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啟程
「皇上,老五是景姐姐唯一的孩子,他去,不妥。」
先皇後景氏只有五皇子這麼一個孩子,虞皇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皇上,讓老二去吧。」
「老二的年紀也到了,讓他出去歷練歷練。」
「可是……」
皇上愁啊。
竇公公小碎步進來。
「皇上,皇後娘娘,五皇子求見。」
帝后相對而視,立刻有默契的猜到,五皇子是為亓木王庭之事而來。
「兒臣見過父皇,母后。」
「免禮。」
「父皇,亓木王庭之事,兒臣已經聽說。」
「兒臣懇請父皇,允許兒臣前往亓木王庭,接回安和姑姑。」
「不行!」
皇帝嚴詞拒絕。
「這段時日,你給朕好好待著,不許離開京城。」
景霄跪下。
「父皇,兒臣懇請。」
「父皇若是不答應,兒臣便長跪不起。」
「你……你還學會威脅朕了?」
皇帝正要上前教訓景霄,虞皇后拉開皇帝,手貼在他身前順幾下安撫他。
「皇上,您別動怒,有話好好說。」
接著,虞皇后對景霄說道。
「老五,你先起來。」
景霄不起,抬起頭,目光懇切。
「虞母后,您幫幫兒臣跟父皇求求情吧。」
「兒臣願意前往亓木王庭。」
皇帝剛被虞皇后順下去的氣,又噌噌噌往上冒。
「你再說一遍!」
「兒臣懇請父皇,允許兒臣作為使臣,前往亓木王庭。」
「兒臣定會將安和姑姑,平安接回雲國。」
「你!」
「你!」
皇帝抬腳,被虞皇後用力一拉,差點踉蹌。
皇帝對虞皇后無可奈何,只能瞪她一眼,扶額在原地團團轉。
「父皇,兒臣是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
小時候聽母后說過,二皇兄是虞母后在軍營里拚命生下來的孩子。
二皇兄的童年,是在跟父皇四處征戰中度過。
父皇對二皇兄寄予厚望,他們都知道。
如今二皇嫂又懷有身孕,即將臨盆,二皇兄怎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
等二皇兄回來,孩子說不定都會說話走路了。
四皇兄的性子不合適。
皇子之中,也只有他能承擔這份責任。
皇帝怒著怒著,眼圈微微發紅。
「你……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將來我下九泉,怎麼跟你母后交代?」
「父皇,兒臣跟您保證,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兒。」
竇公公又跑進來。
「皇上,皇後娘娘,珩郎君求見。」
「他怎麼也來了?」
不出所料,裴珩的來意跟景霄一樣,自請前往亓木王庭。
皇帝手指顫抖,幾乎要戳到兩人腦門上。
「你們……你們一個兩個是想要氣死朕嗎?」
一個是他虧欠的亡妻留下的孩子,一個是替他赴死的兄弟留下的孩子。
這兩人,一個都不能出事兒!
外面有個小太監跑向竇公公,附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什麼,竇公公再次跑進來。
皇上氣笑了,也不管什麼帝王威儀,直接提褲腿在台階上坐下。
「這次又是誰?」
竇公公的身子往下壓了些。
「皇上,顧家公子顧昭求見。」
皇上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也湊什麼熱鬧!」
最後,三個俊俏兒郎排排跪在皇帝面前,懇請皇帝同意他們出使。
「好,好,你們兄弟情深。」
「朕,這就下旨。」
沒到一個時辰,皇帝總算明白,這三個人為什麼這麼堅持。
原來是太後娘娘懇求南妗和南欣,作為女使,跟隨隊伍出發。
南妗醫術高明,又沒在亓木使臣來訪時露過面。
她跟去,的確大有好處。
南欣嘛,外面不都傳她是京城才女,飽讀詩書,去跟亓木那群人講講道理也不錯。
景霄為南妗的同時,也是真心為安和公主和小王子。
葉尋純粹是為南妗來求的旨意。
裴珩為南欣。
去,都去,愛去都去。
皇帝無可奈何全部答應。
時間緊迫,當天晚上南妗到醫館交代好所有事兒,又把家中的一老一小安排好。
景大夫人實在是喜歡南妗,看到她這麼擔心家裡,把姨奶奶和渺渺接到景家,渺渺還能和薛瑩作伴呢。
翌日一早,葉尋親自來接她,兩人一起進宮跟景霄他們會合。
五個人坐一輛馬車。
一路上,馬車裡的氣氛怎麼感覺都很詭異。
輪子硌到石頭,南妗身子歪了一下,小藥箱傾斜。
她拿出小藥箱,裡面的瓶瓶罐罐果然亂成一團。
她全部拿出來,按照順序放回去,又覺得不太整齊,再拿出來,再放回去。
反反覆復,她感覺自己對某樣東西的整齊要求程度越來越嚴重,帶著點點強迫。
「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南妗心中嘀咕。
暗中觀察的鐲靈,早就看出南妗的性子缺陷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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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這舉動,我們稱為什麼嘛?】
【強迫症。】
【一種慢性的神經類精神疾病,反覆出現的強迫觀念或強迫行為。】
【比如你剛才放瓶子的時候,間隔必須一模一樣,它們的紋樣必須朝一個方向,差一點點都不可以。】
【你的兩家醫館,我看到你經手的東西也是如此。】
【南妗,你該適當的放鬆,不要太逼自己。】
鐲靈和南妗接觸也有一年,多方觀察下來,終是忍不住開口勸說她。
「還真是病啊?」
南妗最後一次把東西擺放好,蓋上蓋子,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小藥箱。
「這段時日,我感覺越來越嚴重。」
【這種癥狀會讓你有些困擾。】
【不過你可以放心,無傷性命。】
南妗放心下來,腦袋靠在車身上,打算眯一會兒。
葉尋拿出一個棋盤。
「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很無聊,不如手談一局如何?」
「我不玩。」
南妗懶洋洋。
「你不玩,不還有三個人嘛。」
葉尋的眼睛滴溜一轉,最後落在裴珩臉上。
「裴公子,請?」
葉尋似笑非笑的眼神,帶了點挑釁。
他是打算當著南妗的面,挫挫裴珩的銳氣。
裴珩心知他在南妗的事情上多有虧欠。
葉尋暗地裡也沒少給他使絆子,可惜南妗不知道那些,沒能親眼看看。
比起一樁樁算計,棋盤上的博弈,真是無傷大雅。
裴珩點頭,「嗯。」
葉尋湊到南妗耳畔輕言。
「好好看看,我定讓他輸的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