我不會蠢到寧願痛死也不去醫院的！頭痛和失去嗅覺以前也有過，不過那些醫生都跟你一樣是白痴，根本查不出原因……」
說到這裡尹澄停下來，眼神變得憂傷，眼睛里的細微的亮光跟暗夜裡的星星一樣微弱。又是這樣悲傷的表情。到底為什麼呢？從昨晚到現在，尹澄總是時不時露出這樣的表情。
「尹澄，你聽不聽笑話啊？」我清了清嗓子覺得還是岔開話題比較好。
「就你的腦容量，能講出好笑的笑話？」尹澄一下子換回鄙視我的表情，「算了，本少爺就允許你說說看。要是不好笑……你就去切腹吧！」
這傢伙以為自己是《愛麗絲夢遊仙境》里的紅桃皇后嗎？不高興就可以把別人處死？要不要這麼殘忍？我可是巫小果，我們家的開心果啊，只要我一說笑話，老爸老媽都要笑出眼淚的！不過他發怒的樣子還真的像紅桃皇后呢，頭髮好像會炸開，臉也會漲得通紅，還會大吼大叫把小鳥嚇走，好可笑！
「哈哈哈……」
「白痴，你在傻笑什麼，不是說要講笑話嗎？還沒講就自己先笑死了。你行不行啊？」尹澄眯著眼睛，滿臉黑線地打量我。
我努力憋住笑：「好了，我一定拿出我的撒手鐧，保證說得你笑得爬不起來！」
「我真是好怕哦！」他翻了個白眼，故意用顫抖的聲音對我說。
呃，不帶這麼鄙視人的，看來我要讓他見識一下我的真正實力了！
「聽好了！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開始說了，「從前有隻海豹，它叼著一隻企鵝走到一個人的面前，你猜海豹要幹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尹澄愣了一下，不耐煩地望著我，「我又不是那隻海豹！」
「這都不知道，你的腦袋是豆腐腦做的嗎？因為海豹對人類說，我想和你交換QQ！哈哈哈哈……」每次我說完這個笑話，周圍的人都會跟著我一起大笑，我就不信尹澄不會笑。
尹澄面無表情地坐起來，用一種他臉上從來沒露出過的「你真的好可憐啊」的表情看著我，然後手背在我額頭上探了探。
干……幹嗎？為什麼突然伸手來碰我？
一瞬間，我的心跳加速，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他的手就好像帶著一股強力的電流，電流直接從我的額頭傳到我全身。怎麼回事？渾身麻麻的，連我的臉也跟著熱了起來……
「巫小果，你果然是非同常人啊。」尹澄認真地盯著我，忽然把臉湊過來放大在我面前，「你是不是小時候腦子就燒壞了？這算是笑話嗎？」
「你你你……你才腦子……腦子燒壞了！」尹澄泛著星光的雙眼，讓我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他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又將手拿開：「唉，看來你的腦子還真是燒壞掉了，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他把手拿開后，我額頭溫暖的觸感瞬間消失，我竟然有一點點不舍！啊呸！我在想什麼？我使勁拍了拍腦袋，要把自己這種邪惡的想法從腦子裡拍出來。
尹澄瞧見我在拍打自己，指著我的腦袋說：「哈，看吧，你本來就很笨了，還用手去拍腦袋。你有沒有聽到你的腦袋發出嗡嗡的迴音？那是因為你腦容量不夠，腦子空了，再拍下去，連那米粒大小的腦容量都要被你拍沒了。」
啊啊啊！這個惡魔的嘴巴真的不是一般的毒啊！他的口腔甚至唾液里，都一定充滿了毒舌的細菌吧！
我抬起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卻見他突然起身，往醫務室的門口走去！
「哎！你去哪！」我追過去，天啊，這裡這麼恐怖不要丟下我！
「回家。」尹澄回過頭，指了指牆上的鐘，「現在早上七點了！」
什麼，已經是早上了？醫務室果然很黑啊！一點都看不出來天亮了。不知不覺我已經和這傢伙待了12個小時了！我連忙追出去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尹澄慢悠悠地在前面走著。從體育館的窗戶外透進來一縷晨光灑在他身上，給他的背影勾出了一個淺淺的輪廓，這一幕真好看呢……
「尹澄！」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突然大聲地叫住了他。
「幹什麼啊，口水妹？」他停下來回頭問我。
「那個……昨晚你說的夢話我不會說出去的！放心吧，這點義氣我還是有的！」奇怪，明明想好要用這件事來威脅他的呀，為什麼我會說出這些奇怪的話？是想安慰可憐的他，脆弱的他，一定是的！「噗……巫小果，你現在的表情好傻！」尹澄認真地看了我片刻，突然捂著肚子笑得差點彎下腰，「哈哈……太好笑了，你正經起來的表情，就像只被人偷走樹葉的白痴樹袋熊！啊哈哈哈……太好笑了！」
我長得像樹袋熊？喂，這哪裡好笑了啊？大混蛋！虧我還這麼正經地跟他保證！
「不過，算你聰明，你要是敢把這些事說出去，我就把你的臉畫成樹袋熊的樣子，再把你用籠子關起來放到校門口展覽！哈哈哈……」說著，這個傢伙居然完全忽視我氣到跳腳的表情，直接轉身走掉了！「王子病，大壞蛋，我真是蠢到極點才會想要安慰你，你才像樹袋熊！」我自顧自地咒罵。
「那個，巫小果……」走了一段，他又忽然回過頭望著我，依舊笑個不停。最後他忍住笑，吐出兩個字：「謝謝！」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個完美的背影。
謝謝？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正經地跟我道謝。他的笑容明顯是發自內心的，我講那麼好笑的笑話他都沒有反應，我還以為他不會笑！為什麼剛才那麼輕易就笑出來了？這個傢伙的笑點還真是奇怪！不過，尹澄笑起來的時候和平時兇惡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呢，黑髮下他的眼睛像太陽底下的鑽石，閃爍出耀眼的光，勾起唇揚起笑的那一刻我彷彿看到千萬朵玫瑰瞬間綻放，他清爽的笑聲伴著玫瑰綻開的香味隨風飄散，縈繞在他周圍。這一切美得像幻境……
原來笑容真的能讓惡魔變成天使啊……
奇怪的是，尹澄在我腦海里的影像開始越來越混亂：霸道的、討厭的、憂鬱的、開懷大笑的……各種各樣的，統統閃過。
可是真正的尹澄，是什麼樣子的呢？不過更令我不解的是，和大魔王在醫務室里被迫待了一夜之後，他突然變得好奇怪。不再叫我榴槤妹，對我的稱呼改成了巫小果。跟我說話的方式也不太一樣了。原來的他只會瞪著眼睛對我吼，透過他張開的大嘴都可以看到他的嗓子眼，現在他給我補課，居然會正常講話了！
難道是我拿錯了葯嗎？把本該治療頭痛的葯拿成治療毒舌的，給他吃下去了？或者他這麼反常，該不會……是大魔王精心策劃，想用這樣的假象騙我，然後把我像樹袋熊那樣用籠子關起來，再用比水桶還粗的針管把我身上的血全都抽干！
啊……不要！想到這樣的場景，我渾身一震，不自覺地尖叫起來！
「巫小果同學！」講台上，人稱「滅絕師太」的張老師推了推眼鏡瞪著我。張老師的鏡片反射出一道道白色的光，就像科幻電影里的射線那樣，朝我掃射過來！
不好，有殺氣！「巫小果同學，在這次期中考試里，為我們一年級五班爭得了榮譽，成為我們班唯一一個進入了百名榜的同學，大家為她鼓掌！」張老師的聲音緩緩飄過來。
啪啪啪——
潮水般的掌聲響起！
張老師剛才說我什麼來著？她說我……進了百名榜？
「我是不是幻聽了，剛才張老師說我進了百名榜？」我使勁推了推坐在我前面的男生，確定這個夢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啦，你進了百名榜！」他眨著眼睛說。
這個我們班最凶最酷，平時理都不理我的男生，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回答了我的問話，還一臉崇拜地看了我一眼！天哪！
「小果小果，快點告訴我們你是怎樣努力學習考到這麼好的呀。」
「小果，我覺得數學好難呢，你怎麼反應那麼快啊？你是怎麼做到舉一反三的呢？」
「你用的是什麼參考書呀？我也要去買一本跟你一樣的！」
自從考進前一百名，班上的同學都開始圍在我的課桌旁向我請教，還送各種好吃的給我。我真的有點糊塗了，彷彿大家都忘了不久前是怎麼排擠我的，唉，不過往事過去了就不要提了，可是不得不說被人崇拜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幾天後，實驗室里。
「親愛的小果果，最近你好受歡迎的樣子，和我們見面的時間都少了呢，人家真是好傷心、好寂寞、好空虛……」實驗室里，Blue一隻手將金色的頭髮撩起扶著額頭，另一隻手拿著一朵凋謝的玫瑰，憂傷地在我面前嘆息。
呃，雖然金髮美男Blue憂鬱的樣子看上去很美啦，但他老改不掉的這種甜膩膩的說話方式，總讓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其實真的很想推薦Blue去演戲，因為這傢伙演肉麻戲已經是奧斯卡影帝級別了！
「小果，你最近也不給我打電話了。我每次打你電話都是佔線，嗚嗚嗚……我也好傷心、好寂寞、好空虛……」朗西居然也被Blue傳染了，像只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瞧著我。
「呃……不好意思啦！朗西，因為給我打電話的同學忽然一下多了好多呢，所以我都沒接到你的電話，對不起啦！」我上前摸了摸裝可憐的朗西，表示我的歉意和安慰，好像在安慰一隻可憐的小狗，真是太可愛了！「好吧，以後你要主動給我打電話哦，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的電話什麼時候才能打通。」朗西燦爛地笑著露出淺淺的酒窩。
哎，朗西還真是很好哄呢。
「對了，尹澄呢？」正在一旁看書的時完忽然合起手裡的書問道。
「他今天下午只有一節課，我們就派他去拿慶祝小果進入百名榜的蛋糕了！」朗西攤手解釋道。
呃！差點忘了，為了慶祝我考進前一百名，Blue和朗西特別為我準備了一個慶祝派對！朗西在電話里跟我說的時候，我正在擦教學樓的窗戶，當時驚得我差點從四樓掉下來！小時候，我那糊塗的老爸老媽經常連我的生日都忘記，更不要說為我慶祝了。
「都快五點了，還沒回來嗎？」時完自言自語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然後又打開書繼續閱讀。
我觀察著時完，心底升騰起一種不停縈繞的淡淡愁緒。時完跟我說話不再那麼冷漠了，但我看到他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感到尷尬，從來不敢跟他對視好好說話。而且不管他是說話還是沉默，我都會想要去注意他。
唉……明明知道喜歡他不會有結果，我還是會忍不住……
丁零零——
書包里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天啊！親愛的小果果，你是地球人嗎？現在是21世紀了哦，你居然還在用藍屏的手機和老土到掉渣的鈴聲，你之前那個手機呢？」我掏出手機都還沒接電話，Blue就像見了鬼一樣跳起來，丟掉手裡那支幹玫瑰，衝過來用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問我。
「原來的手機壞掉了。」Blue你不用這麼大驚失色好不好，你又提起我的傷心事了。要不是那天用手機砸到尹澄，我的手機還能在我身邊多陪我一陣子呢，那可是我去年的生日禮物！「Blue，你不懂啦！」朗西見我滿臉憂傷，安慰道，「現在流行復古，手機也要用復古的，小果，對吧？」朗西用一種「你很潮」的眼光看著我肯定地說道。
朗西，你不要再催眠我了，我覺得這樣的安慰更讓我傷心！我才不要很潮很復古呢，我要我原來的粉紅色手機！
「小果果，是尹澄的電話，你不接嗎？」Blue盯著我的手機研究了一陣之後，忽然指了指藍色的屏幕對我說。
是尹澄打電話來？完蛋了，響了這麼久我都沒接，一定會被罵的！呃，不能再猶豫了，我顫抖地接起了電話。
「巫小果！你這個白痴，這麼久才接！」尹澄在那頭開始發飆，「快點到門口來幫我搬東西！該死，朗西這傢伙到底訂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為什麼要我去啊？搬東西這樣的活不是應該男生來做的嗎？你人就在門口了，還要我去拿。這也太沒有紳士精神了吧！」
「我們是要給你慶祝，你不來拿誰來？還有，誰讓你長那麼胖，長得最胖的人應該做更多的事啊！」
「我哪裡胖了？」他怎麼能說女生胖呢？他懂不懂這可是對一個女生最大的侮辱！再說我明明不胖啊，只是有點嬰兒肥！「你哪裡都胖！臉也胖、手也胖、腰也胖、腿也胖，反正哪裡都胖啦……巫小果，我警告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我就把這一大堆東西全都丟進垃圾桶。」尹澄說話的語氣好奇怪，雖然很惡劣，可就像是小男孩在酷酷地撒嬌一樣，真的……很不像他的風格！
不過這個惡魔，我相信絕對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所以，為了朗西精心給我準備的慶祝會不泡湯，我只好認命。哪怕一肚子怨氣，我都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