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著奏樂接著舞
沈玉蘭死死瞪向她,「沈南枝!你說什麼!」
「當然是人話,」沈南枝說著,恍然道:「也是,忘了你不太能聽得懂。」
沈玉蘭看著沈南枝再樸素不過的穿著和她因為受傷而蒼白的臉色,明明如此狼狽卻依然美的驚心動魄。
而她,穿的再怎麼華麗貴氣在她面前永遠矮一截!
憑什麼!憑什麼她都被拋棄了還敢這麼風輕雲淡!
想到此處,沈玉蘭心底的妒火越發旺盛,但看著周家老爺夫人都在,還有滿座的賓客,她不能表現的太過,還得留個好印象。
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她滿臉委屈,抬眼間眼淚便掉了下來:
「姐姐,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你要打要罵我都沒有怨言,可是我真的愛棟哥,我也掙扎過逃避過,可是愛就是愛了,我也沒有辦法控制,你就放過棟哥成全我們吧。」
此時周棟被她一番話感動的一塌糊塗,恨不得和她原地雙宿雙飛,看著沈南枝自然就對這個破壞他婚禮的人多了幾分怨恨。
沈南枝瞧著沈玉蘭這嫻熟的演技不由得感嘆這演可比當紅流量明星牛逼多了。
不過綠茶嘛,作為從小到大都是校花的她來說,碰到的綠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呵,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
隨即,她裝的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語出驚人的道:
「可上次我明明看見你和你的洞洞哥在祠堂里翻雲覆雨,那時候沒見你多掙扎多想逃啊。」
此話一出,在場賓客一片嘩然,全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半秒過後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少太太看著沈玉蘭的眼神多少帶了些鄙夷。
胡天秀更是不可思議,看著沈玉蘭氣的表情都有些猙獰了。
「好啊,原來你們早就勾搭上了,周棟你也忒不是個東西了,前腳剛提完親,後腳就在老夫人壽辰上跟未來小姨子做出這種齷齪事!你們簡直不知廉恥!」
在那個年代,不少富太太對於這種女人都是嗤之以鼻的,因為多少都有過相似得經歷,所以也極其厭惡這種爬床勾引的戲碼。
她一句話成功讓沈仲天的臉和周家二老的臉成了調色盤。
「胡說!她這是污衊!」沈玉蘭立刻矢口否認,轉頭瞪著沈南枝一副恨不得撕爛她嘴的模樣。
「姐姐如此污衊我,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你不能因為棟哥不要你,就這樣含血噴人!」
此時周家老爺望著這出鬧劇也是滿臉鐵青,一拍桌子站起來。
「夠了!」
「胡夫人,事已至此你在這裡鬧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只會讓你和沈小姐再度蒙羞,你何至於此胡攪蠻纏!我周建平的兒子想娶誰便娶誰!輪不到旁人說三道四!」
胡天秀還要說什麼,卻只聽沈南枝啪啪鼓起了掌,「周家不愧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夠霸氣。」
「你什麼意思!」這堂而皇之的諷刺讓周老爺火冒三丈。
「沒什麼意思,只是這周公子上門提親的是誰,在這省城只怕沒人不知道,如今當眾悔婚,周老爺不會覺得如今這樣三言兩語就能揭過去了吧?如此做派傳出去你周家臉面往哪裡擱?」
聞言,周老爺目光掃向在場眾人,這一雙雙眼睛看著,他臉色黑如鍋底,面上依舊硬著,但再開口已經落了下風。
「是我兒毀約在先,對沈小姐造成的損失我周家自然會賠上厚禮。」
「厚禮什麼的那多不好意思,」聞言沈南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周老爺高風亮節,周家更不愧是百年大家族,明事理講是非,這樣看來,周公子也還年輕氣盛,犯點小錯也能理解。」
周老爺被這猝不及防的馬屁拍的有些懵,心底卻暗自得意,一開口就飄上了。
「我周家敢做敢當,既然錯在我兒,該賠禮道歉的我們自然不會推辭,庫房中什麼奇珍異寶金銀細軟沒有,沈小姐要什麼儘管開口。」
說著,周老爺臉上帶著幾分目中無人的優越感,多少有些炫耀的成份在裡頭。
沈南枝笑的更愉快了,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有周老爺這句話,那南枝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聞言,周老爺心中莫名升起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接著便沈南枝開口道:「請問庫房怎麼走?」
周老爺一愣,「什麼?」
「庫房啊,」沈南枝道:「不是讓我自己挑嗎?周老爺這麼快反悔了?」
周老爺一口氣梗在喉嚨上不去也下不來,這女人怎麼回事!懂不懂什麼叫客套!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能說什麼。
「趙管家!帶她去庫房。」周老爺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的。
「爹……」周棟還想說什麼,被他爹一眼刀瞪了回去。
「那南枝就不打叨擾啦,挑完厚禮我與家母會自行離開的。」
「你……」周老爺還想說什麼,才張口就被沈南枝打斷。
「不用客氣周老爺,有管家帶我們就行,您忙您忙,訂婚宴繼續,你們接著奏樂,接著舞……」
沈南枝心情極好,路過沈玉蘭時連笑容都好看了幾分,還不忘送上祝福。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她這轉變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胡天秀都懵了,「南枝,你的傷……」
沈南枝不在意的對著喜提的親媽眨了眨眼睛:「沒事,再過一會兒該癒合了,走,咱挑好東西去。」
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要發財了,她就剋制不住的激動。
等她們走後,留下賓客們和沈周兩家人面面相覷,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的熱鬧喜慶,各懷心思。
不一會兒好些人看夠了熱鬧便都找借口先離開了。
沈玉蘭被攪和了訂婚宴氣的不輕,但一想到要嫁進周家了心底還是十分得意,她終於壓了沈南枝一頭。
等到她爹把那件事再談妥,看沈南枝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只要一想到這,她心情就無比愉悅。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很快她和周家就都愉悅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