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尋龍少年郎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寥寥數語,道盡了祖龍大帝縱橫四海,橫掃六合,并吞八荒的豐功偉績。
阿房宮大殿,祖龍大帝尊高座龍椅,俯瞰殿中武臣行列鎮邊四帥和天罡36將,一時之間躊躇滿志。
「報!」侍衛隊長李信拿著一封信飛到了御階之下。
「准奏!」祖龍大帝威嚴十足的開口說道。
「啟奏陛下,鎮山將軍王離飛鴿急報:南疆十萬大山界關有異動,似有百萬天兵雲集,隨時準備叩關!」李信奏道。
「戰天軍準備,鎮邊四帥和天罡36將一刻鐘之後隨朕南征!」
三日後,祖龍大帝率部趕到,然而界關已破,百萬天兵漫山遍野。
「陛下,咱們兵力不足,需要早做打算!」鎮東大帥白起提醒說。
「諸卿,咱們身後的蜀郡乃是大秦命脈,不容有失。朕決定開天河,阻斷天兵入秦!」祖龍大帝當機立斷。
「陛下三思!」鎮南大帥王剪說道。
「朕意已決,諸卿留下各自的傳承,隨朕血戰到底!」祖龍大帝不容置疑的吼道。
祖龍大帝取出隨身帝寶九龍試煉塔,將眾人的傳承收錄其中。
緊接著轉身望著咸陽方向,手中的墨冰劍輕輕的劃過,一時之間天崩地裂,海水倒灌。
頃刻間,三千里水域環繞神州,斷絕了天兵的入侵道路。
祖龍大帝運轉元氣,將九龍試煉塔扔過了水域,落入了十萬大山之中。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墨冰劍,沉吟片刻便做出了決定,給墨冰劍下了九重封印,使其變成了一塊黝黑的令牌,隨手拋入了徐郡方向。
隨即轉身,直面無邊無際的天兵,發起了決死衝鋒。
祖龍大帝失蹤,山東六國之後雖蠢蠢欲動,卻礙於帝威,不敢輕舉妄動,使得大秦延續國祚三千年。
直至權奸董卓逆亂朝綱,群雄討董之後割據一方。
諸侯混戰,徐郡劉仲憑藉著墨冰令披荊斬棘,一統天下創立大漢。
然而天下初定,墨冰令離奇失蹤了。
漢帝劉仲為了尋找墨冰令,命令隱衛首領創立青竹門。
十年前,帝都秦家嫡子秦子玉橫空出世,七歲參加春闈。
秦子玉在殿試上技壓群雄,帝嘉許,欽點狀元郎,授九龍令牌,入皇宮典藏閱覽三日。
豈料當夜皇宮震蕩,皇宮典藏和秦子玉銷聲匿跡。
帝怒,夷秦氏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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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西南有山,世人稱之為十萬大山。
在山的深處,有一處依山傍水的村落。
村落似乎與世隔絕。
唯一與外界溝通的渠道,便是一條數百米長的繩索,用千年老藤編織而成,從山頂垂落,深不可測。
由於長年累月的日晒雨淋,繩索上面長滿了綠油油的苔蘚。唯有山民攀爬時抓過的地方,才呈現出油光水滑的色澤。
繩索的入口處便是村口,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裡面有十幾間青磚砌成的房子。
在靠近東南角的房間里,十餘名兒童規規矩矩的坐著,一位中年書生手持一本泛黃的書籍,照本宣科的讀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眾孩童雖不懂,卻表現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唯有坐在角落裡的麻衣少年充耳不聞,趴在書桌上跟周公聊得熱火朝天。
「狗蛋,你再這樣上課睡覺,明天就不用來了!」中年書生怒不可遏的吼道。
本來睡得香甜的少年,突然間一躍而起,大聲抗議道:「王先生,我不叫狗蛋,我叫秦子玉!」
「我管你是子玉,還是穀雨。只要你進了這個門,只能是秦狗蛋!」王先生霸道的說道。
「我抗議!」麻衣少年秦子玉大聲喊道。
眾孩童津津有味的盯著兩人,時不時的發出了清脆的笑聲。
秦子玉面紅耳赤,卻始終不肯放棄,依舊喋喋不休的跟王先生理論。
王先生也是寸步不讓,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秦子玉無奈,只得趴在桌子上繼續睡覺,還在耳朵里塞上了兩團柳絮。
王先生勝了一場,心情舒暢,於是就更加抑揚頓挫的繼續宣讀。
隨著紅日沒入西山,眾孩童歡快的衝出了教室。
原本酣睡的秦子玉,也有條不紊的站了起來。他簡單的收拾好竹簡之後,把書包斜掛在肩膀上,就準備離開。
怎料王先生一個閃現,搶先一步卡在了門口,恰巧擋住了他。
「你留下,咱們倆說道說道!」王先生不容置疑的說道。
「有什麼好說的!」秦子玉不置可否的說道。
「你來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王先生問道。停頓了片刻,他又接著說道:「別告訴我你是慕名而來求學,我心裡清楚不是這個原因,你的才學已經超越我太多了!」
「王先生,你應該聽說過一個傳說吧?」秦子玉回頭看了一眼眾孩童消失的方向,鄭重其事的問道。
「你是說兩年前名揚天下的七歲狀元郎??」王先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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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秦子玉回答說。
「別傻了,那純粹是騙人的。我這般天縱之才,考了二十年才是童生,距離秀才仍然有一段距離。那少年便是天賦異稟,也只不過是仗著一個好爹,才整出了這麼一個欺世盜名的誤會而已。」王先生不以為然的說道。
「想不到堂堂的大秦守墓人,見證了甘羅十二歲拜相的存在,居然說出這種話,究竟是世態炎涼,還是人心不古呢?」秦子玉調侃道。
「什麼守墓人,我怎麼就聽不懂了!」王先生面無表情的說道。
「左青龍,右白虎,只許青龍高萬丈,不準白虎抬頭望!」秦子玉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下黃犬,上蒼鷹,忍教黃犬等千年,乞盼蒼鷹俯首聽!」王先生下意識的接道。
不過話剛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為了保密,竟然起了殺心。
秦子玉察覺到了王先生的殺氣,忙從兜里掏出一個黝黑的令牌。
令牌似乎有些年頭了,表面鏽蝕得十分嚴重。
王先生本能的雙膝跪地,雙手舉過頭頂,虔誠的托起令牌,解開了上面的第一層封印,確認了秦子玉的身份。
王先生對著解開封印的墨冰令大禮參拜。
三跪九叩的行過大禮之後,才把令牌放置於胸前,按照祖傳的方法開始激活大帝詔書。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王先生才收起了令牌,拎著秦子玉沒入了後山的石壁。
「想不到這不起眼的石壁上面,居然鐫刻了失傳數千年的陣法!」李清明感慨說。
「不管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塊令牌,既然你手持墨冰令,就是墨冰台的掌令使,屬下第36代墨冰劍士王劍見過大人!」王先生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先生就不怕我是大漢青竹門的人?」秦子玉問道。
「墨冰台的規矩,認令不認人,至於你有沒有其他的身份,不是屬下的職權範圍。」王先生回答說。
認可了秦子玉的身份之後,王劍才將墨冰令的第二層封印激活之法傾囊相授。
秦子玉騎虎難下,只得接受了墨冰令解封任務。
然而就在這個至關重要的時刻,牆壁上的陣法居然被暴力破解,六名青衣劍客從天而降,把兩人困在了核心。
「大漢青竹客,蜀門六友?」王劍冷聲道。
「交出墨冰令,饒你等不死!」為首之人居高臨下的說道。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王劍冷笑道。
說話間,王劍曲指斜彈,原本碎裂的牆體重新合攏,彷彿沒有絲毫的損傷。
若非洞中殺氣騰騰的六人,秦子玉根本就不敢相信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絕妙的陣法。
石壁上的陣法恢復運轉,將眾人困于山道之中,令為首的青衣人臉色大變。
「秦子玉,還不快動手,難道你想抗旨嗎?」為首的青衣人大聲喝斥道。
「你覺得大漢青竹門可以控制我?」桑把玩著手上的墨冰令,冷笑道。
「敢背叛大漢,就不怕漢帝至尊滅了秦家滿門?」為首的青衣人威脅道。
「秦家滿門,現如今還有活口嗎?」李清明嘆道。
「青竹門控制人的手段,你是怎麼知道的?」為首的青衣人大驚失色的問道。
秦子玉沒有回答,只是撥弄著手中的墨冰令。雖說秦家滅門已有兩年之久,然而眼角溢出的血淚,卻昭示著他內心的波瀾。
「是我低估了墨冰台的能力,居然連大漢青竹門都是無孔不入!」為首的青衣人追悔莫及的說道。
「想不到青竹門竟然誤入歧途,真的是辱沒祖宗!」王劍嘆道。
「你懂什麼,一入青竹門,生是青竹客,死亦青竹鬼。本來挾父驅使兒子的傳統暢通無阻,然而可憐天下父母心,有人為了孩子能擺脫控制,居然想方設法的自殺。孩子沒了牽挂,父母又因為青竹門而死。恩已償,仇新添,自相殘殺就不可避免了。掌令使為了確保青竹客的忠誠,乾脆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為首的青衣人大義凜然的說道。
「父非父,母非母;子非子,孫非孫。用此等違背綱常的手段控制青竹客,青竹門豈有不滅之理?」王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為首的青衣人沉默了,即便是身居高位的他,也沒有辦法挽救家人的性命。他最疼愛的孫子,也被青竹門安排的人替換了。
「我一直認為青衣客不惜命是值得稱道的事情,想不到卻是這樣子的人倫悲劇!」王劍嘆道。
「青衣客不惜自己的命,更不會在乎家人的命。須知道一個家庭的運道終有定數,分享的人多了,均攤到每個人的頭上就少了。青竹門之所以能夠發展壯大並傳承至今,是因為把一個家庭的運道都集中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一個背負了家族命運的人,基本上很難夭折!」為首的青衣人說道。
「孤家寡人,那孩子太極端了!」王劍苦笑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青竹門與墨冰台的理念背道而馳,那就用手中的劍說話吧!」為首的青衣人不想再作口舌之爭,乾脆道明了決戰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