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景元的思緒被拉回,看著演武場上倒在地上的應星,他的心中五味雜陳。
剛剛回憶中的美好與眼前殘酷的現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是一種如同被利刃劃過靈魂般的刺痛。
他緩緩走嚮應星,每一步都彷彿帶著千鈞之重。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只有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演武場上迴響。
景元蹲下身,看著應星那緊閉雙眼、面容痛苦的模樣,眼中滿是複雜的情感,有對老友如今遭遇的痛心,有對那股力量的憤恨,更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懷炎和飛霄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懷炎走上前,「景元,我們得儘快把應星帶到安全的地方,這裡人多眼雜,而且那股力量隨時可能再次發作。」
景元微微點頭,他輕輕地抱起應星,起身朝著演武場外走去,此時的應星身體冰冷,就像一塊毫無生機的寒冰,但景元能感覺到他體內那股微弱的氣息。
...
「我看到了什麼?三位將軍現身演武儀典?還將那名重犯給帶走了?」這時,觀眾席上一人滿臉驚愕地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目睹的一切,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張著,像是要努力把這不可思議的場景消化掉。
周圍的人聽到他的話,瞬間將目光投向了他,隨後又朝著演武場中央剛剛事發的方向望去,人群中開始響起一陣嘈雜的議論聲,如同被驚擾的蜂群一般嗡嗡作響。
「真的是三位將軍?他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那被帶走的人真是重犯嗎?這演武儀典怎麼會和重犯扯上關係?」
「今天這事兒可真是太奇怪了,看來背後有不少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啊。」
遊客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好奇與疑惑,有的遊客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將軍們離去的方向,試圖從他們的背影中找到一些答案,有的則圍在剛剛說話的那個人身邊,不停地詢問他看到的更多細節。
不過這仙舟之事,向來有著嚴格的規定,一般是不向外部謠傳的。
所以,無論是本地居民還是外來的遊客,都深知這條不成文的規定,只是在這一刻,那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讓他們的行為有些失控。
...
景元三人帶著應星準備前往一處禁地,但突然,十王司的人如幽靈般出現。
他們身著統一的黑色長袍,長袍質地特殊,看似輕柔卻隱隱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彷彿能將光線都吞噬。
黑袍上用銀線綉著複雜而神秘的花紋,那些花紋隨著他們的行動微微閃爍,如同夜空中閃爍不定的寒星,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十王司的一人緩緩走出人群,他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落下都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嚴。
「把應星交出來,他體內有倏忽的血肉,這對仙舟而言是滅頂之災。」
景元眉頭緊鎖,「我們自會處理應星之事,不勞十王司費心。」
「景元將軍,你應該明白此事的嚴重性,元帥與我們十王司高層傾盡心血才封印住倏忽的神識,絕不能讓任何與倏忽相關的意外脫離掌控,哪怕一絲一毫的差池,都可能讓仙舟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鏡流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閃電般擋在應星身前,她手中的支離劍微微顫抖,發出陣陣清脆的劍鳴,彷彿是在向敵人示威。
「應星是我們的夥伴,我們不會放棄他,我們有能力解決他體內的問題,不會讓仙舟陷入危險,你們休想帶走他。」
懷炎也向前踏出一步,站在景元和鏡流身旁,他微微皺眉,看向十王司的眾人,「他們和應星並肩作戰多年,對他的情況最為了解,你們現在強行帶走他,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這不是在保護仙舟,而是在製造混亂。」
這時,十王司的人整齊地舉起雙手,能量在他們的掌心匯聚,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光鏈,光鏈上符文閃爍,散發出強大的束縛之力。
「我們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為了仙舟的安全,為了大局,必須帶走他。」
一時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雙方僵持不下,如同一觸即發的火藥桶。
十王司的人冷冷地盯著景元三人,聲音低沉而威嚴,「你們三人身為羅浮、曜青、朱明的將軍,如果這是元帥下令,你們膽敢違背?」他的話語如同重鎚,在空氣中敲響,每一個字都帶著強大的壓迫力,似乎要將景元等人壓垮。
景元神色一凜,但眼中的堅定並未有絲毫動搖,他與十王司首領對視,「元帥若在此,必不會讓你們如此行事,應星是我的戰友,曾是仙舟的守護者,我們絕不相信元帥會在未了解清楚狀況之前,就下達這種冷血的命令。」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像是在扞衛著他們的信念。
鏡流微微冷笑,「元帥一向公正,怎會僅憑應星體內有倏忽血肉這一點,就將他判定為不可救藥之人?我們如今正要想辦法化解這危機,你們卻來橫加阻攔,莫不是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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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身懷豐饒只有被追殺的死路一條?」她手中的支離劍嗡嗡作響,彷彿也在為這不合理的局面而憤怒。
懷炎眉頭緊皺,看著十王司眾人,「我們都是為了仙舟的安危,可你們現在的行為,無疑是在破壞我們解決問題的可能,若元帥真有令,也需讓我們知曉其中緣由,而不是這樣不由分說地就要帶走應星。」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慮,對於十王司的突然出現和強硬態度,他心中滿是懷疑。
「元帥的命令無需向你們解釋,我們只需要執行,應星體內的倏忽血肉是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危害仙舟,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景元深吸一口氣,「我們不會讓你們帶走應星,除非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元帥真有此令,並且這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否則,我不惜一戰。」他緩緩喚出腰間長刀,刀身閃耀著凜冽的寒光。
「不惜一戰?十王司能認為你們三位將軍在包庇一名重犯?並且為了重犯,不顧一切,想要與我們戰鬥?」他的眼神愈發冰冷。
「應星不是重犯!也不該是重犯!他是為仙舟出生入死的英雄,如今他深受折磨,我們怎能棄他不顧?你們將他視為威脅,卻不知我們與他多年的情誼,更不知我們有解決問題的決心,不要把我們的守護歪曲成包庇。」他手中的長刀微微顫動,發出低沉的嗡鳴,似在呼應主人的情緒。
鏡流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你們十王司口口聲聲為了仙舟,卻如此盲目,我比你們更了解應星,他是被倏忽所侵蝕,我們正在努力挽救,而你們卻要將他推向深淵,若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維護仙舟安全,那才是真正的愚蠢。」她緊握著支離劍,劍身寒光閃爍,映照出她那因憤怒而更加冷峻的面容。
懷炎摸了摸下巴的鬍鬚也神色嚴肅地說道,「我們從不是不顧大局之人,此次我們與應星共同面對這危機,是為了從根源上消除隱患,你們若強行帶走他,那才是破壞了仙舟真正的安寧,是讓邪惡有機可乘。」
十王司的人冷哼一聲,「花言巧語!你們現在的行為就是在與仙舟為敵,應星體內的倏忽血肉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你們執意袒護,後果自負。」他一揮衣袖,身後的十王司眾人能量光芒大盛。
景元向前踏出一步,強大的能量從他身上爆發而出,「如果你們非要阻攔,那就來吧,我絕不退縮。」說完,景元將鏡流和懷炎兩人向後推去,彷彿是不想讓他們參與進來。
這樣一來,就算受罰也只有他自己。
「夠了!」突然一聲,一陣平靜的聲音從上空傳來,那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雖不高亢,卻有著一種能穿透靈魂的力量,讓劍拔弩張的雙方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一聽,皆聽出那是元帥的聲音,不由得紛紛抬頭。
只見上空一座巨大的能量化神體出現,它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懸浮於天際,散發著璀璨而神秘的光芒。
神體周身環繞著五彩的光暈,那光暈如同流動的星河,絢爛奪目卻又深邃莫測,每一道光芒之中似乎都蘊含著無盡的能量,交織成複雜而華麗的紋路。
元帥的能量化神體輪廓威嚴,面部的線條雖然模糊,但那雙眼眸卻如兩盞明燈,目光所及之處,彷彿能洞悉世間一切。
從神體上散發出的氣勢如浩瀚的海洋,深沉而廣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不自覺地心生敬畏。
這股氣勢不僅是力量的象徵,更是一種權威,一種讓仙舟眾人甘願追隨、不容置疑的存在之力。
景元,鏡流,懷炎以及十王司眾人都望向那巨大的神體,眼神中有著不同的情緒。
有期待,有緊張,也有敬畏,他們都在等待元帥的進一步指示,因為在這關鍵的時刻,元帥的決定將左右應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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