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聲東擊西抓真兇

第6章 聲東擊西抓真兇

隨即四目相對,感覺有了新線索。

劉和認同道,「這般說來,倒是可以先把村裡男人審一審。」

姜籬緩慢一笑,「還有一條線索,那人會變聲,學老太太說話。」

說罷,她又壓低的聲量,吩咐劉和一些事,這些事說得更小聲了……

其實呢,張老漢也是要審問一番的。

但倫理綱常不應該首先被懷疑。

姜籬更知道,這時代村民多數無知愚昧又愛大驚小怪,她若當面問話提到張老漢,就怕有人捕風捉影,那張家人在村裡往後如何立足?

別到時候,一家三口因她的處置不當紛紛跳河,那她這個縣令算是做到頭了,更是抹殺了原主之前的努力,對不起人啊。

故而公爹的嫌疑就暫時壓后。

「本朝律法,喪夫之後,婦人可再行婚嫁,夫家不得干涉,你全然可以不做這寡婦,若真有心儀之人,憑你公爹婆母對你的疼愛,定也願意看你將來幸福,如此,你還要堅稱自己冤枉嗎?」姜籬突然詐了徐氏一下。

徐氏面色大駭,哭天搶地吶喊出聲,「民婦絕未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亡夫的事啊,公爹婆母視民婦為親女般照拂,民婦與亡夫夫妻五載,恩愛和睦,如今相公不在了,公爹婆母尚在人世啊,民婦在亡夫墳前發過誓,絕不二嫁,侍奉雙親到老,雙親壽終正寢后,民婦便出家做姑子,一心向道。」

徐氏說完這番話,姜籬有很久都未開口,是要給那些村裡用偏見看待寡婦的人聽聽,如此烈婦,你們卻要將人活活逼死,良心何在?

「徐氏,你站起來。」

徐氏不明所以,但還是謝恩照做了。

姜籬道,「你守寡這三年,村裡可有男子時常找你麻煩?」

一提這事,還沒等徐氏開口,圍觀人群里,就有好些男人被自家娘子揪耳朵,踩腳步,一時間,倒抽氣聲不絕於耳。

「有,有一些二賴子,村霸。」徐氏沒有點名,但村裡人都知道哪些人是不務正業的二賴子村霸。

姜籬要見一見這些人,她瞟了一眼裡正。

里正後背一緊,急忙點出幾個村民來,那幾人『撲通通』跪倒在不遠處。

姜籬,「你們幾個,平日里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吧?狗膽包天了,可知入室強暴良家婦女,依律當斬?!」

一聽要被砍頭,那幾人嚇得面色清白,平日里為非作歹的蠻橫收得是半點不見。

其中一名身形高大的莽漢一邊磕頭一邊道,「大人明察,草民平日見徐氏,最多嘴上調戲兩句,入屋欺辱之事是絕不敢幹的啊。」

「是啊是啊,草民至多是調戲兩句,徐氏不理睬咱哥幾個,咱們就添油加醋多說一些,草民嘴賤,嘴賤,可斷然不敢做那等禽獸之舉……」

幾人點頭如搗蒜,申辯時,等同證明徐氏一向清白,許多誇大其詞,風言風語都是他們瞎編的。

這幾個村霸二流子,平日在村口聚集,調戲婦人,彈老人腦瓜崩,扯娃仔小居居,死痞爛賤,無惡不作,雁過拔毛,村民早就不厭其煩了。

這下看他們被當官嚇成這樣,恨不得都來伸腿踩一腳。

「定是你們其中的誰,大強是不是你?平日就你最壞最狠,這種事,只有你才做得出來!」

「萬不能這麼說啊……」

「那怎麼說,你們相互包庇,里正地保都拿你們沒辦法,氣焰囂張,什麼事做不出來?」

「大人明察秋毫,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即便不是你們,咱們也要求大人打你們板子,看你們以後還作惡不?」

「對,一會有你們好果子吃!」

面對村民群情激憤,這幾人只有蔫頭巴腦不斷求情。

正在這時,衙役帶著一套姑子衣衫和斗笠回來了,讓那些村霸二流子一個個試穿,再與徐氏比較身高。

那幾個身形高大的倒是不怕,主動穿起衣裳為自己正名。

有三個瘦削如猴,身形與一般婦人不差上下可就苦咯。

徐氏看過那三人,始終拿不定主意,轉身對姜籬道,「大人,民婦覺著,他們三個都有嫌疑。」

「哎喲,我的姑奶奶哎……」那三人雙腿一軟,跪地不斷喊冤。

這下知道什麼叫做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了!

這縣令大人到底行不行,會不會斷案啊,若是個繡花枕頭,他們今日是不是就要砍腦殼了。

「大人,草民冤枉啊!」

衙役拿著鐵尺就上去,對著他們的臉唰唰就是兩板子。

這鐵尺比掌摑厲害多了,肉眼可見,三人的臉立刻就腫成了個豬頭。

李里正看得有些懵,額上的汗都下來了。

這是啥意思,是要屈打成招,還是讓他們互相指對?

姜籬也沒忘記盯著李里正的反應啊,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很好心地給予解釋,「本官只是想要他們安靜一些!」

「……」李里正還能說什麼,這就是個不用尋常套路出牌的女縣令。

姜籬起身,負手而立,緩慢踱步,用最雲淡風輕的語氣說最狠的話,「繼續打,還有那幾人,平日里為禍鄉里壞事干不少,既然里正管不了,本官替你們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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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得令,拽著另幾個村霸,強行壓住肩背,抬高頭顱,讓同僚的鐵尺能板板落在實處。

不消十個來回,幾人已口吐血沫,哭爹喊娘起來。

村民呢,看縣令幫他們教訓了地痞二流子,心裡只覺得痛快,自然就淡化了嚴刑拷打那些事。

這些人的爹娘親眷跪倒下來,雖無臉面面對各位,可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兒被活活打死。

一邊跪爬一邊求情,是自己教子無方,用自己的老命賠罪云云。

李里正看著這些鄉鄰,於心難安,『噗通』一聲跪地,恭敬道,「大人,草民有罪,草民治下不嚴,讓清河村流氓匪事橫行,草民定當痛思己過,只是,只是這徐氏案子審到現在,這幾人中,如何判斷誰是那個入室之賊?」

姜籬犀利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里正皺紋橫生的臉上,很慢,很慢地勾起一抹笑,用極輕的語氣道,「誰說他們其中有入室之賊?」

李里正茫然無措間,劉主簿提著一人出現在眾人視線里,將那人摜倒在地。

姜籬叫停了掌嘴之刑,目光傲然盯著面前匍匐之人。

「村裡有誰認識他嗎?」

圍觀村民扒拉了一陣,都爭著往前來看,有人眼尖,光是看個背影就認出來了。

「這不是李老二嗎?咱村吹嗩吶的啊。」

「是啊,嗩吶吹得好滴很,附近村子誰家有紅白喜事都會找他去……」

「莫非,大人認為他是那個假扮姑子之人?可李老二在咱村是出了名的老實人啊。」

「哎喲,若是他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他都四十了還沒娶妻呢,哪忍得住啊!」

李老二反駁怒喝起來,「別胡說,跟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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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縣令開過光,荒年領民致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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