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黑衣女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到第三天晚上關玉堂才一臉疲憊地回來。
我說你再不回來,我可要回去我的小租房了,還有兩天得開工了。
「這麼快就休假結束了嗎?」
關玉堂嘀咕了一句,接著道:「打探到那老混蛋的蹤跡了,他在門頭溝深處一個叫十字道的小村落,可算是費了一番功夫」。
「那還等什麼,找他算賬去啊」。
關玉堂抬頭瞅了我一眼,不急不緩道:「你打的過他嗎?」。
這一句猶如一盆涼水澆在我頭上,激動的心情瞬間冷靜下來。
憑老道士那迅捷凌厲的身手,我們兩人去確實跟送死沒區別。
「那現在怎麼辦?」,我說。
「這老混蛋的身手不一般,我們關家人里也只有我大爺關雲福能穩壓他」。
說到關雲福,我想起了當年給關老太爺賀壽時的場景,那個許家婦人應該也能打死老道士。
關玉堂繼續道:「不過我大爺不可能親自過來,所以這兩天我去找人了,不出意外明天應該就能到」。
我說:「這老道士可不隻身手好,也有些門道在身上的」。
「我知道,所以我這次找來的是終南山的一個隱修」。
「那就好」
知道了幫手是終南山的隱修士,我的心理踏實不少。
關玉堂說著站起身道:「這兩天實在太累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可有的累」。
…
早上吃過早飯,宋敏開車帶我們先來到了車站,接了一個年輕男人。
這男人面容普通,穿著一件灰外套,黑褲子,腳下是一雙布鞋,看上去十分質樸。
「未濟,這位師傅法名叫苦心,可是前輩級別的人」。
上了車,在開往門頭溝的途中,關玉堂介紹了一下。
聽到關玉堂的話,我不禁吃驚,這話是在提醒苦心的年紀比我大的多,但外表一點也看不出來。
「苦心師傅,這位是未濟」,接著關玉堂又介紹了我。
這苦心師傅話不多,基本問一句答一句,回答也是簡短的幾個字。
到達十字道村時已是午時,說是到十字道村,但還差著一公里的距離。這村莊道路泥濘狹窄,雜草樹木叢生,和大山裡的偏僻山村差不多。
留下宋敏守車,我們步行走進了村子。
打量一圈,發現有不少房屋都空空的沒人住,整個村莊顯的十分冷清。
不等我問,關玉堂開口道:「這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搬走了,只有少部分住戶不捨得還留在這裡」。
「那老王八蛋在哪?」,我說。
關玉堂停下腳步,確認了一下方向道:「南邊最邊上的一座屋子,屋門旁牆邊上掛著有幾串小紅尖椒」。
尋著關玉堂所說的方向尋去,走到最南邊,果然看見了門旁牆邊上掛著小紅尖椒的屋子。
是一間有些破舊的小屋,屋門緊閉上著鎖,屋主人似乎不在。
走到屋門前,苦心突然面色一變,沉聲道:「屋內有很奇怪的氣息,小心點」。
我和關玉堂交換了一個眼神,放慢腳步靠近屋子。到了破舊的木門前,我抬腳猛踹了過去。
破舊的小木門被踹掉,「砰」的一聲直直地倒下拍在屋內地面上。
抬眼看去,王守山那混蛋就在屋內,站在那一臉平靜,淡然自信。
在王守山的身旁還坐著一人,是一個身形乾瘦的黑衣女子,眼神空洞,眼白有些發黑,極其詭異。
看見這黑衣女子,我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卻想不起。
「你個老混蛋,敢陷害我,今天你跑不了」,關玉堂這時開口怒罵道。
王守山攤了下手,一臉無辜說道:「棺材阿魏已經被這位姑奶奶吃了,這姑奶奶不想暴露身份蹤跡,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拿你們轉移注意力」。
不等關玉堂說話,苦心走上前,盯著黑衣女子道:「你是誰?」。
黑衣女子沒有回答,伸手往後摸出一把短劍,劍柄處鑲有兩顆玉石,看上去像兩隻眼睛。
看見這柄短劍,我想起了在哪見過這黑衣女子。白蓮教那個聖物山洞裡,拿走唐賽兒那柄飛劍的就是眼前這黑衣女子,不過樣子發生了一些變化。
「死」
黑衣女子冷喝一聲,聲音略有些蒼老。
「死」字出口的同時,只見寒光閃過,王守山身形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黑衣女子。緊接著,便見王守山的脖子處一道血痕出現,鮮血噴涌,身體癱軟倒在了地上。
看著倒下的王守山,我一時有些不敢信。這黑衣女子竟然毫不猶豫地便殺了一個為自己做事的人,夠冷血,夠心狠的。
苦心這時又上前一步,盯著黑衣女子對我和關玉堂說道:「你們倆退到屋外」。
但還沒等我和關玉堂後退,眼前再次寒光閃過,只見關玉堂一聲悶哼,胸口處的衣服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涌了出來。
「快出去」
苦心急喝一聲,往前又邁一步,雙手捏了個指訣,迅速點向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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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多看,我立馬上前扶著關玉堂跑向屋外,只聽到身後不斷傳來「砰砰」的沉悶擊打聲。
到了屋外,我立馬從衣物上撕下一截碎布條,簡單給關玉堂包紮了一下。
但就在給關玉堂包紮時,我察覺到胸口福袋裡的玉佩微微有些發熱和震動,心中不由一陣驚訝。
「不好,苦心好像快撐不住了」
關玉堂一直關注著屋內情況,突然驚聲道。
抬眼看去,苦心和黑衣女子並沒有想象中打鬥激烈,兩人的身形動作不知為何很是緩慢。
黑衣女子每一劍都像是在慢動作,苦心也很慢每次都是驚險避開,甚至身上已有了幾道口子,隱隱有鮮血滲出。
見形勢有些不妙,我忙抄起牆邊的鋤頭衝進了屋內。
「未濟回來,快回來」。
關玉堂見我要衝進去,急得連連大叫。
我沒有理會關玉堂,要是不幫著苦心趕緊幹掉這黑衣女子,今天大家都得交代在這。
進入屋內的瞬間,我終於明白兩人的動作為何那麼慢了,身體像是負重上百斤突然變得異常沉重,想動一下幾乎要耗盡全身力氣。
在用盡全力靠近黑衣女子的途中,我感覺到胸口福袋裡的玉佩越來越熱,震動也變得更強烈。
黑衣女子似乎是感應到什麼,打鬥中空洞的眼神竟掃了眼我的胸前。
「破」
再次刺出一劍收回后,黑衣女子凝神大喝一聲。
隨著這聲「破」響起,黑衣女子身上一股陰冷的氣勢漫延開來,虛中連連響起瓷器碎裂般的聲音。
「砰」
還沒等我明白怎麼回事,耳邊猶如一聲驚雷炸響,震得我整個人瞬間無力,癱軟在地上。
苦心的身形也晃了晃,臉色青一塊白一塊,很是難看。
黑衣女子的嘴角有一絲鮮血流出,目光從苦心身上轉向了我,冷冷道:「另一塊在你這」。
說完,黑衣女子木然的臉上露出些許猶豫。
苦心聞言看了我一眼,收回目光再次問道:「你是誰?」。
黑衣女子沒有理會,伸手從口袋裡快速摸出一把黃豆撒了出來。
在黃豆落地的瞬間,滋滋聲不斷響起,霎那間化作一團團黃煙瀰漫開來,遮掩住黑衣女子的身形。
見狀苦心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黃符,口中默念訣,兩指捏住一抖,黃符便燃燒起來。
接著苦心將黃符扔出,在接觸到黃煙后,只見「轟」的一聲,火光閃過,黃煙瞬間消失無蹤。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苦心雖然反應迅速,可那黑衣女子也已不見蹤跡。只有面向後山的那個窗戶大開著,看來是破窗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