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京城來信
「你究竟是從哪看出來,我想要讓蕭元朗登上皇位的?」沈初凝怒目圓睜,大聲地質問著眼前的沈清淵。
只見她雙頰氣得通紅,胸口因憤怒而劇烈起伏著。
沈清淵顯然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大跳,不禁有些結巴地反問道:「難……難道你不想讓他當皇上嗎?你該不會是想讓他當個閑散王爺吧?那樣倒也不錯,如此一來,你們便能像那神仙眷侶一般,琴瑟和鳴、伉儷情深。畢竟當了皇帝之後,既要權衡各種利弊關係,還要封妃納妾什麼的,肯定沒法兒專心寵愛你一個人。不過,這樣做恐怕祖母那一關不太好過哦,還得去求求祖父才行。」
聽到他這番話,沈初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剋制住自己快要爆發的情緒,咬牙切齒地道:「我跟蕭元朗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沈清淵聞言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驚呼道:「不共戴天?不共戴天為什麼還要幫他開辦這恆富錢莊,你可能都不知道,就因為這個錢莊,如今他在老百姓中的口碑可是好得不得了呢!」
沈初凝聽后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冷笑著說道:「哼,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現在恆富錢莊能夠給那些人銀子,所以他們自然覺得蕭元朗是個大好人。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他們連自己投入的本金都拿不回來了,你猜猜看,這些人會不會生吞活剝了蕭元朗?」
看到她這副模樣,再加上聽到她說出的這番話語,沈清淵不禁感到渾身一陣寒意襲來,身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他瞪大雙眼,喃喃自語道:「原來你心裡竟然打著這般的算盤。」
說完之後,他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腦海里仔細思索著什麼,緊接著又開口追問道:「那三皇子到底是否知曉這錢莊幕後真正的主人是你?」
只見沈初凝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否定,並回應說:「在外人眼裡,恆富錢莊就只有催時這個人而已。」
沈清淵聽完后,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滿臉疑惑不解之色,繼續追問:「照這麼說來,這件事情與三皇子毫無關聯,那他為何卻沒有出面否認?」
這時,沈初凝臉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這錢莊最開始就是走了他身邊的大太監吳德勝的關係才開起來的,而且這種可以白白為自己賺名聲的好事,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了眼下不否認,等到日後真想要徹底擺脫干係時,恐怕就晚了。」
沈清淵聽聞此言,心中暗自感嘆,嘴裡忍不住再次喃喃說道:「都說最毒不過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沈初凝側過頭來,目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開口問道:「如今四叔已然清楚了解到我的全盤計劃了,不知您是否打算讓您手底下那些人,將存放在恆富錢莊里的銀兩全部提取回去?」
沈清淵滿臉急切地擺了擺手,大聲說道:「他們那些人又算得上什麼!小阿凝啊,你若是想要銀子,四叔讓他們乖乖送過來給你。只是……你與那三皇子之間到底結下了怎樣的深仇大恨?竟讓你如此決然地欲將其置於死地不可,你小時候可是最喜歡纏著他的。」
沈初凝聽言,不由得陷入了回憶之中。
前世,她靜靜地躺在三皇子府正房那張雕花大床上,沈靜婉端了葯來,說一切都是蕭元朗的主意。
甚至新婚之夜,讓人在新房中玷污她,也是蕭元朗的主意。
那個男人,一直將她當作工具一般利用,不斷地從她身上榨取最後的一點價值。
直到沈家再也無法給予他任何助力之時,便毫不猶豫地用幾碗毒藥結束了她的生命。
想到此處,沈初凝的眼眶逐漸濕潤起來,淚水在眼底打轉。
沈清淵見狀,心中一緊,趕忙出言安慰道:「四叔不再追問此事了,既然小阿凝如此厭惡他,那四叔自然不會再去幫襯那個無情無義之人。」
「你手底下那些人也不能再幫他。」沈初凝撒嬌道。
「好,不光不幫他,還要在在那些大臣面前多多說他的壞話才行。」
沈清淵話音剛落,就見沈初凝終於破涕為笑,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笑容。
見好不容易將沈初凝給哄開心了,沈清淵這才如釋重負般緩緩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只見他一臉嚴肅地對沈初凝說道:「我得趕緊回島上去安排一下後續的事情,不能再耽擱了。」
說完,他又再三向她保證一定會毫髮無損地將周凜安全送回來,沈初凝才安心放他離開。
他離開時還把沈初凝剛裝好的洞簫給搶走了。
……
吳王兩家的喜宴結束之後,沈家一眾人等也並未多做停留,便馬不停蹄地登上了返回濟南的馬車。
一路上,車輪滾滾,揚起陣陣塵土。
沈承柳還好奇,周凜是跟著一起來的,怎麼回去的時候就不見他人影了。
被沈初凝以他還有其他事要處理為由,給搪塞了過去。
經過一路奔波,幾人總算是平安抵達了府上。
然而,雲書宣和沈初凝剛踏入正房的院門,珍珠便神色慌張、腳步匆忙地迎了上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她快步走到雲書宣面前,將手中那封信遞了過去,同時焦急地說道:「夫人,從京城寄來的信件,指明要您親啟。」
雲書宣微微一愣,伸手接過信件,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
她全神貫注地閱讀起來,臉色隨著文字的展開變得越來越陰沉。
不一會兒功夫,她便已經看完了整封信,隨後憤怒地將其重重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看到母親如此生氣,一旁的沈初凝連忙出聲問道:「娘,這是誰從京城寄來的?」
雲書宣狠狠地瞪了一眼桌上的信件,沒好氣兒地回答道:「你祖母!」