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儀鶴VS暴力正太
宋初玉隨著濃兒回到宋府時,銀甲護衛,長龍般,從門口排到大廳,那排場,堪比現代接見外國元首。
也就是她即將跨入正門的剎那,目不斜視,整齊劃一的聲調震天:「參見公主!」
宋初玉腳步踉蹌,幸而濃兒及時扶住,才未在這如雷的問候聲中,崴了腳。
隨著進入正廳,伴著一聲風聲呼嘯,第二十二個膽大包天,覬覦南安太子容顏的丫鬟,疊羅漢般,被拋到了身下第二十一個丫鬟的身上。
當然,關於這場面,自是濃兒給宋初玉解釋的。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宋初玉心道,看來她這表哥,並非憐香惜玉之人,可能,還有點暴力傾向。
這樣想著,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邪佞冷峻,睥睨冷酷的冰山男形象,只期望,他對這表妹還是極好的。
人未見,聲先聞。
「宋將軍似乎該給本太子,一個合理的解釋!」果真霸道不羈的聲線,卻難得的悅耳動人,只是,若能忽略那話語中的火藥味。
宋文武不住擦著冷汗,陪著笑,一旁蘇氏也是尷尬無比,宋玉瑤則直接被那氣勢所壓,木木盯著自己腳尖,不敢抬頭,倒還有個大膽的,展清羽,時不時用眼角偷瞄一眼,正在說話的南安太子。
因宋初玉的方向問題,百里扶桑背對著她,故而,看不清他的容顏和表情,但只是一個孤高清俊的背影,足以讓人深深震撼於那人,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
「將軍,二小姐回來了。」
隨著濃兒通傳的話落地。
宋初玉只見眼前,銀色流光飛快一閃,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早已握住她的肩膀,那力道,幾乎將她的骨頭捏碎。
皺眉的同時抬頭,白玉冠,銀色錦袍,五官白皙,容顏清雋,猶然一雙眸眼,恍若沾染林間早霧氤氳,墨黑如寶鑽,唇如玫瑰帶露,柔潤水澤,加之那刀削如玉的鼻,宋初玉大腦中第一反應,正太!
這個看起來比她還小,比她還萌的少年,竟是名動天下的南安太子,百里扶桑!
百里扶桑的萌,與裴煊不同,裴煊是屬於神態舉止間不自覺流露出的萌態,百里扶桑,卻真真是因為這張臉,若非因為他周身散發的生人勿近三尺的冷冽傲氣,只怕,倒真會讓人當成無害的正太。
「你是玉兒!」不是疑問是肯定,因為他在父皇那,看過姑姑的畫像,這個少女長得與姑姑像極,必是姑姑的女兒無疑。
看著那三尺冰寒瞬間消融,百里扶桑,露出自抵達宋府後的第一次笑容,一瞬,恍見四月碧桃漫天飛舞,空山鳥鳴,流水潺潺,萌動的麋鹿,在天際一躍間,留下曼妙靈動的身影。
所有人都呆了,為百里扶桑此刻流露的笑容,這前後的對比差太大,先前那冷酷暴力,幾乎讓人錯覺非同一人所為。
「玉兒,這些年你受苦了!」滿滿的疼惜之色,旋即,在目光脫離宋初玉,轉向宋文武等人時,卻是隆冬刺骨。
被百里扶桑視線盯住的人,皆是忍不住,心裡咯噔一聲。
宋初玉還未及回答,卻聽百里扶桑冷酷的語調再起。
「宋將軍也不必再解釋,既然玉兒在宋府不受待見,作為我南安國的公主,自當榮歸故土,還有姑姑的骨灰,俱時,本太子將一併帶回!」這無異一巴掌捆在宋文武臉上,冷硬霸道的語氣,未給他任何辯白的餘地。
蘇氏拿眼窺了窺宋文武,吸了口氣,扯了個笑,「太子殿下,這其中想必有什麼誤會。」
蘇氏一邊解釋,一邊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宋初玉,以期望她念在血緣親情的面子上,不要給宋文武那麼大的難堪。
而宋初玉,卻像沒看到一樣,將目光淡淡定格在一株桂樹上。
「本太子可有同你問話!」嘲諷冷漠的語氣,像巨石猛然砸下,蘇氏一時尷尬,僵在原地。
宋文武看了看蘇氏,皺眉道,「固然我做父親有失職之處,可玉兒,終究是我宋府的女兒。」
百里扶桑冷笑一聲,倒似聽到天大的笑話:「有親生父親,在女兒未滿月時,偏聽偏信,將自己女兒送入尼姑庵,一去十幾年,還是,本太子該親自請教東昌國君,這也是東昌禮法不成?」
拳頭在袖底攥緊,百里扶桑面上,也滿是霜寒,若非聽說玉兒墜崖危急,他這才提前行程前往,不巧,路上正聽聞關於宋初玉的謠言,什麼克母克弟的煞星,什麼囂張狂妄被悔婚……他與父皇,當年就是信了東昌國君與宋文武的保證,才將玉兒放置東昌數十年不顧,若早知如此,姑姑命隕之日,就該帶玉兒回南安,這一拖十四年,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這個孤單無助的丫頭,是怎麼熬過來的!
在聽聞百里扶桑曆數他罪證,外加上奏國君之時,宋文武的臉刷地一下白了,愣在原地,像風中搖擺的枯樹。
百里扶桑不再看宋府那些人一眼,吩咐近衛軍去祠堂取了百里凝的骨灰盒,緊緊抓住宋初玉的手腕,大步朝門外走去。
「百里太子,您不能——」
眼見百里扶桑帶走宋初玉,以及百里凝的骨灰盒,宋文武這才從怔忪中回過神,步子邁了幾步,想要上前拽住百里扶桑的衣袖。
只是,一陣霸烈罡氣從百里扶桑周身噴發,宋文武還未碰到他衣角,便被那巨大罡氣衝撞出去,整個人飛出,砰然墜地,口裡吐出三尺長血。
「將軍——」
「爹——」
「百里扶桑,你別太過分!」
宋府的女人,因這變故,紛紛紅了眼,對著百里扶桑叫囂。
百里扶桑蔑視輕笑,回首,問著身邊的宋初玉:「玉兒覺得我這般處理可好?」
宋初玉目光落在被眾人扶著的宋文武身上,宋文武亦滿含期待歉疚的看著她,她的表情很淡,卻忽而,挽了個驚羨天地的笑容:「甚好!」
「宋文武,你給本太子記住,不是本太子不敢殺你,只是你的賤命,不值得本太子動手!」輕蔑的笑容,帶著嗜血的狂傲,那般眼神,就像俯視可笑的螻蟻般狂傲。
宋文武在聽聞宋初玉的回答后,一雙眼,早已被絕望的潮水溢滿,尤其看著宋初玉,毫無眷戀的隨著百里扶桑,轉身離去。
臨走前,宋初玉頗含深意的眸眼,在蘇氏身上頓了頓,她早想離開宋府,今日,給了她光明正大離開的理由,但這不代表,她會就此放過蘇氏,做的孽,總要贖!
被宋初玉那眼神一看,蘇氏頓覺心裡發毛,就像,有什麼巨大的陰謀正在悄悄接近她,那黑暗中蔓延的恐懼,讓她心慌意亂。
出了宋府,宋初玉停住腳步,對著百里扶桑道,「多謝表哥今日替我與母親出了多年惡氣,之後,還煩請表哥將母親的骨灰帶回南安安葬,我想她,想念故鄉的土地已久……」
隨著她飄渺懷念的語調,思緒一起蔓延,百里扶桑的眸中,也夾雜淡淡愁傷,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愕然看向宋初玉,「你的意思,是不同我一起回南安?」
眉頭微微皺起,顯示了他的不解,這裡早不值得她留戀,她為何還要執意留在此處?
宋初玉倒不是眷戀,她亦有她的思量。
眼下店鋪剛剛起步,若離開東昌,之前所有努力將全數付諸東流;再者,若東昌是龍潭虎穴,卻貴在她熟悉,這裡的人情世故她已摸透,回南安,她又將遭遇什麼,始料不及的變故?
前往不熟悉的地方,面對未知的前路,她情願,留在熟悉的地方,豐滿她的羽翼,更何況……
宋初玉的目光,有一瞬柔軟,眼前不禁浮現某個妖孽的面容……
說曹操曹操到,伴著一陣優雅語調,宋初玉猛地回頭,看著那慵懶靠在樹上的公儀鶴。
「玉兒與我可是心有靈犀?」
百里扶桑,亦循著聲音望去,當看到碧樹玉桂間的絕色男子,他的眸也掠過驚訝,倒不是為那傾城之色,而是,那人居於身後,以他的能力,居然絲毫沒有察覺。
「公儀鶴,你偷聽!」
宋初玉的面色有點微沉,合著她剛才的表情,全部落入了這傢伙眼中。
本躲在暗處偷瞄的貓兒,見主子心情不好,百米衝刺速度飛奔而出,猛烈撞擊那棵玉樹,以期將風流優雅的某人,從樹上撞下來。
誰料,公儀鶴含笑看著賣力撞樹的貓兒,一個華麗飛躍,踩著貓兒的虎頭,瀟洒落地。
陽光透過密葉,細碎灑在那如玉容顏上,寬大袖擺,若流雲浮動,一舉手一投足,貴氣天成,笑容懶懶,「玉兒,冤枉,我近日可一直待在這樹上曬太陽,不過湊巧。」
有人能將偷聽的理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嗎,宋初玉看著那淺笑慵魅的某人,禁不住低咒出口,「無恥!」
毫無知覺的某人,狀似沒聽到,好心情的看著宋初玉,笑得春光燦爛。
只是,在他快要靠近宋初玉時,早就覺察不對勁的百里扶桑,將宋初玉猛地護在身後,就像,公儀鶴是某個意欲對宋初玉意圖不軌的賊人。
「你是誰?」問出的話語乾巴巴,即便作為男人,他也覺得此人絕代風華,氣質雍然,但卻並不代表,他百里扶桑,會讓他隨意靠近玉兒,尤其在他不知此人底細的同時。
那股明顯噴薄的敵意,使得公儀鶴微微有些不悅,即便知曉,這百里扶桑是宋初玉的表哥,但這種感覺,卻還是讓他有些不爽。
「表哥,在下榮王世子公儀鶴!」公儀鶴調了調笑容,對著百里扶桑懶懶笑道。
「誰是你表哥!」百里扶桑皺著眉頭,彰顯著惡劣的心情。
等等,公儀鶴!這個人名他不止數次從父皇那裡聽說,東昌六君子之首,更是東昌國歷史中少有的神童,少年時便名動天下,只是後來,隨著四國遊歷,漸漸淡出人們視線,但關於他的傳言,卻從未斷過。
公儀鶴不已為然,聳了聳肩道,「玉兒是我未婚妻,既如此,玉兒的表哥可不就是我的表哥。」
公儀鶴理所當然的說著,卻沒發現,百里扶桑越來越黑的臉,直到,他轉過頭,詢問宋初玉,公儀鶴所說話的真假。
她沒想到公儀鶴迅速將話題引到了她這邊,這是逼著她承認她們的關係嗎,雖然她是承認了自己的內心,可是,卻沒說非嫁公儀鶴不可,為什麼有的人,永遠都那麼自覺。
見宋初玉半天沒有說話,百里扶桑大概有了考量,冷冷看著公儀鶴道,「公儀世子切莫胡說,辱我玉兒清白。」
公儀鶴嘆口氣,狀似很煩惱的撫了撫額,「想那日浮雲峰青雲洞……」
宋初玉磨牙,這是在提醒她,所說的對他負責之事。
「表哥,此人……」宋初玉有些認命的開口,想著若日後真嫁給公儀鶴,這怕也只是早晚的事。
不過,她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百里扶桑的話語截斷。
「不論你是喜歡玉兒,還是存了什麼別的心思,若無法贏我,自是一切免談!」說罷,長戟入手,衣擺獵獵鼓動,揚起地面萬丈塵沙。
「接招!」伴著一聲大喝,百里扶桑若游龍,身姿矯健敏捷,長戟劃破氣流,形成一道明亮的長波。
公儀鶴依舊站在原地,笑意盈盈,眼見百里扶桑已掠至他面前不過數米,忽而,長發飄舞,猛地向後下仰,腳尖虛虛點地靜止,兩人動作皆止,恍若定格般,唯余腳邊,越卷越高的狂沙,直至後來,將兩人包裹其中,築城一道黃色的屏障。
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但那強勁的力道,將周圍的草木連根拔起,不遠處,背著一堆荊條,面容類似鼠輩的沐雲芷,本是因著前幾日的事,被哥哥數落,前來給宋初玉請罪。
眼下,不過剛看到宋初玉,還未及興奮奔過來的沐雲芷,便猝不及防,直接被平地捲起的狂沙,掀翻在地,髮髻散落,臉上沾滿塵土顆粒,好不狼狽。
貓兒扒著樹皮,虎爪在樹身上,刮出幾道深深的爪紋,眼見就要被劇風隨黃葉捲入天際之時,宋初玉險險拽住他的尾巴,於是,虎眼婆娑,嗷嗚慘烈,訴說心中的愁苦。
難得見那霸佔主子的妖孽男人吃癟,它來看個戲容易嗎它,本是想跟主子表哥加油,這小草裙小扇子都準備好了,只等開打助威,誰料這拿來的股子邪風,險些將它吹上天。
「貓兒,露點了!」
宋初玉毫不客氣的一語,再度將本就悲憤的貓兒的心情直接拍入土裡,貓兒卻還是得顧忌虎尊嚴,嚴嚴實實將露點部位捂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暴平息,兩人握掌,點塵不染地,自黃沙中邁出,先前的劍拔弩張,頃刻消弭。
這就是所謂,男人間的友情,宋初玉難以置信的睜大眼。
百里扶桑來到宋初玉身邊,諒解道:「玉兒,既是如此,你早些告訴我便好。」
帶著些許不贊同,宋初玉聽的雲里霧裡,百里扶桑在說什麼?
「公儀世子,扶桑還要去啟程前往東昌皇宮,拜見國君,玉兒,就拖你照顧了。」百里扶桑頗為信賴,拍了拍公儀鶴的肩膀。
公儀鶴笑意深深,「百里大可太子放心!」
說罷,柔情蜜意看了宋初玉一眼。
百里扶桑點點頭,轉向宋初玉,「玉兒,要聽話,照顧好身體,我這些日子不能陪你。」
拍了拍她的手,其間,百里扶桑眸中飛快掠過一絲驚異。
「國事要緊。」宋初玉也知道,百里扶桑此次前往東昌的要務,也不再挽留。
通過這些許事件,宋初玉大致看出,百里扶桑是真心實意善待她,不然也不會冒著得罪東昌國君的可能,公然教訓宋文武。
不過,她還是好奇,這天差地別轉變間的根源,百里扶桑,看起來並不是個好說服的人,兩個人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她不是好奇八卦的人,但關於自己的事情好奇,想來也無可厚非。
臨別前,百里扶桑又給宋初玉留下大筆財物,說是她離開宋府,定也需要錢財傍身,至於元宵節過後,說是要將一樣重要的東西交給她,至於是什麼,百里扶桑倒是買了個關子,沒有告訴宋初玉。
直到百里扶桑走後,沐雲芷掙扎著從泥沙中爬起來,臉上蹭的白一塊黑一塊,先是看到百里扶桑瀟洒離去的背影,感嘆一聲,世上竟有比公儀沛還可愛的男人,貌似,性格還比牛皮糖公儀沛更酷。
想著,也忘了負荊請罪的事,巴巴跑到宋初玉面前,忽閃著大眼睛,問道:「宋初玉,那人是誰?」
公儀鶴看著沐雲琛明顯對百里扶桑感興趣,眸中一閃而過某種光澤,隨著手中一粒晴空煙火,在無人察覺的瞬間升空,他嘴角的笑容越發張揚,一會,就有好戲看了。
「南安國太子。」宋初玉辨了好半天,才認出眼前狼狽非凡的人,是沐雲芷。
「切,我還以為是你的老相好,這樣,就沒人跟我搶公儀鶴了,可惜可惜!」沐雲芷在那邊虎著臉搖頭嘆息。
「雲芷!」一聲悠揚語調,從天而降。
宋初玉只見沐雲芷一哆嗦,轉瞬,人已掠出好遠,接著,一萌物面孔自眼前驚鴻一閃,隨即,藍色錦袍的少年,追著倉皇奔逃的沐雲芷而去。
兩人的對話聲,遙遙傳來。
「公儀沛,你哪來滾哪去!」
「雲芷,你見到我不高興嗎?」
「鬼見到你才高興!」
「我與哥哥一母同胞,你不能這樣厚此薄彼!」
「公儀沛,你這個混蛋,你手往哪放——」
……
宋初玉嘴角微抽,聽著這漸行漸遠的對話,再看看某人得意無比,看戲意味十足的表情,頓時悟了,敢情是他搞的鬼。
「公儀鶴,你真陰險!」
「我這可是為了創造我們二人獨處的機會,玉兒不高興?」俊顏瞬間放大數倍在宋初玉面前。
宋初玉冷著臉後退,將某人的臉擋住。
突然,她想起某個問題。
「公儀鶴,你方才跟我表哥說了什麼?」
「這是男人間的秘密。」公儀鶴笑得神秘。
可他越是這樣,宋初玉就越好奇,她曾聽李嬤嬤說,百里太子性格像極舅舅,不是個輕易妥協的主,這妖孽,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你說不說!」宋初玉磨牙威脅。
「好處?」某男笑著,湊近了自己的臉,手指往側臉一指。
「大不了日後我問表哥!」不告訴拉倒,在別人不願說的情況下,挖空心思討好,這對宋初玉來說,還不如她自己找答案的好。
眼見佳人慾揮揮衣袖,轉身離去,某人無奈妥協。
「你當真想知道?那你知道后可不許激動。」
「好,我不激動,我保證。」
於是,公儀鶴將先前兩人交手時的對話,全數告訴宋初玉,無非是簡單介紹了兩人的相識相攜共患難。
「就這麼簡單?」宋初玉秀眉微皺,不對,看那傢伙的笑,她總覺得還有什麼更重要的沒有說出。
「玉兒果真聰慧。」公儀鶴喜滋滋贊一句,百里扶桑的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因為畢竟話語這種東西,是可以捏造的。
對於百里扶桑這種只信做,不信說的人,壓根行不通。
「我不過跟他說,我們已有了愛的結晶。」
「愛的結晶?」宋初玉疑惑,那是什麼東西?
直到,公儀鶴含笑的眸眼,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才猛然醒悟,這傢伙說的到底是什麼。
「公儀鶴,你去死——」
「我若死,玉兒就成寡婦了,捨得?」公儀鶴掠出老遠,末了,不忘回身,對著宋初玉委屈道。
相較於此刻的憤怒,她倒想知道,百里扶桑是如何相信了這見鬼的謊話,關鍵,還頗為用心的囑咐她照顧身體。
似是看出了宋初玉的疑惑,公儀鶴朗聲道:「玉兒所習武功與我所習武功,為純陰純陽,既有交疊,很容易讓人誤解脈象。」
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定是那時墜崖,他的真力過度到她體內,這真氣尚未融合,故而讓百里扶桑誤解。
點到即止,公儀鶴大笑著避過,宋初玉手中飛出的板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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