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殺死豐饒的力量
「這是阿依爾薩星嗎？可是……星圖上明明不是這樣的啊！」姬子看著眼前的地獄星球，神情錯愕。
帕姆也非常茫然：「這是怎麼回事？阿依爾薩星發生什麼了？」
「這就是阿依爾薩星，你們沒有來錯，星穹列車是不會帶你們前往錯誤地點的。」少典安撫著姬子和帕姆，她道：「走吧，我們去阿依爾薩星的地表。」
帕姆與姬子和少典一起，來到了阿依爾薩星的地表，它蹲下來戳了戳焦褐色的地面，道：「這一千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帕！」
姬子注意到了遠處聳立著的巨大建築黑影，她快步朝那邊靠攏過去。
離得近了，煙塵散開，姬子看清了黑影的本體，是一排巨大無比的巨門，姬子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門。
帕姆一路小跑著趕上了姬子，它抬起頭看著這些門，說：「我知道這些！我以前聽一些仙舟人提起過，這些是星門，用來聯繫各大仙舟和精靈族的！但，為什麼會……」
「想知道么？」少典走到了二人的身後，同樣抬起頭望著星門。
在六百多年風霜的侵蝕下，阿依爾薩星上的星門表面早已鏽蝕，巨大的門框矗立在荒涼的焦土之上，看起來充滿了古老時代的氣息。
透過門框，還可以看到地平線遠處那一輪猩紅的大日。
姬子和帕姆都點了點頭。
少典將這裡曾經發生的那場大戰告訴了帕姆和姬子，她的語氣非常平靜，像是在講一件稀鬆平常，與她毫無干係的故事。
當少典講完之後，姬子和帕姆都沉默了下來，許久后，帕姆才問：「那您為什麼要選這個地方當目的地？已經變成這樣了的阿依爾薩星，不適合當第一站吧帕！」
「很適合啊！」
少典看著它，說：「踏足深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領略星海的壯美，而是知曉文明的殘酷。宇宙之中，文明的毀滅只在一瞬之間。」
姬子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嗯，我明白您的意思。」
「嗯？你明白？」帕姆愣了愣，轉頭看向一側的姬子，她明白什麼了？
姬子抬起頭，注視著少典，神情認真，語氣嚴肅：「但我不會退縮的！這裡，會是我的起點，而我的終點，沒有誰能夠預測得到！」
既然踏上了這條路，那就沒有回頭可言！過往的無名客們可以做到，她也一樣可以！她可是星穹列車的領航員啊！
「說得好，記住今天，記住這句話。」少典轉過身，往遠處走去，她的聲音落在姬子的耳畔。
就在一行人準備離開阿依爾薩的時候，有一道流光從天外飛來，她落在了眾人的面前，白髮的鏡流從中出現。
看到眼前的少典和姬子，還有帕姆之後，鏡流神情錯愕。
她自從離開了蒼城，每年都會回到阿依爾薩星這裡憑弔碧洛迪絲女王和此地因那場戰爭而逝去的精靈們。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在這裡看見幾個陌生的面孔。
鏡流不認識姬子，也不認識帕姆，但她聽說過星穹列車，而且她看向少典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了自己那柄劍的震顫。那是少典親自賜予她的武器。
聯繫到眼前這位的燦爛金髮，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司命大人？」
少典頷首道：「我是少典。」
鏡流注視著她，眼神複雜。
在少典身後的姬子走上前來，看著眼前陌生的人，問：「你好，我叫姬子，是星穹列車新的領航員，請問你是這顆星球倖存的精靈么？」
「我……不是。」聽到姬子的詢問后，鏡流的眼光有一瞬的黯淡，她搖了搖頭，對姬子說道：「這顆星球的倖存者都在仙舟。」
「仙舟？」
姬子聽帕姆與少典說起過，這個宇宙中負有盛名的長生種文明。
看著鏡流那平靜中帶著一絲哀傷的神情，姬子原本還想問其他的問題，此時也都咽了回去。
鏡流拿出了一朵白色的花，將其放在了曾經生命之樹紮根的地方，她單膝跪地，默然許久。
就在少典要帶著姬子和帕姆離開這裡的時候，鏡流突然起身，轉身喊道：「司命大人！我有一個請求！」
聽到她的喊聲之後，少典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鏡流深吸一口氣，阿依爾薩星混沌的大大氣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對少典道：「您，能否賜予我殺死豐饒的力量？」
聽到鏡流的這個問題后，少典笑了起來，她搖頭道：「不能。」
少典拒絕了鏡流，雖然這在鏡流的意料之中，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
就在此時，少典繼續說道：「星神的隕滅，只有從命途的層面進行打擊。豐饒與繁育皆是從不朽的命途中撕扯下的概念，去追尋這些吧。」
這句話說完之後，少典就帶著姬子和帕姆離開了阿依爾薩星，回到了星穹列車。
鏡流站在原地，思索著少典留下的那句話。
豐饒與繁育都是從不朽命途上撕扯下來的概念，兩條命途不說相似，至少也有相同之處。如果是這樣的話……
「螟蝗禍祖的力量，也許能夠消滅豐饒么？」
沒有人回答鏡流的這句疑問，但她此時無疑已經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星穹列車觀景車廂內，少典靠在沙發上，閉著眼。
姬子和帕姆在研究星圖，商量著接下來該去什麼地方。
「要不，問問少典女士？」姬子看了看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少典，低聲和帕姆說道。
帕姆卻搖了搖頭，說：「不要問祂！祂說不定又會把我們帶去什麼可怕的地方帕！祂倒是什麼都不怕，我們就不一定了！」
帕姆說完這句話后，腦袋就被一個金色的拳頭敲了一下。
帕姆能扯著阿基維利和阿哈的耳朵罵，那也是因為這倆傢伙犯錯在前，少典又沒有破壞列車設施，就算破壞了，換個新的就是了。
因此，她在帕姆的面前底氣很足。
帕姆捂著腦袋，癟著嘴看向少典，少典依舊閉目養神，她道：「作為領航員，要在成員迷茫的時候做出決定，你必須要有一個清晰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