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碗粥能夠挽救一個人的生命
這會兒,唐悅接收完原主的記憶后,才明白這小姑娘的家境何止不錯,在七十年代,生在這樣的家庭里,可以算是人上人了,雖然這個時代的家庭普遍都很窮,但是原主的家庭條件是真心不錯。
原主的父親是一名因傷退伍的軍官,退伍后被分配到了京市鋼鐵廠,後來憑著自身的衝勁和闖勁,當然還有她外公的提攜,當上了鋼鐵廠的廠長,以唐悅的角度看,唐父是妥妥的鳳凰男。
原主的母親是京市文工團的幹事,人長得漂亮,家世也好,在一次慰問演出中,和原主的父親一見鍾情,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嫁給他,原主的外公只有這一個女兒,嬌寵著長大,最後只有無奈妥協,好在這個鳳凰男並非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唐家只有兩個孩子,原主和她年僅十歲的弟弟,唐父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相反,與調皮搗蛋的皮小子相比,唐父更偏心女兒,當然唐母也是一樣的,畢竟在原主八歲之前,家裡只有她一個孩子,按理說,這樣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應該是被眾星捧月著寵大的。
事實上,並不是,唐父雖然寵女兒,但是並不嬌慣她,因著是軍人出身,從小到大,唐悅一直受到的是軍事化的管理,比如內務,她記事開始,她的被子永遠要是豆腐塊,她的房間不能有雜物,必須一塵不染,她不能吃正餐以外的零食,不能穿新鮮顏色的衣服和裙子,諸如此類事情,數不勝數,總之一句話,這是唐父自認為對女兒好的一種表現,偏偏這種生活在原主看來,簡直生不如死,直到後來,唐父送她下鄉建設祖國,原主對他的不滿和怨恨達到了頂峰。
她不是不願意下鄉,也不是不願意建設祖國,她只是不認可父親的方式,為此她尋死覓活,絕食抗議,這些都沒有換來唐父的心軟,她還是被送到了鄉下。
在唐悅看來,原主之所以會自殺,僅僅是對父母,甚至對這個世界作出的反抗,雖然她的反抗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是一個悲催的故事,一個悲催的人,一段悲催的人生,唐家父女最大的問題在於家人之間沒有好的溝通和交流,強勢的父親,弱勢的母親,更加弱小的原主,一切的一切,說不清楚是非對錯,或者說,辯論是非對錯沒有任何意義,原主的家庭讓唐悅想到了一個以前看過的電視劇《虎媽貓爸》,當然原主家是虎爸貓媽。
小說中為了突出原主這個工具人白月光,對她死後的事情,也是簡單描述了一下的,她的家人來這裡給她收屍,當然只有她母親和她舅舅來了,唐父覺得原主自殺的舉動讓他的臉都丟光了,甚至在她死後,都不肯認她,她的母親失去了女兒,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然而再多的悔恨也換不回原主的生命。
唐悅深深的懷疑,不,十分確定,原主應該是患上了抑鬱症,從小活在父親的威壓下,即便有不錯的物質生活,但是感情需求卻從未被滿足,長期的壓抑,來自父親長久的冷暴力,讓她痛不欲生,她不願意再過這樣的日子,所以,在男主回家探親時,把身上所有的票和錢都給了男主,餓了七天,滴水未進,活活把自己餓死了。
接受了原主的記憶,唐悅一頭黑線,這姐們兒可真實在,真就是把全部家當都給了男主,一分錢都沒留,一張票都沒留,咋也得為她這後來人考慮一下,她已經餓了七天了,身體機能都開始減退,如果她再不吃東西,只怕她會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穿書不到一天,就活活被餓死的人,再不濟,就算要死,她也不想當個餓死鬼,她真的好餓啊。
唐悅繼續在床上躺著,不是她不想起來,而是她餓得渾身都沒有力氣,她起不來。
十幾分鐘后,剛剛消停的院子又熱鬧起來,外頭鬧吵吵的,吵得她頭疼,她現在別無他求,只希望手裡有一碗粥,此時此刻,一碗粥能夠挽救一個人的生命。
外間傳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聲音由遠及近,沒一會兒,房間門被推開,剛剛出去的幾個女孩又進來了,看到唐悅還在躺著,有點意外。
「唐悅,你咋還不起來呢,下午的相親會,你去不去?如果你不去能不能把衣服借我們?」
七天的時間滴水未進,剛剛罵人和打人已經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有氣無力的說道:「相親會上有吃的嗎?」
幾個女孩面面相覷,「不知道啊,應該有吧。」
唐悅掙扎著起身,「我也去,算我一個。」
其實這些知青們並不想讓唐悅去,因為唐悅長得好看,她的長相不是那種千嬌百媚的大美女,但是唐悅長得太可愛了,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可愛,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歡喜的那種,而且她長得嬌俏,能夠激起旁人的保護欲,如果她們是男人,也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兒,更何況,她的性子好,人又溫柔,聲音甜美,每次聽到她說話,軟軟的,帶著點嬌氣的聲音,讓身為女人的她們,都忍不住的想保護她。
原主今年剛滿十八歲,因為家境好,身體發育的不錯,皮膚白皙,四肢纖細,但是她的個子不太高,160左右,長著一張娃娃臉,一雙大大圓圓的杏眼,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看起來就是軟萌的鄰家小妹妹,如果不是這孩子發育得太好,單看這張臉,說她十五歲都有人信,然而,偏偏這個好身材又暴露了她的年齡。
女知青們私下裡都會討論原主的身材,特別是跟她一起洗過澡的人,如果不是怕人說她們是變態,她們都想上去摸兩把,這丫頭的身材咋能這麼好呢。
七十年代的人吃得不好,女孩普遍都很瘦弱,當然發育也不算好,就說她們這些知青,大部分都是20歲左右的小姑娘,發育良好的都沒幾個,像原主這樣發育超好的妹子,那是絕無僅有的。
要知道,原主來到知青點的第一天,幾乎所有未婚的男青年,全都圍過來打探她的消息,想到這裡,女知青們是真的不想帶著她去相親,本來她們的勝算就不多,再帶著唐悅,她們只有淪為陪襯的份,想到這裡,幾個女知青看向剛剛出聲詢問唐悅的女孩,滿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