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班師回朝
永和五年十二月十日,平王班師回京,皇后率領朝中文武百官於宮門迎接大軍凱旋。
平王看向萬人之上的那一抹纖影,是那般絕世而獨立!
他對著她單腳跪地,雙手抱拳,「臣弟參見皇後娘娘!得蒙祖宗庇佑,臣弟幸不辱命!今率領大軍回京復命!」
姜玉欣連忙抬手示意,「平王快快請起!」
又對著他身後的將士們呼喊道:「爾等都是我大康的勇猛兒郎!都是好樣的!」
「此戰艱辛,勝之不易,朝廷必會對大夥論功行賞!」
將士們聽后都激動不已。
姜玉欣早早命人在宮中備下接風宴,犒勞三軍!
宴會開始后,姜玉欣看得出來,有她在,將士們一個個都放不開,憋得慌!
她借口離席,好讓將士們能喝得盡興!
到宴會散場的時候,夜已過半!
平王走到宮中的甬道上,寒風吹在他的臉上,吹走了滿身的醉意!
回頭凝望著錦玉宮的燈火。
無數個深夜,佳人入夢,如花笑魘不時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此刻,他多想與她互訴衷腸。
可他明白,這一切不過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第二天,平王出現在朝堂上。
張次輔率先開口:「皇後娘娘,如今大局已定,也該討論一下太后懿旨的事了吧!」
殿內文武百官都紛紛點頭稱是。
「不錯,天子無德,太后留下懿旨讓平王殿下撥亂反正,如今外敵已退,是時候清理內政了。」
丁權也跳出來說道。
這時,姜濤站了出來:「天子昏迷不醒,留下讓皇後代天下臨朝的旨意,諸位莫不是想抗旨不遵?」
張次輔冷笑一聲:「太后懿旨中說天子失德,便是指天子德不配位,加上如今天子昏迷不醒,無法履行君王的職責。
既然如此,那天子的旨意便做不得數,我等自當遵從太后懿旨,共同推舉平王為新皇,此乃順天而為,何來抗旨一說?」
「不錯,」又有一位大臣說道:「平王殿下兩次挽救國家於水火,乃是皇位最佳選擇。」
「天子既然德不配位,就應該退位讓賢!」
「我等應該重新恭迎平王殿下登基!再創大康盛世!」
........
這時英國公也站了出來,「如今邊關未穩,國家正值風雨飄搖之際,我等應該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太后的懿旨上雖然提到天子失德,可未必提及廢帝一事。
既然如此,咱們身為朝臣,自當遵從君命,安心輔佐皇后臨朝才是。」
「英國公說得輕巧,天子既然德不配位,他的話,不遵也罷!」丁權嗤之以鼻。
姜玉欣看著殿下群情涌動的朝臣們吵論不休,目光移向平王,問:「平王以為,該當如何?」
平王抬眼看著她,良久,他才道:「如今國家剛剛經歷戰火,應是休養生息才是。
金葛雖已退兵,但保不齊什麼時候又捲土重來。大敵當前,我等應該同心協力,治理好國家,增加實力,這才是當前最緊要的事。」
至於是否另立新君?本王覺得不宜操之過急。」
平王的話一出口,張次輔等人目瞪口呆。
「王爺,您....您這是為何啊?」
「是啊,王爺,我等都是誓死追隨王爺您啊?」
.........
這時,崔首輔也站了出來,他先是對著姜玉欣和平王各鞠一躬,然後道:「皇后,王爺,老臣有個提議。」
「崔首輔但說無妨。」姜玉欣道。
平王也點了點頭,「崔首輔請說。」
「太后留下的懿旨,並未涉及廢帝一事,既然如此,天子的旨意,咱們做臣子的,還是應該遵從。可平王殿下兩次挽救萬民於水火,乃是眾望所歸。
依老臣之見,不如各退一步,皇後繼續臨朝,與此同時,臣等推舉平王殿下為攝政王。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這.....」張次輔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有些猶豫不決。
「本王同意崔首輔的說法。」平王率先表態。
張次輔聽到平王這樣說,轉念一想,朝中支持平王的佔半數以上,平王若為攝政王,這朝中哪裡還會有皇后的位置?
即便讓她臨朝又如何?不過是擔個虛名罷了!
等平王殿下地位進一步穩固,登基稱帝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
至於皇后.....婦道人家而已,何足為慮?
「臣贊同崔首輔的建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平王眼睛定定在看著姜玉欣,問:「不知皇後娘娘意下如何?」
「本宮自然沒有意見!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本宮宣布,即日起,冊封平王為攝政王,與本宮一道處理朝政。」
「臣弟謝恩!」
從議政殿回到錦玉宮,景琛邁著小短腿迎了上來。
「母后,抱抱。」
姜玉欣寵溺地在他的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景琛真乖。」
陪著景琛玩了一會,便有宮人來報,「平王求見!」
乳母把景琛抱下去后,平王便進了內殿。
「小王見過皇嫂!」
「平王不必多禮!」
汀蘭奉了茶,便退到一旁。
姜玉欣問:「不知平王找本宮有何事?」
平王捏著藏於袖下的人偶,指節有些發白,他一抬頭,便見她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她本就容貌傾城,微笑之下,便猶如百花盛開般明艷怡人!
「平爺,王爺。」姜玉欣又喚了兩聲。
平王這才回過神來,他神色有一絲慌亂,支支吾吾地道:「小王想過來看看皇兄,勞煩皇嫂帶路。」
「平王有心了。」
兩人並肩沿著宮中甬道向著太安宮走去。
天色逐漸陰暗下來,路上宮人稀少,夕陽將最後的一抹餘暉灑向大地,天邊的月亮已經露出頭來,太陽的金光和月亮的銀暉交織的光輝投射在兩人的身上。
將兩人襯托得猶如九天之上的謫仙,踏著光彩而來。
平王轉過頭看著姜玉欣,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之間,卻又像隔著千山萬水。
而姜玉欣也忽然發現,他也變了很多,儒雅和煦的氣度變得更加銳利精明,比較起原本平易近人的翩翩風度,更加多了一種居於上位者的傲氣和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