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擋箭牌
「放肆!」
太后不怒自威。
苑嬤嬤立刻吩咐人在麗妃周圍聚起布簾,又,又領著宮妃和夫人小姐們離開此處。
有太后在,宮女不敢再阻止南妗。
南妗的手指搭在麗妃的腕上,瞳孔微瞪,猛然朝宮女看去。
此事驚動帝后,太醫緊隨其後。
「麗妃情況如何了?」
「回皇上……」
宮女急忙開口打斷南妗的話。
「皇上,麗妃娘娘的臉色如此痛苦,懇請皇上讓太醫瞧瞧。」
太醫是為麗妃診出喜脈的太醫,也是一直為麗妃安胎的太醫。
南妗讓出位置。
也只是一瞬間,太醫的臉色駭然,跪成一團。
「皇上,臣無能,麗妃娘娘的胎……保不住了。」
「你說什麼?」
帝后和太后的臉色俱是一變。
原本要暈過去的麗妃如遭五雷轟頂,瞬間清醒,掙扎著要站起來。
「皇上,臣妾的孩子,臣妾的孩子怎麼會沒有?」
「皇上,臣妾懇請您為臣妾作主,為可憐的孩子作主,懲罰兇手!」
虞皇后略顯冷漠,「看樣子,麗妃知道兇手是誰?」
「臣妾當然知道。」
「臣妾每日的平安脈都沒有問題,今日賞花宴,臣妾想獨自一人透透氣。」
「路上遇到南妗小姐,故而停下腳步聊了幾句。」
「臣妾聽說過不少南妗小姐醫術厲害的傳言,還想請南妗小姐負責臣妾的安胎事宜呢。」
「不曾想,南妗小姐拒絕也就罷了,還……還弄來一個什麼都看不清的東西嚇唬臣妾,臣妾和皇上的孩子,就……就甩沒了。」
「皇上,我們的孩子可憐啊,他還沒來得及到這個世上看一看,還沒等到叫您一聲父皇啊。」
「皇上……」
【我活了上千年,第一次見到演技這麼差的妃嬪。】
南妗真是服了看戲的鐲靈。
她朝帝后跪下。
「皇上,南妗是偶遇的麗妃娘娘,麗妃娘娘的確停下腳步跟南妗聊了幾句。」
「之後有不明物衝出來,已被南妗打中,就在花叢中,應當還尋得到蹤跡。」
「麗妃娘娘腹中的胎兒,早已保不住,無關南妗。」
「哦?」
皇上揚了尾音,聽不出帝王的喜怒,更令人惶恐不安,將腦袋懸在脖子上。
「你是想說,麗妃陷害你?」
「皇上,南妗不知。」
她進宮多次,從未跟麗妃有過交集。
虞皇后適時開口,「你方才說,麗妃肚子里的孩子早已保不住,是什麼意思?」
「回皇後娘娘,南妗方才為麗妃娘娘把脈發現,麗妃娘娘腹中胎兒,是死胎。」
「時間,應早於南妗與麗妃娘娘偶遇。」
「你胡說!」
麗妃聲淚俱下。
「本宮每日的身體狀況,都會記錄在太醫院的醫案上,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顛倒黑白!」
「說,你為何要害本宮,是誰指使你!」
「麗妃娘娘,南妗今日與您是第一次見面……」
「哼,你三天兩頭進宮,我們見過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你竟敢欺君。」
「皇上,花叢中找到一隻受傷的老鼠。」
老鼠被關在籠子里遞進來。
幾個人看見,因受傷趴伏喘息的老鼠突然暴躁,一直對麗妃的方向,想要掙脫籠子。
「皇上,您看,這隻畜生被關在籠子里還想要傷害臣妾。」
「老鼠不可能無故發狂,應是碰到什麼東西。」
「麗妃今日用過什麼和以往不一樣的東西,細細說來。」
宮女脫口而出。
「手脂,皇上,是手脂。」
「麗妃娘娘懷有身孕之後,以前的很多東西都不能用。」
「昨日得了南妗小姐的一盒手脂,愛不釋手。」
南妗冷哼。
「我並不記得,昨日我有給麗妃娘娘獻手脂。」
「我的手脂怎麼會到麗妃娘娘宮中,難不成是哪個手腳不幹凈的拿了去?」
「難不成是姑娘你想討好麗妃娘娘,出了事兒卻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謀害皇嗣,殺頭之罪。」
「皇上,這個宮女分明是把南妗當成替罪羊,南妗斗膽請皇上做主。」
宮女打了個寒顫,咬牙說道。
「昨日太後娘娘命人送來一盒花香手脂,說是南妗小姐親手調配,很安全。」
「麗妃娘娘素來喜愛花香,自然愛不釋手,今日更是讓奴婢抹了不少。」
沒多久,有人把麗妃宮裡的手脂拿來。
剛剛打開蓋子,老鼠暴躁的更加厲害。
「果然是這東西有問題。」
麗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南妗小姐,本宮自認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麼害本宮的孩子?」
「難道傳言都是真的,你骨子裡劣性難改,喜歡對孩子下手?」
南妗有「污點」,種種跡象面前,很難不讓人懷疑。
可這手脂又是經苑嬤嬤的手,送到麗妃宮裡。
真要這麼說,太後娘娘豈不是也有問題。
攪混水,誰不會啊。
南妗再次跪下。
「皇上,背後歹人若真的做得天衣無縫,南妗願意一死,只求不連累太後娘娘。」
太后連看都不看麗妃一眼。
「皇帝,南妗的確是經常進宮。」
「她每次進宮,哀家都會派苑嬤嬤前去宮門口接她。」
「若是路上碰到麗妃,苑嬤嬤怎會隱瞞哀家?」
「南妗一到哀家宮裡,連門都不出,更不會遇到麗妃。」
「哀家也不喜歡你們這些晚輩日日到哀家跟前請安,早就免了。」
「麗妃,路上碰不到南妗,哀家宮裡你也不去,你是何時跟南妗見過那麼多次面?」
「南妗調製的手脂,哀家也用了,為何沒事兒?」
太后舉起一隻手,若有若無的花香和麗妃宮裡那盒一樣。
虞皇后在一旁開口。
「皇上,太後娘娘昨日也送給臣妾一盒,臣妾也用了。」
「就是朕說好聞的那盒?」
「正是。」
太後送出去的可不止兩盒。
讓人全部收集起來,又命太醫檢查一遍,只有麗妃那盒有問題。
「皇上,臣妾也不知,南妗小姐為何獨獨要害臣妾,還請皇上為臣妾作主!」
麗妃不顧身子,重重磕頭。
「哼,麗妃,你的小把戲,哀家見多了。」
「南妗說你腹中胎兒早就不保,如此看來,這個太醫也有問題。」
「皇帝,何不把太醫院的太醫都請來,好好的給麗妃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