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老祖是老祖的老祖，誤打誤撞

「呲呲呲呲……」

客棧屋子裡，虎子雙手正在撓頭皮。

這段時間除了看書以外，他一直在觀摩上丹田。

總感覺好像要抓住什麼又漏掉什麼。

不知不覺間天又亮了。

虎子走出屋子，在院子里望著大樹又開始思索為什麼。

顯然，他不擅長僅僅靠腦子想明白一個問題。

白羽回來了，見他站在院子里便出言問道：「虎子，你怎麼回事，怎麼最近總發獃？」

一開始白羽還沒覺得有什麼，畢竟他之前在家也經常發獃，可是到這裡來以後發獃頻率明顯增多。

不對勁！

「我……」虎子撓撓頭道：「我在觀察上丹田。」

「觀察上丹田？」白羽挑眉道：「上丹田不就那樣么，有什麼好觀察的？」

說罷，他不以為然掏出一張椅子坐下，然後掏出昨晚畫得太初和小胖逛春風樓畫像。

還沒畫完呢，在那邊畫完肯定會被他們發現。

上丹田白羽已經觀察過很多次，任何再開闢都會導致不可測結果發生。

輕則暴斃，重則死得老慘了。

所以說，現在武者沒誰會閑得沒事兒拿自己的命去試。

白羽掏出筆準備完成最後的點睛之筆，同時告誡道：「虎子，觀察上丹田可以，但是千萬不要試著去開闢，不然你就真的讓老爹傷老鼻子心了。

千萬千萬不要去打歪主意，你還有大好前程，要是把命交代在這上面。」

真得說說，不然這小子去試一試就麻煩大了。

一半饋贈，再加上這麼多年心血全都得白費。

剩餘饋贈白羽是決計不會再用，那要留著用來以防不測，不可能再拿去培養第二個虎子了。

寧願等上幾萬年，也不會再用。

虎子點頭應下，他自己也知道上丹田很兇險。

點睛之筆，白羽提筆描繪出最後一筆。

一瞬間，虎子再次感受到那股天地之勢。

怎麼說呢，就像人類忽然發現宇宙的廣闊，而自身連一粒沙礫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沙礫身上的沙礫。

這種巨大落差，真看進去了以後會讓人不想還花唄。

「呼～呼……」

虎子被弄得滿頭大汗，即便體驗過三次也依然扛不住。

真朝著他去，壓都能壓死他。

「嗯。」結束了，白羽滿意點點頭。

其實用畫畫搭配天地之勢，也是想瞧瞧能不能弄出所謂的畫道。

可惜嘗試了許多年依然沒找到門路。

畫道，詩道，念首詩就把人給殺掉，那豈不是帥呆了。

「記住，千萬不要嘗試開闢上丹田。」

又告誡一句，白羽起身伸個懶腰準備回去睡一覺。

「知道了，不會去試的。」虎子答道。

等白羽進房間，虎子在他畫畫的位置坐下，目光盯著這幅畫。

天地之勢，好神奇的東西，已經作完畫了，這幅畫依然散發著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

前兩幅畫也是這樣，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散。

這幾幅畫的材料都不一般，都是白羽以前從那半蛟屍體上取的材料。

龍鬚作筆，龍皮作紙，如此才能勉強承載天地之勢。

金丹級別的極品符紙材料。

坐著發了一會呆，虎子忽然注意到這幅畫里的內容。

「咦~，這畫里的地方不是……」

話語戛然而止，虎子滿臉錯愕道：「武朝皇帝也去這種地方？」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種地方就那麼好玩？

虎子覺得挺沒意思，待在裡面弄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想起那些女人，他腦海里又閃現當初救他那位姑娘。

思緒是凌亂的，有時候人在想什麼就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甩甩頭不再胡思亂想，虎子重新觀察這幅畫，細細體悟那種天地之勢的感覺。

漸漸得，他又開始發獃了，意識進入上丹田觀察這裡的運轉。

金色識海，虎子望著這裡發獃。

一天，兩天，三天……

這次白羽沒有打擾他，而且也沒有再去春風樓。

「他在想什麼？」白羽皺眉思索。

感覺虎子真是陷入什麼深度沉思了。

研究上丹田？

白羽也跟著思緒飄飛，腦海里細細回想曾經對於上丹田的每一個想法。

高屋建瓴，他境界確實高了，但好像又沒高到能輕易解決這個問題的地步。

武朝有武道研究院，甚至官方還號召民間武者應該研究境界。

可惜這麼多年下來除了邪門歪道就沒個正經辦法。

開闢一條道路，完善一條道路又豈是那麼容易。

靈光一閃很重要，天才也很重要。

煉神境的完善已經到了非天才不可的地步，因為平庸者們已經踩過許多雷了。

四天，五天，六天，七天……

白羽從雜亂思緒狀態中退出，目光看向紫雲仙宗的方向。

今天是祭拜自己的日子。

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自己還活著。

要不要去呢？

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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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太祖這個身份確實還沒有辦一場像樣的葬禮。

轉頭看向虎子，他還在那種狀態下。

還是不要叫他了，讓他慢慢想吧。

白羽傳音讓四神獸看住他，有什麼不對勁就趕緊通知，然後自己走出客棧朝紫雲仙宗飛去。

這可是大事件，紫雲仙宗大開山門誠邀所有人都可以進去朝聖。

當然，這也是太初的意思。

方圓數百萬里來了不少修士。

人多便意味著機緣，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湊熱鬧的人很多，仙宗門口有仙宗弟子夾道歡迎，不少修士正有條不紊排隊走進去。

參觀仙宗的機會可不多。

白羽形象就是一個小老頭，他背著手閑庭信步走進去。

跟著人流行動，所有人都朝武峰匯聚。

途中，天上不時有人飛過。

能在天上飛的身份都不一般，白羽還看見許多位老熟人。

嗯，皇后師父帶著幾個師姐師妹們來了。

還能不熟嘛？

熟透了。

武峰上面的佔地面積忽然被擴張，因為今天人太多了，就算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去，原先的地方也不夠占。

武峰上，一棟巨大的雕像矗立，面目非常清晰。

宮殿里，碧芸拿出一幅畫像交給太初。

碧芸：「這是你們白家最初的老祖，今時今日的成就都是從他開始。」

那幅一千八百多年前的畫像，老祖酒樓裝逼圖。

終究是自己成為了自己的老祖……

【PS：老樣子。】

吟詩畫像。

碧芸終究是放下了，於是決定把這東西交給太初。

別說畫像本人，就連白長生都已經逝去，何不把畫像留給後人繼續瞻仰呢。

「這不是我父皇畫像？」太初接過畫像問道。

一模一樣，實在是找不到都找不到不同。

碧芸堅定搖頭道：「不是，畫上之人我也沒當面見過，那是近兩千年前了……」

隨著碧芸娓娓道來，太初越聽越覺得奇妙。

緣分妙不可言。

收起畫像，太初恭敬行禮道：「多謝師叔祖賜畫。」

「嗯。」碧芸點點頭道：「儀式即將開始，你該過去了。」

如今這紫雲仙宗，她說了算。

文宇廢了，永遠卡在元嬰中期，韓月呢性子太過跳脫。

竹君去世之前思來想去還是把宗主之位交給碧芸。

雖然碧芸還沒元嬰後期，但她自身感覺也就這十幾二十年的事兒。

儀式時間到，太初走出宮殿開始主持儀式。

與此同時。

客棧院子里，一直觀察上丹田的虎子突然動了動眉毛。

意識深處，虎子望著上丹田發獃。

忽得，他腦子一抽伸手朝著上丹田畫圓比劃。

頃刻間，靈魂之力顯現，虎子直接動手將已有的靈魂之力給揉成一團。

睜開眼，虎子目光盯著三幅畫像。

下一秒，三幅畫像隱隱天地之勢滲透而出。

識海里，陡然闖入三幅畫像將被揉成一團的靈魂之力給包圍。

「呃~，我在做什麼？」

虎子豁然起身，懵懵的再看自己識海。

自己就試一試而已，怎麼就真成這樣了？

「老爹！老爹！老爹~！」虎子慌慌張張叫喊起來。

小五從房頂跳下來邁著貓步說道：「別喊，他出去了喵。」

「啊，他去哪了？」虎子著急問道。

這情況顯然超出他預估了。

痛，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他正在強忍著。

越來越痛了，沒等小五回答完，他已經白眼一翻一頭栽倒。

屋頂，許久沒出場的坤帝瞬間睜開眼，一瞬間消失再出現接住虎子。

妖識掃描虎子全身，隨即坤帝毫不猶豫叫人。

白羽正在紫雲仙宗外圍看熱鬧呢，忽然收到坤帝傳訊。

面色一變，他瞬間從原地消失不見。

有沒有搞錯，我不走你不來事兒，我一走就搞事兒。

幾乎是坤帝剛傳訊，下一秒白羽已經來到虎子身邊。

真元直接探進他身體里，絲毫沒有停頓便夾雜著一些意識進入他的上丹田。

虎子的上丹田裡，此時三幅虛化的畫像已經將他靈魂之力包圍，微弱的天地之勢交織導致他那一團靈魂之力正在扭曲變形。

「胡搞瞎搞！」呵斥一聲，白羽揮手將三幅虛影畫像直接驅散。

連帶著那團靈魂之力也驅散回歸他本身。

退出，白羽和虎子同時睜開眼，後者一陣后怕的睜開眼。

靈魂這種脆弱東西，怎能去直面天地之勢？

找死！

白羽板著臉道：「小子，我不是告訴你別亂來了么，你是有好日子不過非得看看閻王殿長什麼樣子是吧。

你……」

這一不小心就要打水漂了，白羽氣得不輕，站起身指著他罵了半天。

虎子不敢回話，乾脆將頭低下。

罵了一陣，發現這小子居然走神了，白羽伸手直接往他頭頂賞賜一個鴨梨。

「砰！」

「哎呦！」虎子雙手捂頭頂，委屈道：「老爹，我沒亂來啊，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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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你都快有用死了。」白羽擼起袖子準備揍他一頓。

剛才再來晚一點，那團精神力就得炸掉，虎子只能變成一個白痴。

還敢說有用？

虎子站起身道：「真有用！我怎麼敢騙您，我感覺我的靈魂好像變得更…雖然感覺不多，但肯定變得更有韌性了！」

父愛鐵拳停在他臉頰旁，白羽收起拳頭問道：「韌性？」

虎子趕緊點頭道：「對對對，變得更有韌性了！」

「我看看。」白羽探手伸到虎子腦門上，武指閃爍金色雷霆。

沒有毀滅之力，非常的溫和。

這是他研究那些送上門的修士琢磨出來的用法。

「嗯~。」白羽鬆開手搖頭道：「你原模原樣把所有經過說出來。」

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他怎麼還把畫像里的天地之勢給吸進上丹田了，憑他一個煉神境也行？

自己本人一開始都沒琢磨出天地之勢，還是一直拿楊興和劉北當工具人才引出自己所能感知到的天地之勢。

虎子憑什麼？

他開始訴說經過，白羽認真聽著每一個字。

等他講完，白羽轉過身背著手琢磨。

巧合！

都是巧合！

又或者早就註定？

琢磨片刻，白羽收掉兩幅畫作，然後讓虎子看著最後一幅再來一遍。

虎子照做了，白羽清晰感受到畫像上的天地之勢又消散大半進入他的上丹田。

然後，他那團精神力又出來了，那些天地之勢正在擠壓他精神力。

這次虎子依然很痛苦，但沒有馬上痛暈過去，這似乎在他承受範圍之內。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虎子睜開眼，精神萎靡的說道：「不行了老爹，我扛不住了。」

白羽屈指一彈幫他把那玩意給祛除。

消散的一瞬間，虎子腦袋一歪直接睡著了。

不是暈，就是很疲憊的睡著。

將他放到屋子裡，白羽回到院子里琢磨道：「嘖嘖嘖，難道這才是觀想法正確用途？」

他知道這玩意，並且嘗試研究過，但苦於不得法門。

所知道的東西只是結果，白羽要的是研究過程然後熟練掌握。

哪有那麼容易？

所以說白羽以前失敗了，但虎子貌似找到正確答案了。

所以這才是適用於這個世界觀想法，過程就是這麼個過程？

還得等虎子醒過來以後再檢查檢查他的靈魂。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了，虎子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睜開眼，他感覺前所未有的精神。

白羽瞬移出現在床榻旁邊，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檢查靈魂。

很快，他嘴角上揚喃喃自語道：「呵，還真是這樣。」

上丹田運行增加靈魂體量，觀想法增加靈魂質量。

如此一來，煉神境算是完善了？

煉神煉神，這就是煉神！

不對！

還有一些旁枝末節需要完善，畫作里的天地之勢會隨著時間消散，而且被吸走以後也是消耗。

再研究一種能讓畫作保留和恢復的辦法，那麼觀想法就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